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转身离开,再也不见我,我后半辈子就会在生不如死里度过。”
“你还真是生命力顽强,一醒过来就有力气花言巧语,坑蒙拐骗。”关锦冷笑。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欺骗你,否则不用你动手,我就自己把命送给你。”陆云扬挣扎着拉住关锦的手,“小锦,我知道我本来已经得到了你的信任和感情,但是我自己把它抹杀了。我想让你报仇,但我不想死,死了就再也不能想你、看到你、碰触你,可如果你放弃报仇,就会离我而去。现在我赔了半条命给他,剩下的半条都是你的,我可以用后半生代替那个人来照顾你,哪怕你不能给我对等的感情。”
“你知道自己很混蛋吗?”关锦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要是想解气,等我好了你可以再把我打进医院。”陆云扬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也不太好。
“我不喜欢暴力解决问题,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离你远点最安全。你那半条命我不稀罕,自己留着祸害别人吧。还有句话,你猜的很准,我还是决定再说一遍:陆云扬,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不会再放过你。”说完,关锦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陆云扬在后面还想说什么,可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关锦火速收拾行李,干脆地买了机票,飞回了纽约。
托尼在机场见到他,一个熊扑冲过来:“哎哟我的小关关,你终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走开点!”关锦把他推开,“我在外面生死时速的时候,你在这里玩的很开心吧。”
“怎么会,我一直关注消息呢。我在船上有个小线人,可惜后来说是电话被监控的紧,没办法传消息给我了。”托尼摊摊手,“你电话里到底什么意思?那家伙是死了还是没死?”
“爱死不死。”关锦拉着行李往前走。
托尼在后面摸摸下巴,这口气,听上去这么哀怨呢?
禁不住托尼软磨硬泡,关锦大致跟他讲了讲经过,托尼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靠!等我拿个本子,我要记下来,写成剧本寄给好莱坞导演!”
“滚一边去!”
“真没想到,赫尔墨斯居然是他。我就觉得这个人危险嘛。不过,他居然这么暴露了,哈哈,我居然知道了赫尔墨斯的真面目。”
“你高兴什么,说不定他过两天就让人来清理你。”
托尼脖子一缩,“不会吧。他对你那么那什么,总会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你觉得他会爱你?”
“……呵呵,还是算了吧。这个陆云扬真是比蛇还阴险啊,要么一动不动,动就直取要害啊。”托尼看看关锦,“喂,你打算怎么办?放过他?他可是害死你的罪魁啊。”
“我不是还没死?”
“……也对。”托尼挠挠头,“那你是打算放弃?毕竟他也伤的不轻,打在肺上估计以后会留后遗症的吧。”
后遗症?!……
“小锦最进在做什么?”陆云扬已经能坐起来。
“每天就去逛逛博物馆,喝喝咖啡,有时候去墓园坐坐。没敢让人跟太近。”慕千鹤递过水杯。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消气……”
“boss,你这样他肯原谅你吗?”
“会的,他心软。”
“那就衬托的你更渣了。”慕千鹤小声道。
“所以,我以后一定会把他捧在手心里,让他平安喜乐过一辈子。”
“有你在,他怎么可能喜乐,看见就有气。”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死很可惜,想再把我气死!咳咳……”
“老大,你淡定点啊……我随便说说,啊!老大你吐血了!”
“喊什么,死不了!”
镜面人:“称“镜子人”或“镜像人”,即心脏、肝脏、脾脏、胆等器官的位置与正常人相反。
88游轮惊魂二十二
关锦就这么坐在老头子的墓前,一边喝着外带咖啡,一边任思绪飘荡。
“小家伙,以后带个大屁股妞回来,生一堆小家伙给老头子我消遣啊!”
“什么?你喜欢男的?……那就带个翘屁股的好小伙回来吧,啊哈哈……”
关锦忍不住笑出声,这个臭老头,到底也没等到自己带个人回来,哪怕屁股平平的也没有。
关锦喝了口咖啡,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停驻在尽头的石阶上,望着这边。关锦收回目光,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那人慢慢走过来,坐到关锦身边:“这就是收藏者的墓碑吗?”
关锦点点头。
“他一定在另一个世界也过得很逍遥。”艾琳娜轻轻拂去刚刚落到墓碑上的一片枯叶。
“你穿着这么鲜艳来墓地是来气他的?”
“我要是穿着暗沉沉的颜色,他肯定说小丫头你穿得太缺乏美了。”艾琳娜脸上露出些怀念。
“你似乎不是继承了谁的身份加入的。”关锦道。
“我认识他们的时候还在上高中,机缘巧合。后来我会做这行,完全是受了他们的影响,我被人性的魅力感染了。”
“恩哼,是啊,把人研究的透透的,然后便于自己支配和操纵。”
艾琳娜轻笑了一声:“关,用你们的话讲,这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你没有看过,我们拯救了多少挣扎在心里桎梏中的可怜人。”
“我也很可怜,但是好像只有人落井下石。”关锦冷笑。
“你还在埋怨他吗?其实总是窥探他人的内心,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有时候糊涂一点,得过且过一点,也许会幸福得多。陆云扬就是看得太明白,想得太清楚,才会这么两败俱伤。但是你要承认,这的确是他所希望的结果中最好的一个。”
“他希望的?”关锦扬了下一边的眉毛。
“我觉得,也是你希望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中间的这道坎,你是不是希望真的跟他走到一起,直到老去?其实,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活着的人都是为自己活着,不管你做多少都不是为了死去的人,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只要你心里认为是对的,就不需要顾忌太多。”艾琳娜站起来,“很多人一辈走到尽头才开始后悔曾经的选择,错过的机会,但是又怎样呢?人就这一辈子,走过就结束了,没有机会重来。”
等那火红的身影远去,关锦才站起身,拍拍尘土,“老头子,下次带他给你看看。人渣一个,不过屁股……好像还挺翘……”
人就一辈子,不知道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人的来墓园,算不算来拉仇恨的呢?
“表哥!有消息了,关锦买了回国的机票!”慕千鹤一溜烟跑进了病房。
陆云扬心里一阵狂喜,面上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淡定模样:“我知道他心软,记挂着我伤势,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回来。”
慕千鹤张了张嘴,没再说下去。
过了两天,陆云扬有点沉不住气了,问慕千鹤:“关锦应该回来了吧?怎么还没安顿好吗?”也不见他来看我,当然这句话是在心里默默说的。
“早就安顿好了,都上班了。”
陆云扬慢慢把头转过来,盯着慕千鹤。
身为诸神的万能联络人,慕千鹤拿出最大的气魄弱弱道:“他直接回了s市,然后去领回自己的狗,第三天就神清气爽得去警局上班了……”
卡啦啦,陆云扬脸上的表情裂了。
关锦去陈乔羽家领阿瓜的时候,它站在陈乔羽身边默默看着他,一脸淡定【松狮没来就没表情啊喂!】。直到关锦嘴角抽搐,准备冲上去指着鼻子骂它忘恩负义的时候,阿瓜才迈着小碎步溜到关锦身边,头在他小腿那里噌来蹭去。
总算是还有点良心,关锦心里舒服了些,无视陈乔羽的意欲八卦的期待表情,牵着狗回了家。
阿瓜一个月没见,又长大了不少,有点威武的意思了。关锦抱着他都觉得沉甸甸的,好不容易给他洗了澡,破天荒允许它睡在自己房间里。而自己,居然没被吵醒,一觉睡到大天亮。
当关锦出现在警局的时候,立刻被团团围住,各种围观。
“喂,你们干什么,我又没多长出一个鼻子一个眼,有什么好看的?”
“听说你去航海了,也没晒黑?”郑飞打量他,“不过好像壮了点嘛。”
“小关关,你有没有艳遇?外国金发美女什么的?”林白激动地原地蹦蹦跳跳,好像出去的人是他。
“听说你水土不服,回来病了一场?”丁丁觉得关锦怎么看都气色红润有光泽,一点不像生过病的人。
“谁说我生病了?”关锦皱眉。
“头儿啊,他说你跟他请了病假。”
……就不会找个好点的理由。
“给你们带了礼物――”关锦话还没说完,手里的袋子就被抢劫一空。
所有人都不再关心他病没病,扎堆分礼物去了。
这都,什么同事啊!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不过最近也没什么大案子,你有时间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温靖寒看着来报道的关锦微笑道。
“我没什么要处理的。倒是组长你,每天都要回去应付大人物,很辛苦吧。”关锦故意道。
“我的小庙可容不下大菩萨,人家已经拍拍翅膀飞回家去了。”温靖寒很轻松道。走吧走吧,别回来了,现在还腰酸的他心里默默“祝福”着。
两个人默契地不提之前的事,也不挑明,一切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好”领导和不怎么待见他的下属。
“哎哟,你终于把自己弄进医院来了。”江桐咧着嘴,对病号各种打击,毫无同情心。
陆云扬靠在枕头上,瞟了他一眼:“医者仁心,你的心看来都给狗吃了。”
“啧啧,大教授居然也指桑骂槐的。我说,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当警察当上了瘾去堵抢眼了?”江桐知道陆云扬从南方转院回了s市,第一时间来看望,竟被告知是枪伤。
“你不要刺激病人脆弱的心脏,小心他失常。”
“脆弱?不过,怎么不见你的那些警察同事来看你,那个小警察呢?靖寒呢?”
陆云扬表情一滞,淡淡道:“我转院回来的事情没告诉他们,估计他们很忙,暂时不想打扰。”
江桐也是个人精,眼珠转了转:“我最近正打算打电话问候一下靖寒,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陆云扬抬了抬眼皮:“是吗,帮我带声好。”
89游轮惊魂(二十三)
说话间,关锦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眼见到了年底,还有一个多月过春节。
对于传统的新年,关锦的印象只停留在唐人街的大红灯和舞龙舞狮上,而且他本来对节日就无感,哪怕是圣诞节他也怎么在乎过。老头活着的时候还会送他礼物,老头走后托尼每年圣诞都会扛一棵圣诞树回来,上面挂很多杂七杂八的饰物,关锦觉得除了收拾的时候费时费力,没有任何意义。
冬天里连案子都少了很多,他们一帮人成了备用,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帮忙。关锦被温靖寒给了个任务,整理之前的案卷,做一下犯罪分类研究。
于是乎,关锦依然每天上班下班,吃饭遛狗,偶尔跟托尼通个电话,抑或被闵言骚扰一下,过着无比规律和平淡的生活。至于他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一堆堆的卷宗,到底有没有在研究,就很难讲了。
这个周末,初雪。
早晨起来从阳台望出去,地面和树上都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白。阿瓜看到了少见激动地叫了几声。于是关锦慢悠悠领着自家已经很威武的松狮下楼去溜达。
阿瓜的小爪子在雪面上留下了一个一个小梅花,它自己东嗅嗅西嗅嗅,开心地到处转。关锦心情也特别好,破天荒地跟楼下天天遛鸟的大爷打了个招呼,惊得大爷差点把鸟笼子弄翻了。
顺道在便利店吃了早饭,关锦带着阿瓜往回走。小区里其他的狗在外面玩儿,关锦看到一只棕色松狮,突发奇想道:“阿瓜,你看那个小妞好不好看?给你娶了当媳妇吧?”
阿瓜没回答,事实上它也听不懂。关锦锲而不舍地想要它的回答,转头回去,却发现身后那里还有阿瓜的影子。
关锦皱皱眉,阿瓜很认主,从来不会跟着逗它的人或者其它小狗跑掉。如果说是有人想偷它,估计后果也会很惨烈,而且自己确定没人可以接近地那么悄无声息,瞒过自己。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小爪印,沿着那弯弯曲曲的线路寻过去。
自己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阿瓜正在那人的手心里拱来拱去,腻歪得紧。
关锦怒其不争,噌噌走过去,严肃道:“阿瓜,谁让你自己跑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这是阳奉阴违,忘恩负义,通敌叛国!”
阿瓜缩在那人腿后面,莫名地看着对它怒目而视的主人,心里不知道哪里犯了错。
“喂喂,有那么严重吗?通敌叛国?阿瓜又不会跟陌生人走,这么久了它还记得我呢。”陆云扬摸摸阿瓜,抬头满含笑意,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关锦。
“哼哼,是啊,也就是狗还记得你。”
“……”陆云扬笑在脸上僵了一下,继续微笑着道,“那我就知足了,至少这样狗主人还能想起我。”
关锦白了他一眼,伸手招呼阿瓜过来,领着它往楼里走。自从医院那次就再也没见过,身后那人消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还有力气招猫逗狗,估计也好得差不多了。
上楼的时候,陆云扬就那么默默跟在关锦身后,关锦也没阻止。阿瓜迈几阶台阶,还回头看看他,小尾巴兴奋地翘着摇来摇去。
打开门,关锦没有给他吃闭门羹,陆云扬松了口气,迅速地跟着闪进门,生怕关锦变卦。
关锦拿了两个空杯子,自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喝了几口。陆云扬等了等,见他没有再倒另一杯的意思,只能讪讪地自己去倒了杯。
眼前的水汽轻轻升腾着,关锦盯着出了会儿神,突然问道:“医院好玩吗?住院是不是比住七星级酒店还爽,看看你拼命往里钻。”
陆云扬苦涩地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好玩,吃不好喝不好,伤口疼,心也疼。”
“你的心不是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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