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去察看,去学习吧!象你这样年纪的孩子,般都在小学或中学里读书哩。当你遇到了困难,当你看见你所不懂的东西,有问题要问我时,你就跟我说好了,不用害怕。也许我回答不了你所有的问题,我不敢夸口说我无所不知,可是,也许有时我能满足你的好奇心,我过去不是直当杂耍的戏班主的。我学过比目前‘在贵宾面前介绍卡比或心里美先生’更为有用的东西。”
“学过什么?”
“我们以后再说吧!眼下你只要知道个耍狗把戏的人是可以在世界上占有过某种地位的就行了;你同时也要懂得:如果你现在处于生活阶梯的最底层的话,那么,只要你愿意,你也能够慢慢地高升,三分靠运气,七分靠自己。孩子,要记住我的教训,要听取我的忠告。将来,当你长大成|人的时候,我希望你怀着感激的心情想起我这个可怜的乐师,我把你从你||乳|母那儿领走时,曾使你丧魂落魄。我总觉得我们的邂逅相遇会使你幸运。”
我师傅常常不得不吞吞吐吐地谈到的地位是指什么?这个问题引起了我的好奇,常常使我思索着。假如象他所说的那样,他过去处于生活阶梯的高层,那么为什么现在处于阶梯的底层呢?他声称象我这个钱不值的人,无所知的人,无家可归的人,无人相助的人,假如我愿意,也可以高升,那他自己又为什么败涂地了呢?
我们离开奥弗涅来到了盖尔西的喀斯地1。所谓喀斯地,是指那块起伏不平的大平原,那是片荒芜的土地,上面只长着几堆矮小的灌木丛,再没有比这块地方更凄凉更贫困的了。游人穿过这块地方会得到个特别深刻的印象:哪儿都见不到水源。没有河流,没有小溪,没有池塘。到处是布满石子的枯竭的河床。水流经过悬崖,渗入地下,又在很远的地方涌出地面,形成河流和泉水。
在我们穿过的这片正被旱灾烤焦灼平原中央,有座名叫巴斯蒂德谬腊的大村庄。我们就是在这个村庄的家小客栈的谷仓里过的夜。
“就是在这儿,”晚上睡觉前,维泰利斯和我聊天时对我说,“就是在这儿,在这块地方,说不定就在这家客栈里,出了位伟人,他消灭了成千上万的敌军。此人是马夫出身,后来成了王子国王,他名叫谬腊,时势造英雄啊!后人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个村庄,我认识他,过去常和他聊天。”
我不由得脱口而出:“那时他还是马夫吗?”
“不,那时他已当上国王。”维泰利斯笑着回答说,“我现在是第次到巴斯蒂德来。我是在那不勒斯王宫中认识他的。”
“您结交了位国王!”
应当相信我的惊叹声是十分古怪的,所以引得我师傅又次长时间的放声大笑。
我们坐在马棚前的条长凳上,背靠着墙,墙上尚有白昼的余热。在绿叶成荫的棵巨大的无花果树上,知了在唱着单调的歌儿。在我们面前,屋顶上空,轮明月正冉冉升向天际,炎热的白昼使我们觉得这个晚上无比凉爽。
“你想睡吗了?”维泰利斯问我,“你想不想听听谬腊国王的故事?”
“哦!国王的故事,您给我讲吧!”
于是,他长时间地也很详情地向我讲述了这个故事,我们坐在长凳上足足有好几个小时。他讲着讲着,我的目光不觉注意到他被淡淡的月光照亮的脸庞。
怎么?这切全是可能的?不仅可能,而且还是真的?
什么叫故事,我至今没有任何概念。谁给我讲过故事呢?巴伯兰妈妈当然没有讲过,她甚至连什么叫故事都不明白。她生在夏凡侬,死也肯定死在夏凡侬。她的思路决不比她的视野更宽阔。在她看来,世界仅仅就是从奥杜士山山巅上看出来的这片地方。
我的师傅谒见了位国王,国王和他进行了交谈。
那么,我的师傅年轻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他又是怎样在他老年时候变成了我现在见到的这个样子的呢?
这里有丰富我幼稚的想象力的东西。我的脑子被奇异的东西所唤醒,变得敏捷而又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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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喀斯地:法国中部和南部的石灰岩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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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我遇见了位巨人
凭我的记忆,自离开干燥的喀斯地和加里哥宇群落1以后,我们来到了清新的郁郁葱葱的多尔多涅河谷。我们每天行程不多,富饶的大地使村民们丰衣足食,因此演出场次排得满满的,钱币轻而易举地落到了卡比的木碗里。
座凌空而起的大桥,轻盈地横跨在宽阔的河面上,犹如被薄雾中的缕缕游丝支撑着般;河水静静地懒洋洋地流淌着,那是居勃扎克桥和多尔多涅河。
那里有座废弃的城市,四处是沟壑洞|岤和钟楼。在片倒塌的墙壁和回廊中,在东簇西簇的灌木丛中,知了在鸣叫。那就是圣埃米里翁2城。
这切在我现在的脑海中都已变得模糊不清。然而有个场面是难忘的,因为当我最初接触到它的时候,便已留下极深的印象,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
我们是在个贫穷的村庄里过的夜,天亮就启程了。我们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走了很久,我们的目光直被封闭在两旁都是葡萄架的路面上。忽然,视线开阔了,眼前是片广阔无垠的空地,恰如道帷幕骤然在我们面前被拉开般。
我们刚刚走到座山丘上,只见有条大河绕着它缓缓地流淌着。在河的那边,大城市的无数屋顶和钟楼直延伸下去,直达模糊不清的地平线。多少鳞次栉比的房屋:到处是耸立的烟囱!其中有几个显得又高又细,如柱子般矗立着,从那里喷出来的滚滚浓烟在微风中飘荡,在城市的上空形成层灰色的雾气。河面上,在水流的中心,沿着码头,停泊着不计其数的船只,林立的桅杆缆绳和迎风飘扬的彩旗和船帆,它们都混杂在起。人们可以听到沉闷的隆隆声铁器撞击的呕哨声锅炉声和锤子声,还有压过这切声音的码头上的流水般奔驰着的车辆声。
“这是波尔多。”维泰利斯对我说。
个象我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他见到过的,不过是克勒兹的贫穷的乡村或者沿路偶然碰见的几座小城镇。在我看来,波尔多简直是座仙城。
我不加思索地停住了脚步,动不动地呆在那里,向着前方远处近处和四周张望。
我的视线很快固定在点上:河水及水面上的船只。
的确,我对那里进行的繁忙而又混乱的活动很感兴趣,尤其因为我还根本不了解其中的奥妙。
有的船张着满帆,微微向侧倾斜,朝下游驶去;有的船则溯流而上;也有的似河中小岛,纹丝不动;还有些在自己打转,却又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在驱使它们转动;也有些船,竟没有桅杆,没有风帆,只有个喷吐滚滚浓烟的烟囱,它们往各个方向疾驶而去,在它们后面的黄|色水面上,翻起道道吐着白色泡沫的奔腾着的水流。
“现在是涨潮时间,”维泰利斯没等我问便对我说,“有的船来自大海,经过了长时间的航行,船身的油漆已被弄脏,象生了层铁锈似的,这是些远航回来的船。也有的正离开码头,它们就是你见到的在江心打转的船只,这些船是在绕开别的船上抛下的锚索,要把船头对着上涨的潮水,为了好启航。那些在片烟雾中航行的是拖轮。”
多么稀奇古怪的词汇!多么新奇的思想!
当我们到达连接巴斯蒂德和波尔多的大桥时,维泰利斯已经没有功夫回答我要向他提出的哪怕是百分之的问题。
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在经过的城市作过长时间的逗留,演出迫使我们每天改变场地,以便招徕新的观众。组成“著名的维泰利斯先生杂耍班”的滑稽演员事实上不可能演出变化多端的节目,当我们演完《心里美先生的仆人》《将军之死》《正义之胜利》《服泻药的患者》以及三四个其他节目之后,已经没有新的节目了,演员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因此,我们必须到别处去,在从未看过这些节目的观众面前重演《服泻药的患者》或《正义之胜利》。
波尔多却是个大城市,观众的更新非常容易,只要换个区,我们每天就可以演它三四场,观众决不会象在卡奥尔发生的那样叫嚷“老演这些玩意儿!”
我们应当从波尔多去波城3。在这条路上,我们必须穿过从波尔多城门直延伸到比利牛斯山被人们称之为朗德的大荒漠。
尽管我不再是寓言中只十足的幼鼠,对看到的切都表示惊讶恐惧或不胜仰慕,然而从这次旅行开始我就犯了个错误,这就使我的师傅哈哈大笑,直笑到抵达波城为止。
我们离开波尔多已有七八天光景,先是沿着加龙河4行走,然后在朗贡5离开加龙河,踏上去蒙德马松6的路程,那条道路是塌下去的。再也见不到葡萄园,再也见不到草地和果园了。映入眼帘的只是松林和石南村,房屋变得更加稀少和破烂。我们现在置身于片广阔的平原之中,望无际,地势略有起伏。没有庄稼,没有森林,远处是灰褐色的土地;近处,在我们的身旁,沿路覆盖着片毛茸茸的青苔干枯的石南村和枯萎的金雀树。
“我们已到朗德省了,”维泰利斯说,“在这片荒野中还有二十到二十五里的路要走,你的小腿得加把劲。”
其实岂止小腿,精神上和心灵上更要鼓足勇气。在这似乎渺无边际的荒路上行走,阵阵怅然的凄凉感和绝望感时时袭绕着我。
从这些时候以来,我已作过多次海上旅行。每当我置身于大海而见不到任何船帆的时候,我总有种无法形容的孤寂和忧伤感。
我们向淹没在秋天的雾霭中的地平线望去,除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平坦单调的灰色原野外,什么也看不见,就象在茫茫的大西洋上样。
我们往前走着,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看看,总认为还在原地止步不前哩。景色是单的:永远是石南树和金雀树,永远是苦藓植物,要不就是羊齿,它们柔软的舞动着的叶子,随着风摇来摆去,象波浪样,时起时伏。只是在走了很长段距离之后,我们才穿过片面积不大的树林,即便是这样,它也没有般树林那样的欢乐色彩。树林里生长着松树,松枝直修剪到树顶,树干上处处是行人刻划的深深的刀痕,从那红红的伤口处流出水晶般的白色眼泪。阵风从树叶间吹拂面过,响起阵阵哀怨的音乐,人们似乎在倾听那可怜的受伤的树所发生的哀叹。
维泰利斯早已告诉过我,我们将在傍晚到达个村庄,然后我们在那里过夜。夜快来临了,我们却没有发现已走近这个村庄的任何迹象。既没有看见耕地,也没有看见在原野上吃草的牲口。哪怕远远能看到缕炊烟,也能告诉我们有人家啊!
从早晨开始,我们便直在赶路,我感到累了,并且我因周身疲倦而垂头丧气。这幸福之村难道永远不会在这无止境的道路尽头出现吗?
我徒然地睁大眼睛凝视远方,我能见到的,只是片荒野,永远是荒野,丛丛的灌木林在愈来愈暗的暮色中变得模糊不清。
我们希望早点到达,因此加快了脚步。我师傅尽管有走远路的习惯,然而他也觉得疲劳不堪了,他想在路旁停下来歇歇。
我没有坐到他身边,我想到离路边不远的座长满金雀树的小山岗上去看看平原上是否有星半点灯火。
我呼唤卡比,让它到我这里来。可是卡比也累了,它装聋作哑,这是它不愿意服从时所惯用的伎俩。
“你害怕吗?”维泰利斯问。
维泰利斯这句话打消了我非得把卡比叫来的主意,于是我独自去寻找了。我不愿让师傅取笑我,因此我点也不怕了。
夜幕已经垂下,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在天空中闪烁,在肉眼可以穿透的淡淡雾气中洒下丝丝亮光。
我面走,面东瞧西望,发现这朦胧的暮色为景物抹上了层奇异的色彩,需要清醒的头脑才能辨认出灌木林和金雀树,特别是稀稀拉拉的小树,伸着弯曲的树干和变形的树枝。从远处看,这些灌木林金雀树和小树象是存在于另个怪异的世界中的有生命的物体样。
真奇怪,荒野在黑夜中似乎改变了它的本来面目,神秘的幽灵仿佛在那里盘踞着。
不知为什么,我想要是换了别人,他定会被这些幽灵吓破胆的,不管怎么说,这是可能的。维泰利斯不是问过我怕不怕吗?不过,他这问,我倒点都不觉得害怕了。
我越向山坡上攀登,金雀树变得越来越粗壮,石南村和羊齿也越来越高大,它们的顶部常常高出我的头,我有时不得不从树下钻过去。
然而,我还是很快到达了小山顶。我徒然睁开眼睛,眼前连丝亮光都没有,我的视线消失在黑暗中。我能见到的,只是模糊不清的轮廓奇怪的阴影以及似乎在向我伸出弯曲的胳膊的金雀树和跳跃着的灌木。
我没有看到可以说明已经靠近村舍的任何迹象。我侧耳倾听,试图捕捉某种“哞——”这样的牛叫声或者狗吠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屏住气听了会儿,不禁打了个寒颤。荒野的沉寂吓坏了我,我害怕了。怕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怕寂静,怕孤独,怕黑夜。总之,我觉得大祸来临了。
这时我忧伤地向四周环顾,发现远处个巨大的阴影在金雀树上头迅速移动;同时,我仿佛听到有人掠过树枝时发出的飒飒声。
我竭力对自己说,这是恐惧使我产生的错觉,我看到的阴影可能是灌木,只是事先没有看见罢了。
没有丝风,树枝再纤细也不会独自颤动;只有微风吹拂或者有人摇动它的时候它才会抖动。
是个人吗?
但是这不可能是人。偌大的个黑色物体在向我扑过来,它象是只我没有见过的动物,只巨大的夜鸟或是只四脚大蜘蛛,它那细细的长腿从苍白的星光下看去,似乎踩着灌木林和金雀树的枝顶在慢慢地浮动着走过来。
想到这里,我待不住了。我转过身,赶紧往山下奔去找维泰利斯。
奇怪!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我钻进金雀树和石南树丛中,被撞倒了,被绊住了,走步停步。
在摆脱了灌木的羁绊之后,我往后面溜了眼。这只动物已越来越近,它紧紧跟踪我。
幸好荒野中不再有荆棘的纠缠,穿越草地时,我可以快跑了。
可是,我跑得再快也没有这只动物跑得快。我用不着再转身去瞧,我觉得这个妖怪已经附着在我的背上。
我的呼吸停止了,我因恐慌和狂奔而窒息了;我作了最后的努力,摔倒在师傅的脚下,那三条狗突然爬起来,汪汪地狂吠着。
我只能说出两个字,这样机械地重复着:“野兽,野兽!”
在狗的片狂吠声中,我忽然听到嘿嘿的笑声。此时,我师傅用手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去。
“野兽。就是你自己。”他笑着说,“你壮壮胆瞧瞧!”
他的笑声,特别是他说的那几句话,唤醒了我的理智。我壮着胆子睁开眼,瞧了瞧他手指的方向。
那个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的幽灵止步了,它动不动地停在路上。
我承认,我见了它又次感到厌恶和恐惧。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在荒野里,维泰利斯在这儿,几条狗围在我身边,我已摆脱了孤独和沉寂使我惶恐不安的影响。
我壮大胆子,用最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幽灵。
那是头野兽吗?
那是个人吗?
它确有人的躯体头和胳膊。
不过它的皮肤上长满了野兽的毛,它用两条细长的腿站立着。
夜尽管很黑,我仍然能分辨清这些细节。无数的星星在天空中洒下道道苍白的光,那瘦长的黑影子象浮现在星空中的个幽灵。
假如我的师傅不对幽灵说话,我定还会长时间地被这个问题折腾得心神不定。
“劳驾,请问我们离村子还远吗?”维泰利斯问道。
既然和他说话,那他定是人了。
我听到的回答,仅仅是阵刺耳的笑声,似鸟叫般。
那莫非是只动物了?
我的师傅再三发问。在我看来,那是缺乏理智的表现。动物即使有时能听懂我们对它说的话语,它却不会回答我们。
我多么惊讶!这只动物竟然会说“附近没有人家”,“只有个羊圈”,还说它乐意为我们带路。
既然会说话,那它为什么又长着这样的脚?
要是我有胆量,我大可以靠近它,将它的脚看个仔细。它看来并不凶恶,但是我仍然没有勇气。我捡起小包儿,言不发地跟着我的师傅。
“你现在明白了没有,是什么使你怕成了这个样子?”维泰利斯边走边问我。
“哦,可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这里有巨人吗?”
“有的,当他们踩着高跷的时候。”
维泰利斯向我解释说,朗德省人为了避免陷入齐腰深的沙土地或沼泽地,他们便用两根木棍,装上搁脚架,把脚捆在上面。
“这就是在胆小的孩子看来,他们变成了穿着七里长的靴子的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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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加里哥宇群落:地中海区常绿矮灌木丛。
2圣埃米里翁:法国西南部纪龙省内古城。
3波城:法国比利牛斯省首府。市内有建于十三世纪的城堡,十四世纪的瞭望塔等古建筑物。
4加龙河:法国的南部河流。
5朗贡:法国纪龙德省城市,位于加龙河下游。
6蒙德马松:法国朗德省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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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在法庭面前
:小说”.
波城几乎不刮风,它给我留下了愉快的印象。
那是隆冬季节。白天我们在街头广场和些供游览的地方度过,人们自然可以理解:我对这个能让人玩儿得这么痛快的城市是感激不尽的。
当然,也不是这个原因使我们反往常,决定在同个地方耽搁这么长的时间;而是在我师傅眼里,另有个压倒切的理由——我的意思是说,那源源不断的收入。
的确,整整个冬天,小观众们对我们的节目百看不厌,他们从来没有发出过“总是老套!”的叫喊声。
观众大部分是英国儿童,是些脸蛋红润的胖小子和美丽的小姑娘。这些小姑娘长着对对温柔的大眼睛,几乎和道勒斯的眼睛样漂亮。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熟悉了“阿尔贝”“亨得莱”以及其他干点心的名称。小观众们在出门前总是把口袋塞得满满的,然后慷慨地把点心分给心里美狗和我。
春天来了,风和日暧,我们的观众变得稀少起来。演出结束,孩子们走上来,不止次地与心里美和卡比握手。这表示他们来告别了,明天我们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不会儿,广场上只剩下我们自己了,我们也该开始考虑放弃巴斯植物园和公园这两块游览和散步的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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