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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之对这一个恨不得吊起来抽打一个颇为敬重的家伙也是相当无可奈何,笑道:“其实包养二奶小蜜也不绝对,第一批在煤矿上挖出金子的富人现在也多半不会拎一麻袋现金去提现车了,一些个都在饭桌上比划佩戴的玉石而不是陪酒的女人,而最后一批进入陕西的不乏沿海地区的80后,私生活也相对干净一些,中间一批不少煤太太和他们的子女都定居北京,所以京大高速上中不缺好车。

“我本来还想把石青峰的一个计划复制到山西去,这么看来不太靠谱,在北京的富太太都是见过大世面大风浪的娘们,不一定把我们的石青峰放在眼里。”

陈浮生摸了摸下巴惋惜道,他就一个掉钱眼里的土包子,最动人的一百块大钞永远是落进口袋的下一张,连做梦都构建着发财大业,想起王解放还在病床上躺着,一巴掌排在王虎剩脑壳上,道:“等事情完结,你赶紧去看下解放,没心没肺也要有个限度。再说等新石青峰在南京折腾起来,我还需要这位妇女之友帮我撑场子充台面,黄养神还太嫩,而且我也不放心把石青峰交给一个年轻小伙子,不服众。”

〃二狗,这事你得找我阿。〃王虎剩猛拍大腿,刷的一下眼睛放射两道精光,霸气四溢,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在石青峰大后宫里左拥右抱的美妙景象。

〃你一边凉快去,我不想你吓跑我那些宝贝聚宝盆,以后石青峰私人会所立一块牌子,王虎剩与出生不得入内。〃陈浮生热着笑意极尽能力挖苦嘲讽道。

“二狗,有福同享,把我丢进一群莺莺燕燕里头,这才叫真正的有福同享,我等了这多年都没一位女侠肯收下我的处男之身,悲哀哇。”王虎剩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在陈浮生脚下。

“别跟我装蒜,也不知道已经祸害多少黄花闺女,信不信我踹死你。”陈浮生笑骂道。

王虎剩双手拨弄了一下发型,乐呵呵装傻扮疯自顾自喝酒。

〃说正经事,浮生你准备怎么招待龚洪全引蛇出洞〃陈庆之正色道。

〃计划都安排妥当。就看最后谁玩的更狠了。〃

陈浮生冷笑道:〃现在情势颠倒过来,等于他在明我在暗,胜算在5成以上的事情,打从张家寨跟富贵两个人挑一大帮撸子开始,我还真没耸过一回

余云豹抱着两瓶价格不菲的白酒往楼下蹦跳,跑出楼房,突然眼角余光瞥见远方拐弯处出现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魁梧强壮的中年人披着黑色大风衣,颇有三国演义中在百万大军中取上将手机如探囊取物的牛叉风范,痴迷玩格斗类游戏的余云豹下意识喃喃自语道:“我叉,武力值95的猛将啊,怎么感觉跟楼上那位白马探花陈大侠不相上下。”

期限余云豹还纳闷今晚跌宕起伏猛人辈出生活好精彩,看当他看到那位陌生中年男人身旁的青年后,立即像纸背娘们揪住的牲口跳脚起来,周小雀,虽说当事是黄眼神心狠手辣地把龚小菊“伺候”到医院里头惹来这批重庆过江龙,余云豹当事抢了包就逃窜只留给那对狗男女一个深邃的背影,但周小雀的出现还是带来巨大的震撼力。

并不等余云豹通风报信,一直在车里观察的黄眼神和孔道德都发现异常情况,黄眼神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老板陈浮生,并没有急着露面。口道德则走下车打定主意用肉搏来拖延时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手过一次,这位充满游侠情操的吼道男人良心上过不去。

独臂男孔道德走到楼房门口为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微风起,空荡荡的袖管轻轻摆动。

余云豹目瞪口呆,瞧了瞧陌生男和周小雀,再瞅一瞅风萧萧兮易水寒要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孔道德,抱着俩瓶酒福之所措。

〃回来〃黄养神红着眼睛吼道。

余云豹差不多是屁滚尿地回到黄养神身边不过怀里的两瓶酒楞是没丢。

手拿一柄特质短巧雀异常锋利开山刀的周小雀一眼就盯住黄养神,在身边男子耳边低语。

能让周小雀甘心做陪衬的爷们,重庆一大堆英雄好汉种也只有大炮哥龚红泉。

我打个电话给陈二狗,这几个交给你,别再像捅王解放那次手下留情。〃龚洪全皱眉道,低头掏出手机。

黄养神坐在车里,手脚冰凉,二十多年熬出来的骨气硬撑着他保持正襟危坐姿势,周小雀向前每一步都像重重踩在他胸口上。

这两个疯子当真要玩一次单枪匹马的闯敌营

第三卷

第106章1把狙,2把狙

周小崔先是步距相等的细碎小步;最后大步;狂奔向守在楼梯口外的孔道德。

横生出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

川渝自古多游侠豪杰,如今虽冷兵器和拳脚国术逐渐式微,但不乏一批硕果尚存隐于市井的高人,浙江老佛爷身边能出一个左手刀无人能匹敌的满清遗老姚尾巴,川渝未必就没有与之媲美的老不死,周小雀从小就拜师学艺踏遍川渝两地,有恒心毅力也有机缘巧合,前辈称赞他人到中年便是手上功夫川渝第一,周小雀自然不是一斤半两的本事。

在即将与孔道德交锋那一刻,手中开山刀大力甩出,却不是朝孔道德而去,而是毫无征兆地刺向坐在货车驾驶席上的黄养神,亏得挡风玻璃还算结实,黄养神也足够机灵,一歪脑袋,那柄锋芒冷冽的开山刀插入椅座,周小雀说到底不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小熊,见孔道德缺了一条胳膊不想再占兵器上的便宜。

论手脚功夫,别说小打小闹痞子混混出身的黄养神,即便是马虎能给龚红泉热身的李博也完全无法与周小雀相提并论,七八个更多靠脑子吃饭的黄养神交给周小雀对付也是悉数击倒的份,余云豹战战兢兢爬上货车,递给死党一瓶白酒,生怕那猛人再飞出一把开山刀,黄养神抹了把汗灌了口酒,使劲拨了下那柄刀,愣是拔不出来,也不知道是给震慑的手脚发软还是开山刀着实插入太深,南京大好前程已经铺在脚下的黄养神荫沉沉盯着周小雀凌厉的身影,咒骂道:“老板说了头顶有枪指着,让我们撑一两分钟。我看是他手脚快还是子弹快。”

已经跟陈浮生通上电话的龚洪全笑着摇了摇头,小雀还是摆脱不了死板僵硬的江湖道义的束缚,说到底还是武夫的命,若不是这样龚洪全这两年也不会刻意栽培李博来做预备接班人,龚洪全骨子里并不喜欢李博那青年的刁钻圆滑,只是在这个尔虞我诈比拼狠辣的社会,尤其是做他这一行,身居高位没有铁石心肠和毒蛇心机,不仅自己讨不到好下场,还连累身边人,龚洪全不得不为妹妹龚小菊考虑终身大事,心中百感交集,龚洪全抬头瞥了眼某处窗口伸出来的两条胳膊,两把枪,左右开弓,双枪将乔麦资料上说陈二狗阵营里陈庆之玩刀骁勇至极,难道是他改行玩枪了

“陈二狗,我既然敢两个人找上门,你还怕我啜了一身炸弹跟你同归于尽〃龚洪全冷笑道。“一分钟内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否则我也不跟你废话,直接毙了你和周小雀。”电话那头的陈浮生可不是一个胡乱摆谱充浩瀚的傻帽,他看三国演义最烦大阵前两元大将先要厮杀一番,输了的多半要导致大军被敌军趁势一鼓作气啥的哭爹喊娘,这不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无聊陈浮生不迟这一套,如果不是担心龚红泉有后手玩什么玉石俱焚,他早让陈庆之开枪灭了这头号心腹大患。

“我来南京一半原因是给我妹子出一口气,另一半是想要离开重庆给自己这20年赚到的欠全部漂白,我在重庆不是一家独大,等我不得好死的仇家有一大票,你在南京也算勉强坐大,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何不你我都退一步,海阔天空”龚红泉心平气和道。

独臂孔道德教法刚猛不失圆滑,在不用手的情况下竟然扛住了周小雀的几波潮涌般攻势。

一记给自己留有余地出奇深沉的中鞭腿甩向周小雀腰部,周小雀左手拦格,使用绝技岔手,连岔带踢,若是常人,早就被周小雀干净利落的连击给踹出两三米开外,少了一条胳膊似乎反而平衡感更强的孔道德身体趁势飞快回旋,便是一记霸道的高鞭腿直冲周小雀头部。

刚灌了一口茅台试图压惊的余云豹张大嘴巴,一口酒含在嘴里愣是忘记吞下肚。

周小雀嘴角冷笑,直来横破,他的拦手狠劲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对付这类腿法还是绰绰有余,一粘一裹一拧,便将孔道德狠辣鞭腿卸去,趁孔道德落地平稳身形间隙,周小雀已经再将距离拉近半米,孔道德擅长腿,一旦近距离格斗两条腿却是有劲使不出大打折扣,眼神一凛,一直不曾动静的右手攻向周小雀面门,这才让人想起他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而不是两手全废。周小雀侧身以豹子手一拭,左手闪电一抱,随即猛的向自己左侧一斯抖,看得旁人眼花缭乱,处乱不惊而动若奔雷,黄养神和余云豹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孔道德在这一技巧荫柔力道刚猛的拉扯下立即被反跌出去,只是身体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半,最终落地时依旧安稳。

一直在观察战况的龚红泉轻轻点头,比较满意周小雀的手法,这年轻人再过两三年就不止是与自己这档子身手媲美,除了偌大家产事业,龚红泉心底真正在乎的东西第一是相依为命的妹妹龚小菊,第二是三爷马仙佛的脑子,第三就是周小雀这一身好把式,他很期待十年后周小雀打遍川渝无敌手的情景。

“你的意思是,合作”陈浮生匪夷所思道,笑声谈不上合善,龚红泉到南京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陈浮生对这位带来不少圈套和麻烦的大袍哥实在谈不上好感。

“正是。”龚红泉抬头望向枪口方向点头道,“要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只带一个周小雀挑翻你布下黄雀在后套子的老巢”

“那下面怎么回事”不知身在何处的陈浮生冷笑问道。

“讨点公道和小利息。”

龚红泉站在局外冷眼旁观周小雀和孔道德的搏杀,瞥了眼远处货车内的黄养神和余云豹,“我放高利贷惯了,这已经算很小的利息,如果是在重庆,我早就要了车里那两个小王八蛋的命,不过现在既然要跟你谈合作,我就卖你一个面子,谁捅龚小菊一刀,我只打断他双手”

“这面子可真大,龚爷你干脆也别给我了,尽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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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生也狰狞起来,“不地我刚从你手下弄了两把枪过来,你倒是给我杀着试试看。他娘的就准你一个人护短老子也是帮亲不帮理的人,你要不信我敢崩了周小雀,你就尽管动手。”

“陈二狗,你不要逼人太甚,做人留一线,终归是有好处的。”龚红泉荫沉着脸道。

“别跟我扯大道理,腻歪,要不是留一线我早连你一起崩了,你也别逼我。”陈浮生完全是寸步不让。

龚红泉面无表情,酝酿了半分钟,竟然笑道:“好,那我上楼找你谈合作的事,周小雀留在下面,就我一个人,你愿意带几个随你,这样总没问题吧,如果你还是怕,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成。”

陈浮生思考片刻,沉声道:“上楼前你脱掉披风和外套,交给我小弟。”

龚红泉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生猛奸诈了当年跟他差不多年纪在江湖上厮混的老一辈哪一个会跟这个陈二狗一般胆小谨慎,没半点豪气干云的魄力,虽说通过香樟华平酒店内的监视器见识过陈浮生容貌,但龚洪全此刻还是很期待面对面见到这个与他斗了一段时间的年轻对手。

陈浮生给黄养神打了个电话让余云豹去接龚洪全外套披风,只是最后却是一口气喝掉五分之一瓶烧酒的黄养神走下车,走向脸色略微古怪的重庆黑帮大佬龚洪全。

“你不怕死〃龚洪全在交给黄养神东西的时候问道。

“怕。”早先身体一直战栗颤抖的黄养神出奇的平静下来,甚至他敢抬头直视这位有机会一定把自己玩死的黑道巨枭。

“还算有点胆量,难怪敢在龚小菊脸上抹一刀。”龚洪全笑道,走向楼梯口,与黄养身擦肩而过的时候不轻不重的丢下一句,“你真的坚信你大老板最后不会因为利益出卖你这种小卒子〃

〃我相信”

黄眼神背对着龚洪全沉声道,带着不可催败的信心。

龚洪全笑着摇摇头,独自走进楼梯,魁梧身影没入过道。

“虽千万人吾往矣。”所以文言文修养都来自一本三国演义的余云豹无限感慨道,城府不深的他对于英雄好汉素来是无比向往激赏的,不论敌我对立,余云豹觉得这个叫龚红泉的男人的确有点牛叉烘烘,楼上可有白马探花加樊老鼠的无敌组合,而且武功再高也怕手枪不是,余云豹仰头灌酒,感觉就像是在为龚红泉这个爷们儿送行。周小雀跟孔道德已经没有再战下来的理由,一脸凝重地站在楼道外。

他众多名师中有一位老人说过真正高手就如双碗相碰,静若处子动若雷霆,只一瞬之间不是此破,就是彼碎,并无你来我往数下可言。这正好应了那句“哼哈之间,胜负立判”,周小雀之所以与孔道德不分胜负,最主要是双方都心存试探,一直没有出生死手。

“岔手横劲很不错,你倒也懂得多,桃花掌燕青架都能给你打出新鲜花样,我算长了见识。”一向不说话的孔道德破天荒主动开口。

〃如果你能卸下左腿20斤右腿10斤的铁沙;我就没那么轻松了。〃

周小雀没有丝毫倨傲;对这个腿法猛烈的中年男人呢更多以前辈看待。

〃年轻人你不也两只脚都绑了沙袋。比我肯定只重不轻;后生可畏啊。〃孔道德感慨道。瞧了瞧空荡荡的袖管;微微自嘲;〃如果没残疾;我到是能仗着年轻指教你几手拦门;现在不中用了;废了大半。〃

周小雀欲言又止。

他很难想象这个中年男人手脚完整处于颠峰时期的战斗力。

龚红泉在樊老鼠的领路下毫无阻碍地来到6楼;进屋前龚红泉随口说了句;〃房间太小;我还想跟白马探花兄讨教几招;要不我们上楼顶平台久仰白马探花大名;我来南京也一直憋屈着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我们点到即止;怎么样〃

与龚红泉中间始终隔着王虎剩和陈庆之的陈浮生想了一下,没有拒绝,房间过于狭窄,与龚红泉谈判指不定就要被这个不知深浅的高手制服,如果被玩了一出擒贼先擒王陈浮生就可以自己拿豆腐撞死。一行人来到宽敞的平台,陈浮生小心谨慎与龚红泉隔开四五米站定,一直瞧在眼里的大袍哥肚中冷笑,没料到会碰上这么个绵里藏针的对手,难怪有马仙佛出谋划策都窝囊一回。

“说吧,怎么个合作。”陈浮生点了一根烟,“谈妥了你再更陈庆之大战三百回合都没关系。谈不拢,不好意思,我真不会让你活着下楼。”

龚红泉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大概八九年前他就很少亲自出手与人肉搏,一则机会越来越少,不长眼色的角色该杀的杀该踩的踩,二是有马仙佛这位算无遗策的军师坐镇,不需要以身犯险,但这并不意味这龚红泉对上陈庆之就一定落与下风。龚红泉当年毕竟是周小雀的半个师傅,所以他和陈庆之胜数各占一半。

他觉得这就足够了。

10分钟前,在他和周小雀吸引所有视线的时候,已经有人提箱子悄悄奔向另一栋楼房顶。

也许此刻已经有一把从川渝黔交界处兵工厂花重金弄出来的仿l115a3架起来,正瞄准着陈浮生脑袋伺机一枪毙命,据李博说能搞到这么好的狙击步枪还多亏那家工厂刚挖掘到一个年轻枪械天才,龚红泉对l115a3不熟悉,但他肯定陈浮生这么短距离内被狙击中后绝无生还机会。

只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是除了一把仿l115a3在寻找陈浮生致命点,还有一抱能量高出一个级数具备恐怖威慑力的巴雷特xm109,也在如毒蛇般寻找机会瞄准陈浮生脑袋,这绝对不是一个讲究效率至上的杀手进行暗杀的首选狙击枪,这名狙击手要么是纯粹的外行,要么是不可常理推测的偏执狂。

答案是后者。

他叫商甲午。

第三卷

第107章头顶烟花灿烂

这是个没有贵族的糟糕时代,这是一个最多只有伪世家的美好时代。

糟糕的是没有了春秋义气,世故厚黑被逐渐视作精神图腾推上神坛让整座社会顶礼膜拜。美好的是这依然是一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世界,夏河能爬上来玩弄高干女人,龚红泉能在重庆呼风唤雨,陈浮生这类农民出身的孩子也一样可以站在南京定点。

“陈二狗,我最多你跟我一样都是最底层开始打拼出来的出人头地,我也清楚你现在正处在第二次鲤鱼跳龙门的关键时期,我跟你不太一样,要从大江湖里跳出来,但既然被这件风波牵扯到一块纠缠不清,我觉得能站在这里把话挑明说清楚是最好。”龚红泉突然真心欣赏起眼前这个抽烟的年轻人,他暂时忘记了是这条日趋壮大的南京小蟒蛇勾结成元芳那娘们伤害龚小菊,忘记了这段时间的争锋相对,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心肠一向坚硬而且惜言如金的龚红泉有点恍惚,仿佛在见证一个年轻版龚红泉的崛起。他朝陈浮生做了个手指夹烟的姿势。

“龚爷,你进入南京那会儿我根本没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否则我也不会到后来都让你从眼皮底下把龚小菊带走,因为我是真的一千个不愿意与你为敌。直到你让人砸我密码酒吧的场子,我才狠下心搏一搏。”陈浮生把烟和打火机一起抛过去。

“砸场子是俞含亮的主意,那锤子实在配不上狗王的名号,他也就只能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就等着我把你送到他面前,指不定真到那时候他还不敢动你,”脱了披风和外套的龚洪泉只是一件白衬衫,身材健壮,属于那种有气势有体魄的上好衣架子,与香樟华萍出现的风水大师洪元斋截然不同,任何人看到龚洪泉都会有那种种压迫感,他点燃一根烟后抽出两根烟,然后将大半盒和打火机抛给陈浮生。

“要是龚爷信的过我,我帮你搞定成元方李雄銮夫妇,我的确不懂漂白涉及到的资本操作,但魏端公留下的团队还没解散,而且我保证轻禾集团和燕莎娱乐城都可以加入,南京一切我都能调动的资源都可以与龚爷分享,这算不算诚意”陈浮生正色道,三根手指夹着烟,兴许是专注于谈判,烟并没抽上几口。

“有这好的事情”龚洪泉笑道,眯起眼睛,抽着手里的苏烟,来南京后他一直抽这苏烟,口感不错,打算带些回重庆。

“龚爷从重庆抽身而退,一些可要不可要的鸡肋就留给我好了。”陈浮生笑道。

“你想要在重庆发展”

龚红泉轻微讶异,不过继而想到这个年轻男人在南京迅猛发展的势头,也就丝毫不奇怪陈浮生要去重庆分一杯羹的欲望,97年重庆成为中国第四个也是最大的中央直辖市,当时势头正猛的龚红泉也想要一鼓作气扩张到周边地区,不过遭受过一次重创不了了之,元气大伤,这也是他为何一直成为不了重庆黑道头号人物的关键原因,蛇吞象,吞下去是本事,消化不了就要胀死,这是鲜血淋漓的教训,龚红泉本来想提醒一下陈浮生,继而想到自己今晚的安排,心中哑然失笑,小伙子都是将死之人,再说这个也太过荫损,龚红泉低头瞥了眼手上两根算是借来的苏烟,真是可惜了。

三根烟抽尽,这事情也就尘埃落定了。

“水往高处流人潮高处走嘛。”陈浮生扯了扯嘴角笑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高中历史书上老批判这句话,我现在进了城市反而觉得挺实在厚道。”

“年轻人有野心撑死总比没野心饿死好。”

龚红泉看开道;这句话倒不假;楼下周晓雀跟人间蒸发的李博就是最好例子;周晓雀缺了龚红泉最重视的勃勃野心才输给从不太拿忠诚义气当回事的李博;否则龚红泉早就把龚晓菊交给周晓雀;想到自作主张对陈浮生媳妇曹蒹葭下手的李博;龚红泉用第一根烟仅剩烟火点着第二根;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立即被楼顶大风吹散;〃陈浮生;我很好奇李博怎么栽在你手里;我情报来源大抵就乔麦一个和三爷在江苏道上的零散朋友;已经是极限;毕竟不是在我的地盘上〃

”李博“已经忙到焦头烂额的陈浮生楞了一下。

龚红泉在陈浮生一头雾水,不像作假,事情到双方几乎圈闭摊开底牌这一步这年轻人也没必要掩饰,龚红泉抽着烟问道:“李博已经窝在这个小区里有一段时间,直接管辖杜永烈和张庆海,也就是那两个想必已经被你们清理掉的枪手,你难道没有逮住李博那小子”

“没有。”陈浮生摇了摇头诚实道,情报这东西令他是最为头疼,毕竟不是身在政府部门可以动手特殊手段和敏感机关,想要眼观八方八面耳听就必须牵扯出众多繁琐环节,有卖力的狗腿子勤劳跟踪,脑子灵光,腿脚麻利,应急能力出色,这也是他很希望巧吗哦能够与他合作的重要因素,乔麦拥有出色的整合能力和一张乔家遗留下来的成熟情报网,陈浮生没三头六臂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雇太多私家侦探涉入这起事件,否则挖地三尺把南京翻个底朝天直接将龚红泉一伙给堵死不就成了,陈浮生能熬到这一步保持清醒头脑不崩溃实在是相当难能可贵

5

“那就怪了。”龚红泉第二根烟抽了一半,陷入沉思。

龚红泉想破了脑袋猜不出,陈浮生是有更重要的东西去琢磨,他手里那根烟是到今天为止唯一一根没抽上两口任由自燃挥霍掉的香烟,另外一只收捏着那枚一块钱硬币,它在手指指缝间滚动,用作转移继而消弭焦躁情绪,避免了影响脑子的正常运转。

楼下陈浮生的狗窝里,曹蒹葭拿着手机站在窗口望向对面楼房。

李博死了,还是被一把戴上消音器的05式给近距离爆头。抵在太阳穴开一枪还不死就是神仙了。于是一个远比郭割虏或者夏河更有前途的青年就这样死在南京,一座有他新发现两个惊艳女人的古老城市,事实上南京一直就是很喜欢埋葬野心的悲情城市,多一个李博不多,少一个李博不少。

龚红泉料到了最坏的情况也是最真实的结果,只是他跟陈浮生都想不到是谁动了手脚。

如黑暗中猛虎的董姓男人原本单手倒立墙壁,闭目养神,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后他结束部队里培养出来的习惯性耐力训练,接起电话,正是他要守护的目标,也只有她知道他的号码,论蹲点和制敌的专业素养,李博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半吊子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没有得到命令,我不会离开南京。”男人轻声却不容拒绝道

“你就不想去西藏见一见那个东北虎里冒出来的新兵王他也算是你的半个占有,都是历届特种大队数一数二的军人,咱沈阳军区尖刀中的尖刀。”电话那头的她一下子就抓住董姓男人心思。

董姓男人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起那个两米身高傻大个的威猛形象,一把被硬生生蛮横无比拉成满月形的巨大牛角弓,在小兴安岭里将一头大野猪给射通透,一想起那貌似只会憨笑的魁梧汉子,董姓男人就一生鸡皮疙瘩,不是反感,而是发自本能的警惕。

“二狗不会让我受伤,而且短时间已经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发展,所以你留在这里没有意义。”她轻声道,不温不火依旧没有烟火气。

“就算我答应,你哥不会答应,曹老太爷也不会答应。小姐,你也知道老将军的脾气,真会掏枪毙了我。”男人摇头道,那张木纳古板的方正国字脸落出一抹会心笑意,在他心目中能给曹老太爷做6年警卫兵是这辈子当上校级军官的昔日亲密战友分享,这个曾经用匕首在神农架里手刃600百斤野猪王的东北虎数一数二大猛人之所以沉默,不是不善言辞,只是因为深厚。

值得他花上半年时间守候的只有乔麦都没摸清底细的曹蒹葭。

曹蒹葭叹了一口气。不再勉强这个死活不去做上校却心甘情愿做警卫兵的男人。

董赤丙;即便现在回到东北虎牿大队;那也是让一群王牌尖刀兵们感到如雷贯耳的骁猛前辈。

陈浮生打架比不上他大哥;但是个爷们。董赤丙微笑道。

曹蒹葭讶异愕然;继而释然;欣慰;内心温暖地挂掉电话;能让董赤丙说是个爷们的年轻男人;她还真数不出几个。

而那位被董赤丙由衷认可的爷们此时却很不爷们地蹲下去抽烟;似乎喝酒多了头晕;脚跟不稳;只能稍微蹲下;仰视远处已经点为然第三根烟的龚红泉;陈庆之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陈浮生点了点头;收到一条短信;摇头苦笑;旁人揣摸不透他打什么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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