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家了。
“雅真……”华清有些担心的看着妻子,两个舅兄是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他也不喜,恨不得永世不和他们通来往,可那是妻子的娘家人,他总归不想让妻子伤心。
可现在……
任雅真叹了口气,拍了拍丈夫的手安抚他,“没事,这么些年早看明白了,二哥要真敢开这个口,以后华家的人都不要再登任家的门了。那门槛太高,我们高攀不起。”
“可那毕竟是……”
“就算我爹娘还活着我也交待得过去了。”任雅真抢过话头,不想再多说,“佑儿,让你看笑话了,你无需理会,明日便随他们几个去走亲访友吧,华家这般的亲戚不多,倒是一些几十年交情的世伯世叔多。你也随着去走动走动,逸儿,还和往前一年明天去夏家吗”
“恩,是这么决定的。”
“去吧,多介绍些人给佑儿认识。别因为他的出身让他被人欺负了去。”
“娘,就妹夫这身手谁欺负谁啊,您就别担这心了,妹夫,要是谁挑衅你你不用客气,揍回去就对了,武林中谁的拳头大谁就受欢迎。你要是端着别人反倒看不惯。”
闻佑点头应下,通过和武林中人的几次相处,他也摸出点韵来了。
次日一早,任雅真就将年礼准备妥当。打发了兄妹几个出门。
心知肚明是为什么,没人有疑义。
果然,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任永真和任许真就带着两家子人来了华府。
不管来了几次,华府依旧看不腻。好像书中所描述的美景都远不及眼前所见。
“这是我家就好了。”任冉冉低声和她娘说道,走在旁边的任家另一位姑娘任容容撇了她一眼。旋即移开视线,从昨日开始,她就再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了。
娥皇女英共侍一夫那是心甘情愿,任冉冉这算什么平素自诩聪明的人就看不出来小表姐对她的讽刺
大人的决定她无权干涉,她只想保全自个儿。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今年倒是难得,这么早就登门不说还都来齐了。”
任永真听了这话脸上也有些烧,轻咳一声道:“本来就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又听说远嫁的外甥女回来了,正好让她们姐妹聚聚。”
这么快就上肉戏任雅真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弯曲了又伸直,保养得很好,“那可真是不巧,他们出去走亲戚了。”
任家人难掩失望,任许真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早不了,二哥有事找她”
“倒也不是,这事和你说也一样,外甥女不在更好说话,冉冉,你和堂姐去旁边屋子里呆会。”
任冉冉知道爹要说的是什么,起身行了一礼就拉着堂姐离开。
任雅真指甲掐进了掌心,“二哥有话不妨直说。”
此时丫头上了茶,任许真端起来打了沫子,也不喝,像是在组织语言,一会才道:“雅真,明人面前我就不说暗话了,外甥女婿现在已经四品官你可知道”
“就是三品又如何他就不是我女婿了”
“当然是,可是做官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姨奶奶一房房的抬进门,外甥女就是再有手段,又能让她男人一直只有她一个冉冉你是知道的,聪明,长得好,要是有她帮衬如初,两姐妹联手,哪个女人能爬到她们头上去你说是不是”
居然一来就提这个,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这么迫不及待,就这么的,这么的轻贱她,轻贱她的女儿,任雅真脸上的笑淡下来,“二哥想将冉冉送给三女婿做妾”
“自然不是,自家姐妹,哪能一个为主一个为仆,说出去让人笑话,冉冉当然得以平妻之礼进门才行。”
“呵,两姐妹侍候一个男人不会让人笑话,一个为主一个为仆倒是让人笑话了二哥,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问过我夫君的意见了吗问过我女儿的意见了吗”
任许真被这三个问句问得有些狼狈,“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吗”
“你确定这是问,而不是告知”
任永真轻咳一声,“雅真,你二哥就是和你打商量来了。”
任雅真移了视线看向大哥,头一次口出无情,“大哥,你什么时候能帮我一回而不是处处为二哥着想,为自己着想爹娘死时是怎么交待你们的你们又是怎么待我的以后,你们真的能和爹娘交待得过去吗”
任永真脸色大变,“雅真”
“我说错了您帮过我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
“你……”
“这事不可能,你们不用费心了,以后三女婿就是妻妾成群,也绝不会有任家姑娘什么事。我不想如初被自家人恶心了。”顿了顿,任雅真又道:“如果你们有将我们当成一家人的话。”
任家的子侄辈中有和他们的爹打一样主意的,攀上了四品官这样的高枝,以后他们的路就好走了,可也有读书读迂了,心性却还正的此时却是看不下去了,碍着爹娘都在场,也不想在外面撕了自家人的面子,只得死死忍住。脸却憋得通红,对上姑姑的眼神愧疚得抬不起头来。
恰是他们的愧疚让任雅真心里好受了点。
任永真还想说什么,坐她身边的大夫人悄悄扯了扯他衣袖,话到嘴巴他又闭紧了嘴。
便听到任二夫人道:“任家姑娘哪点不好了你别不是忘了你也是从任家嫁出去的吧。”
“她现在是我华家人,二嫂。这里不是任家,别用那种口气和我夫人说话,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对她说句重话的,别惹得我火起大家都难堪。”
华清生得浓眉大眼,又被夫人收拾得利落精神,不笑时很是能唬人。
华二夫人就吓住了。
“我是粗人,不会绕着圈的说话。如果你们今日是来走亲戚的,那我欢迎,如果打的是其他主意……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你。你……荒谬”任许真猛的站了起来,和华家做亲戚几十年,哪次不是好茶好菜好东西的招待着,生怕慢怠了他。这还是头一次被华清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说难听点就是扫地出门。
任雅真知道丈夫也是气得狠了,惯来是好脾气的给她做面子。今日却下了逐口令,可见他有多生气。
她也不阻止,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自己娘家最亲的几人,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他们却越走越远,感情也日渐淡薄,都说娶妻娶闲,这话太对了,她爹有眼光挑到华清这样的女婿,给儿子订的媳妇却全只知道看着眼皮子底下,个个都是瞎精明,反倒让家人的关系远不如前。
她会吸取这个教训,绝不让这样的媳妇进门。
“雅真,华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任雅真反问,“两位兄长今日来又是什么意思给自己的女儿找夫君找到我女婿身上来了”
“这明明就是于我两家都有利的事”
“这是于你有利吧,大哥,二哥,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所有的事我都记着,谁对我好谁对不起我,我心里都有一本帐,这些年来因为华家你们得了多少好处需要我细说吗口口声声看不起武夫,却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武夫为你们带来的好处,是华家欠了你们还是我欠了你们”
任永真气得直哆嗦,“任雅真,我们是你的娘家人……”
“你们为我做过什么在我最痛苦为难的时候你们帮过一把吗我怕吓着如初,想让她去舅舅家住几天,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一个说要举家去他乡走访故人,一个自己住去学院,让妻儿回娘家,你们要真心疼我,会因为这样的原因来拒绝我吗真当我是三岁稚儿”
“当时就是那么凑巧再说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说起做甚”
“我记得很清楚,并且能记上一辈子,前面几十年我就求了你们这一件事,你们都没有应承我,以后几十年我就是遇着再大的困难都不会再求到你们面前来,要是你们觉得我说得过份,大可以从此断了和华家的往来,我无惧,管家,送客。”
“是,舅老爷舅夫人,请。”
“任雅真,你会后悔的。”一甩袖子,任永真气哼哼的离开,任许真招呼都没打,阴着沉跟上,其他人相继起身,有人记得行礼,有人却和他爹娘一样无礼。
ps:是不是觉得这一章挺多余的可是感情戏本来就是亲情友情爱情串起来的,爱情不用说,是男女主角的事,友情我在太子妃和几个丫头身上着了墨,亲情当然是华家人,可亲情也有坏的,并不是所有如初的娘家人都好,所以,这章我不觉得多余。
第三百八十八章相约
华清生怕自家夫人难过,坐在她身边不敢稍离,更不用说起身送客了。
任雅真长叹了口气,道:“如果爹娘能活得久一点,我这两个哥哥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老爷,逸儿的婚事要有着落了,我不求媳妇儿能比两个女儿出色,但是一定不能使得家里矛盾重重关系疏远。”
“这事你做主就是,看着哪家的好就使人去提亲,咱们华家也是一等一的人家,不怕人不来。”
“哪是那么好找的,看任冉冉就知道,外面的人将她夸成了一朵花,结果呢心思龌龊到打起姐夫的主意来了,品德不正,学识再好有什么用。”
华清不太相信,“这是舅兄的主意吧,她一个小姑娘有这心思”
“你可别小看了她,我二哥叫她去旁屋呆会的时候她那神情分明是知道她爹要说什么的。”有这样的娘家人,任雅真难掩失望,伤心却少,几十年磨下来,她早就明白自己娘家都是些什么人了。
她现在也不需要娘家人撑腰,就是真断了往来她也无惧。
打她女婿的主意,想夺走她女儿的幸福,谁起这个心思谁就是她仇人。
华家几兄妹挂念家里的事,在夏家用了午饭就回来了。
得知任家人真的来过且被娘不客气的赶走后,他们不用问就知道事情经过如何了。
娘亲看着温温柔柔的却最是护犊。
顾及娘的面子,回来后他们说都不说及此事,任雅真也没提,他们原以为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毕竟那天话说得不是一般的难听。
所以当华霖沉着脸拿着任冉冉的花贴送上三楼时,屋里的人都有些惊讶。
“这丫头是想嫁人想疯了吧。”华如梦接过去瞧了几眼随手扔在桌上。
“写的什么”
“约小妹赏雪。”
“全扬州哪里的雪景有华家美如初。你去回张贴子,要赏雪来这里,你哪里都不去。”
华如初扯了扯嘴角,她能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哪会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不过既然是家人的意思,那就如他们愿好了,“霖叔,您去和我的丫头说一声。让她们随便谁替我回张花贴,邀任冉冉来华家赏雪。”
“是,霖叔这就去。”
“坏丫头。”任雅真嗔了她一句,却没有说她做得不对,人先要懂得自重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任冉冉已经被她那好兄嫂教歪了。
华如逸手里打着棋,抬头道,“任冉冉真会来”
“会。”华如初回得肯定,祁家人极品,她华家也有门极品亲,想想不甘心,暗暗狠掐了身边男人的腰一把。“拈花惹草。”
闻佑觉得自己无辜极了,看着如初气鼓鼓的表情又觉得好笑,凑近了低低的道:“我没招惹她。”
华如初怒瞪他,长成这样就是他的错。相貌好,气质好,偏偏还身居高位,这样一个男人有眼睛的都会喜欢。
“小妹。你还真别怪妹夫,谁要你说出妹夫是四品官的事去刺激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品性,这不是自找的吗”
“哥,你胳膊肘往哪拐呢不帮我帮他。”
“我往哪里拐都是拐在自家里了。”华如逸笑话她,“这么年轻的四品官,你当满地都是呢,扬州州牧刺史也不过三品而已。”
“这没得比。”州牧刺史的实权大了去了。
“可官阶摆在那,再说妹夫还这么年轻,谁知道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你啊,还是做好准备吧,以后这样的事少不了。”
“我才不防,男人要有心怎么都防不住的,我就是被任冉冉给恶心了。”
“你就嘴硬吧。”华如逸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闻佑,却没有多说。
就像小妹说的,男人要是有心怎么都防不住,他就是真抬举了谁你又能如何谁能说他做得不对家里三妻四妾才正常吧,在别人眼里华家才是最不正常的。
闻佑本就敏锐,被几道含义不明的眼神盯着哪会察觉不出来,悄悄勾住如初的手指,道:“有别人就得失去如初,天底下又有几人及得上如初”
华家人满意了,这是大实话,他们华家的女儿就是没有几人及得上。
华如初动了动勾住的手指头,“算你会说话。”
闻佑只是笑,大概是他从一开始就拥有得太少,现在他就已经很知足,只愿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维系下去。
任冉冉来得很快,上午的花贴她下午就上门了。
“贴子上有约时间吗”听得传报,华如初问写贴子的双芷,在祁家时她代老夫人写过许多,知道要怎么写。
双芷抿嘴一笑,自从跟了新主子后,她终于不用天天都绷着了,笑容都多了许多,“华管家将任小姐的花贴给婢子看了,又请教了管家一番,时间上就写得含糊了些,要是知礼的自然是准备妥当一早赴约,而不是下午来,显然任小姐急不可待了。”
华如初很是满意双芷的伶俐,到底是老夫人教出来的,能干,越用越顺手了。
“给我换件厚实点的衣服,不用刻意装扮了,随意挽个头发用个首饰就是。”
“是。”
赏雪啊,看了太原的雪再来看扬州的雪,她真说不出这个赏字。
就是真要赏,她也希望是和阿佑一起赏,多诗情蜜意的事。
想起这会还在三楼安安逸逸的和大哥走棋的人,华如初很是怨念,她一点也不想离开那屋子。
慢悠悠的沿着回廊来到一处亭台,早有下人将这里收拾妥当,燃好罩笼。
远远的,就看到任冉冉站在亭台之上安静站着,只是这么看着,倒如同一幅画。
如果来的是个男子。且心无所属的男子,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想必会心动吧,可惜来的人是她。
华如初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走近。
任冉冉早知道她来了,却故意装做没看到,直到近得都能听到脚步声了才看过来,脸下带着刚刚好的笑意,盈盈前行几步行礼,“二表姐。”
华如初虚扶了一下便绕过她进了亭。
这称得上是无礼了。
任冉冉脸色一变。可一想到自己今日的来意便按捺下来,也跟着进了亭。
“这么冷的天邀我赏雪,冉冉表妹真是闲情逸致,不像我这个粗人,心里没有这些。只想着在暖和的屋子里赖着,见天的都不要动的好。”
任冉冉不知道这话里是不是含有别的意思,她也让自己尽量不去多想,跟着在下首坐了,回话道:“是我思虑不周,二表姐少参与扬州的诗会游玩,所以不惯。要是二表姐不喜,我们回屋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和太原的雪比起来,扬州这雪小得都要看不到了。”手放在暖炉上。华如初看向任冉冉,“表妹约我可是有话要说”
任冉冉咬了咬唇,“也不算是,二表姐回家省亲必呆不了多长时间。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就想着约二表姐说说话。”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表妹的来意了。”
任冉冉心里一个咯噔,“不知二表姐原本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不是这个原意,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表妹说是不是”
这话堵得任冉冉都想丢了脸面直接说出来意,可是到底还是脸薄了些,憋得脸都红了却硬是没有说得出来。
华如初心里舒服了些,看着远远近近的景致倒也真生出了些欣赏的心思,随手指了一处就和任冉冉说起来。
任冉冉正琢磨要怎么才能将那话说出口,神情不是很集中,有些话就接不上。
察觉到自己失礼,又急急忙忙的东扯一些西扯一些补上去,大冷的天,额头居然见了汗。
将人耍够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华如初抬眉,“表妹,要是有话就直说吧。”
这次任冉冉没有逞强说没事,低头想了半刻,心一横就将话说了出来,“二表姐,我爹来找过姑姑,姑姑有和你说过吗”
“你是说二舅来找我娘,想让你和我共侍一夫之事”
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却被大刺刺的说起共侍一夫,任冉冉羞得几乎要落荒而逃,可是一想到表姐夫的身影,屁股就挪动不了。
忍着脸上往上攀升的热度,任冉冉点头,“二表姐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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