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应了句:“知道了。”就匆匆向书房走去。
对于爷爷和父亲找他所为何事,他心里有底。虽然少年时他与公主还算有旧,但十三年未曾相见更未曾联系,再深的感情也能变浅变淡,更何况他们之间的羁绊原本就浅淡得不值一提。今天齐安宁的动作大家有目共睹,实在是对他显得过于熟络了。虽然谢东来很感谢他的解围让旁人不敢靠近,但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被贴上长公主一系的标签,而在旁人眼中长公主无疑就是皇后的最大帮手。
正在思虑间,他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前。轻叩房门,听到房里人回应“进来”之后,谢东来才应声而入。近年来已经有些老态的老安国公端坐在书桌之后的太师椅上,而谢平山则笔直地站立在书桌旁,两人都表情严肃地看向他,半点没有了之前在喜堂之上的喜气。
“东来,你这些年,还有和长公主有联系吗?”谢平山眉头微皱,眉间多年忧心而形成的皱纹更加明显了,此刻看起来更加忧虑。
“没有,我去外公那儿之后,都只有和大哥还有母亲书信联系,而且并不频繁,更何来同身居深宫之中的公主有什么联系?”谢东来无奈地否认道。
谢平山凝视了谢东来的眼睛良久,直看得他有些尴尬才收回视线,点头赞同道:“我想也是。”随后他转头看向同样若有所思的老安国公,好像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两人都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做决定的时候了。”老安国公轻轻阖上双眼,无可奈何地叹道:“不偏不倚,秉承中庸之道虽能保住谢家从前长久不衰,但那都是国盛君明的时候。如今帝上不明,臣下不恭,朝中清流备受排挤。六位皇子逐渐长成,太子之位久久不立,朝堂之上党派分立,明争暗斗直至民生凋敝。我们谢家世代忠良,实在是不能再只求独善其身而弃济天下之任于不顾了。”
老安国公缓缓睁开他苍老的眼睛,目光深邃地看向谢东来继续说道:“在你回来之前,我同你父亲和兄长都谈论过了。我们谢家,如今备受陛下的信任,是旁人攀附的对象的同时,更是别人最大的眼中钉。再保持中立不做抉择,只会失了先机,落人下乘。只是这站队一事,最为关键,也最为严重,机会只有一次。站对了,我们谢家便得以生存;站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你明白吗?”
“孙儿明白。”谢东来恭顺地答道心中却有如擂鼓一般不能平静。
“如今宫中有可能接任陛下的皇子一共六位。”老安国公有些心烦地用手撑着头,缓缓说道:“曾经大皇子齐景琼是太子之位呼声最高之人,他地外公曾是礼部尚书,自来是书香门第,最重礼制。而大皇子本人也热爱行文作诗,自从出宫建府以来,更是结交了不少门客,都是一些有名的读书人。大皇子一系最推崇‘立长’论,曾经也曾被朝中人推崇。不过,自从陛下为保长公主替自己分担批阅奏折一事,将礼部尚书当朝革职之后,大皇子一系就式微了,其母夏德妃也早不受宠,故而他们至今难成气候。”
老安国公在同谢东来讲述当今皇位人选的情况,可是这些讯息谢东来早就在剧情里熟知,而其中关于齐安宁的只言片语,却让谢东来心惊肉跳。齐安宁竟然已经被皇帝信任到可以让他帮忙批阅奏折了吗?虽然早知能从深渊中爬上来的齐安宁不会是省油的灯,但想见今晚的他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楚楚可怜,谢东来仍是啧啧称奇。原来娇柔只是他的面具,温柔更是他的武器,他用春风细雨换来的不仅是他生存的权利,还有远胜于他人的权力。谢东来心中闪现过很多片段,但由于震惊,竟一时片刻想不清楚了。
“二皇子齐景赫和四皇子齐景凌同为一母宋昭仪所出,不过两人性格迥异,兄弟并不齐心。二皇子无心朝政,倒是个坦荡荡的好色之徒。四皇子和陛下志同道合,喜爱寻仙问道,倒是常被召见讨论这些杂事。只是两人的母亲位分不高,母家职位最高者,他们的舅舅,入朝多年,也只是个兵部侍郎,朝中拥立者甚少,不足为患。”老安国公接着说道。
“目前,最热门的人选乃是三皇子齐景雍和五皇子齐景清。”老安国公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乏了,便示意谢平山接下去,谢平山接道:“三皇子齐景雍是何贵妃所出,何贵妃虽然地位仅此于皇后,但并不如何受宠,不过其父乃当朝左相何昆,左相门生众多,拥立齐景雍的自然也多了。而况齐景雍虽无甚大作为,但素来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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