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吃惊的环顾着书房墙壁上悬挂着的一幅幅名家真迹时,沈泽棠就静静的靠在书房角落里的那张贵妃椅上闭目浅眠。
我本想问问他那副没有署名的凤穿牡丹图是哪位名家所画之时,却看见他用手撑着白里透红的腮帮,双眼微阖,一副倦极入睡的模样,不由噤声。
我无所事事的走到靠窗的书桌旁,目光却被一张镶在相框里颜色泛黄的照片所吸引——
一个清丽秀美得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的女子局促僵硬的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拘谨得可以微乎不计的微笑,即便是如此不自然的神色,却依旧可以窥见女子那几分清新脱俗、高雅大方的气质,让人一看便能猜出应该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泛黄的黑白照片左下角似乎用墨水写了两个蝇头小字,我忍不住想要拿起来看个真切,手却一滑,镶有玻璃相框的照片就这样摔了下去,落在地上,玻璃全部都炸裂开来。
糟了!
我暗骂一声,刚准备蹲下去收拾残局然后负荆请罪的时候,沈泽棠已经被这不大不小的动静给惊醒了,几步走过来一看,幽幽叹息道:“唉,你怎么把它给摔着了?”
这句轻飘飘却似乎隐含着抱怨责怪的话听在我耳里,就仿佛成了沈泽棠对我的责问,于是我更显慌乱的直接用手去捡玻璃碎片下方的老照片,嘴里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手指在摸索中被玻璃碎片割伤,争先恐后的冒出了几滴鲜红的血珠,我却顾不上,只是小心翼翼的拾起照片,看了看,递给沈泽棠:“还好,照片没有被刮花。沈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相框我会赔你一个新的。”
沈泽棠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手中完好无损的照片,猝不及防的伸手握住我还在不停冒着血珠的手指放入嘴中轻轻吮吸,抬眸看了我一眼,含糊不清的说:“你怎么也不小心一点。”
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触感,我不自在的转移话题:“照片上的女子……是尊夫人吗?”
沈泽棠这才松开吮吸着我手指的嘴,笑了:“不是。”
“那是……”
“我爱慕的人,可惜她已经故去多年。”
我见他神情不明,只当自己是揭开了别人的伤疤,顿感愧疚的呐呐道:“是我冒失才会……”
沈泽棠突然走近一步,打断我的话:“顾清友,我说过的吧?”
“什么?”
我困惑不安的回望着他深沉漆黑的眼睛,沈泽棠抬手细细抚摸上我的脸庞,说:“我说过的,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迟钝如我,也察觉到了此刻气氛的不寻常,嘴上搪塞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恐怕沈先生对我也有些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叫我泽棠。”他沈着脸在我耳边说,掩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却悄悄的摸上了我的身下,他说:“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顾小弟是什么关系。只要你愿意,待我跟慧珠成亲后,就跟顾老爷子把你讨来,还你个自由身可好?”
我既难堪又愤恨的推开他,脸都气红了:“我不需要!再说一遍!我不是女子,更不会在你身下像个女子一样□□!”
沈泽棠微微一笑,紧咬牙关的说出一句微不可闻却掷地有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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