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不上不下地角色没办法掀起波澜。也不甘于寂寞。最大地乐趣当然就是能不殃及池鱼地隔岸观火。坐看两虎相斗。
位叫龚小菊地可怜女人能牵引出大鱼。把陈浮生和狗盾迁移。戴玄是最高兴不过。毕竟再与陈浮生僵持下去。他心底知道输得肯定是根基浅薄地亮哥。到时候他找谁要饭碗去
“龚小菊有个亲哥哥。叫龚红泉。是重庆道上一号无法无天地猛汉。来岁。各方面都处于巅峰时期。我们南京当然比不得重庆水深。川渝两地自古出袍哥。那是跟山东响马一般亮堂地名号。规矩多。狠人多。出来能掌上舵地都是大枭。这个龚红泉虽然算不上重庆头号人物。但起码能排前三甲。你这类孤陋寡闻地小子没听说他也正常。毕竟跟我们南京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俞含亮笑道。一提起龚红泉。他就浑身舒坦。现在潜意识中他已经很直觉地不再将自己与陈浮生平起平坐。而是将那后辈抬高到起码能与大袍哥红泉一较高下地高度。敌人地重视。也许才是对陈浮生最大奖。俞含亮没来由想起当年江浙老佛爷进入南京地场景。一阵头皮发麻。不仅是因为台老佛爷身后站着一个许多南京高手一招都接不下地满清遗老式怪物。还有老佛爷身上那股子俞含亮生平仅见地仙佛气。俞含亮以往从来不觉得谁能让他一照面就敬畏。哪怕魏端公都不行。只是面对始终笑眯眯一脸和颜悦色地澹台浮萍。俞含亮是从骨子里发冷。
红泉肯定比台老不死差一个境界,但也绝对比在南京尚且无法只手遮天的魏端公高出一线,扣除地理位置鞭长莫及的因素,俞含亮打算盘认为刚好能让赶来南京的龚红泉与以逸待劳的陈浮生两者皆大伤元气,心情大好的俞含亮想要翘起二郎腿,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动生疼,呲牙咧嘴,一张脸扭曲道:“戴玄,你不是说年前陈浮生不会动手吗,我估计也差不多,密码酒吧这场子太诱人,他得先顾过来,加上杂七杂八的事情,确实得年末才能朝我下手,我就不信龚红泉能熬得住两个月才出手,他被毁容的妹子可还在医院躺着,这件事情也活该陈浮生倒霉,事做得太做绝了,报应也来得快。说到底还是嫩了点。”
“亮哥,陈浮生动手前一点不清楚龚红泉的能量”戴玄纳闷道。
“也许吧。”俞含亮想深究,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全部是陈浮生遭殃后的画面,从十几岁开始混,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俞含亮有他自己的智慧和心机,当然也有他的固执和偏见,固执到从来不去想为何陈浮生能星般崛起,而只是不屑地视为狗屎运。
周小雀这几天几乎是寸离医院,不是说再出了事情主子龚红泉会要他的命,事实上按照龚红泉的脾气,出了这么大篓子也的确想要周小雀的手脚,周小雀一点都没有怨言,也不觉得冤,在房门口蹲着吃六块钱就有三素一荤的盒饭,突然听到龚小菊喊他,赶紧使劲抹嘴,将剩下大半的盒饭搁放在门口,走进病房,一身素白病服的龚小菊躺在床上,一半脸庞被包裹严实,周小雀忍着滔天怒意站在门口,轻声道:“小姐,龚爷已经到南京禄口机场,我不敢离开医院就没能去接机。”
“你怕愧疚吗”龚小菊面无表情道,心如死灰。
周小雀没回答,拳头紧握。
“放心,你是个还算有点处的废物,我不舍得你被断手断脚,我知道我哥也舍不得。所以到时候我会帮你说好话。”小菊冷笑道,“给我倒杯开水。”
心中绞痛的周小雀快而沉默地帮她倒了一杯热水,龚小菊刚接过水就全部泼在周小雀身上,见他竟然纹丝不动,龚小菊积郁已久愤怒终于爆发出来,眼神疯狂道:“你为什么不帮我挡住最后一刀,为什么不帮我把那几个该死的家伙乱拳打死,为什么连一个成元芳都摆不平”
“对不起。”周小雀着眼睛轻声道,任由溅射到脸上的滚烫开水一滴一滴灼伤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哭了”
小菊盯着周小雀那张哀伤的僵硬脸庞,突然神经质尖刻大笑起来,刻薄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多好听的话,周小雀,你少来这一套,我知道,我在你眼中就是只知道出卖的马蚤狐狸,一个1就不是c女的不干净贱货,别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不稀罕,我就是脸上被划了十刀也轮不到你一个连爸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家伙来怜悯你没资格”
周小雀弯身重新拿出他几乎每一个钟头就去换一次热水的开水瓶,没有说话,安静地倒了第二杯热水,轻轻递给龚小菊。
第三卷
第81章九头鸟斗守山犬
小菊与龚红泉是亲生兄妹,但龚小菊总喜欢自称湖南红泉却是地地道道的湖北人,湖北红安,因为出过两百多个将军所以也叫将军县,龚红泉爷爷也是军人,却只是个战场上拼断了两条腿只赚出一枚勋章连排长都没做成的倒霉蛋,龚小菊在3岁的时候被拐到湖南,是红泉与各色人贩子一起吃喝做活,历经千辛万苦一路摸到湖南才把龚小菊带回家,那个时候龚小菊已经9岁,等回到家,18岁的龚红泉发现家里人已经差不多因为一场肝病走干净了,穷到绝境但身体好胆子大的龚红泉便带着自认是湖南人的年幼妹妹前往重庆闯荡,也许红安人只有敢闯才会有命大必有后福的说法,龚红泉因为那枚缺了一个角的不起眼勋章因祸得福,撞见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免了一场牢狱之灾不说,还从此飞黄腾达,再没有谁能拦得住这位湖北九头鸟的上升步伐,20年黑道生涯波澜壮阔,时至今日,红泉肯定还不是川渝最有势力的涉黑份子,却是最有半个世纪前重庆浑水袍哥风范的男人,想给他传宗接代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仍然然一身,不曾娶妻生子,多半是怕树大招风因果报应嫁接到他亲人身上。
长江里添了多少因龚红泉而喂鱼的冤魂,有人说起码一百,有人说一百八,但那都是坊间传闻,重庆见过龚红泉一眼的家伙都神秘兮兮说这个杀神身上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信誓旦旦,一副说半点假话就天打雷劈的架势,后来就有好事者透露算命先生说龚红泉出生时村子里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便去世,因为红泉是白虎持势的命,诸多流言蜚语沸沸扬扬,久而久之,龚红泉就成了天授权柄的传奇人物,在川渝两地呼风唤雨,当之无愧的长江头号翻江龙。
唐东风在禄口机场接到三位客人为南京第一批出租车司机,接待过三教九流千奇百怪角色,唐东风察言观色的本领当然与众不同,透过后视镜冷眼旁观,负责开门和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的年轻男人当然是打杂的,但这个打杂的青年即便是三人中地位最低的货色,只要单独放在任何地方都不简单,一来是外貌棱角分明,很鲜明醒目,身材魁梧有气魄,这个年轻人坐在副驾驶席上,给唐东风很大压迫感,因为年轻人上车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放在窗台上的驾驶员姓名和工作证号记下,专业,谨慎,有点类似护送政府人员的军人神态平静地报了一家医院的地址。
一个下手就如此不俗,照理说后排两个中年男人会更加吸引视线,但答案仅仅对了一半,因为两个与唐东风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中一个儒雅斯文,长得让人感觉就是两个字,舒服,旁人一看就推测是做大学问的大学者,脑袋灵光,腹有诗书至于剩下一位,模样普通,穿着一般,气势平平,连自认火眼金睛的唐东风都瞧不出门道端倪,出乎唐东风意料,驶出禄口机场后率先开口的竟然就是这个最像普通人的家伙口不太浓重的湖北口音,道:“师傅,密码酒吧广告都打到出租车这里来了,一定规模不小吧”
唐东风是个很喜欢与乘客套近乎的司机,天生热情因为密码酒吧对出租车有一项特别照顾的规定,在晚上7点到凌晨4点之间只要有客人在密码酒吧周围一百米内下车会给1c元补助,1钱是不多蚊子肉也是肉,一天如果运气好跑个两三趟个出租车司机会不高兴,再者即便顾客下车并非进入密码,密码方面也照样付钱,毫不犹豫,绝不会给脸色看,所以南京跑过密码生意的司机都对这间刚开的酒吧很有好感,唐东风最近两个晚上就额外收到50块钱,一听后排乘客问起密码,立即精神百倍道:“密码酒吧之前并不出名,新老板接手后两天前才开张,因为有特色,老板做人也厚道,在咱们南京特别有人缘,开业第一天就盈利00多万,老板你可听清楚,这1c0多万已经是纯利润。现在南京有品位的泡吧族都喜欢往密码跑,热闹,也不像暴发户,都愿意做花钱如流水的冤大头,我开出租车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想要去一家酒吧消费一次。”
“听师傅你这么说,这密码口碑的确不错,老板很有生意头脑。”中年男人微笑道,别说脾气,连半点架子都没有,就跟司机唐东风的邻里互相唠嗑拉家常一样。
“听口音你们不是南京人,如果是第一次来南京玩,除了逛那些景点,白天走累了可以晚上去密码坐坐,都说那里音乐不错,三个人说不错还可能是酒吧的托,十个人说好即便有水分也值得去一次,一百个人都点头那就真得去见识见识。”唐东风本就是自来熟,拿了密码的钱当然手软嘴也软,少不了说好话,推销起来不遗余力。
“老板叫什么”做学问模样的中年人开口问道,声音不温不火,连唐东风都咂摸出一股恬淡从容的底蕴在里头。
“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是姓陈,我们这种小百姓可没有什么渠道打听内幕,只是听说姓陈的老板在南京做大生意,照顾很多类似密码的大场子,你们不是南京人,不知道魏公公的名号,反正九千岁的场子都由他接管,我看你们也不像普通人,到了南京跟你们朋友问问,肯定可以一清二楚。”唐东风随口道,不忘偷偷观察后排两人的神情变化,只是没能瞧出有意思的东西。
唐东风就一路陪着那个自称是来南京看望亲人的中年人聊南京各个八卦,也不管真假,都从唐东风嘴巴里绘声绘色传入三位外地人耳朵,唐东风只是一个被柴米油盐酱醋茶被生活压榨得弯了腰的市井小民,过不上真真切切好日子的老婆孩子早已漠视他引以为豪的口才,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找到学生时代在课堂上吸引眼球的骄傲,所幸那个中年人是个很称职的听众,称职到让唐东风
以为他只是个普通游客。否则断然不会如此平易近人东风也载过几个“下来”视察民情地政府高官初也一般和蔼和亲。但他们都有自己地谈话作风。即便真是在体恤民情。也改变不了他们坚定地思维理念。聊久了难免流露出风格坚硬地一面。而后排这个男人则不同。即便唐东风偶尔小心翼翼地反驳。他也是诚心诚意点头接纳。唐东风自尊心满足地同时也略微失望。原本还以为他是政府部门里带着秘书和警卫私访南京地外省大佬。
到了医院门口停下车副驾驶席上地年轻男人付了钱说不用找钱。额外赚到将近四十块钱地唐东风乐呵呵收起钱。起先透过后视镜观察没能瞧出那男人不同寻常地地方。等他下车走向医院大门。唐东风才发现身披一件大衣围一条格子围巾地男人走路时虎虎生风。而看起来比他更像成功人士地两人则站在他身后两侧。保持一定距离终不敢与他并排。唐东风哑然失笑。光看一个背影就能感到肃杀唐东风收回视线。将钱收好。启动车子。自我暗示是冬天来了。
终于等到小菊安静睡去。周小雀走到病房外地时候。发现盒饭已经被收拾掉。蹲在地上抽烟手微微颤抖。
猛抬头。
走廊拐角处出现一个再熟悉不过地雄伟身影。就如同一座高不可攀地山峰。是周小雀注定要仰视一辈子地存在。用两根手指头将烟头熄灭。整根烟在手心被握成粉末。他站起身。等那个中年男人走到跟前地时候小雀双膝一弯。就要跪下去。结果被中年人一脚踹中腹部。不等周小雀跪下去便径直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四五米远处地地方角渗出血丝地周小雀爬起来。跪在地上声不吭。
“起来。”男人沉声。
周小雀纹丝不动。
男人走过去硬生生将周雀拉起来,周小雀倔强地想要再跪下去却如何都跪不下去,要知道周小雀仅梅花桩就站了十多年下能生根,仍然抵挡不住中年人的一只手,那一见面便一腿如炸雷的男人脸上并没有怒意,望着周小雀脸上因为龚小菊泼开水留下的红斑,叹息道:“这一腿是我替小菊踹的,她刀子嘴豆腐心,身边的人犯了错,怎么都不忍心伤害,我不踹这一脚她小心眼,会记恨你一辈子。马三说近墨者黑,跟我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哥哥在道上混了二十年,连把刀子都没动过,最多就是泼泼热开水,做大泼皮龚红泉的妹妹,不泼硫酸只敢泼水,说出来谁会相信”
周小雀红眼睛道:“龚爷,我没脸见您。”
“等我走出南京的时候你手上没多:三四条命案,再跟我讲这句娘娘腔的话。”红泉冷声道,径直走入病房,轻轻掩上门,将周小雀和两位与他一同赶来南京的同伙都拦在门外。周小雀站在门口,这才发现如鸿儒学者的中年人和锋芒毕露的年轻男人,内心充满震撼,恭敬问道:“三爷,您也来南京了”
文男人面无表情道:“这次李雄銮是龚爷和小姐一起相中的大鱼,要是脱了钩损失不是你这种鲁莽武夫可能想象的,要换作我是爷,早把你废掉,被几个不上道的南京痞子在阴沟里掀翻船,说不出我都没脸活,周小雀还是那个烂缠丝炉火纯青的周小雀吗还是那个一出道就单手挑翻丰袍爷的周小雀吗”
周小雀沉默不语,无法驳。
“雀哥,您老啦,手脚不利索,眼也拙了。要不赶紧退位,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斜靠着墙壁抽烟的青年冷嘲热讽道,他很乐意落井下石,在周小雀落魄的时候狠狠踩上一脚,他与周小雀之间的矛盾交锋早已经公开化,只差上头有爷镇着没敢拳脚相向。
“李博,够了。现在不是你可以公报私仇的时候,真手痒了你去一个人砸烂密码酒吧。”被周小雀称呼为三爷的男人皱眉道。
周小雀从头到尾没有理睬与他不对眼已经很多年的年轻男人,重新点燃一根烟,蹲在病房门口。
红泉轻轻挑了张椅子坐在床头附近,窗帘早已经被周小雀拉得严严实实,这是她的老习惯,喜欢做夜猫子熬夜然后白天睡觉,尤其在白天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碰见一丝光线,龚红泉没有惊醒熟睡中的龚小菊知道为什么妹妹喜欢白天睡觉,因为她太多次晚上被厮杀声惊醒,对于正常人来说用作睡眠休憩的夜晚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个未知的厄运摇篮,祸不及妻女亲戚,只是一个很冠冕堂皇的苍白口号而已,尤其在早前法制尚不完善黑社会猖獗的年代,整个家庭人家蒸发在龚红泉眼中根本不值得惊奇,龚小菊作为龙头舵主龚红泉的唯一亲人,被绑架过3次,被用人拿刀顶在脖子上7次能毫发无损活到今天外加能够时不时祸害一下别人,根本就是个奇迹,所以龚小菊在重庆四川不管做什么伤天害理放荡挥霍的举动,龚红泉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因为这是他欠妹妹的,别人朝龚红泉吐一口唾沫,龚红泉最多拿他去滚滚长江喂鱼如果有人敢当着龚小菊的面出言不逊,无法无天的龚红泉真的会拿一家人去喂鱼。
黑暗中,听着龚小菊安稳的呼吸声,一路表面上沉稳如得道老僧的红泉终于真正古井不波,人活着就一切都有可能。红泉从不忌讳别人把龚小菊当做他的软肋逆鳞,他就是要别人知道动龚小菊一根汗毛就要断一条手臂,不明白就打到明白,因为龚小菊的没轻没重人到中年越来越深厚的龚红泉这些年纠缠过多少恩怨,民国高手孙禄堂到岁一身登峰造极武术便近乎天下无敌红泉不敢与孙禄堂相提并论,但自幼习武精通八极和劈挂两种拳术的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确是罕逢敌手,这庞大基业是他一拳一拳打出来的,是一刀一刀搏出来的,这位双手浸染无数鲜血权谋的男人轻轻帮龚小菊盖了盖被
温暖,让人无法想象他是那个在重庆报出名号就子噤若寒蝉的大袍哥。
“哥。”昏暗中小菊轻声呢喃道知道是不是睡梦中的呓语。
“我在。”红泉应声道。
“我痛。”小菊没有睁开眼睛,泪水却悄悄滑落脸颊。
“不哭,哥在你身边,会替你讨回公道。”红泉伸出一只粗糙的手轻轻擦拭龚小菊脸庞,“在哥眼里永远都是痛了就哭受欺负了就找哥的孩子,你只管捣蛋哥会帮你摆平一切。”
“哥,如果我成了婆娘不出怎么办”龚小菊哽咽道,一个看似猖狂花瓶其实最有自知之明的荡妇如果没了漂亮脸蛋还剩什么4岁以后就荡然无存的尊严还是靠一张脸赚来的廉价骄傲小菊觉得她现在彻底一无所有了。
“老规矩,你看上的,哥帮你过来就是了。你看上的男人我帮你抢来做我妹夫,不答应,哥有法子,不愿意,哥也有法子。”龚红泉口吻不容置却语气异常温柔道,“龚红泉的妹妹,不输给任何女人,被你看上,是他的福气。这是哥掏心窝的实话,打你生下来那天起哥就这么认为,一点都没变过。所以你别担心这点,总有一个没瞎了眼的男人会在将来等你,等你玩够了,不闹了,静下心来了,他就会来找你,咱爷爷说过,你是享福的命,龚家要靠你传香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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