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满怀期待,期待却次次落空。
直到传来唐潜的死讯,直到传来霍泽的死讯。直到他知道,姚锦死了。
他已经不年轻了,虽然看清了自己的心,也许真的为那个青年沉沦,可他还不是爱情至上的人,怎么也不会为了姚锦,做任何伤害自身,甚至为他死的事。
不过,午夜梦回,总会有某个时刻,杨年觉得心空廖的厉害,好像连自己灵魂都变得不完整,一种蚀骨的情感折磨得他手足无措。
…………
虐不动了,就让他活着吧,
☆、第三个世界
坐在一堆杂乱的脏衣服中,姚锦弓起背脊,两腿弯曲,手肘搁在膝盖上,十指紧紧攥在一起,指骨发青。
姚锦盯着面前灰暗肮脏的石泥地,发了整整半个多小时的待,直到敞开的门外,传来哒哒哒毫无节奏的脚步声。
垂落双臂,一手抓着旁边的铁条,用了很大的力气,姚锦才把自己从地上拔离起来。
嘶!后脑勺炸裂般的钝痛,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姚锦眼前一阵发黑,更是身体猛烈晃动了一下。
等待了几十秒,疼痛渐缓,姚锦这才将整个后背后挺得笔直。
他眸光闪烁,往屋子四周快速扫了一圈,唇角抿出了一抹倨傲冷嘲的弧度。
向右边走,那里有个水龙头,姚锦拧开冰冷的阀口。
哗啦!水流如柱。
弯下上半身,姚锦把头凑到水流下,冲洗着后脑勺,那里有个血淋淋的伤口,没有停止,依然在渗着血液。
冲掉头发和脖子上的污血,姚锦用手掌按住伤口,青白着脸,往洗衣房外面走。
一出去,就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四周围着高高的石墙,墙的上方有密密麻麻的黑色铁线,为了防止这里的逃犯逃出去。
姚锦一路快走,身形不见任何停滞,就刚刚他发呆的那段时间里,系统419把这个身体的所有信息都传递了过来。
一个倒霉到极点的家伙,原主叫易凌,在一家家电公司做销售,为人本分老实,不太爱说场面话,因此销售业绩一直提不上去,某次不知道走什么运,竟然拉了一个大单。给公司直接带去了上千万的收益,他本人也从里面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提成。
拿了大单,肯定要庆祝一番,于是部里的一群人到外面聚餐,吃了饭又紧接着到订好的包间唱歌。
有句话如何说的,锅兮福所依,福依锅所伏。
许许多多的事件发现都是呈现抛物线的,到达一个最高的顶点后,紧接着就会立马快速下跌。
易凌这一跌,就跌到了牢房里来。
当时他喝的晕晕乎乎,包间里的厕所让一同事占了半晌,他手掌拍痛了,里面也没动静。遂转道去外面走廊尽头的厕所。
刚准备解皮带,旁边一个重物朝他倒过来,易凌手忙脚乱,急忙接住那人,然而触手是一片鲜血,更是刚巧碰到了插-在尸体后背的刀柄。
之后,之后就是他愣愣的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有人报警,他被当成了嫌犯,让赶来的警-察给抓进了警局。
刀柄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当时厕所也只有他一个人,外面走廊的监控凑巧前几天坏了。还没来得及维修,加上易凌醉酒,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于是百口莫辩,于是罪证确凿,于是被以过失杀人罪投进了监狱。
易凌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作者,无权无势,明明案件疑点很多,明明还可以再查查,可他们就盖棺定论了。
只能说,不管哪个世界,权势,有时候都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现实世界那会,姚锦认识的一个朋友,一次开车撞了人,当时就跑了,后来花钱找其他人顶缸,轻轻松松就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法律说到底也是某些特权阶级制定出来的,它们维护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们那个阶级,而不是这些可怜的底层。
那个时候,姚锦感受还没现在这样深刻,而现在,他成为了被权势欺压的弱者。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了。
有着原主易凌的记忆,姚锦熟门熟路找到了监狱唯一的医务室,医务室医生是个中年女性,有着一张分外和蔼的脸,和这个冰冷的周遭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
姚锦站在大开的门口抬手扣了扣门。
诊室里面还有个病患,医生正给他换药水输液,听到敲门声,转头向门边的人点了点,示意他进来。
姚锦走进去,在一张方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
医生动作很快,没多会就弄完那边,跟着就反身到姚锦旁边。
当看到姚锦松开捂着脑袋的手,手指间一片猩红,医生眉头深拧。
“谁弄的?”医生问。
姚锦笑容浅淡:“没谁,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没仔细看,摔伤的。”
医生拿过碘酒,用棉签处理伤口周围的粘稠的血迹。
显而易见的,她不相信:“你摔跤,后脑勺先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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