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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省府诸多政客眼中貌似孤苦伶仃的老人也许是想要让整个江苏知道,他没有了钱正岚,还有一个陈浮生

第三卷

第37章孩子

然黄丹青与裴戎戎隔着好几个代沟,但依旧有说不陈二狗想要见缝插针都难,干脆抽空替她们煮茶,好歹耳濡目染自家媳妇曹蒹艺许久,最擅长博采众长的陈二狗也能习得几分精髓,茶叶的上等也弥补他手法上的略微青涩,黄丹青是行家,不点破,裴戎戎是外行,有点刮目相看,裴戎戎说要去酒店拿行李,黄丹青顺水推舟让陈二狗做护花使者,虽然两辆座驾都是奥迪,不过一辆是奥迪a4,一辆是r8,后者价格差不多是前者的,陈二狗开着a4路,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后竟然是裴戎戎,这才记起当初在高速路上他报了一遍号码给她,原先以为她只是变相敷衍,没料到这女人记忆力如此惊人,裴戎戎望着奥迪a4尾部,记下号码,微笑道:“陈浮生,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会是这种场景。”

“南京6百万人,杭州怎么说也有万,不刻意为之,顺其自然,我们能再次见面,千万之一的概率,你说这是不是缘分”陈二狗唏嘘道。

“一有妇之夫跟一个第二次见面的陌生女人谈缘分,偏生这个女人还有点姿色,有点背景,你觉得虚伪不虚伪”裴戎戎依然微笑,但明显带着冷意,跟烟雨朦胧中的南京古城一样,寒冷一点一滴沁入骨髓。

陈二狗无言以对,因为摸不清这个天之骄女的脾性,不想越抹越黑,再者的确心虚,原本对她没什么不良企图,被老爷子一席话醍醐灌顶后寻思着怎么都要拉拢关系,所以被戳中要害后无力反驳。

裴戎戎见他不解释也不掩饰,等待半分钟后便挂掉手机。

到了金陵饭店,戎戎便随便找个借口支开陈二狗,不让他继续碍事,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陈二狗知道应该暂时按兵不动,干脆以退为进,一言不发地开车离开酒,裴戎戎冷笑道:“就这点道行,也想脚踏两只船”

不给陈二狗喘气的机会,蒹葭就匆忙打电话过来,说魏冬虫要赶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晚上1钟地飞机。这时候方姨还在天津要账,周惊蛰也在张家港谈生意,本来周惊蛰是要亲自送魏冬虫去机场,但她执意要陈二狗送,周惊蛰只好顺着她,毕竟陈二狗护送比谁都安全,但结果是到现在她还没有跟陈二狗打招呼,直到曹蒹葭无意问起才知道魏冬虫要出国去英国威克姆阿贝女校,时间还正好在今晚,陈二狗火急火燎赶到周惊蛰公寓,迎接他的是整装待发的魏冬虫还有一个超大号皮箱,陈也废话,扛着皮箱就带她下楼上车,在市区他不敢开快,一上高速就踩足油门,奥迪跟脱缰野马一般开始它的超车表演,动作娴熟,行云流水,魏冬虫坐在副驾驶席上一副很享受地模样,让本来想训斥她一通大道理的陈二狗也没了脾气,这妮子就那古怪灵精的个性,陈二狗一想到她那次说起北京之行的小脸蛋,就心软,不舍得骂,只好叹气道:“这么大的事情也敢开玩笑,就不怕你妈担心”

“我知道你会接我。”魏冬虫灿烂笑道,“而且你看吧,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还是长不大,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英国上学。”陈二狗无可奈何道。

“喂,二狗同志,我已经15岁,小了。”魏冬虫抗议道。

“不是孩子能让我须飙到180才赶得上飞机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去浦东机场。一个走错路可能就要延误。我不是上海市委书记。没办法让飞机等我。”陈二狗苦笑道。

“你。

”魏冬虫~声道。

陈二狗一愣。挠挠她地脑袋。柔声道:“那我尽力。”

认准一个目标后。陈二狗做事会癫狂一般不管不顾。精神高度集中。魏冬虫也不打扰他地拼命驾驶。只是观察他那张越看越顺眼地侧脸。她母亲周惊蛰说过一句经验之谈。脂粉气重地英俊男人极少耐看。反而是那些起先不惹眼地男人。会给人惊喜。谁也不清楚魏冬虫那颗小脑袋也想什么。她可以突然冒出要去英国留学地念头。并为此不分昼夜恶补英语。这个孩子也能够离家出走一个人闯荡北京。也敢掐准时间拉着陈二狗一起玩心跳。说她小。身材发育已经完全。十足美人胚子也逐渐鲜亮。说她成熟。却时不时做稚气未脱地举止。这个注定将如她母亲一般动人地小美人儿安安静静。偶尔撇头望向窗外。一张精致瓜子脸流露出不符合年纪地哀伤。不知道是在思念她父亲。还是在怀念南京那座城市。

一路飞驰。进入上海市区后不超速地前提下奥迪如一条泥鳅在车流中灵巧穿梭。陈二狗丝毫不差地将魏冬虫送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跑下车扛起大皮箱就牵她地手冲进机场。魏冬虫跟着他跑。私奔。魏冬虫一想到这个词汇就忍不住笑。边跑边笑。气喘吁吁。最后不知怎么就蹲在地上毫无征兆地抽泣起来。把陈二狗吓得手足无措。伺候女人实在不是他地长项。放下箱子。陈二狗无视周围人流地诧异眼神。蹲在魏冬虫身边。问道:“舍不得你妈还是不敢一个人去英国”

魏冬虫擦干泪水,朝陈二狗做了个鬼脸,红着眼睛站起身拉起拉杆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的监护人就在那边,等办完行李托运回来找你,别乱跑,把自己丢了我可不管你。”

陈二狗莫名其妙,却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一个清瘦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大箱子,渐行渐远,看得陈二狗有些心疼,虽然说他七八岁也就开始走山路去上学,但毕竟一路上都有两条守山犬和富贵着一起狂奔,魏冬虫这娃却要在另一个遥远的

度求学,对于这个一开始就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孩子,表现出足够的胸襟,回头再看,陈二狗只能解释为缘分,回来的时候魏冬虫帮他端了一杯果汁,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陈二狗问道:“叫什么学校来着,威克姆啥地”

魏冬虫翻了个白眼,摇晃着两条白白嫩嫩的漂亮小腿,低头道:“威克姆阿贝,beabbeyy。是一所女校,教学质量不错,我想读3年后就考进剑桥地三一学院,因为我想阅读学院里面一座莱恩图书馆里的神学书籍,怎么样,我地理想很崇高吧”

陈二~虽然对神学这类虚无缥缈的学术领域一向无爱,但魏冬虫既然能考进那个名字拗口的名牌女校,怎么都比在南京与那帮纨绔子弟一起厮混日子来得强,如果能考进剑桥,那就更是完美,陈二狗现在就开始艰难却饶有兴致地想象魏冬虫剑桥毕业后地动人模样,一定是个脸蛋和气质同样出众的大美女,届时陪她吃顿饭什么地也倍儿有面子,就在陈二狗遐想连篇的时候,魏冬虫抬头正儿八经道:“二狗,要不过几年你再结次婚吧”

陈二狗一头雾水,苦笑道:“图啥”

魏冬虫露出小狐狸笑脸,精致得像尊瓷器,道:“等我从剑桥毕业,我再给你做伴娘。”

陈二狗没好气:“想得美。”

魏冬虫撅起嘴巴,虽然不,却终于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立场坚定地陈二狗。因为周惊蛰缺席的缘故,陈二狗不由自主担当起父母地角色,叮嘱道:“到英国后别调皮捣蛋,不是南京,我们就是想给你擦屁股也够不着。每次觉得委屈或者生气,都要设身处地站在别人角度考虑问题。好好学习,不能让你妈的钱白花,有空的时候也别只忙着上网泡吧或者购物,读点文学作品,最好是英文版的,抽空学习一点管理流程和法律常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问一问自己,这一天有没有虚度,再给第二天制定一个小计划,如果还有时间,就出去打工,赚钱是其次,主要是体验生活,知道父母生活的不易。我们做子女的,1的时候给父母添麻烦是孩子气,20岁还幼稚,活得稀里糊涂,就是造孽了。”

看了下手表,虫跳起来道:“跑路。”

陈二狗下意就要起身送行,魏冬虫尖嗓子喊道:“不准送。”

她蹦蹦跳跳跑远。

看到魏冬虫貌似很开地模样,陈二狗也就松口气,却不知道小妮子已经哭得一塌糊涂。

陈二狗只是在想“穷养,女孩富养”这个说法真没错,就像冬虫这样的小女孩,早早学过芭蕾,弹过钢琴,如果还能在国外顶尖女子学校熏陶过,不说身材脸蛋这些先天条件,气质就注定比那些普通女孩高出一大截,人比人果真要气死人,陈二狗颇为感慨地转身离开大厅,却没看到魏冬虫那颗小脑袋从拐角处探出来,偷望着陈二狗的背影,漂亮小脸蛋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陈二坐进奥迪的时候,抽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喃喃道:“要去丹麦,也是在这里坐飞机吧”

陈二狗回到南京已经是深夜,方婕恰好从天津飞到禄口机场,陈二狗顺便去禄机,方婕风尘仆仆地走出通道,虽然身形比较去京津之前略微消瘦,但容光焕发,精神状态极好,她背后尾随着沉默寡言的白马探,方婕让陈庆之单独开那辆牌照在南京极富盛名的奥迪a6,她坐上陈二狗的奥迪a4,开出一段距离后感笑着慨道:“这次幸亏陈庆之跟我去京津,否则那笔帐肯定成为死账,一个多亿神仙都拿不回来。”

陈二狗感兴趣:“怎么说”

方婕也不吝啬言辞,神采飞扬道:“这笔账差不多是三角帐的性质,一层一层推演下去,从天津追到北京再赶往河北石家庄,最后一个我们找上一家外贸公司,起初我们没想到它有涉黑背景,和他们打交道,讲道理根本没用,我在河北人生地不熟,纯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次交涉都无功而返,途中还遭到围堵追杀,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回天津做最后拼搏的时候,第二天那家外贸公司的老板竟然说请我吃饭,当做赔礼道歉,我以为是鸿门宴,没敢答应,陈庆之保证说没事,我这才敢去赴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地把帐划过来,我虽然猜不出陈庆之做了什么,但看得出那个在石家庄很有黑道背景的老板极其忌惮陈庆之,前后判若两人。”

陈二狗笑道:“方姨,庆之在山西河北一带混过很多年,是老油子,杀人越货地勾当没少做,估计那个老板也听说过白马探花的名号。”

方婕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陈庆之抛出一个名号就能让对方还1个多亿,这期间陈庆之付出多少血汗,不是一个世界的她揣测不出,也不想去设想,她现在只想回钟山高尔夫别墅好好泡个澡,然后神清气爽地去家里给老爷子报喜,省得他老是不愿意自己介入青禾实业地烂摊子。

伸个懒腰,方婕轻声道:“陈庆之是你地人,做成这件事,按照端公以前定下地规矩,我要给你20的报酬,你也别拒绝,我就做个主,帮你把这笔钱入股青禾实业,你看怎么样以后你在公司也有实打实地发言权。”

陈二狗无意间得到一笔天文数字的横财,荒谬而兴奋,略微思量,觉得方婕这个提议很实在,便点头道:“按照方姨说地办。”

把方婕送回钟山高尔夫后,陈二狗回家之前拉着陈庆之吃了顿南京特色鸭血粉丝,就是的大排档,喊了箱啤

得光是鸭血粉丝还不过瘾,陈二狗还叫了多块钱:边嚼边说道:“动手了”

陈庆之点点头,喝酒也好,进食也罢,有条不紊,他的确是一个很有大将风范的爷们,一身与南京城市相得益彰的荫柔书卷气,却不掩偶尔绽放的阳刚气势,坐在陈二狗身边,第一眼看去,谁都想不到他才是给人卖命的。

二狗好奇笑道:“说说看。”

陈庆之犹豫片刻,习惯了做完事情后干干净净回到陈象爻身边扮演教师角色,与陈富贵一样,笃信多做事少说话,不过陈二狗在他心目中不比常人,谁都能敷衍应付,唯独陈二狗不行,陈庆之小酌了一口酒,道:“方婕那一套东西放在石家庄太刻板,不管用,本来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不过他们不仁在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动刀子耍威风,也就别怪我不厚道。河北我也有一句话就肯豁出命的朋友,要绑架个把人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板太没脑子,老婆孩子被后大半天都没反应,我只好亲自摸上门,一栋别墅3个保镖,又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原来他正在和一个不到20岁的情人幽会,因为时间匆忙,我也来得及找家伙,就随便拿了只厚点地塑料袋,这东西携带方便,也实用,一照面,往他脑袋上一罩,一紧一扯,一脚踢中他膝盖,那就跟拖一只死猪一样,连声音都没有,比加消音器的枪还安全,那滋味差不多能算生不如死,等他差不多翻白眼的时候我解开塑料袋,说要么还钱,保证他老婆孩子安然无恙,要么不还,一家人黄泉路上一起有个伴,那家伙吓得尿了一地,哭着喊着说还,就差没要把老婆一起孝敬给我。”

陈二狗惊讶道:“塑料袋”

陈庆之笑道:“被住的话呼吸会很困难,活活把自己憋~,当然痛不欲生。”

陈二狗笑骂道:“这法子荫,你狠。”

说陈庆之这白马探花杀人如麻是夸张了点,但要说陈二狗王虎剩和王解放三个加起来做掉的货色,肯定没他一个人多,这点毋庸置疑,陈庆之不以为然道:“除了塑料袋,铁丝也很干脆,不过这些都是不入流的歪门邪道,其实像富贵那样才是正道,轮单挑,对方就是有枪都必死,你看富贵那恐怖身板,硬扛一两颗子弹也不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被他近身后捏一手爆喉管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轻松。现在很多人以为武术就是花拳绣腿,摆摆套路做做样子,其实我爷爷教我那会儿,很多路数都讲究上打咽喉下撩荫,不比特种部队里的制敌套路丝毫逊色,一击毙命真不是难事,痛下杀手的话,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陈二狗玩笑:“庆之,听说你跟内蒙古大枭孙满弓打过,你觉得富贵跟他对上有没有胜算”

陈庆之咧开嘴笑道:“现地孙满弓处于巅峰状态,堪称无敌,富贵则还处于上升阶段,目前胜算不大,再过个三四年,差不多就能斗一斗,十年后,肯定没有悬念,我之所以练枪,一方面是这玩意有意思,其实还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就是觉着有富贵在,拳脚方面我做第一肯定没希望,他这座大山横在面前,我走不过去,就只能绕着走了。”

陈二狗略微错愕:“我家富贵这么变态”

陈苦笑道:“你才知道”

陈二狗奸诈道:“我本来觉得富贵也就是在咱张家寨方圆百里内是一号好手,总以为部队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入伍之前我老担心他会被人欺负,现在看来是多余了。”

陈庆之灌了一瓶酒,豪爽一抹嘴,感慨道:“富贵这种男人,我这辈子想碰到第二个,实在太摧残别人的信心。

陈二狗笑容放肆,道:“老陈家的种,那都是一等一地。”

陈庆之轻声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做父亲”

陈二狗愣了一下,虽然基本上每天都会辛勤耕耘,曹蒹葭也从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但陈二狗对这方面实在没有经验,陈二狗不说话,陈庆之也好多问。等陈二狗回到小窝已经凌晨,曹蒹葭开着房间的床头灯奇qisuu书,人已经熟睡,陈二狗蹑手蹑脚去洗了个澡,在书房看了一个半钟头资料,一份是曹蒹刚打印出来地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还有就是吴凉送来的厚厚一叠煤矿信息,书桌上放有两本文摘笔记,因为陈二狗阅读有圈圈画画地习惯,曹蒹葭在家教授陈象爻之余就会把重点摘抄到本子上,密密麻麻,第二本都快写完,她是一个不依赖电脑的女人,没有qoo,只有一个好友寥寥地msn,所以喜欢书写,而不是敲打键盘,陈二狗靠着椅子,忍住抽烟的,关掉台灯,在漆黑环境闭目养神1钟,来到主卧,轻轻爬上床,把媳妇一只伸出被子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关掉床头灯,准备睡觉,他再欲求不满,太晚回家如果曹蒹葭已经入睡,他都不会把她叫醒满足自己的,对待曹蒹葭,纯粹并不占据主导地位。

就在陈二狗隐约有睡意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曹蒹葭一个转身朝向他,睁开眼睛,发现她瞪着那双能洞察世事看穿人心的秋水眸子,别样风情,极有女人味,还沾染上几分以往陈二狗从未在她身上看到的气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陈二狗心一紧,像是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曹蒹了挪愈发丰腴凝脂的曼妙身子,在陈二狗耳畔吐气如兰:“二狗,我怀上孩子了。”

第三卷

第38章称兄道弟

逢喜事精神爽,因为曹蒹葭怀有身孕的缘故,加上禾实业,陈二狗无比春风得意。现在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青禾太子,魏公公诸多底下产业的继承者,魏夏草偶尔几次陪同方婕出席董事局会议,也现出与传闻相符的亲昵,对于魏家大小姐的示好,不至于受宠若惊,互利互惠的事情,稍动脑子就能想通彻,也不介意特地邀请魏夏草一起在公司食堂吃个午饭或者在董事局会议上偷空“眉来眼去”,方婕看在眼里,不鼓励也不反对,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现在青禾谁都想与这位人力资源副总走近一点,最早捷足先登的当然是沈海,两个人的盟友关系已经路人皆知,原本在青禾内部属于失势派的沈海腰杆越来越直,中午吃完饭沈海拉着陈二狗来到集团大楼天台,笑道:“王权那家伙今晚在玛索订了位置,连晚上紫金山庄的独栋别墅都帮你预订好,还说会帮你叫几个昆剧院里的美女,估计是铁了心要大出血一次。浮生,你也利索,才说了几天的事情,一下子就把王权调到江苏中烟油水最重的部门。”

陈二狗内心震惊陈圆殊的办事效率,送佛送到西,干脆一装到底,脸上一副不过尔尔的坦然神情,抛给沈海一根烟,道:“那我晚上拉上几个朋友,一起热闹点,不过接下来这一年时间我肯定要最迟晚上1半之前回家,紫金山庄的房间你让他早点退掉,我在钟山高尔夫住的时间不短,跟紫金山庄也就是面对面,没什么兴趣。”

沈海小心翼翼道:“吴凉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陈二狗没有透露丝毫信息,虽然一想到老爷子的承诺就热血沸腾,但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哪怕是能称作心腹地沈海,涉及到老爷子这个层面的政治运作,还是言谈的禁区,陈二狗没必要拿这种大事做炫耀资本,沈海不敢把陈二狗的沉默视作故作高深,如果说之前还对陈二狗的背景有所怀,当王权晋升后便全部烟消云散。

陈二狗趴在栏杆上望着楼下众多青禾员工地身影,怔怔出神。

晚上陈二狗把陈庆之他们都喊到玛索,王虎剩和王解放坐陈庆之的车赶来1912,加上各自脱胎换骨的吴凉和王权,以及做牵线搭桥做上瘾的沈海,这家伙今天又喊了个陌生中年男人来玛索,仿佛在给陈二狗拉皮条,陈庆之和王虎剩都是西装革履地装扮,皮囊本身无可挑剔,一个痴迷玩枪一个拼死练拳,身上都有悍匪气焰,加上有王虎剩大将军这个邋遢却荫冷的神经质角色,最像正常人地陈二狗显得鹤立鸡群,沈海几个人早有心理准备,那个刚被沈海拖下水的男人难免一肚子纳闷,吃不准陈二狗做什么行业,吃父辈饭做公子哥不像。混黑年纪轻轻,不太像能出位的。经商从政

那个在南京做私募风生水起的成熟男人从第一眼见到陈二狗起,直到在玛索酒吧落座,都在细心观察,八个风格迥异的大男人凑在一堆,放哪里都很扎眼,玛索江亚楼原本在一家私人会所跟一群里狐朋狗友玩诈金花,一晚上十来万块浮动的规模,有输有赢,江亚楼今晚手气不错,正要趁胜追击,但一听到玛索领班打电话来说陈浮生到场,他还是决定特地赶回酒吧,按照他今天入赘妻子家族后的位置,不是没机会遇到南京一线年轻人物,但江亚楼偏偏就是看这位陈浮生舒服,也许是偶然瞥到他中途上洗手间时候的微微偻背影,太像儿时江亚楼对父亲的印象,同样~着平头,不高大地身躯,不骄不躁,永远低眉顺眼。江亚楼开着那辆深恶痛绝的丰田锐志回到一盘下来就开始盈利的场子,在手下带领下来到8个大老爷们扎堆的位置,江亚楼勾勾手,领班摸样的年轻男人弯下腰,江亚楼低声道:“去把拉菲过来,记得带上我的酒刀。”

年份的拉菲,在中国虽不如被炒作到泛滥的82拉菲出名,但综合评分也高达96,可惜受到两个满分年份影响,但这瓶酒肯定不是寻常轩尼诗所能媲美,只是江亚楼的好意纯属对牛弹琴,陈浮生一伙人根本不懂这一套,他和陈庆之反而是对他手里那把酒刀颇感兴趣,江亚楼开酒的时候颇为得意道:“这把黑黄檀手柄拉吉奥乐酒刀是我蜜月地时候跑法国专门定制的,酒跟女人一样,好酒就等于美人,必须好好伺候,否则一不小心就糟蹋。”

玩私募地男人叫郑清泉,因为应酬多,对酒很熟悉,一看酒签就知道这瓶拉菲价格不菲,而且那把拉吉奥乐也货真价实,他愈发好奇陈浮生一行人的身份,同样身在南京宝马俱乐部地他当然熟悉沈海王权底细,郑清泉恨不得让故意吊胃口的沈海立即吐出实情。

西装笔挺地陈庆之和王解放不想让位置变得拥挤,所以选择站在一旁,衬托得这一块区域格外龙蛇混杂气焰彪炳,一些个在酒吧混迹不久的好孩子都胆战心惊地绕道而行。

小爷王虎剩还是不合时宜的汉奸中分头,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搭配上很幼稚的连帽衫,脚上踩着一双明明是真品却被他硬生生穿成冒牌的帆布鞋,说句良心话,这位小爷实在是一个很糟践好东西的怪胎,抽烟大口,像一只癞蛤蟆,喝酒牛饮,一瓶拉菲c4跟喝矿泉水一样,江亚楼看在眼里,没有半点厌恶,他也是三教九流城乡结合部那一类地方爬出来的幸运儿,比胡清泉之流更懂得人不可貌相。

今天江亚楼一屁股坐下后就没离开的意思,打定主意要陪着这一群大老爷们一醉方休,王权的职业决定他酒量不会含糊,吴凉稍微弱点,本来就对不是特别上心,能不喝就不喝,只有被他视作大恩人的陈浮生劝酒才展露山东汉子豪爽一面,江亚楼跟王虎剩不用多说,属于一碰酒就可以玩命的主,唯一不太上道地就是胡清泉,这家伙很不喜欢王虎剩大将军的风格,他本身毕业于美国普林斯顿,很崇尚贵族绅士那一套,偏偏坐在王虎剩身边,一忍再忍,十分辛苦,再者他事业顺风顺水,不像王权吴凉那样有求于陈浮生,所以对于暴发户做派的王虎剩很不对眼,牵连着对陈浮生也没什么好感,久而

连沈海都觉得胡清泉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就在沈必要提醒胡清泉收敛一下脸色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王虎剩手一抖,酒杯一斜,大半杯红酒全部洒在胡清泉衣服上,胡清泉出于本能地破口大骂:“草。”

陈浮生酒照喝,依然和江亚楼猜拳,王权脸色僵硬,墙头草一般左看右看,吴凉紧皱眉头,对胡清泉大为不满,沈海最为尴尬,里外不是人,不敢轻举妄动,王虎剩嬉皮笑脸地抽出一叠纸巾就要给胡清泉擦拭,胡清泉把小爷这个动作当做陈浮生方面的示弱,得寸进尺是商人地天性,他一把推开王虎剩的手,刚觉着有点威严气势的时候,脖子猛然被一只粗壮手臂勒紧,然后整具将近160斤的身躯便被翻过沙发倒拖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们一桌人还来不及感慨什么,旁边一桌恰巧看到这一幕地玩客却一阵倒抽冷气,陈庆之纹丝不动,做这事情的只有王解放,就在胡清泉刚回过神忙着掩饰狼狈地时候,王解放拿起一瓶喝掉一小半的啤酒全部倒在胡清泉身上,从头到脚淋了一遍,王虎剩望向陈浮生,询问的眼神,意思是这样做会不会过火,陈浮生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江亚楼朝附近一个领班摇摇头,后者将几个赶过来的保安驱散。

沈海把失魂落魄的胡清泉带出酒吧,一出场子没有王解放镇压着他,胡清泉立刻叫嚣起来:“不管他们是谁,我都要整死他们。”

沈海脸色冰冷道:“清泉,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不是有手机吗,喊警察还是喊道上的人,随便你喊,我又不拦你,我也想知道你怎么整死他们,你赶紧。”

胡清泉也不是弱智,本就没底气的虚张声势被沈海一通话打击得荡然无存,脖子还隐隐作痛,一身名牌西装也报废,关键是还丢了天大的面子,他脸色难堪,犹豫不决。沈海叹口气道:“清泉,听我的,别惹事,找机会改天道个歉,别人接受,指不定你还能因祸得福,多一条路子,如果不接受,你就自求多福吧。”

“你以为他是吴煌”胡清泉狰狞道。在江苏,再跳再跋扈地纨绔,碰上吴煌也要矮一大截。

“吴煌的地位一半是他老子吴敦给的,今天这个陈浮生的老爷子是钱书记,不比吴煌差。胡清泉,你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你在南京市委做副秘书长的小舅子还不够钱老爷子一口唾沫淹的,玩意。”差点就要给胡清泉来上一脚的沈海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就走,今天这一闹,他估计在陈浮生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有所撼动,他的全部怨气也只能发泄在不长眼的胡清泉身上,否则他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胡清泉呆若木鸡,伫立在夜幕中,格外凄凉。

陈浮生去上洗手间地时候陈庆之保持一段距离尾行,因为竹叶青撂下狠话要商甲午跟他抢夺南京地盘,这就像一棵刺插进陈浮生肉里,关键是还拔不出来,只能小心再小心,姜子房提起过姓商的满清余孽玩枪有一手,就更让陈浮生心生忌惮,在洗手间回位置地路上,陈庆之突然横在他面前,原来是第一次在玛索一起喝过酒玩过骰子的女孩,绰号宝宝,依旧是小烟熏妆,漂漂亮亮,放在哪所学校都是校花级别地闺女,就是脂粉气重了点,她指了指一个方向,一桌五六个女孩,环肥燕瘦,花枝招展,很容易让男人眼花缭乱,那个像一朵莲花盛开在繁华中的苏叶也在其中。宝宝说要请他一起喝酒,陈浮生让陈庆之先回去陪王虎剩喝酒,顺便让他把江亚楼也喊过来,陈庆之点点头,那副堪称中南海保镖地派头和气势让宝宝心中充满惊艳咂舌。

陈浮生跟着她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坐下,之所以让陈庆之把江亚楼叫过来,一方面是他不愿意自己掏腰包加酒花钱,陪一堆女孩子花天酒地已经让他极有负罪感,再额外开销,精明的陈浮生不乐意干,不过最重要的是有沈海这些人在场,他与玛索老板江亚楼很多话谈不开,顾忌太多。

苏叶今晚走英伦学院路线,格纹衬衫,朴素而简约,下身搭配9分裤,精致鼻梁上架着一副mykita黑色大框眼镜,她纤瘦地身架穿上窄版消瘦的裁剪,精致而帖,充满知性的优雅。虽然今晚没有通过黑色丝袜展露她那两条令人垂涎的大腿,但她柔柔弱弱坐在那里,就是玛索酒吧一道不可忽略的美妙风景,见到陈浮生,她并没有流露出过多地热情,这也在情理之中,夜场这种地方,本就薄情寡义,男女萍水相逢,多得是onss,哪来那么多才子佳人天仙配,陈浮生也没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在苏叶心目中就能占据一席之地。

宝宝把位置让给陈浮生,自己跑去跟一个在玛索驻唱的英俊青年在台上跳贴身热舞,不忘朝陈浮生这一边抛几个媚眼。

江亚楼坐下后,打趣道:“美女们,谁今天晚上能把我兄弟灌醉,我给她一个一万块钱的红包,如果谁能让他夜不归宿,去德基lv专柜,自己挑,我买单。”

不管是不是玩笑,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那群苏叶之外对陈浮生还很陌生的美眉起码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男人,是个能够让江大老板一掷千金地牛人,在这种地方讨饭碗的女人,即使再不爱钱,总也不反感有钱地男人,小白领断然没机会跟玛索boss称兄道弟,一两个早把自己跟金钱挂钩的女人便开始展开攻势。

陈浮生一边应酬招架女人的劝酒,一边和江亚楼说些不那么显生疏的言语,酒至微醺,的确是最好的状态,已经不太清醒,不会戒备森严,但也不至于迷糊到口齿不清,江亚楼是个心思玲珑的人物,否则也搞不定那只家世比他优越一百倍的母老虎,见陈浮生疲于应付那些个为了红包就不择手段的mmm,干脆和他起身走到栏杆旁,两个人勾肩搭背,叼着烟拿着酒,望着场子里群魔乱舞,霓虹灯闪烁,晃人眼,江亚楼在诈金花地时候就灌下不少酒,到玛索后也相当仗义豪迈,基本上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到现在,五分醉,他眼中的世界开始缩小,自我逐渐膨胀,就想要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全部抖搂出来,那是一种欲说不休的美妙状态,这个同

二十多年苦日子的男人豪气道:“这座场子一年要:万,上海我也盘下两家,加上杭州和苏州,明年我就有5个场子,我要一年赚一个亿,纯利润,一个亿”

陈浮生耐心倾听。他媳妇曹蒹经把他培养成一个极其优秀的倾听者。江亚楼把酒杯随便丢到一边,就要找烟,陈浮生掏出烟帮他点燃,重重抽了一口,江亚楼眯起眼睛,陶醉于这种久违的惬意姿态,他搂紧陈浮生,道:“浮生,我跟你亲,这话没水分。如果你只是钱书记的儿子,陈圆殊的干弟弟,我撑死就是跟你做今晚陪我一起诈金花地富家子弟一样,做做酒肉朋友,一起笑笑闹闹,砸钱图个开心就点到为止,但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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