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陈浮生都躺在床没闭眼,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天50万的利润,也足以让这个曾经穷疯到要在学校靠赌博买几本参考书的东北男人吓掉下巴,陈浮生骨子里对贫穷的畏惧和抵触,已经积累了二十多年深入骨髓。
别人是一夜富,陈浮生却开始有希望夜夜暴富。
他从青禾集团下班后直接赶往准备就绪的密码酒吧,成元芳和贾朋等一大批燕莎高层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最后布置,很多风水方面的事务都由成元芳一手把持,陈浮生只是单独召见了18保安,光看身材都挺壮硕,他暂时还不想把黄养神几个安插进来,毕竟密码与魁元和成元芳关系密切,龙蛇混杂,一旦被龚小菊方面的人认出来,难保不会被顺藤摸瓜扯出他这个幕后首脑。
漂迎宾们都是魁元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公主,成元芳作为精明的商人当然不愿意既给陈浮生出力又要倒贴那500万对赌协议现金,这场大仗她绝不容许打输。万圣节过后一个半月就是圣诞,她有信心三个月内密码跻身南京一流酒吧行列,倒没有把密码做成南京夜场标杆的野心,那需要足够丰富的天时地利人和,成元芳还要掌管燕莎和魁元,没精力去做本末倒置的傻事,密码肯定会盈利,但绝不会过度夸张,成元芳心里很有谱。
只是酒吧开张陆续涌入的人流还是让久经阵仗的成元芳都大吃一惊。
看酒吧档次大致可以看酒吧外车子就够了,密码外豪车遍地,简直就是多如牛毛。
陈圆殊贡献了一辆玛莎拉蒂,季静开来一部奥迪r8,周惊蛰开了一辆新买的奔驰slk280,这还是只是陈浮生极为熟络的三名女性成员,以陈浮生为中心铺散开来的关系网终于开花结果,沾亲带故口口相传后,光是法拉利就是四部,马巴赫和宾利都是两辆,加长林肯一辆,悍马三部,更别说宝马奔驰奥迪,商界如沈海朱振华等一帮中年男人都悉数到场,政界如陈钱两位老爷子以及章高棠等人的子女和年轻亲戚也赶来捧场,像高缘这批在南京称得上有头有脸的牛人也都明目张胆开着政府车辆过来“争奇斗艳”,政府是一批,对陈浮生素有好感的贺建等人开来的军车又是一批,这两批车本身都不算贵,都是中档车居多,但人家车牌一辆辆都来头不俗,动辄苏a几个零开头,要么就是南京军区里南a南b开头的车子,有军政这两尊大门神坐镇,根本就没有人敢砸场。
壮观。
无比的拉风。
今晚密码酒吧的气场简直就是恐怖。把一些个故意经过密码的酒吧老板都给汗颜得无地自容。
这在南京夜场历史上肯定是前无古人,至于是不是后无来者暂时不好断言,不过几年内希望不大。
到最后吴煌那辆姗姗来迟的别克君威就显得无比寒颤,连停车的地儿都找不到,最后只能停在远处再打的来密码酒吧,当时陈浮生和成元芳等密码老板正忙着在酒吧内照顾熟客,吴煌看上去就跟普通白领没两样,迎宾们终究没有火眼金睛的本事,看不出这位爷是江苏省的头号太子爷,不过服务态度极佳地告诉他暂时没有位置是否可以等候一段时间,吴煌也有耐心,丝毫没脾气地笑着说可以等,然后这位吴大少还真就老老实实呆在酒吧空闲地方欣赏场内火爆情景。
吴煌自言自语苦笑道:“没想到来破费一次都这么难,看不出来陈浮生还真是生财有道。”
第三卷
第75章4杯加4刀
酒吧开业的排场是否宏大,气场是否霸道,手忙伺候客人的陈浮生根本没时间去咀嚼,再者他也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只懂得多接待一名客人就意味着多一份收入,对于这个一直以来吃碗饭要吃到一粒米不剩的凤凰男来说,唯有落入口袋的钞票才最真实。
陈圆殊周惊蛰这批自家人不需要陈浮生多费心,像沈海江亚楼这一批也可以先放一放,最让陈浮生怠慢不得的是贺建这群南京大衙内,其次是陈春雷老爷子那一脉的年轻子弟,方家这一块因为有魏夏草主动帮他撑场所以并不吃力,陈浮生起初是见人就笑见人就握手,点头哈腰,几乎笑到脸抽筋。
到后来是见到熟人就喝酒,一轮下来,陈浮生已经不知道喝掉多少红酒啤酒,即便八面玲珑的成元芳跟在身后替他圆场,也禁不起轮番敬酒,最后连生怕陈浮生喝伤身子的陈圆殊都亲自上阵帮他挡酒,最终下场就是成元芳和陈圆殊两个去女洗手间吐,陈浮生去男洗手间吐,吐完了三个人相视一笑继续招呼客人,第二轮相对轻松许多,一些只是面熟的顾客就不需要他们三巨头亲自出马,罗开泰江亚楼这些准心腹都能够在各自小里左右逢源,替密码和陈浮生说好话。
陈浮生在南京蛰伏两年后的底蕴一下子浮出水面,令人刮目相看,例如高缘点化过的双胞胎姐妹黎小奴黎嫩蛮就拉来将近二十号闺蜜和小妹,都是南京场所里的交际花,比起寻常酒吧里暖场的女孩自然高出一两个档次件事情至始至终高缘都没有说什么,甚至不曾与双胞胎姐妹在酒吧说过一句话,但这人情陈浮生都会记在他那本账上,成元芳对此也出乎意料家姐妹死活不肯谈钱暗中询问过这帐怎么算,陈浮生说人情帐忌讳一厢情愿地谈钱,最好用人情还,果然与擅长剑走偏锋的高缘是同道中人,不枉费高秘书一番心思。
成元芳乐得不花钱就能够把密码气场撑起来浮生是生平第一次如此酗酒,呕吐前是涨红如关公在已经惨白如刘皇叔,只是脸色不佳,但精神气很足,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不同于以往那个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的陈浮生,因为实在拥挤难免碰撞他刚从一桌熟客撤下来的成元芳一个踉跄几乎摔倒,陈浮生扶住她挤出人群向酒吧门口,他想要出去透口气成元芳耳畔问道:“元芳,你说今晚有没有可能盈利百万”
成元芳被陈浮生搀扶着本就小玲珑,半醉半醒后腮红如桃花,娇艳欲滴,大半个人重量都在陈浮生那边,身体摩擦在所难免,让久旷的她有些春意朦胧,酒是色媒人,成元芳这个年纪和阅历的女人都会诚实而理智地面对性和爱,想要就会去勾引,所以她踮起脚跟几乎咬着陈浮生耳朵,软糯柔腻道:“难,关键看第一批客人什么时候离场,如果换场率高,能把第二批第三批客人放进密码,再加上后面的客人都足够阔绰,那破一百万还是有可能,毕竟是盈利不是营业额。不过第一批顾客太早离场也不好,这说明密码对他们的吸引力不够持久,密码的长期走势难免疲软。
”
持久,疲软。
成元芳说到这两个很有双关意味的词汇时咬字发音格外娇媚,其中的风情也只有某个当事人有福消受,何况当时陈浮生一只手不得不揽住成元芳的纤细蛮腰,他思想上不犯错不代表能够完全控制生理上正常反应,假不是走出酒吧前看到吴煌的身影,陈浮生胯下的动静就要被居心不良的成元芳抓个现行,可惜吴煌的突兀出现让成元芳主动与陈浮生拉开距离,成熟女人就是这点优秀,情场上偶尔迸发的暧昧游戏再也至于飞蛾扑火,拿捏火候叹为观止,比如这一番蜻蜓点水就已经可以让成元芳事后充分回味,比耸动更舒爽,这是御姐以上级别熟女才有的境界。
“你”陈浮生见吴煌单独一人站在门口附近形单影只,怎么觉着有点凄凉,要怪就怪熊子赵鲲鹏给他关于公子哥的形象过于深刻,总以为权贵子孙都是熬鹰斗狗之辈,在南京站稳脚跟后他也间接了解过吴家的深厚历史,对三番五次向他示好的吴煌的成见在慈善晚宴后已经烟消云散。
“我是临时才知道你地酒吧开张。没给你拉一大帮客人来锦上添花。就我一个人怎么好意思让你开后门。就在这等着看看热闹。也蛮好。”吴煌微笑道。没有一点矫揉做作。被陈富贵贴山靠出内伤地他尚且能不记仇。当得君子坦荡荡这个说法。所谓将心比心。大抵不过如此。
“吴煌。”
陈浮生喊出这个名字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了太多话喝了太多酒后舌头打结。竟然忘了是该去客套寒暄还是袒露心扉。吴煌不同于贺建他们。这个男人亲眼见证过他们陈家兄弟得理不饶人近乎蛮横地一面。而且陈浮生逃离上海也与他间接有关。加上南京地一系列相逢。陈浮生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他将来道路
星就是大贵人。但话到嘴边。总觉得说出口都不是个后心一横。道:“走。干一瓶。”
“你行”吴煌也瞥到几眼陈浮生之前与人豪饮地壮烈场面。随后脚步轻浮也不像是装出来地。是真醉。他有些怀疑陈浮生地后续战斗力。干一瓶总不可能是啤酒。吴煌是不怕来瓶纯红地或者白烧。他酒量再不济也是部队里出来地汉子。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酒精考验。自然比陈浮生要来得坚挺。
“你行不行”陈浮生借着酒劲也无所顾忌地赌气道。
“一人两瓶。”吴煌平静道。
陈浮生实在现在脚步飘忽到几乎可以去凌波微步,没打肿脸充胖子的胆识,见好就收道:“一人一瓶。”
成元芳忍俊不道:“你们两个自己找地方喝酒吧里太闷,我出去散散心。”
陈浮生点点头,眼神示意后一直形影不离的王解放跟随成元芳一起出去,王解放犹豫片刻敌不过陈浮生的坚持只好跟着这个心狠手辣到要在龚小菊划一刀的女人走出密码酒吧。陈浮生没敢与吴煌勾肩搭背个最不像公子哥的男人其实最骄傲,陈浮生很能理解这类人物的心理,因为他媳妇也是如此,趾高气昂肯定是浮躁,平易近人却不代表窝囊们有自己的执着和底线,只要不触犯他们的逆鳞很好说话,不摆谱不得瑟,陈浮生有个这样的媳妇,自然会爱屋及乌,其实抛开那场上海风波的芥蒂,他和吴煌的确更有共同语言。
陈圆殊周惊,季静夏草,加上她们各自的姐妹闺蜜圈七八个美女,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煞是惊艳,也只有大老板陈浮生和沾光的吴煌有这美女们众星拱月的特殊待遇,吴煌在个人作风方面尤为严谨,能坐在这里的女人都知道这位苏北太子爷的优良脾性,温良恭俭让一样不缺,所以并不担心安禄山之爪,陈圆殊想要代酒,陈浮生没有答应,周惊蛰主动打开两瓶葡萄酒,让服务员额外拿来四只精致玻璃杯,一瓶酒刚好四杯。
“咱是乡下人,以前是,以骨子里还是。一直说不来冠冕堂皇的大话,第一杯,敬我们不打不相识。”陈浮生先干为敬。
“不不相识。”
吴煌也一饮而尽,拿起第二只酒杯,这一次是先喝光,“这一杯敬你的富贵哥的威猛,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就是那头名震全军的沈阳军区东北虎,我吴煌这辈子最敬重当兵的爷们,能打,讲义气,有血性,不像当今社会上那帮子荫不荫阳不阳的熊货。”
“喝。”;浮生仰头将酒强行灌进喉咙。
一抹嘴,端起第三杯酒,陈浮生那张原本泛白的清瘦脸庞再度红润起来,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快到极限,再喝下去就真要伤心伤肺,但听到吴煌这一席话是真暖心,就是喝死,也要喝,豪气纵横道:“你长我几岁,我喊你吴哥不矫情,吴哥,第三杯敬你够男人,我如果在南京刚冒头的时候你就整我,我肯定没有今天的事业,你敬我一尺,我就还你一丈,这是咱老陈家唯一传下来的规矩,我现在反正就这点斤两,以后吴哥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皱一下眉头,我不姓陈。”
三杯喝尽,吴煌却没有端起最后一杯酒,酒兴刚起渐入佳境,他当然不是怵这小小一杯酒,笑道:“这最后一杯酒留着,我外公家那边土话叫余着,以后遇上高兴事了,咱哥俩再喝。”
陈浮生也不逞英雄好汉,点点头,刚想要说什么,就发现扛不住要呕吐,因为周惊蛰坐在外面,离他又近,便赶紧顺手扶着他去洗手间,这一次陈浮生是实在没闲情雅致去体会大美人周惊蛰的身娇体柔,尽最大能力警惕四周,进了洗手间后就在最里面的水龙头下干呕,第一次呕吐其实已经几乎让他吐出苦水,这一次愈发难受,周惊蛰轻轻拍着他后背,眼神复杂。
“对不住了。”陈浮生颇为尴尬地艰难道。
周惊蛰没有说话。
“冬虫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不过都没肯说话,很快就挂了。”陈浮生干呕良久,终于缓过神,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几乎连捧水清醒一下的力气都丧失殆尽,假如这个时候第二个类似泰国职业杀手素察的凶狠角色杀出来,陈浮生就只有认命的份。
“帮你洗把脸”周惊蛰柔声道。
陈浮生点点头。
周惊蛰打开水龙头,向始终负责洗手间的服务员要了份毛巾,浸水后帮陈浮生擦拭脸庞。
贾朋突然闯进来,打破两人之间微妙气氛,在陈浮生耳畔焦急万分道:“陈哥,芳姐在外面被人暗算,所幸王哥全部扛下来,对方下手太狠,王哥身中四刀,现在已经送去医院。”
陈浮生酒意全无,一张原本并不出众的脸庞顿时狰狞鲜活起来,在周惊蛰眼中格外触目惊心。
王解放被人硬捅
第三卷
第76章认输
场子暂时交给你和袁淳打点,有必要的话甚至可搬出亚楼,他是我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原则上酒吧里的摩擦矛盾你们几个能压就压,就当作花钱消灾,如果超出你们几个能力范围,就去搬动我姐陈圆殊,我之前跟你提到重点关照的高秘书也是自己人,总之尽量不要惊动吴煌。不要自乱阵脚,知不知道”突发状况才能考验一个人的综合素质,陈浮生走出洗手间,边走边吩咐频频点头的贾朋,脸色荫沉,转头望向似乎并不慌张的大美人周惊蛰,语气柔和些许,“我这样子开车不太靠谱,只能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周惊蛰没有丝毫犹豫,终究算是与陈浮生在一个战壕里呆过的优秀女性,胆量跟容貌成正比。坐进车后陈浮生给成元芳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医院地址,然后让周惊蛰驱车前往,陈浮生目前还不敢妄下断论,现在不光是一直按兵不动的熊子赵鲲鹏对他满腔仇恨,连小满清商甲午都在他手上吃过暗亏,加上狗王俞含亮与他根本已经势同水火,黄养神一批人一顿闷棍还只是小插曲,最重要的是陈浮生散布出去的谣言让斗狗场经营惨淡,没有斗狗比赛的收入,斗狗场非但不是摇钱树,反而是个需要每天吃钱的黑洞,被人咬必然回咬两口的俞含亮要还以颜色再正常不过,加上胖子王阿蒙和最近龚小菊事件,以及慈善晚宴上的高调亮相,陈浮生想想都头痛,处处树敌,四面楚歌,一身冷汗的陈浮生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竟然依旧风雨飘摇在跑车副驾驶席上揉了揉太阳穴,酒过度后的身体不适加上飞来横祸的刺激,让陈浮生那张脸庞有点扭曲,点燃一根烟,轻声道:“小心开车,说不定躲在暗处的敌人还有后手,也许偷袭成元芳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把我引蛇出洞,所以等下要是有辆车横冲出来,你做好心理准备。”
“要不你来开”手心渗出汗水的周惊蛰转头看了眼陈浮生,她大致知道点陈浮生开车的彪悍,女人强势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那个能让她心甘情愿臣服的男人,当初她在与陈浮生在男女事情上斗智斗勇能坚守住的最后底线,不代表她可以无所畏惧生活任何棘手难题,在古玩行里捡漏不成打眼做了大棒槌,也会愁眉苦脸让陈浮生出面摆平,走宝了被杀猪了本应该忍气吞声她还是会让陈浮生不合规矩地帮忙,她既不希望陈浮生这个根骨里充满野性的男人轻易占据她的身体,也不想与他越行越远成为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她的人生本就索然无味无趣下去她也会发疯。
这场危险游戏周惊蛰到底想要玩到什么程度,她自己心里也许都没底。
“怕死”陈浮生扭头欣赏那张丰韵神采的绝美脸蛋;型的瓜子脸,拥有一张能戳破所有男人防线的尖刻下巴,陈浮生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滑稽的念头,这样的大美人哪怕嫁给了王虎剩,生出来的娃也一定模样俊俏,高出平均线不少人生得漂亮嫁得好概率就大,实在是跟男人出身好一般幸运。陈浮生感慨道“你这么水灵,不怕死就奇了怪了。”
周惊蛰眼神一冷拿到手没几天的崭新跑车突然一个侧摆冲向路栏,剧烈挂擦后方向盘迅速回拉,将slk~拉回正常轨道,这一系列动作把陈浮生那根烟差点震颤坠地,周惊蛰笑容妩媚道:“别惹我,你现在命完完全全掌握在姐姐的手里。”
正绞尽脑汁苦于应付灾祸的陈浮生不小心被烟呛了一口,也许是因为周惊蛰跟他共患难出生入死过,没有过多的顾忌,一巴掌拍在周惊蛰臀部外侧,笑骂道:“大婶,要拉我一起殉情也等我看完了王解放伤势再说。而且我现在可是一个晚上能赚几十万的款爷,命值钱了,别随便瞎折腾。”
陈浮生毫无预兆的偷袭把周惊蛰吓了一跳,差点就让已经受伤不轻的奔驰车与前面一辆丰田亲密接触,对于陈浮生并不富含挑逗意味但的确是调戏行径的举止,周惊蛰狠狠瞪了一眼,可似乎被揩油远没有那个“大婶”可恶词汇来得杀伤力巨大,周惊蛰怒道:“你说一遍,谁是大婶”
“我说我是大叔总行了吧”陈浮生好男不跟女斗,周惊蛰手里握有方向盘就是握有他半条小命,不急在一时逞英雄好汉,或许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醉醺醺时候欣赏女人容貌格外娇艳,尤其周惊蛰本身就是首屈一指的花魁式女人,陈浮生本就是个爬寡妇墙头的无良农民出身,没太多礼教条框,有分寸的前提下做不来目不斜视的卫道士。
周惊蛰似乎被简单两个字就伤的不轻,不再理睬身边被她刚刚判定为言行无良罪大恶极的男人,陈浮生连张爱玲小说都略懂皮毛,更枉论张小娴性质的爱情理论,十年前他是那个见到心仪女孩就满脸涨红手足无措的傻小子,十年后除了上突飞猛进经验颇丰,情爱还是一知半解,所以对周惊蛰根本无法理解,正好静下心来面对成元芳和估摸着已经送进急诊室动大手术的王解放。
成元芳不愧是与魏端公交锋也不落下风地高手。即便身染血迹。亲眼见到一个男人被捅成重伤也不曾失去主心骨。倔强地站在急诊室外面。双手紧紧环胸。抿起两瓣因为清瘦而略微刻薄地嘴唇。陈浮生了解这个姿势。深谙心理学地媳妇说过那是标准地防守姿势。见到陈浮生到达医院。成元芳眼眶一红。湿润。但泪水被她忍住。松开双臂。一只手抓住陈浮生手腕。道:“对不起。周小雀目标是我。连累王大哥了。”
“周小雀是”
皱眉道。就是这家伙捅翻王解放名字古怪。做事陈浮生自认正面交锋没办法砍王解放四刀后还能逃走。如今当然不是冷兵器时代。但国内对枪械管理地严格程度使得绝大部分涉黑行为都是处于冷兵器动作。开枪行凶和砍刀伤人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地概念。当然有猛人敢拿着土铳就横行霸道也不是个例。
“小菊哥哥地一名手下。很能打。”成元芳充满愧疚道。
“我说过让你给我一份详细地资料。如果我没有记错拿到手地那份资料上甚至都没出现周小雀这三个字。对这个保镖描述也是寥寥二三十个字。还他妈都是身高体重这些狗屁东西。你怎么不告诉周小雀是不是处男”
本来想抽一根烟地陈浮生把烟狠狠丢到地上。猛地甩掉成元芳地手。红着眼睛吼道。“成元芳。这就是你地办事风格你说合作。好。我掏�;伟锬阕鍪隆d悄隳鼐驼饷赐嫖遥俊�;br
“对不起。”成元芳还是这三个字,执着地望着陈浮生那张荫冷脸庞,即便认错她也倔强地不肯低头。
陈浮生刚想要粗口骂人,发现身侧的周惊蛰朝他轻轻摇头怒,制怒想到钱老爷子经常在他耳边唠叨的两个字,陈浮生一咬牙,硬是将所有话语都塞回喉咙,一个字一个字咬回去,王解放虽然在他心目中地位不如王虎剩,但王解放毕竟是在上海义无反顾替他扛过棍子的兄弟血淋淋4刀,跟插在陈浮生身上没什么两样找个对象发泄一下陈浮生会被憋死,心态稍微平稳下来浮生望着眼前这个神情憔悴却仍然不忘坚持着骄傲和尊严的女人,心中叹息一声她身上的血痕让他想起跟富贵一起进山打猎的场景,扎中畜生后陈浮生都会伸出手帮永远战斗搏杀在第一线而总是一身血腥的富贵擦拭血迹,自然而然,他眼神温暖地握住成元芳手臂,擦了擦她那件价格不菲的外套血迹,然后吐了口水在手上,继续细心擦拭,穷苦人家的孩子心目中衣服总是一件必须呵护的奢侈品,陈浮生在大山里做惯了如此乡土气息的动作,也许在城里人看来很不卫生很不可理喻,但陈浮生并不觉得奇怪唐突,成元芳也不觉得,并不高的她微仰起脑袋,凝视着那张低下来的柔和脸庞,她见过太多貌似纯良的男人在特定场合下露出狰狞的真实脸孔,见识过太多憨厚男人被生活逼上绝境后陷入癫狂的可怕脸孔,成元芳就像一株浮萍,嫁入豪门也没能让他扎根富贵荣华之中,她不得不自我强大,才能打败一个个觊觎她身体和财富的雄性对手,这一次,这一刻,成元芳认输。
泪流满面,十几年来她哪孩子流产也不曾如此脆弱得肆无忌惮。
陈浮生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如一柄软刀子刺破了成元芳心防,有些茫然费解她突如其来的软弱,印象中这位黑寡妇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别说哭,就是一点点示弱都不肯表现出来。周惊蛰无可奈何地接过烂摊子,帮陈浮生安慰泪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的成元芳。
陈浮生抢在清洁工前~起地上那根被他丢掉的香烟,是至尊南京,他再小气也不至于在今天这种密码开张的日子里给客人递绿南京,他自认二十年里达不到尉迟功德老人的境界,让别人觉着抽他一根中南海比抽黄鹤楼或者小熊猫都有面子,陈浮生他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一个,不敢玩个性抖风格,150块钱一包,这一根烟就是7块5毛钱一根,陈浮生哪里省得丢,拍拍灰尘,掏出打火机小心翼翼点燃,成元芳恰巧看到这一幕,破涕为笑,然后继续哭,只是不再如起初那般撕心裂肺。
“你么抽烟吗”陈浮生蹲在地上靠着墙吞云吐雾,身边蹲着一个不敢站着只好陪他一起蹲的年轻人,应该是陪成元芳一起把王解放送来医院的人,不是密码的保安,应该属于很边缘角色那一类。见他点头,抛给他一根至尊南京。
“我叫孙润农,刚密码酒吧上班,帮忙倒车,安排车位。陈哥,您不认识我是正常的。”年轻人似乎没料到陈浮生还会替他点火,一脸受宠若惊,他受了点擦伤,包扎后没有大碍,只是一条胳膊有点不太方便,导致抽烟动作显得比较滑稽。
“润农,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你清清楚”陈浮生问道,成元芳哭得一塌糊涂,都已经顾不上妆容,他也不好意思去问她,只能拿身边这个开刀。
“那狗杆子下手忒狠,我当时正抽空蹲在空地上抽烟,就看到一个家伙与成总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就亮出刀子,亏得成总身边的朋友眼疾手快,顶下那一刀,对方也太毒辣,一刀没得逞,也不去追成总,直接就是接连两刀继续捅在那位朋友身上,好在那朋友也不弱,就这眨眼功夫就有所反击,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也具体也说不上是啥招式什么的,反正最后我头脑一热就冲上去护住成总,扯开嗓子喊人来帮忙,那家伙放倒成总的朋友后也受了点伤,要不然我就不是这点擦伤,估计小命都悬。”孙润农一口气道,说完后狠狠抽了口眼,还特意看了下牌子,一脸雀跃,至尊南京,对他来说这烟可稀罕着。
“谢了。”陈浮生拍了拍孙润农肩膀道。
孙润农呵呵傻笑。
在南京城另一座医院,神情冷峻的周小雀同样蹲在一间病房外面,抽着烟,咬着牙,憋着一口大怨气。
第三卷
第77章两票猛将
个成熟的管理体制应该是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还能够,成熟并不意味着完美,但起码可以避免出现动荡局面,就像现在的密码酒吧,陈浮生和成元芳两位幕后老板失踪,依然有条不紊地大笔现金进账,没有谁能拿一分钱进自己的口袋,每颗钉子每个角色都坚守在自己岗位上发光发热,只因为陈大老板开张前说过一句话,特别振奋人心,当晚盈利破百万,体制内员工每人一封一千元的红包,这年代都被用心险恶的人喊出了有钱能使磨推鬼,1大洋不少了,在南京完全能喊上个水准不错的姑娘出去滚大床,有钱不赚天打雷劈也活该。
到后来摧枯拉朽气势不降反升的密码酒吧赚钱就如鲸吞,别说袁淳,就连贾朋和罗开泰都吓到,场地领班和服务员都跑过来报喜讯,说几号桌消费破五位数几号桌点了拉菲拉图或者“武当老柴”,幸亏陈浮生和成元芳一早就先见之明地数次提醒把上档次的红酒储存量提升上去,否则贾朋一定会悔青肠子,例如陈圆殊那一桌子单子就是咂舌的9万,一开始陈圆殊就要了瓶petrus,当时周惊蛰也点了瓶破万的,季静当然也甘落后,剩余几个闺蜜也知道今晚纯粹是捧个人场,都不遗余力地贡献出不少银子,这只是一桌而已,而且吴煌尚且没有动作。江亚楼那一桌同样轻松破万,仿佛大家都很有默契不约而/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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