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陆娃子,你可别冲动啊!”
这做工一个月便能白得一门手艺,试问谁不愿意?现在这时代,哪怕你只会做醋,也能靠卖醋过上好日子,更何况是比醋贵上一些的肥皂了。
村里人反映不一,有人兴奋,有人犹豫,还有人压根不信。
陆时安不管这些,机会就摆在眼前,就看石头村里的人愿不愿意好好把握了。
“你说,陆家大郎真的会教我们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眼巴巴地看着带他来的阿爹。
“一定会的,去的时候要懂事,不要因为陆大郎只有十岁就瞧不起他。”这个看起来有些木讷,有些精瘦的汉子道。
那少年撇了撇嘴,自己在家里不知道被耶娘拿来和陆大郎做对比做过多少次了,每次开头都是'你看人家陆大郎',要说没点意见,那也不可能。只是,耶娘一年到头都十分辛苦,家里只能保持不被饿死的程度。要是那陆大郎果真能将这造肥皂的技术教给阿爹,让阿爹阿娘别那么辛苦,就算是让他喊陆时安一声大哥又有何妨呢?
在这个时代,很多农家少年本该具有的傲气,都是被艰辛的生活给打压尽的;原本挺直的脊梁,也是被身上肩负的重担给渐渐压弯的。而陆时安正在教他们的,便是如何亲手扶起他们那摇摇欲坠的傲气,如何慢慢地将他们的脊梁给掰直,如何告别那些悲伤又漫长的黑夜。
其实陆时安自己也没觉得自己拯救了那些本该变成木讷,沉闷,没有希望的中年汉子的少年人,但蜕变,一直在进行。
无论是陆时安自己,还是那些正在成长的少年。
在陆时安家做肥皂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每家来一个人或者两个人。陆家提供每天的早饭,也没什么特别的,有时候是胡辣汤,有时候是浓粥。
所有人都很喜欢山药粥里面放点肉糜的吃法,更不用说,程玉还做了许多脆脆的酸萝卜,和带点辣味的腌白菜。
几口大锅就架在院子里,里面是村里人合力倒下去的油和火碱的混合物,由臂力大一些的汉子站在板凳上,用干净的削了外皮的木棍不停地搅动。下面有人递水盆,时不时给锅里加水。搭配起来其实活也不太累,就是很繁琐。要注意火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而陆时安必须要盯着在场的人,因为孩子比较多,而做肥皂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陆时恒被要求看着水壶里煮的水,水煮沸了,就要大人们冲到干净的木桶里。有人渴了,就用自家带的茶杯舀一杯。
程玉总是会包了家里的家务,把陆时安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理得平平整整。陆时安觉得他太辛苦,叫他不要总是揽着所有的活,可他就是不听。他喜欢帮大哥做这些事,总觉得心里很满足。
陆时安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只是他也会帮帮忙。
他觉得程玉该有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整天围着小事转。每次程玉拿书本上的事问他时,他总觉得很满意。
他想:等忙过这一阵子,他们三兄弟就可以正式学习书本了,到时候请个老师。不要求学得有多好,但是该知道的总要知道。
“他爹,你看看,你怎么都胖了?”一个妇人惊讶道。
这汉子笑了:“还不是陆时安早上的早饭给养的。”
那白米粥,都是上好的米,格外养人,更不用说还有肉了。胡辣汤里的肉更多,而且那丝丝的辣味,一口下去,就感觉浑身是劲儿。他每天都要和两三碗。而且陆大郎,很是大方。有时狗儿去陆家找他时,还会给狗儿盛上一碗。
“他娘,只要把陆大郎教的学会了,我就可以做肥皂卖出去了,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件新衣。”
这汉子想想也是很心酸,他们成亲多年了,他媳妇和他一起吃糠咽菜,却连过年的一件新衣都买不起。
不善表达的他,只能用一件新衣来表示歉意了。
那妇人不禁红了眼眶,不由得背过身子道:“要个甚的新衣,你和狗娃还没有呢。”她其实也满意了,家里虽然是穷了些,但这个男人没叫她受过别的委屈,从来婆婆有什么怪罪的,他都从中劝解。
那汉子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活,一定要学会做肥皂,不能让这个家就这么穷下去了。
这些类似的对话在不同的家庭几乎都出现过,现在石头村的人们,心里都有一把火。迟早这把火会将旧的石头村烧了,然后成就一个新的石头村。
“大哥,做了好多肥皂了!”陆时恒开心道。
“是啊,但还不够。”既是时间不够,也是肥皂的数量不够。
没做满一个月,陆时安不会叫他们不来继续做的。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希望大家都能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而不是当成随随便便的不经大脑的话。
这种话语的信服力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有的,需要每一句话都履行,并且长期履行,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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