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次日上午,陆偲在床上醒来,呆呆望着天花板,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他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床上来的,因为后来他已经失去意识。而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地复苏,他忍不住双手握拳,却发现如今的身体状态连拳头都握不紧。忽然就很无奈,长叹一口气,双拳松了开来。
四下环顾,这是他的卧室,只有他在,另一个人完全不见踪影。
所以是吃干抹净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吗?呵呵,不愧是陆中校,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啊!(#‵′)凸
不过,即使别人留在这里,陆偲暂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是该恼怒愤恨,还是该伤心委屈,或者是宽容大量地表示:不要紧不要紧,我知道你只是喝多了一时冲动乱x,我不会怪你的,我们还是好兄弟哟。
——这不是坑爹呢吧?!
陆偲按住额头,实实在在搞不懂,到底陆英捷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
仔细想想,就是从他的x取向曝光之后,陆英捷的态度才变得越来越怪异。
如果说是不认同他的x取向吧,可这人曾经亲口声称对此并无偏见;如果说是不喜欢他私生活糜烂吧,那这人自己也掺一脚又算怎么回事?
陆偲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所以然,mm头,感觉用脑过度有点头昏,又mm肚子,感觉肚子饿了。
……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肚子,他的神经到底是chu到了什么境界!
怎么说呢?要知道他被迷|奸轮|奸过,被车撞死过,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事情经历过那么多,神经想不变强韧都不行吧?
只是,再强韧的神经,也抹不掉他生理上的疼痛啊。
好不容易侧着身下了床,刚刚站起,某处就袭来尖锐的刺痛,差点一屁股跌坐回床上,所幸他摇摇晃晃稳住了,否则可就真要后|庭开花啦!
不过那里疼归疼,却也没有什么粘腻不爽的异样感,显然已经有被清理过。
好吧,还算那个人没有丧失掉最后一点人x……
经过刚才的挫折,陆偲对于下楼觅食的主意产生了犹豫。仅仅下个床都难成这样,更遑论下楼?
与其这么痛死,还不如让我饿死算了吧——刚这样想完,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是谁?陆英捷?
不对,如果是他的话,既然只出去一趟就回来,肯定会在出门之前把房子钥匙带上。
那么还会是谁?
陆偲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除了陆英捷以外就没有什么重要人物来找过他。
哦对了,还有梅凌!但他昨晚才刚来过,不会这么快又跑来吧?
归g到底,陆偲还是不愿辛苦往楼下跑,遂决定不去管门铃,任由它响。
正准备趴回床上,手机又响了。看到来电号码显示,陆偲着实愣了愣,接起来:“云叔?”
“你不在家?”电话那头传来云震的声音,在电波中听起来跟平常略有点不同,但还是那么温和沉稳,透着悦耳的磁x。
“呃?”
陆偲被他问得又是一愣,“在啊。”
云震:“那怎么不来开门?”
陆偲:“什么?是你在按门铃?”
云震:“嗯。”
陆偲:“……哦,那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来了。”
挂掉电话,陆偲牙关一咬,拖着两条腿往前挪动,千辛万苦举步维艰,一步一步迈下楼梯,走着走着他就感觉裤裆里似乎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流了汗还是又出了血。
这一路简直堪比万里长征,终于来到大门口,陆偲打开门,果真是云震站在门外,一身军装笔挺,肩膀上的军章熠熠生辉,俊逸的脸庞容光焕发,丰神如玉。
相形之下,陆偲就如同一颗饱受暴风雨摧残的小花,枯槁憔悴,汗如雨下。
看到他如此不对劲的模样,云震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丝关切:“你怎么了?”
说着往门里走进来,陆偲见状让到一边,含糊答说:“没,没什么。倒是你怎么来了……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云震说:“我的司机来过一次,忘了吗?”
陆偲确实差不多快要忘了,经这一提醒才想起来,上次他去军区的时候就是云震派人来接的,难怪了。
“只来过一次就记住了啊,真不愧是司令大人的手下,记x真好。”
陆偲表示赞叹,转口又问,“那你今天怎么会来?”
“一半是专程,一半是顺路。”云震答道。
陆偲想了想,顺路的意思好理解,至于专程难道是——
“专程来看我?”不甚确定地问着,脑袋一歪,表情迷茫。
云震不禁莞尔,伸出手,捋起陆偲额前的刘海拂到头顶,手指在发间穿c而入,却发现他连头皮上都湿湿的,而这很显然不是水,而是汗。
“你是生病了还是刚做完运动?”云震问。
“……”
陆偲眨巴眨巴眼,“刚做完运动。”
云震却早有所料似的勾起嘴角:“撒谎。”
陆偲:“……”既然已经有答案了那还何必要问他呢?逗小孩儿玩吗?
邪恶的大人啊!╭(╯^╰)╮
“到底怎么回事,说吧。”云震轻描淡写地说,面色看似平常,隐隐带着笑意,却莫名带来一股无法回避的压力。
陆偲缩缩脖子,飞快地考虑出了许多借口,但又被一一否决,因为他觉得不管什么借口恐怕都瞒不过这个人。
最后他眼珠转了转,露出怯怯状:“那个,我不好意思说。”
云震哑然失笑:“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小滑头。”说完,就像对待不听话的小孩那样,大手在他屁股上一拍。
如果当场用镜头给陆偲来张特写的话,将会完美地再现一副世界名画——《呐喊》。
偏偏他连喊都喊不出来,声音卡在喉咙眼,嘴角抽搐,两腿直打哆嗦。
这样的异常反应看在云震眼中,瞬间j光一闪,淡色的瞳眸更加淡化了,透澈得仿佛可以沥掉最细微的杂质。
“你……”发出一个字,却又打住了话头,一把将人抱起来,直接往楼上走去。
来到二楼,云震看着左右两边的房门:“哪个是你的房间?”
陆偲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举起颤巍巍的手,无力地指了指:“这个,就这个。”
云震把他抱进去,放到床上,二话不说就给他脱裤子。
陆偲吓了一跳:“等等等,等一下!”面红耳赤地叫嚷着,急得想要坐起来,马上又疼得躺了回去。
他下面穿的是睡裤,松紧带很容易拉,三两下就被扯落,而后云震分开他的双腿,认真查看起来。
陆偲整个人石化几秒,突然发出一声欲哭无泪般的呜鸣,捞起旁边的枕头把脸蒙住。
他在那边羞惭之极没脸见人,云震这边却是郑重其事,细细端详,不出意料地看到那个曾经柔嫩的部位如今变得红肿不堪,甚至还有开裂的伤口,痕迹从外往内延伸而去。
云震探出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收回来。
外面伤成这样,里面的情况只会更严重,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不能贸然处理。
他拉起床上的薄被,把陆偲光裸的下半身盖起来,然后在床沿坐下,拽掉陆偲脸上的枕头,但紧接着陆偲又用双手牢牢掩住了脸。
云震好笑又无奈,捉住陆偲两只手腕,不紧不慢地给他扒开,终于让他的脸露出来,见他始终闭着眼,云震便单刀直入地问:“就是这两天的事吧?前天,还是昨天?”
陆偲这才稍微把眼睛打开一条缝,那张沉静如水的面容映入眼中,由于距离太近,倍加有股令人屏息的肃静感。
他的眼皮眨了几下,索x全部睁开,老实回答:“昨天。”
云震接着问:“是谁?”
“……”陆偲纠结了。
是说呢,还是不说呢?还是说呢?
说吧,陆英捷的名声可能就完蛋了,而且于私云震是他的长辈,于公更是他的上级,万一一个搞不好,连他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不说吧,恐怕又无法令云震满意,假如非要刨g问底下去可怎么办?
陆偲翻来覆去地思量,始终拿不定主意。
面对他那满脸的烦恼为难,云震双眼轻眯,一个名字从嘴里缓缓吐出:“陆英捷?”
“=口=!”
陆偲的表情简直就是惊恐了,“你、你你……你怎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你真是什么千年老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天灵灵地灵灵——
而陆偲这样的反应,也就间接肯定了云震的猜测,唇角微微划过一道弧,却又不像是个笑,尤其看在此时的陆偲眼中更觉得妖气无比,只听他非常缓慢、非常镇定地说:“这倒真是让人想不到。”
陆偲:“……”说什么想不到你不还是想到了吗?!
之后,云震起身去了浴室,片刻后拿着湿毛巾走出来,重新坐回床沿,擦拭起陆偲脸上的汗迹。
那动作非常轻柔,一下子令陆偲感动不已,毛巾很凉,却暖到了他的内心。
连绵的感动一直持续到云震开口:“英捷在军队中是铁汉,在私生活中像块石头,但无论在什么方面他都不是一个暴徒。他做出这种事,想必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
陆偲瞪大双眼,差点一巴掌把对方的手拍开:“你帮他讲话?他才是强……才是犯罪者,你居然帮……”
“我不是帮他讲话,我只是要弄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云震截过话,“我也不会为他洗白,假如你想给他定罪,那就告诉我他是怎么犯下的罪,究竟有多重的罪,我帮你把他送上军事法庭,怎么样?”
“……”
刚刚还像个刺猬浑身炸毛的陆偲瞬间又变成乌g,彻底怂了。
其实这人是在开玩笑吧?别的不说,这种事哪可能是送到军事法庭上去的呢?
但即使明知如此,也足够把陆偲唬着了。
假如真把事情闹大,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好像都只是有弊无利。
可反过来,如果在这里他帮一个刚强|暴过自己的人求情,单从道理上就太说不过去了吧?更何况……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干脆缄口沉默。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最终打破这层僵持局面的,却不是这两个人,而是第三人。
那人就是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陆英捷。
看见房间里的情形,他一只脚已经跨进门内,另一只脚还滞留在门外。
那边的两人听到动静,同时转头看去。
整个房间里,空气停止流通大约三秒钟。
然后,陆偲别过头,云震依旧望着陆英捷,而陆英捷则重新迈脚,走了进来。他径自走到床边,把袋子里的药品一一拿出来。
先前他去找了一位熟识的老军医,后者对肌r损伤类的情况很在行。他以“替朋友问问”的名义向老军医咨询,在老军医“尽在不言中”的眼神下,被灌输了许多养伤方面的建议,当然最好还是一开始就别让人家受伤啦,平日也要善加护理,就像在军事中养兵千日用于一时,不先养好又怎么能用好呢……(陆英捷:=_=b)
原本他还想着要不要打针,不过老军医说打针打多了也没什么好的,能吃药解决的就吃药吧。
于是他拎了一袋子的药回来,有内服药,也有外用药。
在他把药拿出的过程中,云震一直安静地看着他,连陆偲也忍不住朝他偷看了几眼。
全部的药都放到床头柜上之后,他把需要口服的药拣出一份,然后去倒了杯水回来,把药和水一同向陆偲递去,说:“吃药吧。”
“……”
陆偲现在的心情,大体上可以分成两边。
一边,他得知这人原来是买药去了,并没有毫不负责地丢下他跑掉,还算有点良知;
另一边,昨天才刚做出那种暴行的人,今天站在他面前,竟然显得这么若无其事,简直让他不知道是该好笑还是好气。或者说,是想起来可笑,看着又来气,尤其是看到那张脸,线条如同刀削般深刻硬朗,再配上那冷然的神色,看上去跟一尊雕像几乎没有区别。
——难道你都不会后悔吗?连愧疚都没有是吗?最最起码,你稍微表露出一点点忧虑紧张不会死吧?!
陆偲越想越生气,眼中熊熊的火苗仿佛能把整个空间里的氧气都点燃,但他并没有开口骂人,也没有动手打人,完全采取一种冷战术。
陆英捷也不催促,就这样举着手里的东西,默然如石地等待着。
忽然有只手伸出来捉住了水杯,手的主人并不是陆偲。
“如果你不想被他把杯子掀翻,还是让我来吧。”
听到这句话,陆英捷转头向云震看去,整张脸冷到极致,看起来真的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雕像,完全不似一个真人了。
云震回视着他,眼神沉着中透出劝解,又夹杂几分催促。
良久,陆英捷再次看向陆偲,后者已经不看他,扭开的侧脸显露出清楚明白的拒绝,就像是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他,拒绝到底。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放松,云震耐心等着,终于他把水杯完全放开了,云震便接过来,并把他手里的药也拿过来,对陆偲说:“来,吃药。”
陆偲犹豫了一下,仍旧没有回头,也不做声。
“傻孩子,不要怄气。”
云震耐心劝道,“你难道不想快点好起来吗?”
闻言,陆偲终究被说动,转过脸,不好意思地瞄了云震一眼,在他的扶助之下稍稍撑起上身,把药吃了,再重新躺回去。
云震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拿起一管药膏看了看,问陆英捷:“这药是用来涂的?”
陆英捷冰刻般的眉峰微微一动,缓慢点头。
“那……”
云震刚说出一个字,就被陆偲急急忙忙打断:“这个我自己来,让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你确定你可以?”云震问。
陆偲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开玩笑,不可以也要可以啊!如果让别人给他来,那他还不如直接被爆菊而死算了……
他的想法云震又何尝猜不到呢?
“好吧,那你自己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再告诉我。”
站了起来,视线投在陆英捷身上,说:“你跟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风之猛烈超乎我的想象,今天被警告到吐血……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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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外,云震首先停步,转身面朝着陆英捷。陆英捷刚刚止步,迎面就是一耳光过来。
啪!
其实如果以这两人的标准来看,这一耳光也许不算特别厉害,云震大概还保留了三分之一的速度与力度。
但陆英捷明显心不在焉,竟没能躲开,左边脸被打个正着,瞬即面色一变,手臂肌r猛地绷紧,近乎能看到从衣服底下鼓了起来。
云震已然知晓他的意图,抢先道:“想动手之前先说说你的理由。”
陆英捷正待举起的手一下子顿住,紧接着又听见:“在此之前我要先说——不论你是什么理由,都不该用这种方式,你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
陆英捷的手彻底僵硬,寒意从骨子里渐渐渗透出来,一丝一丝渗入血管,被血y带往全身上下,连汗毛仿佛都冻结了。
爱他?还是恨他?还是……爱他?
云震没有逼迫他回答这个目前他自己也回答不了的问题,转口道:“现在说吧,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半晌,陆英捷终于开口,只说出一句话:“……是我失控了。”
云震当然知道是这类情况,他了解陆英捷,这个素来强悍严厉而又自制的年轻军官,如果不是失了控,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问题的关键在于:“起因?”
陆英捷静默着,眼里似乎有什么浮浮沉沉,反问:“你跟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样一问,云震并没有太过意外:“哦,你知道了?所以这就是起因——”顿了顿,“嫉妒。”
陆英捷眉尖一跳,目光瞬间y鸷异常。他没有反驳,也没办法反驳,只是把拳头越捏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都gg暴起:“为什么?你怎么能……”
“我怎么能什么?怎么能诱拐他——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云震接过了话,语调放得更缓,也让人听得更加清晰分明,“英捷,世上有些事是两厢情愿,比起你强迫x的做法,你认为哪种更加合情合理?”
“……”陆英捷哑然,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忽然闭上了眼。
此前一度产生过的暴虐冲动,此刻几乎都消弭于无形。
他想,这就是云震。他所敬重的云司令,他所欣赏的云叔,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大气稳重、有条不紊、仿佛永远不会犯错的人。
当然这次主要也是因为,责任确实在他,是他犯的错。不过……
——云震,你真的就半点错误也没有吗?
他张开眼,一字一字挤出来:“他可以当你儿子了。”
云震淡淡一笑:“我儿子比他还是要小得多,何况,你是他亲兄弟,一直以来他对你是什么情义,相信你比我看得更清楚,那么你也应该更知道,你如今的所作所为让他有多失望?”
陆英捷心口一紧,再次失去了言语。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陆偲一定气他、怨他、怪他。而他自己呢,是不是也该怪自己?怪自己不该太冲动,怪自己不该这么糊涂,还是怪自己怎么能事到如今依然不知后悔?
不,他不想后悔,更不想推翻已经发生的一切,不论是陆偲身上的,还是他自己身上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云震的话语把他的思绪从中切断,“你向来是个行动派,但有时候仅仅依靠行动是不够的,该说的话不说清楚,注定是死局。”
听到这里,陆英捷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令他疑惑不解:“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他不恨你。”云震答非所问。
陆英捷一怔:“什么?”
“如果他恨你,在我面前就不会保持沉默。当然,这不代表他不想把你痛揍一顿。”
像从前很多次做过的那样,云震抬手拍了拍陆英捷的肩膀,“你自己想想吧。”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
陆偲仍是那副恹恹的老样子,躺在床上挺尸。
在那两个人到外头谈话的期间,陆偲已经涂好了药。过程着实辛苦,那个地方一碰就痛,一痛他就想罢手,但是转念又想,现在多痛苦一下,将来就能少痛苦几天,所以还是咬着牙关继续。
见到云震回来,陆偲眨眨眼睛,很好奇他们两人在外面说了些什么,却又实在问不出口。
这事太尴尬了。一个曾经跟他上过床,一个刚把他搞得下不了床——这样两个人有什么好谈的,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囧,而且还有种莫名其妙的r麻感。
云震走到床边,没有在意陆偲那神经兮兮的表情,问道:“药涂完了?感觉好些了吗?”
陆偲扯了扯嘴角,也扯回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回答:“嗯,好了一点。”
“那就好。”
云震低头看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话音刚落,陆英捷从门外进来,云震便对他说:“这几天你不用去军区,留下来,好好照顾你弟弟。”
陆英捷尚未接话,陆偲已经发出抗议:“不要——!”
云震笑了笑:“总之假我已经批了,具体要怎么安排,你们自己协商。”说着弯下腰,在陆偲的额头落下一吻。
目睹这一幕,陆英捷眼中寒光爆s。如果放在二十分钟之前,兴许他早已经冲了上去。然而现在他却只是握紧双拳,任由指甲深深地刺进r里,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而陆偲这边呢,其实也浑身不对劲,不自在极了。
这个人的吻来得那么自然,旁若无人,但陆偲可没有忘记在场还有第三个人。
就算放在更早以前的时候,这样当着一个人的面跟另一人亲密,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可想象的场面,更何况事到如今……
好在那个吻只有短短两秒,云震退开,揉揉他的头顶:“傍晚左右我还会路过这边,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就这样,云震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与其说气氛尴尬,不如说连空气都已经阵亡,绝然的死寂笼罩了一切。
直到陆英捷身形一动,开始往前走,来到床边望着床上的人。
由于视角问题,那双幽黑的眼睛高高在上,显得格外气势凌人。
莫名地一股倔气从陆偲的肚子里冒出来,他不肯示弱,使劲瞪了回去。
两人一站一躺,视线勾缠交错,许久许久,那副情状看上去如此(狗血)经典,仿佛如果不是生死与共的情人,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忽然陆英捷弯下腰去,扣住陆偲的双肩。
那十g如同钢铁铸成的强硬手指,令陆偲一下子想起昨夜的“噩梦”,整个人僵了僵,想把对方推开,却被抓住手腕,按在他的脑袋两侧。
如果说陆英捷的战斗力是正一千,那么陆偲的战斗力最多也就二百五。所以他完全不必考虑反抗的事,两只通红的眼睛更加死劲地瞪着对方,简直睚眦欲裂:“陆英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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