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阿乱直接给了他一拳,树险险闪过,对站在一旁含笑围观的喻飞道:“看见没有~”
喻飞将阿乱拉过来单手搂住,淡笑道:“对着我不坏就行。”
要对谁都好的没心没肺的,他还不乐意呢。
“你怎么就看上他们家了……”树郁闷的灌了两口酒,又来拉阿乱:“不行不行,你今天一定得跟我喝个痛快。”
“行,可怜你个没迎到夫君的。”乱哈哈打趣,态度倒是坦然了许多,也不像以往喻飞靠近时小别扭的挪开。反倒侧过头看着喻飞问道:“我去跟他喝两碗?灌醉了省的回头他们闹洞房。”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乖顺还会听他的意见了?
喻飞尚在狐疑,树已经嚷嚷起来:“想得美!我就是醉死了这洞房也不能不闹!”
“你这家伙……”
喻飞笑了笑,放开乱,在他腰间亲昵的摸了一把:“去吧,你可别醉了。”
“不可能。”乱骄傲的一扬头:“我是族里酒量最好的,谁都喝不赢我。”说罢拿过树递来的一坛酒跟他碰了下,笑弯了眼睛:“喝的你连路都走不了,还能怎么闹。”
“不可能!”
喻飞站了会离开几步,只见几步外的阿卓和由也被拉着喝酒。闹腾着要灌醉他们的也多是些还没能迎回夫君的哥儿,半时羡慕半是玩闹的围着他们玩车轮战。
这情况,倒是跟南城那边的结亲宴完全相反,要是在那里被拼命灌酒的可就是他们了。
同喻飞一样没人闹着的季衍之拿着用洗净的香叶包着的羊腿肉,向喻飞递了过来:“吃点?”
“谢谢。”喻飞也没客套,接过咬了一口:“季先生看起来挺高兴的。”
“不是说叫我季大哥就好了么,不用这客气。”季衍之嘴角挂着温润的笑,确实比往日多了几分喜气的样子。
“季大哥这喜上眉梢的,可比我们刚来这的时候,要好看多了,夜家两兄弟把你照顾的不错啊。”喻飞善意的打趣,季衍之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竟认真的点了头:“他们确实对我很好。”
多年寒窗苦读,却一次次名落孙山。他对仕途冷了心,那原本与他定有婚约的柳家哥儿又贪慕富贵,毁约另嫁到城里。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来了北蛮,不想自己娶得这两个哥儿,竟是真把他放在了心尖上捧着。想着法的让他开心,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对他好。这一日日的,便是块冰也给暖化了。
“季大哥想明白就好。”
季衍之眉目舒展,淡去了之前的失意苦闷,倒显出几分昔日的温润书生气:“人生匆匆几十年,能遇见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是该珍惜的。”
看着四周热闹欢腾的人群,那不远处被围着灌酒依然笑得乐呵呵的夜和月,他觉得满心柔软。
喻飞几口解决剩下的羊腿肉,笑着搭上季衍之的肩向他们的夫郎们走过去:“走吧,我们去劝劝,要是醉的太厉害回头可别吐我们一身。”
部落的哥儿平日里摔跤打猎的厮混着长大,彼此间的感情大都很好,正是因为熟悉所以灌起酒来才格外没有顾忌。如今看不下去的小子们加入战局,到让他们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怎么?心疼阿卓了?”看喻飞将阿卓拉过去,有人打趣道:“那帮他喝了?”
“我酒品好,喝了就一觉睡到天亮,那你们可别闹洞房了。”喻飞自然没答应,他这身体的破酒量还没练出来呢,现在挡酒那是不自量力。
“那可不行……”
也有些微醉的哥儿们嚷嚷着:“别人可以不闹,阿卓他们三个可不行!”
阿卓三兄弟在各方面都是部族里的佼佼者,族里的哥儿们本着对强者天性上的亲近,大都跟他们十分交好。如今有这么个可以捉弄他们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那就手下留情吧。”喻飞将脸色晕红的由也不动声色的拉了过来:“都醉死了,怎么闹?”
他倒还挺好奇,这里是怎么个闹法。前世跟着闹洞房的时候,那群损人花样百出他什么没见过,不知道这时代,还能有个什么新鲜的闹法?
20、闹洞房(下)
在喻飞的干预下,阿卓和由勉强躲过一劫,没被起哄的哥儿们灌个烂醉。而另一边跟树拼酒的阿乱也脚下打飘的晃了过来。
“树呢?”
“那呢,你们快把他……背回去吧哈哈。”阿乱向后一指,树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脸上全是迷离,嘴里还在嚷嚷着:“闹洞房……”
“树啊,你太丢脸了。”边上的围观哥儿们很没同胞爱的嫌弃道。
“刚才还说能一个人把乱灌倒,不要我们帮忙呢。”
“歇着吧,这么多年他就没赢过乱……”
“那是!他能赢我,除非是天神附体!”乱笑得欢,虽然他也醉的不轻,但嘴上仍得瑟着:“就说你喝不过爷还不信……”
看他笑得脚步不稳险险要往后倒,喻飞赶紧伸手扶在他后腰上。
“喻飞?”阿乱侧过头看着他,眼里也不甚清明的样子,嘴角还留着笑意,露出一边冒尖的小虎牙,看起来还真是……
可爱啊,喻飞眼色沉了沉,凑近了些:“是夫君。”
“夫君……”喝醉后的阿乱乖得要命,下意识就跟着喻飞重复了一遍。
“乖。”喻飞下意识的伸手揉了下乱低着的脑袋。
四周的哥儿们见此立马把出师不利的树丢在身后,又围了过来。
“哎哟,乱醉了啊!
“哈哈,好笑死了原来他醉了会变得这么……”
原本安静依靠在喻飞身上的乱皱了皱眉,像是一下清醒过来般目露凶光的瞪了他们一眼:“滚!”
“还是这样啊……”
由眼含笑意,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缓声道:“乱醉了以后,对不熟悉的人会更凶哦。”
“不熟悉的人?”
“该死,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么,乱你太过分了!”
在几个哥儿愤懑的抱怨声中,喻飞无声的笑了,
所以,他是熟悉的人喽?
夜幕渐深,烤好的牛羊肉已经被吃了个精光,跟树一样醉的厉害的哥儿小子们横七竖八的躺在空地上,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另一部分人开始兴致高昂的拥着新人闹洞房去了。
“阿乱别装醉啊!快快醒过来!”
“烦死了!”
推搡间,喻飞跟自己的三个夫郎跌跌撞撞的倒在榻上。
“开始~”
一起钻进帐篷的四五个哥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外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既然是你们三个洞房,那这次就不客气了……”
“就用那个招吧。”
看热闹打趣的目光不住在四人身上打转,喻飞慢慢坐了起来,好整以暇的回视他们。
怎么,要玩什么激烈的?
“喂不要太过分啊……”由皱眉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别忘了你们也有洞房的时候……”
“要有那一天,随你闹~”
没理会由的威胁,站在最前面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个哥儿坏笑着,从身后摸出了一个……
苹果?
喻飞顿时怔住,那哥儿见一直淡然以对的喻飞变了神色,还以为是震住了他,更加乐呵了:“一生一次的洞房,谁都不准生气啊!”
说着果然如喻飞所猜想的一般,他又从拿出一根十分纤细的绳子绑在苹果上,然后提住绳子的一头,将吊着的苹果悬放在跟喻飞靠的最近的阿卓面前正对嘴唇的位置,再对喻飞挤眉笑道:“阿卓、由、还有乱,一同有三次机会,你不能用手,就这么凑上去啃光这个苹果。”
“……”
“快啊~”
“要是不好意思那就认输,要罚酒~”
见喻飞沉默,众人连忙起哄,一时哄闹声差点没掀了帐篷。
喻飞有种想扶额的冲动,这感觉真像是严阵以待屏息凝神的进了敌营,然后发现敌人只是个没长牙的娃……
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闹洞房么……还是传说中最过分的招么……
靠啊,这一招在他上辈子已经是很过时的把戏了好么,果然他不应该对这个时代的娱乐抱有太高的期待么==
“还是算了,酒我……”以为喻飞是受不了这闹法,阿卓正待出声认罚,就觉面前黑影一闪,苹果被撞到他唇边,喻飞已经咬了一大口。
"啊!”被喻飞出其不意的动作一惊,提绳的哥儿连忙把苹果拉起来,喻飞顺着力道自然的扑向阿卓的嘴角。
“还是亲上了~”
“哎哟,喻飞你太奸诈了,还好我反应快……”
四周又是一阵起哄声,众人看好戏般盯着他们的反应。
阿卓先是被喻飞一下撞过来力道磕的唇齿生痛,待缓过一阵,只感觉贴附在嘴角的柔软触感动了动,却是直接吻了上来,温热的舌尖颇有些怜惜的舔舐过他被磕破些许的唇边,然后旁若无人的侵占进来,激烈而不容抗拒的在他唇内肆意。
“唔……”阿卓想退开些,喻飞已经掌住他脖颈后方,用跟吻同样霸道的力度压着他承受这个吻、
“……”
“哎……”
原本看好戏的哥儿们不禁脸上发热,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喻飞亲吻阿卓,但上次是喝醉了加油多诺那小子从旁刺激,不想喻飞清醒的时候也这么没顾忌,他们原本打算闹腾两人不准退开要这样多久什么的,都多余了,反倒一时不知说什么……
阿卓早前被灌了酒,这会嘴里还残留着浓烈的酒味,热辣又粗犷的纯男人气息,却顺服的承受着他的亲吻。喻飞几乎克制不住的想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感受一下那不规律的心跳,和紧绷的肌肉。但考虑到现场还没清理干净的电灯泡,只得忍住,在还没有更兴起之前退开。
终于被放开的阿卓只觉得早前的僵硬一下崩断般,有些手脚发软,被堵了半天的呼吸终于顺畅,他低着头没看四周人的表情,只顾调整吐息慢慢平复胸腔的窒闷感。
喻飞在他背上轻柔的抚了两下为他顺气,好笑道:“下次我教你换气。”说罢又抬头看了看面前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几人,还提着被他咬了一口苹果的那个哥儿傻呆呆的回视他,哪还有方才的起哄闹腾劲。
“继续啊。”喻飞勾唇笑道,目光又转向身边专心研究床榻纹路的由,和醉的两眼恍惚的乱,显得比闹洞房的几人还要兴致勃勃:“下面该谁了?”
“……”
在一片诡异的静默中,活了两世的喻飞同志在心中冷艳高贵的笑了。
太不够看了,等你们成亲的时候,爷再来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真正的闹、洞、房!
洞房闹的也就新人的那点不好意思,新人越是为难闹得越欢。于是原本兴致高昂的哥儿们,因为喻飞出乎意料的淡定(或者说厚脸皮?),很没意思的提早散了。
原本打算来帮着赶人的纳木多和多哲在进了帐篷后,只看到揽着阿卓姿势暧昧的喻飞,和扶起阿乱准备出帐篷的由。
“……诶?”
跟他们家这三个儿子交好的那群哥儿,竟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了?
由摇了摇头,对此间原因不愿多加叙述,只将已经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乱扶着,跟两个阿爹一起出了帐篷,将帐篷与今夜的时间留给喻飞和阿卓。
哥儿兄弟们同嫁一夫后,虽然平日里相处无所谓什么大小尊卑,不过在名分上还是会有一个真正做主拿事的人,也就是俗称的正夫郎。新婚之夜,也多是跟正夫郎过的。他们兄弟间向来亲厚默契,平日里阿卓也是帮着纳木多主事拿主意的,对这个名分连商量都不用就已经默认定好了。
帐篷的帘子放下,喻飞拥着阿卓倒在榻上。阿卓早前的那点酒意已经被方才众目睽睽下的一番亲热给驱散了,现在对上喻飞灼热的视线与带笑的嘴角,心下倒是十分清明。也没觉着不好意思,正想伸手给喻飞脱去衣服,喻飞已经先一步将他腰间的系带给扯开了。
“别急。”将身下的男人按住,喻飞掀开他的上衣,整个人往下滑去,凑近些许,湿热的吐息喷拂在敏感的皮肤上,引得阿卓一阵战栗。
“那天果然没到最后一步……”喻飞喃喃道,这下腹处的一点红痣,如同朱砂般艳丽。要了由那日他也看到过,一夜纵情后便再没有痕迹。他还对此很是稀罕了一阵,竟然是上辈子只在小说里面见过的守宫砂?
阿卓没听清楚喻飞说了什么,见他按着自己细细观察那点守宫砂,心下一紧顿时想岔了,不由紧了紧拳,有些难过的低哑道:“我跟多诺什么都没有……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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