第14章（1 / 2）

我心烦。”

我笑了笑。这是二婚的附带条件。像咱们这个年纪离了婚面对的就是这些问题。三十好几还没结婚生小孩的太少了，就算是有也是有问题的，不是心里就是生理。她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有什么好笑的，现实状况。她说：“就是的。所以矛盾啊。”

“矛盾也得面对。很无奈。”我说。

我想起了自己的状态。无法言语。只能化作声轻叹。“唉！。。。。。。”在寂静的包间里显得突兀。

“你怎么也叹气？”莲姐问。

我所面对的何止是个孩子。还有荣进的母亲。有些事情太麻烦了，还不如不讲。

我说：“没什么。觉得我们这些人必须得面对些麻烦的事情。所以叹气。”

她说：“个人过惯了，点也不想受束缚。但却被寂寞围攻。得不偿失。所以，很矛盾。”

不去想了。得过且过吧。我说。

她幽幽地说：“只能这样。不能向后看。后面是黑乎乎片。不堪回首。不能向前看，前路片迷茫。很无奈。”

我说：“别去想了。晚上去歌吧。放松放松。”

“好啊。”她马上答应。

第百节

包间里，我跟莲姐两个人像两个疯子样边唱边跳。荣进打电话说，他也想要来。我说：“你还是免了吧。这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聚会。男士止步。”他在电话里面笑：“那好吧。不打扰你们了。”

我们叫了打啤酒。在包间里拿着酒瓶边扭边唱。疯狂舞动。种极尽的发泄状态。疯够了，舞够了，就躺在沙发上傻笑。像两个吃错药的傻子。半夜12点的时候，我们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但还知道打荣进的电话。他开车过来，把我们俩从包间里背出来。

第二天醒来。已经中午时分了。荣进已经去厂里上班了。桌上留了个纸条。“起来后吃点东西。我给你买的油条和豆浆，自己热热吃。我先去上班了。吻你。”

荣进看起来粗枝大叶，但有时候心却很细。有些细微的事情让人莫名的感动。

匆匆的吃了饭就去店里。秋天是店里的旺季。不能总是这么自由散漫。天往返两个店里安排事情。晚上再搭车回家。

生活依旧平平淡淡，我跟荣进每天各自上班下班。直到我生日的头天。

那天我刚下班，在家里打扫卫生。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荣进，因此就跑去边开门边说，怎么又忘了带钥匙。你总是这么粗。。。。。。门开了，门口站着的是杨。

我呆住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

他的头发散乱。穿脏兮兮的毛衣和牛仔裤。神情疲惫。迪迪摇着尾巴从家里跑出来，在他的腿上乱蹭。它还记得他。

我侧过身子让他进来。说，坐吧。

他站在门口哀哀的说：“菲，我回来是来找你的。我根本忘不了你。你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

我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就忘了我吧。”

他问：“为什么？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要不然你不会流泪。”

到此时我才发现，从看见他的那刻起我就直在掉眼泪。我背对着他擦眼泪。他试图扳过我的肩膀。我甩开他。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我离过婚。我告诉过你，我跟你没有在个水平面上。我们根本不可能。

我几乎是喊着说完着几句话。说完，我又次泪流满面。

那么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在个水平面上？

除非你也离过婚。我说。

他不再说话，默默的提起他的皮箱，我背对着他，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几分钟。然后转身走了。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跑到阳台上看他，看见他站在窗下向上看，赶快把自己隐没在窗帘后面。

这时又有人敲门。这次是荣进，我说：“你怎么又没带钥匙。

“我猜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家。”他说。奇怪，我刚才站在阳台上，怎么没看见他进来。

你是刚回来吗？我问他

“是啊，怎么了。”

哦。或许是我眼花了没看清。何况刚才只顾着伤心。

他问我：“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没什么，刚才打扫房间，灰尘迷了眼睛。”我说。

杨走后，我直心神不宁。他的样子应该是刚刚下车，而明天是我的生日，他定是赶这个时间过来想陪我过生日的。可是，我却无情的把他赶走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车站了。他晚上能坐上车吗？

荣进拿手在我眼前晃“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说：“没，没什么。我去给咱们做饭吧。”

他说：“我已经吃过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也不吃了。”我说。

我们就这样坐着。但我的内心却直在担心杨。

“我要出去下。”

他说：“这么晚了要去干什么？”

“去外面走走。”

“那我陪你去吧。”

“不了，我想个人转转。”我拿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外面刮着风。秋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我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车站。我猜想杨应该去了车站。他现在在咸阳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落脚点。应该是回家去吧。

车站的候车厅里的人熙熙攘攘。我在里面四处寻找。但找了很久也没看见杨。

他到底去了那里？难道没有来车站吗？那他今晚又会住在那里？他落魄的样子直在我的脑中闪现。我变的垂头丧气。这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惊喜的回头。却看到了荣进。他说：“菲，你在找人吗？”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我个朋友要去外地，让我来送他。但没想到你在这里。”

“我只是来转转。”我说。

“哦。那我们回去吧。”

我说：“好。”

我跟着荣进回家，心里愧疚的要死。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想杨现在在那里。他有地方住吗？能不能坐上车。我那样对他，我怕他会伤心。

“你在想什么？言不发的。”荣进在车里问我。

“没，没什么。”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摸下我的头说：“是不是今天上班太累了？”

我虚弱的说：“可能是吧。”

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是你的生日。定要开心才好。

我冲他感激的笑了笑。看他的眼睛我就有强烈的犯罪感。所以我低着头。

我忐忑不安的跟着荣进回家。路上思想像脱缰的野马样。但对上他的眼睛就愧疚的要死。

我什么都知道。什么又都不知道。像个孩子样任意而为。但谁又能有什么办法？我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爱的是杨。但却把荣进套在自己的牢笼里，我像个罪犯样接受自己心灵的审判。而审判自己的是另个正义的自己。我的脑子里方面是杨离去时的表情。哀伤，落寞。它刺痛着我的心。另方面是荣进充满深情的目光。看见那目光，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这样矛盾纠结着。可是谁也救不了我。。。。。。

第百零节

晚上躺在床上，我还是无法控制思想。

我说：“荣进，抱紧我。抱紧我。。。。。。”

他紧紧的搂着我说：“菲儿，你要记住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他的脸紧紧的挨着我的脸。有湿漉漉的液体弄湿了我的脸。

“荣进，你哭了？”

他说：“没有。只是眼睛有些酸，可能是太累了吧。他揉揉自己的眼睛冲我笑笑。”

我说：“那就睡吧。”

他说：“好。”

我们互相撒谎。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什么。如果不是他为什么流泪？

可我不想问他。有些事情如果弄的太明白会更伤人。

第二天，他从外面回来，走到背后捂住我的眼睛，说。猜猜我给你买什么生日礼物了？

我说：“猜不出来，他说，到阳台上来。”他捂着我的眼睛，我们走到阳台上。他放开手。我看见辆红色的雪弗兰停在下面。

他把钥匙放到我的手里。

我淡淡的说：“你知道我不会开车的。”

他的眼光暗淡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喜欢。不会开车可以去学。但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

“我从来也没想过学车。”我把钥匙放进他的手里说：“把它卖了吧。对我来说根本不需要。”他接过钥匙。神色暗淡。

我不想让他太失望，搂着他的脖子说：“荣进，有你陪我过生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说：“那我们晚上吃烛光晚餐。”

我点头：“嗯。”

迪迪摇着尾巴过来。

我把它抱起来说：“迪迪。我们晚上吃烛光晚餐喽。”它竖着耳朵看我。那眼光像个可爱的小孩。

荣进下午出去了趟。回来时买了很多小吃还有蜡烛。他在厨房准备了半天，还不让我进去看。然后精心的布置。最后拉灭灯光点亮蜡烛。我走过去。他把我按在椅子上坐好，还要闭着眼睛。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他正单膝跪在地上，手上拿着枚戒指。

“菲儿，嫁给我好吗？请你嫁给我。”

我在那刻有些失神。

看着他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开始往我的手指上套。但我的手指缩了下。

“荣进，对不起，我还没有想好。”我脱口而说出这句话。

他愣了下，保持着那个姿势。但脸色瞬间凝重。

我赶快说“荣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你让我考虑几天”。

我看见他勉强的笑了笑说：“好，你再考虑几天。”

那刻我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但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我已经伤害了他。我只能看着他伤心的回房间里去。

荣进第二天回厂里去了，晚上没有回来。我打电话，他说：“我这几天厂里有些忙，就先住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我就回去。”我挂了电话。我知道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就让他个人呆几天吧。

晚上迪迪跟我做伴。在网上跟冰刀聊天。我说：“我最近总是做错事。话也说不对。”他说：“是你在违背自己的意愿。所以才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他说的太对了。最近我直都在自欺欺人的生活。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南辕北辙的思想。跟冰刀说过以后我下定决心说服自己爱上荣进。生活总是要自己去努力。幸福不会自己送上门来。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荣进，说我身体不舒服。很想他。他马上回来。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哪怕我伤害他已经很深。

我说：“荣进我以后会好好爱你，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孤单。”

他抱紧我说：“我也是，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度日如年。”这样的个男人，只要我句话他就会心软。会感动。是因为他对我用情太深的结果。

我怎么能忍心负了他呢？至于杨。我定要努力忘了他。我叹了口气。“唉。。。。。。”

日子算是又平静了段时间。荣进带着儿子军军来我这里。那天，我做了很多他喜欢吃的菜。军军也很开心的叫我阿姨。下午荣进有事情回厂里，把他留在我这里，我也满口答应好好带他。军军很乖的在客厅里玩。迪迪卧在沙发旁边睡觉。我也去卧室里午睡了，但我被迪迪的惨叫声吵醒，我冲出去以后看见迪迪躺在地上抽搐。军军用胶带纸把迪迪浑身缠了个遍。迪迪已经被他折磨的奄奄息了。我赶快过去想把胶带纸撕开。但狗身上的毛被胶带纸粘的很紧，我半天也弄不开。等我手忙脚乱的把迪迪鼻子上的胶带纸揭开以后，它已经没有呼吸了。当时我真的愤怒了。迪迪只是个小狗。军军他怎么能这样折磨它？

我向军军吼到，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迪迪？迪迪它是条生命啊。它陪我度过了多少个寂寞的日子。你为什么要把它折磨死？。。。。。。

军军这时句话也不说，他吓的躲在墙角。我把他扯出来。

“你怎么这么残忍？你说？”

他“哇”的声哭了。可是他只有那么小。我又能怎样？我痛苦的抱着迪迪的尸体痛苦。我的迪迪，我可怜的迪迪啊。

荣进回来的时候，我正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流泪。军军躲在墙角不敢出来。他看到了地上的惨状。拉过军军就是顿暴打。我没有阻止他。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暴力的小孩。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打过军军，荣进过来安慰我。

“别伤心了。明天我再去给你买条小狗。”

我痛苦的说：“可是它不是迪迪了。”

“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伤心，这样也不行吗？”

他不再说话。拉起军军回了他的家。

我个人坐在沙发上流泪。

迪迪的尸体还放在客厅里，被胶带纸缠的看不清模样。它死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生生是被捂死的呀。我越看越伤心。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要让荣进带军军来。他要是不来，我的迪迪还好好的活蹦乱跳呢。

晚上的时候，我把迪迪的尸体拿到小区的绿化带那里埋了。回来对着孤寂的夜哭泣。

还记得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是迪迪陪我度过的。它是我寂寞时的伙伴。我不高兴的时候，他摇着尾巴过来，我逗它玩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是今天它却死了。我真的无法形容内心的伤痛。

第百零二节

天气渐渐的转冷了。偶尔有雪花飘落。

那次以后，荣进再也没有带军军来过我这里。我们也没有再提过结婚这件事。很多的事情埋在心里都是隐恨。这个矛盾的家庭，矛盾的人，矛盾的社会。有时候真有些愤世嫉俗。觉得人真的是很可怕的动物。很多的关系既熟悉又可怕。人们互相欺骗，阿谀奉承。其实切都只是表象。我不习惯跟不爱我的人接触。看他们的虚伪的表演我会觉得恶心。

我又想缩回到我的壳儿里去。我慢慢的后退。变的不再爱说话。有时候会呆呆的想事情。荣进总是问我怎么了。我说不上来。但我就只是想个人呆着。

终于有天，他说，菲儿：“如果你认为跟我在起是种折磨，那么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我看着窗外说：“这样也好。”我没有回头看他。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分手。没有原因。

我又回到个人单身的生活。但这次却没有迪迪的陪伴。

很多的影像就像幻影样在心里扩散。生命来去匆匆。我在陌生的人群中颠沛流离。我找不到方向也不想有方向。突然之间变的颓废。

在人群之间游走，看不清别人的表情。不知道另个人的思想。心底是个无底的黑洞，我们沉沦其中。

有时候感觉睡梦之中又在行走。有时候行走的时候又好像在沉睡。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状态。但就这样混混沌沌度过个又个24小时。

有天在9度空间里，我喝的烂醉如泥。爬在桌上。后来被铭拉起来，开车把我送回来。我说：“铭，我现在跟你的样的状态。不想再有什么希望。让切滚蛋。”他说：“你不会像我样的。你是个离不开爱情的女人。虽然你现在不需要爱情，但有天还是会需要。”我哈哈的笑：“你知道我为什么需要爱情吗？是因为安全感。你知道吗？我直缺乏安全感。我会做梦，梦见我个人独自在海浪中颠簸。随时会被海水淹没。我想要个救赎者。就像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件能救命的东西样，可是到后来都是空的。我抓住的只是稻草。它救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哈哈。。。。。。”

我们总是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以为自己很爱杨，但却顶不住世俗的压力。我以为我经过努力可以爱上荣进。但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如果切都只是为了结束，那为什么要开始？

人生若只如初。何事秋风悲画扇？

命运总是在作弄人。让相爱的人开始又结束，让不爱的人痛苦的纠缠。就像藤蔓缠绕切蓬勃向上的植物样最终只是拖累。让人痛恨。

开始的美丽总是有的，但后来就有了矛盾。这是种真实和表象的碰撞。在心里撞出火花。最终星火燎原，不可救药。

我有时候会坐在湖边，呆呆的坐上个下午。不发言，但思想却没有刻停顿。生的折磨。死的迷茫。跟杨开始的甜蜜，跟荣进到后来的无疾而终。跟柯南的梦幻样的初恋。包括跟前夫的恩怨纠葛。生活就这么起起落落。生离死别。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生命被划分为两截。从离婚以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