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枪响!一枪打在了地上,他正庆幸的时候,第二颗光弹重重砸在了他的胸口。肋骨碎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尽管是在防弹衣的保护之下,他依旧痛得无法呼吸。
“中将大人,您怎么能忘了我的存在?”
……是贝纳多!
他睁着眼,感到生命正在流逝,却不甘心!
“给他注射M703。”布雷德偏头,吩咐道,“既然已经捉住了,就玩一波大的好了。”
皇子殿下神情自若地打开联络器。帕瓦隆的权限很高,它没有设置任何密码――这正符合他的意思。
“中将,收到请留言,我们需要详细报告。”女性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布雷德带着笑容,按断了通话。他找了一下,找到了,视频新闻发布模式。
帕瓦隆有些明白布雷德的意思了,文森正在给他注射药物,他笑了起来:“你会死得很惨的。”
“很多人都曾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活到了今天。”
皇子殿下耸肩,让液晶屏对准自己的正脸,等待视频接通。三秒之后,漆黑的屏幕之上,出现了已连接的字样。
“真是的,这样自言自语的感觉好奇怪。”他笑着,轻声评价。
对面自然没有反应,这本来就是他单方面的宣言,不是吗?布雷德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处于最佳的精神状态,用不紧不慢地语速开口:“我是布雷德?瓦格特――”
他顿了顿,太久没有这么正式地说话,有几分陌生。
“――我回来了。”
☆、55宣言
“我是布雷德?瓦格特,我回来了。”
前安格皇子终于得以以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方式进入历史课本。
这宣言是如此疯狂――凭着帕瓦隆级别极高的通讯装置,意识到不妙的国安部门甚至来不及封闭端口,信号便已经传送到星球的各大电视台。
同一时间,从东海岸到西海城,从北极点到南岭雪峰,只要是处于启动状态下的液晶屏,内容全都变了。那个棕色头发灰色眼眸,长相没有一点特征的家伙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整个屏幕。
布雷德?瓦格特!
中央政府震怒了,国安部门倾巢出动――这都是情理之中的反应,没什么值得细说的。无非就是更严密的搜查,更严厉的追击,被抓到之后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就让摄像头先离开这颗星球,来到宇宙一个偏远的角落。一个本该死了的男人打开联网仪,带着惊异的表情,看到了新闻的头条――
“布雷德?瓦格特,”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面容上浮现出一模微笑。
他走失的实验品。
带着这抹微笑,他让座椅转了半个圈,对准大屏幕,调出了存档里的记录资料。身体素质,超能强度,最后,是提取DNA信息。
他有一个绝妙的构想,比以往一切都要绝妙。一个人,从黑洞中存活,抛弃了旧的身份与面孔,甚至是身体――是的,这完全有可能,前后两个自称是安格皇子的人在形体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皱着眉思考着,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不戴眼镜的Matrix在屏幕里头看着他,他漫不经心地吩咐:“等程序进度达到50,你去帮我联系安格官方。”
“是,主人。”人工智能微微低头,顺从地答道。
帕瓦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礼堂的,他被打晕了。他想不明白这几个人是怎么带着自己,活生生从国安局的包围中逃离,没有引起任何怀疑与追击。
醒来的时候,他装作依旧昏迷,双眼紧闭,让呼吸仍然以不变的频率进行。他在这方面接受过培训,当年军校的必考科目。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全新的、不同的声音。
“你这样做,让宾馆里的乔安娜和薇薇安怎么办?”
原来布雷德的同伙不止三个,文森、贝纳多之外,他又找到了其它的同伴。并且根据这句话里头的消息,有两个同伴的战斗力恐怕很有限。帕瓦隆在心中考虑着,这里头一定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不过他最大的困境是如何找到机会把这些消息全都传出去。
皇子殿下怔了半秒,随即商量道:“我打算先通知他们启动电磁波干扰装置,再让文森去保护他们。薇薇安经过海关的时候,尾巴是藏在裙子里的。只要外貌与体型发生了变化,应该不会被人找到吧。”
尾巴……
帕瓦隆第一个想到了安格星球上凶恶的鬣齿兽,他们拥有灵敏的嗅觉与出色的战斗能力。但是他从没听说过有人将鬣齿兽起名为薇薇安,这样软乎乎的名字简直是鬣齿兽的反义词啊!他的揣测待定,但是凭着多年的经验,帕瓦隆几乎可以确认,布雷德的同伙中至少有一个半兽人。
不过人越多,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就越小。
他正闭着眼思考的时候,周身忽然安静了下来。前安格皇子带着笑意开口:“帕瓦隆,既然醒了,怎么不说句话呢?”
说?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正如当年布雷德落在他手里的时候,他也没有刻意去和自己的阶下囚交谈。成王败寇,世间的规则就是这么残忍。
他缓缓睁开眼皮,眨了眨,让景象由模糊到清晰。棕色头发的年轻人耸了耸肩:“知道吗,你混乱的脑电波出卖了你。”
帕瓦隆与他对视。通过眼角的余光,共和国的中将注意到了房子里的另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瘦弱,并不发达的肌肉附在骨骼上,爆发力与耐久力都能用肉眼判断出来――相当有限,应该是技术型的人。
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他保持着躺着的姿势,微微仰起头。手脚上都拷着锁链,被牢牢拴在桌子腿上。布雷德对着他,平淡的语气中带了刀锋似的恨意:“帕瓦隆,你已经当了三十年中将了。”
他依旧保持沉默。
“当年你发动兵变,”昔日的皇子殿下说,“如果是为了理想,那我今天就把你的理想毁掉;如果是为了更高的地位,那我就让你重新跌回底层;如果是为了名声,那我就让你名声扫地,受万人唾骂。”
他看到了那双灰色瞳孔里的火,在熊熊地燃烧。帕瓦隆没有说别的,只是平静地指出:“就算你做到了这些,你当年的一切也不会回来。”
布雷德冰冷地笑了:“所以,这很公平不是吗?”
他闭上眼,双手在缓慢地积蓄力气。金属锁链看上去难以挣脱,但是桌子的硬度有限。小臂的肌肉几乎准备好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根冰凉的针被插进身体,冷意随着针头流入血管,再一路向上,浸透心脏。
“等着吧。”他最后听到的,是一句轻到极点的话。
等待无疑是一个令人忐忑的过程,帕瓦隆在黑暗中漂浮了不知多久,终于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与对身体的控制。四周很安静,他尝试着动了动,四肢竟然毫无桎梏。他可以自由地走动,虽然由于药物的原因,步伐还是有点不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之上。
等他慢慢地找回自己战斗力的时候,黑暗突然被破开了。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他在一瞬间睁不开眼,但是风声尖利,共和国的中将大人向旁边一闪,躲掉了这一次突袭。
“发现了!”
传入耳膜的声音有些诡异的模糊,他来不及细想,觉得小腿一疼,一块肌肉被锋利的牙齿撕扯下来。
――鬣齿兽!
处于生死边缘的危险感让他的反应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帕瓦隆忍着伤痛,在地上侧身一滚。右腿外侧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磕在了地上。他的手飞快地伸过去,把它拔出,手掌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柄部,是一把枪!
他睁开眼,飞快地瞄准。随着枪声响起,鬣齿兽发出受伤的怒号,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但是敌人还在,阴影在地上交织,人却一直在门口,没有进来。
趁着这短暂的喘息的机会,帕瓦隆让自己背靠紧墙壁。
是布雷德其它几个没见过面的同伙?
还是国安局的人?
这种疑窦,只要通过交流就可以解决。共和国的中将大人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我是帕瓦隆中将,你们是什么人?”
对面依旧没有人出现。等了几秒,随着一声呼哨,又是两三只鬣齿兽窜了出来。
帕瓦隆几乎能看到它们滴着口水的獠牙,鲜红的嘴。面对着无法交流的野兽,他只能选择自保。枪声接连不断地想起,光弹一颗又一颗飞出,血肉飞溅的同时,鬣齿兽们终于纷纷倒下。
是国安局!
布雷德绝不可能有机会训练这么多鬣齿兽!
“住手!是自己人!”
帕瓦隆大声喊着,但是他的努力似乎都化作了徒劳。完全没有用!门外头的人们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更多的鬣齿兽被派遣进来,跟在野兽后头的,是穿黑衣的驯兽师。
不对,安格的官方制服没有黑色。
比起直觉,帕瓦隆更相信他的理性与双眼。不是安格,又是何方人士?为什么在一夜之间,这个星球上就出现了这么多来历不明的恐怖分子?
布雷德被关了三十年,他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种情况,容不得他再惊叹。危机一步步逼近,他沉下心,举枪扫射。光弹横飞,鲜血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数不尽的敌人仿佛倒下又站起,但是他自己的代价也是沉重的。帕瓦隆喘息着,疼痛感从四肢百骸升起,敌人慢慢后退,他才发现自己简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胸口被穿透出一个血洞,他痛哼一声,捂住伤口,捏着枪倒在了地上。
然后是门外模糊的交谈声传来,空气也变得凝固,他尽力去看,眼前的景象却花成了一片。
脑海里的那根弦绷到了极致,他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坚持。
但是敌人不再给他坚持的机会。炽热的光,轰然的声响,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投弹的姿势,他无法逃离。
从始至终,他一直没有放开手里的枪。但是爆炸的威力是那么强大,将他连枪带人烧成了灰。
在生命的尽头,帕瓦隆中将只看到漆黑的死寂。
☆、56身败名裂
佩斯?波顿将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接到警报的第一时间,他就赶往民主联邦大学的事发现场。礼堂的后半部分燃着熊熊大火,前半部分暂时没受到任何牵连。被紧急疏散的学生们在礼堂四周乱成一团,惊慌得不成样子。
他看到三个学生背着一个伤员从里头逃了出来,忙赶上去问:“礼堂里的情况怎么样?你们碰到了那个恐怖分子吗?”
那个伤员昏迷不醒,似乎情况不容乐观。他仔细地看了看,红发,是东海岸附近的人种。背着他的学生转了个身,方便佩斯看到他身上被灼伤的痕迹。
“我们没看到,”学生的声音有些颤抖,“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好吧,他挥挥手,示意学生们赶紧去医院,接受检查治疗。
很快,佩斯的搜查小队在火焰还没烧到的地方找到了克拉克。这个曾经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昏迷不醒,他全身淤青,多处软组织挫伤,大脑受到严重的震荡,但起码活下来了。
他负责保护的帕瓦隆中将却不知所踪。
佩斯的情绪很烦躁,他感到隐隐的不安。偏偏是在自己值班的这一天,遇上了这样的大事件。将火扑灭之后,他的小队开始仔仔细细地搜查。前排座位底下有两个激光装置,舞台上方依然残留了爆炸装置留下的痕迹。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多的线索。布雷德?瓦格特的作案手法相当利落,佩斯转身,铁青着脸对他的副官吼道:“我要见演讲事件的安保负责人!他们怎么检查的现场?”
“……克拉克中尉还没醒来。”
真是棒极了!他无力地挥挥手,命令驯兽师带着鬣齿兽上前,检查任何可能残留的气味。
“顺便去调查装置零件的来历,”他补充,“在什么地方购买的、是谁购买的?对了,调出录像!”
副官点头,让这个世界上唯一姓瓦格特的人崭新的面孔出现在液晶屏上。
“这张脸,”佩斯指着,缓慢地说,“我要你们查到他一切行踪,包括入境、交通,以及住房。宁可牵连到无辜的人,也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
“是。”
他的努力不是没有效果的,过不了多时,鬣齿兽与驯兽师们就循着气体的踪迹,来到了一栋房子的门前。
网络记载了这栋房子的归属者,修?哈代,帕瓦隆中将曾经的政敌。他们的对立――不,应该是中将单方面的打压是如此明显。三十年以来,修再也无法在军队中出头,甚至最近还被派去执行各种危险任务。
这是一个潜在的嫌疑人,佩斯冷着脸,报告了上级。得到允许之后,他强行破开了房门。
出乎意料,他竟然没有迎来任何的阻挠。小队成员小心翼翼地持枪走进去,客厅,饭厅,厨房,卫浴,全都空无一人。鬣齿兽的嗅觉灵敏,他们纷纷簇拥着,挤到了主人房的门口。
门被推开了。
如此轻而易举,会是陷阱吗?佩斯心里头有些不敢确认,慎重起见,他吹了个口哨,命令一条鬣齿兽去一探究竟。
砰,枪声响起。
那是一场激战,他们损失了好几条鬣齿兽,以及数名优秀的缉捕人员。阵亡的战士给佩斯带来了宝贵的资料――房间里头顽抗的敌对分子只有一个人,红发,持枪,战斗力凶悍。
“那就把他连房子一同炸了。”他烦躁地下令。
上级给了他极大的权限,他简单地汇报了一下,带着所有下属退出房间。爆破专家上前,布置好适当当量的炸药。他们的动作很快,里面的人也没有试着趁机闯出去。倒计时开始,3,2,1,轰然巨响,火光亮起。
他们动作迅速地灭火,没有波及到左右的住客。在凌乱的瓦砾之中,基因检测仪器响了。
是帕瓦隆中将!
看到结果的一瞬间,佩斯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他难以置信,无论是闯入的国安人员亲眼看到的,还是他通过屏幕捕捉到的图像――房子里的人都绝不是帕瓦隆。
难道是仪器坏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让碰了碰探头。没有错,小屏幕上写出了他的基因片段,以及详细的个人资料。
佩斯依旧不敢确定,他招手,让副官过来,粗鲁地扯着对方的手,继续进行测试。这回依然没错,副官的资料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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