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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人的表情不同,却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躬送门主归天!”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棕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

江湖客栈,聂徵狐正坐在桌边,食r粽,品雄黄酒,末了,心底邪恶心思浮现,那个混蛋不是自称不能饮酒吗?他这一次定要用雄黄酒将他整个人泡制七天七夜!

“小狐,看你笑的如此诡谲邪恶,啧啧,又有谁要倒霉了!”澹台蕤祺还是了解自家主子,不禁咂舌。

“废话少说,冰褚和斓呢?”聂徵狐问到自己另外两个管家的行踪。

“那个死冰块在家里守著,看护你那些花花草草,而斓办点私事,我没多问!”澹台蕤祺说得轻巧之极,聂徵狐却也听得明白,什麽私事,分明是放不下天山上那段恩怨罢了,不禁冷哼一声,继续品尝美酒。

倒是一旁轩g麟小心翼翼的蹭到聂徵狐身边,“小狐啊,这块令牌给你!”

聂徵狐连理都没有理睬一下,“怎麽,你怕了?!”

“怎麽会!为了小狐你,要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实在是‘家里’不太平了一些……好吧,昨晚我收了密诏,要我速归……小狐啊……哥哥我也实在是有难处……这是我的王令,可是调能遣周围十三府的官兵,小狐啊,你考虑一下……”轩g麟凝成了苦瓜脸,那只小耗子快要把整座朝堂给掀翻了,唯独他才能震得住啊……真是要命!

“哧,要你跟著也是累赘!这种破令牌,戏耍小孩子了吧!”聂徵狐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却是漫不经心的对轩g麟说,“是不是小皇帝又给你出乱子了?!”

轩g麟面上一红,却是附在聂徵狐耳边,寥寥几句,却引得聂徵狐哈哈大笑,他不禁有些尴尬,“小狐……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说道最後,轩g麟已是苦笑著求饶起来。

聂徵狐笑到最後,轩g麟已是又作揖又愁眉苦脸,终於,聂徵狐一挥手,轩g麟似解脱般的匆匆而去,旁边裔舞冷、澹台蕤祺看的有趣,而毕鄢却是沈默以待。倒是靖白胤从楼上走下,整个人似乎清减不少,昨日上官瀛邪那一震,决然不留情!

“小狐,我们走吧!”靖白胤仿佛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含笑道,似乎还是那位纵横江湖的倾蕖山庄之主,风流写意。

“你醒了?今日再去,可不是什麽游玩之事,如果你再被什麽虾兵蟹将直接打到,我可顾不上了!”聂徵狐说得毫无情面,鄙夷不屑之意丝毫没有隐瞒。

靖白胤面上一闪而逝的窘迫,却没有多迟疑,“小狐,你放心,我定有法子助你心想事成!”说罢坐在聂徵狐身边,拿起那壶雄黄酒,缓慢倒了出来,邀杯品尝。

聂徵狐也没有多加理睬,只是放下酒杯,“好了,你们几个该走了!今天我让你们大开杀戒,哼!僵命城中,没有善类,今日杀一个,就算是给修罗地狱送一份善缘!”

他起身,绛红色的衣衫宛如耀阳般,身後四人,护卫左右。外面雨势已经小了很多,路上颇有泥泞,数道身形,披著蓑衣,在官道上游弋而掠,朝著僵命城的方向快步前行,此後杀气腾腾,不改是非。

僵命城,岚湖畔,y雨绵密中,立著两个男子,黑袍者深邃,灰衣者苍白。这两人身上并未沾染纤尘,更嗅不到血腥味道,两人腰间分别系著一柄长剑,剑意却是冰寒之极,此时分明是盛夏阳气最盛之时,整座岚湖却像被冰冻一般。

“柏兄,昨夜劳烦你了!一日之计在於晨,不若我们先去用些膳食……”上官瀛邪气定神香,就仿佛这里是乡野城肆,没有一丝避讳,更是游刃有余。

“不累!我习惯这样练剑……”柏凄牢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对於肢解人体,有著格外的兴致,“毕竟只有平素练习时把人切得越碎,真正执行任务时才能够做到无论任何情况都能够一剑毙命!”

上官瀛邪不由撇了撇唇角,“还是先用些膳食吧!我在前面那座小亭,已经让人备好了!”昨夜他已与绰约联络妥当,他如今要做之事,只有一个等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柏凄牢却不知上官瀛邪所思何事,犹自一本正经道,“可是我还不太饿,东北方还有十个人正往这边赶来,你确定不用处理他们?!”

上官瀛邪露出一抹上位者的疏离且优雅的笑,“不用了,今日乃是端午,自然会有人来处理这些人的!对了,我让人准备了雄黄酒,柏兄来一杯吧!”

一阵夹杂著雨水的晨风袭来,撩拨起上官瀛邪宛如墨色的发丝,在那白皙如玉的容颜上留下一抹流光错影,一时间,柏凄牢看的有些痴了,竟然觉得破天荒的……肚子饿了……

(9鲜币)第49章.流年祸.上

第49章.流年祸

僵命城,黑骨祭坛,一处y霾的石狱,蔓延著沾满青苔的青砖,分不清岁月,唯独上面点点黑紫斑驳,不知是血迹还是其他什麽,狼籍数十年。穆少舫便走在这条不知侵染了多少叛逆之徒鲜血的长廊上。他是来执行命令的,身为月殿之主,这般杀戮的事情原本不用他亲自动手,只是这一次,他稍微有些兴趣盎然起来……

因为对象是一个被囚禁十七天的美丽男子!

十七天,在僵命城这类杀戮无间冷酷残虐之地,无论怎样的刑罚都不会太夸张,穆少舫甚至记得,自己如何将那个有著清冽并且倔强眼神的美丽绝俗的男子撕光衣衫,四肢大氅的绑缚在血石碾上,然後第一个强行占有了他……

释夜……对吧!?那个宛如佛祖座下白莲般澄净的男子,在这过去的十七天当中,几乎被城中所有的男子施与暴虐,无论是臀缝,还是口腔,时时刻刻充斥著肮脏腥臭的浊y,而他原本如同白玉般j致的男器,却被天桑蛛丝紧紧捆缚著,呈现出诡谲的黑紫色。这个男子,分明已经废了,即使继续活下去也无法再人道。但是每当穆少舫信步来到这囚牢中视察的时候,无论被摆成怎样的姿势,如何卑微可怜的被凌虐,那男子的眼底始终充满著平静的光芒,仿佛嘲讽一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掀起他些微的波澜。

就仿佛这些凌虐他的男子们,全部都是如尘埃一般卑微!

思及此,穆少舫心中不禁涌起某种搔痒难耐的冲动,从他开始,便从他结束好了!今天,他要最後一次好好品尝这具伤痕累累的男体,然後,终结他的生命!

“啪”的一声轻响,寝居当中,唐舜手中的玉梳轰然落地,像是触了霉头一般,很干脆的,直接碎裂成两半。他微微动容,那和释夜相比丝毫不逊色的的容颜上有著豔愈桃李的风情,却有著灰败的疲惫。昨夜,他名义上的夫君郗玉冢,以最为残忍的方式狠狠碾过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留情,以至於今晨醒来,他觉得自己每一寸筋脉似乎都被无限制撕扯,无比的疲惫和酸痛。而那寝居,却被上了铜锁,还有两个人在外面看守著,虽然如斯沈默,但是听气息而言,绝对是僵命城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嗯……”唐舜不禁溢出一抹痛苦的呻吟,郗玉冢,断魄僵神,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他。自己j心伪装了这麽长时间,竟然一息之间就被揭穿,他不知道郗玉冢打算做什麽事情,但是他清晰的知道,那个男子,分明就是一个疯子,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绪来衡量!

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却感觉到臀後剧烈的疼痛。他苦笑一阵,记起昨晚的最後关头,那个男人竟将一个宛如儿臂般chu壮的玛瑙男具硬生生塞入他的股x,并且……那男具还连著一枚骨针,正c入他铃口当中!可是即使这般痛苦,他却无力解除……

“嗯……”唐舜情不自禁呻吟起来。他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上面布满了丑陋狰狞的蛊虫r芽,这样一双手,怎麽敢随意碰触自己身体?唐舜也是唐门出身,他自然知道这种让人作呕的毒虫,叫做佛难蛊……

唐舜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来,思及远在唐门的兄长唐虞,不禁有些痴然,自己难道真的错了?不!他不甘心!!

唐舜的眼神渐渐坚定,随即起身,步伐有些踉跄的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了门,“请问是哪一位在外面?”

僵命城的大门,却在这一刻轰然被炸开,一团散发出腥臭味的烟雾当中,四抹身影霸气十足的站在门内,数十个侍卫守在那里,却是谁也不敢冲上前去。

聂政狐冷哼一声,一数厉芒从他掌心挥出,但见那些侍卫们g本无从反抗,全部轰然瘫倒,而聂徵狐却是丝毫无视,继续向前走著,他身後的澹台蕤祺,却是笑的妖冶,“喂喂!你们这群废物是谁带头啊!还不赶快去通知你们那个死僵尸城主,就说我髓血小筑大驾光临,还不出来扫榻相迎!?”

他身後的毕鄢还是毫无表情,靖白胤潇洒的摇著纸扇,旁若无人,裔舞冷则是j光外摄,随时可能爆发。

“你等……你等著……”那人群当中一个看似强壮的侍卫,颤巍巍的说著,伸出一g手指指向四人,谁知那手指竟然宛如黑炭一般,不断焦化。眼看著半边身体瞬间化为一截枯皱的灰炭,他本人吓得瞠目结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旁边中了银冻刺的侍卫们,更是一边忍受著身体僵硬的剧痛,一边抵抗沁入骨髓的恐惧。

“我等著?我自然要等著将你们整座僵命城的人变成死僵尸!”聂徵狐冷哼一声,这僵尸变,他倒是要看看,那个死僵尸如何破解!

伴随著他一句话音刚落,靖白胤手中长剑宛如一条银练,那个最先展现出僵尸变征兆的侍卫,连带著手臂的半边身体,瞬间被削断。

一瞬间,僵命城中警示的锺声响起,金铁之声顿响,铿锵回荡,宛如金戈铁马一般,却似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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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第49章.流年祸.下

桃花幡外,不改情浓。若是寻常,唐舜也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和这个他g本就看不透的男子对坐当场。已然盏茶时间,他觉得自己口舌之间有些干燥。记得对方名姓来历,也知道他出身高贵,天极老人的徒儿,普天之下,无不是江湖巨擘,这位上官公子更是显赫异常,更何况,他和小狐的关系,是如斯亲密,“上官公子……”

上官瀛邪和柏凄牢在亭中用了膳食,便一路来到此间,身为息魂破军,绰约自然立了不少功劳,其中婉转打点,她费尽心思,更是告知了关於唐舜被囚禁的消息。於是,上官瀛邪带著柏凄牢先来到此处,解决了门外几个不入流的守卫,救了唐舜。眼下三人相对,倒是有了些时辰,唐舜终於忍不住先开口,上官瀛邪倒是笑意盎然。

“唐公子委身下嫁於僵命城城主,受的委屈,可是不小啊……”上官瀛邪若有所指到,看唐舜眉峰微蹙,举止拘谨,似忍著疼痛,就知道他身带有伤。更何况,这郗玉冢是什麽样的变态货色,他一清二楚。

“唐门婚约至此,唐舜也是无可奈何!”唐舜倒是冠冕堂皇起来了,他失了先机,此刻倒是打定主意不再多说。

“唐门……听说唐门前两日新丧,唐翟老门主因病亡故,传位新门主,这位新门主,可是和唐公子有著血亲呢!”上官瀛邪倒是抽空卖起关子来,却看柏凄牢眼神如刀般紧盯著屋外。大概是这些侍卫们彼此有特别的传讯方式,已经有十数人朝这边赶来,他倒是无妨,柏凄牢已然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纵身先行出去,不过须臾,一阵金铁交织的厮杀之声响起,更加衬得屋内诡谲的静。

唐舜早就知道上官这个人不是易於之辈,如今几番言语交锋,却是软硬不吃m不著边际。他淡然一笑,如春花般的容颜倒是风情荡漾,“上官公子难道是念著小狐的关系,才来此舍命襄助?难道公子不知道,这僵命城虽然称不上龙潭虎x,却也不是随意进出之地?!”

上官瀛邪丝毫未因此所动,依旧悠哉道,“是也不是吧,天命一途,分明就是不可知之道,今日我是在这僵命城中随意闲逛,既然遇到了你,若然假装不知,便是罔顾人情了!”上官瀛邪看著唐舜裸露在外面的掌心,上面坑坑洼洼,他倒是好心道,“唐公子可有上官能够襄助之事?”

唐舜笑得益发乱颤起来,“上官公子,您真有趣,但是别说,我还真有用的到您的地方!”他慢慢的站起,背脊之处,却是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弧线。

偏殿未央,一缕丝竹之音正嫋嫋娜娜,伴随琴音,还有某种异样的呻吟呜咽传来。沈缁雅已然传报很久,却终等不到城主召见,眼见著外面战况愈紧,寻魔医一行五人横行无忌,目前已经有近百人倒在城内,城中几位早已不管事的供奉因为上次城主夫人亡故的事情对城主颇有微词,此番再被一个寻魔医如此践踏,不满之心早已快要满溢。

殿内榻上,彤於霜正赤裸著白嫩的躯体倒在郗玉冢怀中,空出一只玉腕拨动琴弦,断断续续,曲不成调,隐约听来,才分辨得清是一曲凤求凰。

“小荡货!怎麽?被c得没力气了?一曲凤求凰也弹不好?”郗玉冢肆意驰骋,倒是丝毫没有怜悯之意,以r体拍打著身下嫩躯,彤於霜也是放荡形骸,饶是此般阵仗,不断呻吟辗转,热嫩的白躯宛如暖玉一般,j致的容颜早已赤红透。

殿门轰然大开,沈缁雅深吸一口气,却是看著郗玉冢和彤於霜行那y浪之事,熟视无睹般一躬而倒,“城主,那寻魔医带著几个人一路肆意斩杀,已快要到正殿,我们的侍卫不是对手,还请城主速速定夺!”

“引他到此处!”郗玉冢慢条斯理道,手却挑弄著彤於霜x前嫩蕾,动作渐渐chu暴起来。听到那个名字他便益发兴奋,那样一具魔魅的躯体,一经品尝就难以抵抗,征服那样一个纯然妖孽的男子,简直成了郗玉冢无以复加的春梦,无论是惊豔纯美的唐舜,还是贴心可爱的彤於霜,都无法满足他内心益发膨胀的兽欲。

“城主……求……求您……轻轻……霜儿……霜儿……啊啊啊……”彤於霜被一阵激烈撞击弄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好几次差点窒息。

沈缁雅深吸一口气。自家城主的x情他是知道的,可是这一次明显拿手下人的x命去引诱一个寻魔医上钩,让他有些不情愿,不禁第一次认真去想,大供奉白帝荪所提及那件事情,也许……

“对了,少舫把人带来没有!?”郗玉冢却是气息丝毫未乱,并且带著难以形容的y靡感,问道。

“属下不知!”沈缁雅忙不迭抽回心思,有些麻木的答道。

“一群废物!”但见郗玉冢冷哼一声,沈缁雅整个人竟然宛如断线风筝一般被甩出门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面色宛如白纸,困顿不起。

“城主……城主……霜儿要坏掉了……啊啊啊啊……”伴随著彤於霜一阵歇斯底里般的呻吟,郗玉冢双眸几乎折s出血腥的色泽。

而殿外的沈缁雅,好半晌踉跄起身,深深的看著面前铜门再度紧闭,他知道,自己应该作出决断了,僵命城的城主,不该是如此一个暴虐癫狂之人!

僵命城,雄宝殿外,聂徵狐身後跟著毕鄢,已然立於此处。之前数度遇到僵命城的护卫们围攻,裔舞冷、澹台蕤祺还有靖白胤分批留下御敌,而他和毕鄢就一路向前闯去,直到这再也无人现身的雄宝殿。

聂徵狐眼尖,看得殿外有一个瘦小的老头,干瘪的脸庞上全是皱纹,灰白的发丝凌乱不堪,可是他站在那边,就有一种天地与之并在的渺小卑微感。他心神一凛,从未有听闻过僵命城除了郗玉冢外,还有如此的顶尖高手。但是随即一讪,他寻魔医何曾怕过任何人!

那老头却似感应到聂徵狐的到来,扭转身子,朝聂徵狐迎面走来。大约三步之遥,老头站定,上下打量了聂徵狐一番,捋著胡子倒是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形貌俊朗、气度不凡,想必就是寻魔医聂公子吧!”

聂徵狐听他强调极其奇怪,就仿佛是破落的风箱一般,一开口沙哑做响。他抖了抖袖口,“喂!你要找我诊治?啧啧,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小,心思却还不少!嗯,我这里倒是有药,保你服下立即生龙活虎,随便找个女子就可生个胖小子!”聂徵狐说得客套,却是绵里藏针,丝毫不客气。

“公子说笑,老夫子孙缘单薄,独生的一个孙儿和一个孙女,前些日子双双亡故,老夫心思悲痛,此番倒是想要向公子讨教一番!”那老头说得y阳怪气,明显带著杀气。

“哦?是吗?!”聂徵狐漫不经心,他身後的毕鄢却早已神情紧绷,这个老头一旦出手,便是非死即伤。

“老夫倒是愚钝了,尚未自我介绍。老夫姓白,双字帝荪!僵命城大供奉白帝荪,便是在下!“

(10鲜币)第50章.缱绻结.上

第50章.缱绻结

此间僵命城,算是危城之势已成。聂徵狐闲情逸致,立在那白帝荪面前,却是不屑一顾,“我没听说过你!今日我来,也不是找你的!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点让死僵尸出来,把我家释夜还给我!否则,今日这僵命城,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白帝荪却是气得面色铁青,胡子抖了抖,“一派胡言!你杀我白家一连三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言语之间,手已经从怀中掠出一件武器,那武器极为奇怪,整体呈一个圆环状,分为赤、白、黑、蓝、黄五色,上面荧光点点,却是杀气逼人。

他此物一出,毕鄢却先是倒吸一口凉气,“五行御环?小狐,那是五行御环!小心!”

聂徵狐却是微微侧目,以毕鄢的本事,能够让他为之心惊r跳的兵刃,倒是为数不多。白帝荪傲慢道,“小子你倒是好眼力,年纪轻轻,竟然也认得老夫手中五行御环,今日用来杀你二人,也不算委屈!”

聂徵狐却是有些不耐烦起来,“什麽破烂铜环,有本事就不要在这里废话!”

“好!今日老夫就让你见识一下万毒噬天的威力!”白帝荪单手握住五行御环,另一只手形成掌状,只是眨眼功夫,一团黑色的薄雾,已经在他掌心凝聚。

聂徵狐看的稀奇,倒是停了下来问身边毕鄢,“那老不死的在搞什麽鬼?!跳大神吗?”

毕鄢不禁闭目然後蓦地睁开,却是露出一抹苦笑,“小狐,五行御环你没有听过吗?那麽万毒环呢?!”

聂徵狐露出一抹凉凉的冷笑,“就是那个对师傅无礼到极点的混蛋万俟炼天生平最为得意的那件兵刃吗?!”

“正是炼刃天尊万俟炼天所制,以天外陨铁为本,加入五行神物,混杂九九八十一种奇毒,然後炼制而成的天地第一歹毒兵刃吗?切!怎麽会落在这个老头子手里?g本就是八竿子挨不著啊!”聂徵狐不以为然,万俟炼天的行径,他倒是从师傅霰仙人口中得知一些,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曾经那个呼吸间屠戮万人的最终杀器万毒环,竟然今日子在这僵命城中出现。

“万俟炼天据说和郗烽是师兄弟,他的夫人姓白,这白帝荪……”毕鄢看著那正将一朵血腥的红芒击入五行御环的白帝荪,想必和那万俟炼天有些亲缘关系。

“让开!”聂徵狐虽然一直在听毕鄢在讲,却是一丝也没有放松警惕,忽然一掌推开他,觐鬼刀在手,却是揉身而上,他要是蠢到让白帝荪激发五行御环中的全部毒烟,才是笨蛋!

顿时一阵金铁交织之声,白帝荪和聂徵狐二人全部被笼罩在色彩斑斓的五色毒瘴中,毕鄢被聂徵狐推的连退数步,堪堪站定,却只觉一股腥臭味扑鼻,恶心欲呕,忙吞下聂徵狐实现给他用下的解毒丸,逼出毒素。

可是在那毒瘴当中,却诡谲一般的静,除了第一声金铁之声,再无其他声响,毕鄢好不容易稳住自己气息,忽然发觉不对,“小狐,你……”

五彩毒瘴渐渐淡去,笼罩之处却是空无一人,明明应该交手的白帝荪和毕鄢,此刻全部失去踪影,毕鄢只觉一阵眩晕,他竟然将小狐弄丢了……

黑骨祭坛,依旧y森可怖,隐约传来檀腥之味,交织著某种难以形容的暧昧迷离,确实让人心神恍惚。

囚室内,穆少舫肆意在那宛如净莲般的躯体上驰骋抽c,周遭全部是狼藉秽物,甚至於这股x当中也充斥著不知多少旁人残余,偏偏那绝美的容颜,却是依旧无瑕出尘,让穆少舫越是嫌恶,越是兴奋,以至於只觉浑身燃烧欲死,绞缠之处更是无比销魂。

“吼……”伴随一声虎吼,穆少舫倒是了却兽x,但见他恍惚一下,随即一拳击打在释夜早已伤痕累累的躯体上,然後冷哼一声,“你这个贱货!不要以为勾引了本殿,就可以逃出去!看看你前面那个血淋淋的例子吧,堂堂前任杀手族族长,冰屠大人楼冰褚,也逃不出我们僵命城的雾林,恐怕也已经做了人棍吧!”

释夜听到楼冰褚的名字,震了一下,随即宛如秋水般的眸子顿时多了憎恨和悲伤交织的神采,若然说他原本是呆若木**如同玩偶一般,此刻就像是突然被赋予生息一样,即使是愤怒异常,那般生机的模样,更使他的豔色加深几分。

起码穆少舫一见,只觉蠢蠢欲动,一股嫉恨之意袭来,让他一脚重重踹在释夜身上,正待继续施与暴行,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杀气,牢牢锁定自己,那杀气锐利异常,就仿佛是一把尖刀一般。

“多日不见,穆殿主久违了!”一个温润低沈的声音传来,释夜瞪圆眼,发觉面前之人分明是平素跟在主人身边的上官瀛邪,他心思一转,忽然以干涩的声音勉力开口,“你……咳咳你……”

上官瀛邪正是得了唐舜的指点,才来到此处,外面那些虾兵蟹将自然不足为惧,眼前这个穆少舫更不是他的对手,恰逢此状,他自然出手相救,那穆少舫在他眼中,俨然死人一般。

“阁下何必趟这档子浑水!我僵命城中的事,可不是那麽好管的!”穆少舫残缺的手指微微颤抖,身上早已冒出一层冷汗,这上官瀛邪剑意凛冽,让他g本无法抵抗。

“穆殿主此言差矣!”上官瀛邪并不与他做言语之争,手只一划,一股剑意喷薄而出,让穆少舫顿时中了大招,整个人宛如断线风筝一般从释夜身上摔出去,重重砸在囚室的铜墙铁壁上,霎时没了声响。

上官瀛邪知道轻重,手指再划过两次,但见原本束缚释夜的铁环全部碎开,他解下外袍替释夜披上,伸手塞给他一枚丹药,“先服下再说!”

释夜本来心慌,来不及吃药却先问道,“主人……主人呢!?这是郗玉冢设下的陷阱,他们意图将主人困在缚魂阵里啊!”

(12鲜币)第50章.缱绻结.下

y沈的地牢当中,摇曳的烛火昭示著某种暧昧难辨的真相,纵使睥睨无敌如息魂帝尊──上官瀛邪,也无法逃离某种魔障,他定睛看著释夜,“你说什麽!?”

释夜焦急说道,“我和冰褚被擒之後,本想要伺机逃离,不料被我们意外得知一个消息,於是冰褚逃离打算去禀告主子,而我留在这里以策万一,原来那郗玉冢竟然得到了关於殇绮之璧的消息,并以此和千毁组织作为交换,换得他们派来唐毁,在僵命城中布下一个五行八卦大阵,唤作缚魂阵,意图困住主人!”

“缚魂阵?!你确定?!”上官瀛邪显然比释夜了解这千毁组织的缚魂阵,故而多问一句。

“我舍弃一切,若是连这些消息也得不到,当真是愚蠢之极了……”释夜自我解嘲道,神情之中带了太多凄苦困顿之意。

上官瀛邪朝身後一个手势,一抹娉婷的身形袭来,见了上官瀛邪低头行礼,“帝尊!”正是息魂破军樊绰约,释夜显然并不认识她,以为她乃是上官瀛邪带来的属下。

“带他疗伤去!”上官瀛邪吩咐道,随即正待转身离开。缚魂阵的厉害之处,不亚於当初他争夺息魂帝尊之位时闯过的那座千机修魄阵,里面五行机关满布、正反八卦镶嵌,即使是他,单枪匹马之下,也没有信心一力破阵,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步了。

释夜看著上官瀛邪义无反顾的背影,忽然间,自惭形秽之心升腾,神色幽怨的叹息著。

而方才被摔了出去的穆少舫,分明已经颈骨折断而亡,在盛怒之下的息魂曜帝之手下,也不过是一合败将。释夜下意识的回头看著方才还凌虐於他的男子,此刻成为一团碎r,不禁露出刻骨仇恨的表情来。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而在雄宝殿外,毕鄢已然来回寻觅了半个多时辰,甚至连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不放过,希求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方才聂徵狐凭空消失,绝对不是什麽妖法,显然就是有人做了手脚,而此处空旷,也无人工斧凿的痕迹,饶是他心细如发,也无法找到些微证据。

匆匆几道身影揉来,正是之前还一并在後面御敌的澹台蕤祺等人,他们见了毕鄢的神色不对,也意识到情况有变,纷纷上前,澹台蕤祺最是嘴快,“阿鄢,小狐不会把你甩了然後自己去偷人了吧!啧啧,没想到他那麽……”

“他失踪了……”毕鄢面沈如水,没兴趣理会澹台蕤祺的戏谑之词。

“你说什麽!”最心急如焚的显然是靖白胤,欺身上前,恨不得将毕鄢撕碎一般。

“到底是怎麽回事!?”裔舞冷也皱眉问到。

毕鄢尚未来得及回答,却听得澹台蕤祺一阵呵斥,“都闭嘴,小狐有危险,跟我走!”话音未落便率先离开,他身後三人也不假思索,跟著澹台蕤祺,朝那雄宝殿内闯去。

这是一处晦暗的空间,虽然周遭也有奇花异草,却总是晦暗闪烁,一层蘼丽的淡绿色轻烟飘飘嫋嫋,却总是让人看不清楚。

聂徵狐冷笑的逡巡周遭一切,心底却将那白帝荪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个遍,两人之前还光明正大的交手,浓雾之中,那老混蛋竟然启动暗道机关,让他猝不及防落入地下,饶是没有受伤,但是在那长得不可思议的洞x下落过程中,他也狼狈不堪,好不容易到底站定,却发觉自己已然被困在此处了。

“聂徵狐,你欠我白家的x命,今日便一并归还了吧!”白帝荪那干哑的声音,宛如枯树皮一般让人听得作呕,在这诡谲的空间内显得无限放大,振聋发聩。

“哼!你这个藏头露尾的老乌g!有种你就出来!不要搞这些名堂!”聂徵狐百无禁忌的咒骂著,却在仔细观察,这里恐怕是什麽五行八卦阵法,他也曾经听师傅霰仙人说过,自然不会心生畏惧。

“小狐,唉!你来我僵命城杀戮无数,让我如何是好!?只要你答应陪我一生一世,罢了,你的罪孽,我全部替你背了……”郗玉冢那深情款款而略显忧郁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你放屁!哼!老子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要你!”聂徵狐破口大骂,他恨极那郗玉冢,“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我的人,然後找个地方自裁谢罪算了!”

突然,整个空间扭曲了一些,以至於聂徵狐一阵头昏目眩,软弱无力的跌倒在地。他本来想要坚持,却只觉心神一片恬静酸软,让他失魂茫然起来。

这里……是哪里……

他……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这里是一处隐秘的偏殿,看不出有什麽异常,却不知深埋在地下多少丈处,殿中生长的一朵宛如两人高的花树,妖冶的紫色花瓣,上面镶嵌著斑斑点点的金粉,酷似人脸状,而j叶不多不少偏偏之後四支,也宛如人体四肢,随风摇曳,颇有灵x。

若然霰仙人在此,定能够认出此物乃是万古奇花幽婆烂陀花,香味剧毒,能够使人弥乱,噬人心魂,但此物生x喜y寒,生於万年玄冰,一旦离开、或者受到任何至阳至刚之物侵袭,便会化为乌有。

所以此刻,在那高大的花树下,正按八卦方位盘膝坐著八人,不断将自己体内的y寒内力输入万年玄冰中,以保持花树的香味四溢,而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挂著一片幽婆烂陀叶,显然,万物相生相克,那叶片便是唯一可以解毒之物。

偏殿一隅,有张软榻,此刻聂徵狐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四目紧闭,分明受到幽婆烂陀花香味所害,而他身边,那痴心凝望他之人,除了郗玉冢,还能是谁?!

这时殿门轻响,两个男子缓缓走入,正是唐毁和谢寝二人,唐毁见聂徵狐果然昏厥被制,心底意气风发,毕竟寻魔医手中掌握了太多宝珠,而他受命擒得寻魔医,自然也是有所图谋。

而郗玉冢见状,怒然而起,纵身掠至唐毁面前,低声呵斥,“你竟然敢用幽婆烂陀花!?这和我们之前的约定一点都不一样!”

唐毁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魔头,自然不是郗玉冢可以相提并论,“小子,我和你谈的是买卖,我让聂徵狐永远属於你,而你加入我千毁组织,啧啧,如今看你,为了一个人就如此神魂颠倒,简直是没有一点骨气!什麽断魄僵神,简直是丢人!”

“给我一片叶子!”郗玉冢也是玩毒的大家,自然知道这毒素一旦侵入,便侵蚀人体筋脉,少则减寿消功,多则筋脉伤损而亡。他眷恋小狐至深,自然舍不得他受损些微,如今看著唐毁这所谓的缚魂阵得逞,心下更是爱恨交织。

唐毁微微一笑,“何必著急呢!?再等一个时辰,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将他给你!小子,你这般心急,怎麽能成大事?!”

(8鲜币)尾声.旧时湮

尾声.旧时湮

分明五月,明媚之季,此刻在僵命城中,却是y风怒号,杀戮无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开始清洗被血污浸染的整座如今已然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僵尸城的僵命城……

那残余的虾兵蟹将,纷纷夺路而逃,连几大殿的殿主,也渺无声息,而此刻被当做p灰的,自然就是这些散兵游勇,他们借著夜色掩饰,准备夺一条生路。

便在这时,前面一抹人影,挡在他们面前,手中简简单单的执著一把剑,剑气纵横,却是无法掩饰的煞气。

“你你你……你是什麽人!?爷爷我乃是花殿座下第一大护法……”那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壮汉胆战心惊道,可是话音未落,他的整个身体沿著斜斜一道,竟然被凭空劈开,然後碎肢乱飞,血喷如涌,让他身後那几个早已被下破胆的侍卫一起哭喊起来。

“啊啊啊……妖怪啊!……”

“爷爷,不要杀小的我们……我们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人转身,借著月光、火光,可见他面如冠玉、气定神闲,就仿佛不是行走在这杀戮场上,而只是闲庭散步一般,可是一双深邃的眼底,竟然映s著某种赤红的光芒,他手中缱神剑上并未沾染一丝血r,周遭已然是血腥缠绕。

“你们的城主呢?!”上官瀛邪低沈著声音问道,自从知道这里某处被布下缚魂阵之後,他整个人就陷入某种异样的状况下。缚魂阵,又是缚魂阵,那朵看似绝美的幽婆烂陀花,不知吸慑了多少无辜的x命,而如今,面临危险的,是他此生最爱的男子……

“我……小的……小的哪里知道……啊啊……”伴随一声声惨呼,这五六个人,又化作缱神剑下的尸块,四下抛飞,而上官瀛邪,只是冷漠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宛如一把妖刀般,随时准备杀戮无间。

可是对於上官瀛邪而言,此处无间,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整个人正陷入无边的担忧和悔恨当中,若不是一时气恼舍下他的徵先行闯入这僵命城……若是两人可以同行,他一定不会让他的徵陷入此番为难当中!!可是一切没有早知道,当他在整座宛如死城般的僵命城中找不到聂徵狐的些微行踪,甚至连僵命城郗玉冢以下八大殿主也全无影踪,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卒子作为碍事的挡箭牌之时……即使是天下无敌的息魂帝尊,此刻也有种无力可施的虚弱感。

牵情则乱。

更何况,是他相濡以沫准备相伴一生的爱人!?

上官瀛邪的眼神开始渐渐变得迷离起来,熊熊燃烧的大火,就仿佛十六年前他曾经经历过的那场惨痛祸事一般,当时也是一方巨擘的乾敛g,武功超绝的爹爹、温柔贤淑的娘亲,还有年长自己两岁却始终谦让自己的兄长,一共一百三十七条x命,一夕之间……

那时的他被忠心耿耿的管家爷爷救走,却眼睁睁看著管家爷爷惨死在自己面前,而他面对那强大暴虐的黑衣蒙面人,一路逃亡,被迫跳入那深约数尺的酿酒池中,屏住呼吸,然後透过酒面,从扭曲的视线里看著自己的亲人们如何惨死在自己面前,却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痛苦不断侵蚀著他的心,甚至刻入灵魂,以至於在被离叔救了以後,他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从这个梦魇当中挣脱。

直到,他又找回了姐姐瀛心……

“啊啊啊啊……”不知何处又传来一阵惨呼,惊醒了沈浸在旧日梦魇中的上官瀛邪,但见他整个人悚然一震,认定方向,然後便施展纤云飞渡,朝著一处追去,那声音,极其耳熟,分明是他的徵……

两人相识半载以来,生死相依,无数险恶都一并闯过,这一次,可否一并化险为夷?!

只是上官瀛邪早已在内心深处承诺,绝不会让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再一次消逝在自己面前!

夜色渐渐深刻,这僵命城,却在一阵接连一阵的剧烈爆炸中,毁於一旦,数百年基业尽损,死伤无数,多少冤魂野鬼,却分不清楚自己要索命的人是谁。

藏剑岭上,郗烽墓前,郗迟媚、沈缁雅、风重镰三人呆若木**的跪在地上,望著岭下一片火海狼藉,却是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许久,郗迟媚才怯弱而几乎带著哭腔的声音说,“你们说,是我哥舍下名利舍下这僵命城……的?为什麽,那究竟为了什麽!”

说到最後,郗迟媚已经癫狂的嘶喊起来,可是沈缁雅和风重镰却是无言以对,僵命城,确实是毁於一旦……而且,毁在他们的城主手中……

江湖乱象,不堪入目。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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