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一百八十一章结束
第一百八十一章结束
我打开了信,带着清雅淡香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清爽有力,字字透出了对我和女儿的关心,并一直强调他在战场上很好,要我照顾好自己即可。末尾,他写道:“姐姐,等我回来,我想你。”
蔷薇眼尖,看到了这行字,撇嘴奇道:“母亲,为什么父王老叫你姐姐呢?”
雪妮也侧过脸看向我,眼里也有同样的疑惑。显然她也听过希斯诺这般叫我,一直迷惑不解,可又不好意思像蔷薇这样问出。
我抿了抿嘴,不由笑道:“当初与你们父王相遇时,他连自己叫什么名字,有多大都不记得了,我不好称呼他,只好代之以姐弟代称。时间一长,他竟习惯了叫我姐姐。”
原以为,此言一出,必会遭到一些小小的取笑,没想到蔷薇和雪妮的眼神里竟出现几许嫉羡,索妮雅的表情也有些掩饰不住的羡慕。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原因。
希斯诺身为一国君王,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地位,他叫一个女人姐姐,便无形中把她的地位抬得很高,甚至高过了自己的妻子。
在塔尔特,嫡妻始终是自己血脉之外的人,从皇族的血脉角度来看,再尊贵也不过自己的同胞姐妹。而他却把我这个嫡系血脉之外的人称作姐姐,视为地位尊贵无比的女人,实属难得。
所以,连亲生女儿都会羡慕起自己的母亲。公主在王g里的地位虽尊贵,但是比不上希斯诺的王妃、嫡系亲属,也比不过受宠的情人。她们在身份上不过比一品贵族的女儿高出一点,自然会嫉羡我这个出身寒微却备受宠爱的母亲。
“母亲,若将来我也能嫁一个像父王这样的男人多好,”蔷薇托腮道,满面憧憬,“除了是他妻子外,还是他的姐姐。”
我揪了揪她的小辫子,“胡说八道什么,当初我要是知道他是塔尔特的王,可不会平白无顾占了他的便宜。”
话语一落,满室皆笑,索妮雅笑得合不拢嘴,雪妮也掩着嘴,竭力抑住笑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战争似乎仍不会消停。战火连天,滚滚硝烟不时可见,胜仗或败仗的消息不时传来,整个王g充溢着不安的氛围。
我翻看着一份又一份刚送来不久的册子,心下烦恼。这些册子里记载的全是每一次战斗的具体情况,全由希斯诺派人送来。
按照惯例,后g女人有权知道具体战况,于是每隔十几天便会有卫兵亲手把这一份份金黑册子送到我手上。
看着册子里触目惊心的伤亡数据,我的心凉了大半截。
希斯诺和亚伦德都是强硬x子,谁也不愿向谁轻易服输。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这场战斗决定了我的最终归属,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母亲,这已不再仅仅是争夺您的战争,”已快到十岁生日的雪妮神色沉定,字字有力地道,“而是两国的荣誉之战。”
连一个女人都争不到,会成为两国君主的耻辱。
这也是他们的意气之战。我不由暗自苦笑,我到底成了什么了,完全是两个男人争强好胜的货品。荣誉之战,不过是面子之争,再加上两个男人又是两国君王,谁也不愿意输了面子。
这就像是一场长跑比赛,谁卯足力气最后赢了,谁就能得到这个奖品。
我到底算什么,我问我自己,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还是男人们争勇斗狠的荣誉胜利品?
而且不管他们中谁赢谁输了,我都逃脱不了那顶妖媚祸乱的帽子。
这场战争拖的时间越长,后果就极可能是两败俱伤,让邻近的两个大国及几个大部落笑掉了牙。
正当我忧虑焦心的时候,竟意外地与韩美琳联系上了。
那夜,我睡得很早,刚沉入梦乡不久,就听见了韩美琳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了。”我大叹一口气道。
“怎么可能?”她似是慵懒地回答,“我们总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
“我待不下去了。”我举白旗投降。
她应道:“我知道。所以这不,仪器刚修好我就来找你了。”
“能带我回去了?”我颇焦急地问。我能立刻离开这儿,对亚伦德和希斯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战争能很快消停,避免双方不必要的损失。
韩美琳慢吞吞地道:“你可要想好了,g据我们这次刚算出来的结果,你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你与他们的不再相见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我的心蓦地沉下,一股难言的酸涩沾上舌尖,慢慢荡开。
她的语气极认真:“这可不是唬你,而是我们刚算出来的结果,虽然也有可能有误,但差别不会太大。而且以你的身体来说,也不可能再经历过多的来回穿越了。身体损耗过大,你知道,吃亏的可是你自己,那两个男人可没吃太大亏。”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如我仍在这里,他们的战争要持续多久。”
“至少十年,”她肯定地道,“只会多,不会少。”
十年,我哑然失笑,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千夫所指的邪恶女人。
算了,我对我自己说,你还真以为你是海伦啊?你只是供两个男人争斗的奖品而已。刚开始时,他们或许是为我而战,可越战到最后,他们便是为荣誉而战。不可能打了那么多年仗却输给了对方,冲着那份面子,他们咬了牙也会力战到最后,否则之前损失的干将猛兵和财物钱帛都化为了空,沦为各国的笑柄。
“我们走吧。”我平静地回答。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几个孩子,可他们无法和我在同一个世界生存,我也无法留在这里,我们注定了会分开。
想到这里,排山倒海的痛扑来,我无法再说话,黑暗中,只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汩汩而下。
幸而,我曾珍惜过与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我已尽了全力把自己所知的道理告诉了他们。我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画画,和他们一起游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虽有y霾,却仍不失快乐。
黑暗的房间里,泪水落得更快、更急、更痛。
“集中注意力吧……”韩美琳仿佛在叹息。
我简单地应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人生如梦,还是梦如人生,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恍惚与懵懂中。醒来时,面对满室的阳光,突然质疑自己从前只是生活在梦中。
因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有一切都只是梦,那两个男人也只是梦中的虚幻男人。
我们从未相遇过,更从未相爱。
绚丽的阳光,宽阔的柏油马路,行色匆匆的人们,车水马龙,红绿灯闪,日子从偏离的轨道迈入了正轨。
我静静走在神色匆忙的人群中,偶尔停在某个转角,安静地观察每张面孔上的喜怒哀色。不知他们每个人的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是否如我一样,陷入过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铃铃铃……”手机响了,蓝色的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我叹口气,无奈地摁下了接听键,还未等说话,就听见了妈妈惊天动地的声音:“你这个丫头死哪里去了,为什么回到国内都没对我说一声?”
“这个,妈妈……”我吞吞吐吐地道,“一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
妈妈怒不可竭:“没来得及?你可有把我这个妈妈放在眼里?我告诉你,要是你现在不立刻到荷兰来见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握到手机,我只得道:“妈妈,我是大人了,已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了。我不会荷兰的,我刚与几个上认识的朋友商量好一起去旅游。”
“旅游?你要去哪里旅游?”妈妈仍在电话里大呼小叫。
我耐心地道:“我们要一起环游半个中国,都已经商量好了。”
“我不许,”妈妈尖叫着,“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打算跑到天边去吗?对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大惊小怪地道,“你到底在约克镇那边做了什么,为什么警察局里会有你的案底纪录,说是涉嫌枪战,什么枪战啊,”她惊慌失措,“女儿,你到底惹了什么祸啊?”
我摁下了挂机键,又顺便关了手机。枪战,警察局,这就是我回到国内的原因。
回到自己的世界,麻烦事仍然一大堆,最重要的便是警察局的案底问题。当初因为韩美琳和那家伙的对决引发的枪战仍在被警察们调查中,我突然失踪,引起警局的注意,并把我列入重点追踪对象。
不得已,我在韩美琳的帮助下回到了国内,又扮起了失踪的角色。
前夫四处寻找我,表面上看,十分热忱,可待真的发现我完全失踪后,满脸嘿笑,不由欢呼,乐开了花。我不在,他可以不必付赡养费了,自此少了一份经济负担。
第四卷第一百八十二章灵异
鉴于我现在疑似逃犯的身份,自然回来后也不可能找他要。
只是可怜了我的母亲,在几个月联系不上我的情况下,亲自回了一趟约克镇,不料却被请去警察局喝咖啡。
她被问得一头雾水,满是愕然,随后脸上充满了对我牵挂的恐慌。
“sir,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她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失控尖叫,不断敲打桌子,“她一定是被那些坏人拐去绑架了,天啊,她现在会不会被害了?”
几个询问的警察被她折腾得够呛,问了两个时辰不到,便赶紧请她走路。
从警察局到我在约克镇的房子,她哭了整整一路,好不凄惨。
因此,我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她联系,当她在电话里听见我的声音时,又是哭又是笑,几近崩溃的边缘。
“妈妈,我很快就来看你。”我竭力安慰道。
很快地,我搭乘最快的一班飞机飞到了荷兰。下了飞机后,我又坐了三个钟头的出租车才来到她和继父居住的小镇。
在那所美丽得像童话的房子前的葡萄架下,她看到了我,又哭又骂,哭得不成样子。
继父体贴地搂住她的肩膀,询问我为何这么长时间不与母亲联系。
我编出了一个理由:“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在加尼佛尼亚工作,我经常过去看他,后来干脆与他住在一起。”我看向了仍低声哭闹的母亲,“怕您反对,所以没有说。”
母亲闻言停止了哭泣,诧异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男朋友?你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会反对?”
我耸耸肩,随意一笑。继父搂着母亲,招呼着我进房子里。
母亲在厨房里为我做美味的晚餐,我在旁边打下手。
母亲边揉面粉边问那个男朋友的一切情况,我胡编乱扯了一番,她居然信了。
可能这个消息太突然,使处于激动和忙碌中的母亲忘了问我枪战一事。
晚餐做好后,我们三人围在桌前吃饭。继父绝口不提那些不开心的往事,说了很多幽默的笑话,我们都笑得不可开交。
明亮的橙红灯光下,母亲的皮肤白皙弹x,水盈盈的,眼睛闪烁光亮,极有神采,下巴也圆圆的,彰显出某种富态,显然过得不错。
我这才放下心来。母亲找继父算是找对了,两人不仅同对中国古文化感兴趣,心理能量也颇为接近,不会轻易为许多家务琐事争吵。
继父是个资质平平,工作普通,赚钱能力一般般,但热情好客,不拘小节,平易近人。他欣赏母亲的绘画,喜欢听母亲弹钢琴,以母亲的“艺术才能”为荣。
他常对别人说,若不是母亲来自中国,他恐怕还娶不到拥有同样条件的本国女子。
母亲听后,心中竟有些感动,暗地里对我道:“你继父可比你那色鬼爸爸好多了,虽然条件是差了点,但好歹对女人知冷知热。”
我“哦”了一声。
她又神秘兮兮地道:“不过呢,他在另一些方面又比你爸强。他是美国公民,还拥有欧洲护照,在荷兰和瑞典都有房,g基还可以。另外他在年轻时还风流了好一阵子,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不像你爸,见到穿着豹纹内衣、格黑袜和涂着七彩指甲油的女孩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越说越离谱,我有点听不下去的感觉,可她偏偏死拽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我说,这男人还是年轻时多风流多见点世面的好,将来才能抵得了诱惑。”她喋喋不休地道,“越是年轻时活得像清道夫像道德老夫子的男人,中年时就越抵不住诱惑。稍微一个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女人出现,魂魄就被勾走了一半,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我有点想捂住耳朵,可是手指动了动,终究不敢。况且一细想,她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亚伦德和希斯诺正是因为阅过美女无数,相反对送上门来的各种美女便无动无衷。并非自制力有多强,而是见的诱惑和美色多了,也经历得多,也就不足为奇。
“我去年在巴黎的香榭大道见到你爸爸……”她说了这一句,忽然停顿下来,见我怔怔地看着她,才又道,“身边的女人可不是你的小继母。”
“那是谁?”我好奇地问。
她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我本以为他又再婚了,可后来通过旁的渠道打听,才知道那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他可真有本事,已经玩了几个来美国留学的女留学生了。”
初来美国的女留学生,如果不是那种家庭出身特别好的女孩,大多都要通过打工或奖学金来支撑自己的生活和学业。如果既不想打工又拿不到奖学金,还想维持好的生活水平,那就只能给别人当二n做小三了。
当然,也有运气特别好的,来美国几个月就碰到了比较有钱又有绿卡的男朋友,从此生活无忧。
但这是极少数。而且据我所知,某些女孩出于虚荣滥交男友,日子过得并不好,不是最后玩过被甩,就是酿出一些可怕的惨案。
晚餐过后,我独自坐在客房里,望着窗外的夜空。今晚没有星星,只有看得见的一弯明月,孤寂地挂在夜空。
那晚,我整夜未睡,躺在小小的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终于决定还是离开。
我已经长大了,不可能永远依偎躲在妈**怀中,我必须努力开始自己的生活。
天还未亮,灰蒙泛白,月亮仍有依稀的影子。
我拿起手机,拔打了几个号码:“喂,是出租车公司吗?我叫车,去机场,地址是狄亚特镇凯撒街249号,对,我在门口等。”
放下手机后,我收拾了下行李箱,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妈妈和继父仍在安睡,我提着小行李箱走过客厅,将一封薄薄的信放在了桌子上,推开了房门,静静走了出去。
站在房子的台阶下,皮箱放在脚边,等了五分钟左右,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出现在了清晨的薄雾中,迅速地驶近,很快停在了我身旁。
坐在出租车内,我摇上了车窗,系好安全带,看了一眼妈妈住的房子,眼眶忽然有湿润的感觉。
我在机场给韩美琳打电话,韩美琳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说不知道,也许打算先去旅游散心,以我现在的状态,很难迅速投入到工作。
她沉默了一下,道:“我来安排吧。你现在先回约克镇,我来机场接你。”
“好。”
悄悄回到约克镇后,韩美琳以极高的效率为我办理了回国的种种手续,还建议我在上找些驴友进行中国游。我接纳了她的建议。
“等我们这边再弄点小手脚,把你在警局的那些案底去掉后,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她如是说。
“谢谢。”我淡淡道。
她将两张银行卡放在了我的手上,一张是簇新的金色,另一张是漂亮的蓝色,在太阳光下散发耀眼的光。
“这是?”我的眼底出现疑惑。
“你应得的,”她的唇畔染着笑,眼睛闪亮如星,“这张金色的是银行的高级vip信用卡,透支额度在一百万以上,每月的账单会寄给我们,由我们来为你还款;另一张则是以你名字和身份证号登记的银行卡,里面有六十万欧元的存款,以备你的不时之需。”
“谢谢。”我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接了下来。
我现在确实需要钱,行走于这个世界,没钱将寸步难行,凭我那点小小的积蓄,实在支撑不了多久。
手续办下来后,我很快回到了国内,并在上找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驴友,一起结伴旅行。
我们用一年半的时间游遍了大半个中国,去过广阔无垠的高原之地,去过危险重重的深山野岭,去过清丽秀美的江南水乡,去过异域风情的西双版纳,妖娆多姿的云南,还去过风景宜人的名山大川以及神秘莫测的西藏。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穿破了数十双旅游鞋,用烂了几十个背包。
我变瘦了,也变黑了,却受益非浅,紊乱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调整。
旅行结束时,我和队友们依依不舍,虽然约好了今后一定要联络,可谁都知道也许会面无期。
离别时着实伤感。我们曾驾驶着租来的越野车驰骋在宽阔的西藏平原上,一起手拉手互相鼓励,走出了迷g一般的绿色森林,还一起攀爬过陡峭巍峨的高山,欣赏过那美丽绝伦的绝美日出。
这些日子将随着离别成为记忆,成为按部就班的生活中的片断和碎片。
回北京的夜行卧铺车上,我们几个结伴而回的驴友聊到了凌晨一点,直到一旁铺位上的人发出了不满的咕哝声,我们才回到各自的床铺上睡觉。
火车轰隆隆地响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夜越来越深了,车内一片黑暗,呼吸与呼噜声交错。
“欣,你睡着了吗?”中铺上的女孩探出脑袋,用极低的声音问我。
“还没有,”我低声回应,抬脸看向她。黑暗中,她的眸子出奇地闪亮。
“欣,你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吗?”她问我。
我的心跳了一下,忙道:“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
“我随口说说,睡不着。”她长叹着道,“你知道吗,我有一种奇异的能力,能在黑暗中看到死去已久的亡灵。刚才正因为看到了两个,所以睡不着。”
我顿觉毛骨悚然,汗毛竖起,一股股冰寒冷意在全身迅速蔓延。
“你可别吓我,”我慌忙道,“我可是最经不起吓的。”
“我是说真的,欣。”她的眼眸明亮,黑夜里有种奇异的诡异,“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在客厅里见到了刚过世的妈妈。”
“我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才发现不是。她的面容哀伤,双眼充满泪水。看着我时,表情变得深情,看着爸爸时,却变得愤怒。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爸爸在我妈妈重病时找了个拼头,与她秘密同居,只等我妈死了再转正。她后来真成了我的继母,我和她不和,吵闹多年,爸爸一度把我赶出家,是爷爷nn出面为我主持公道,爸爸才把我接了回来。”
我躺在下铺,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伴着火车的轰鸣,并不清晰。
她仿佛在说着一个奇异的故事:“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工作,一直在外地工作,几乎不再回家。去年,我爸爸过世,我回家奔丧,看到了已成魂灵的他。他看着我,神色哀伤,还有些忏悔和愧疚。你猜我怎么做,我拿起一盆水,朝他的方向沷去,他刹那不见。”
她好像快要睡着,声音越渐越低,“在这一年多的旅行中,我也见到了不少魂灵,哭泣的、欢笑的、痛苦的、大笑的,表情不一,神色各异,似乎背后都有一个个不同的往事。
“但有一件事很奇怪,这些魂灵都不敢靠近你,似乎你身上有种令他们害怕的气息似的。魂灵们在其他队友身上打闹着,拔弄着头发,面对面地扮着鬼脸,唯独不敢与你取闹。这太奇怪了,可惜我不能与他们交谈,不然一定会问问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我悚然一惊,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站在她的中铺前,问道:“会有这事?”
她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慢慢地就要睡着。
火车仍在轰鸣作响,她已然睡着,我默默地坐回了床铺,看向车窗外,黑漆漆一片,偶尔只掠过一两点零星的光点。
难道是异世的那几年经历使我身上多了些不同于常人的气息?我暗自忖度,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有点“小赚”?身上多了些辟邪的气息,魂灵鬼怪统统都躲开。
我不自觉地看向了中铺的女孩。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拥有异能的人,从前只当是故事或传说,没想到……
但是转念一想,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不也很离奇吗?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不可思议,除非亲身经历,很难相信它的真实存在。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地在火车有节奏的声音中睡着了。
天光大亮醒来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听几个驴友说她一早就下车了,她临走前原本想与我说再见,可我睡得死香,怎么也叫不醒。
我满脸窘态,心中还有浓浓的遗憾。
几个月后,北京的某小区内,我正在上,忽然看到某著名论坛上的一个火热的贴子,名字就叫做“火车上的鬼故事”。
贴子很长,讲述了两个女孩在火车上讲述鬼故事,一个女孩告诉另一个女孩,她有特异功能,能看见死去已久的人,另一个女孩不相信,那个女孩便慢慢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故事写得很j彩,我越看越惊奇。里面的场景,两个女孩的对白,以及鬼故事内容怎么那么熟悉?几乎和我当初与那女孩在火车上的谈话一模一样。猛地,我的脑子灵光一闪。
一定是当初火车上有人也没有睡着,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便把这对话写成贴子,发在了上,不料却一下成了超级灵异热贴。一时间,我啼笑皆非。
笑过后,一缕莫名的涩感又沁入心中,大概没人料到,世上真有灵异事吧。
第四卷番外——古堡情深
颁奖再次开始,隆重将“突出贡献奖”献给“风格的城市”同学,感谢这位同学的珍贵粉红票,偶将继续努力,谢谢谢,嘿嘿继续求粉红票、推票中,各位亲们,给力哈
y森森的冰冷古堡内,黑色宽阔走廊上一片寂静。墙壁两旁的火光静静照耀着,落下数圈金黄色的影子。
亚斯兰国的美丽侍女们光着脚,轻轻地从这里走过;细心的侍从们手扶墙壁,踮着脚,无声而过;j明的宦官们则干脆换上一双软绵绵的棉花鞋,踩在地上绝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为什么一定要保持安静?因为这里接近国君的书房和寝卧。国君一向最烦吵闹,稍有一点声响,他就会怒火大发。
曾有一次,一个侍女急急行走在走廊,没把托盘端稳,几个茶杯落了下来,在地毯上转了个小圈,发出杂乱的声音。
国君当时正在气头上,对几个亲信臣子发脾气,听到声音,猛回过头,对着敞开的大门,冷声命令:“把她拖下去,杖毙。”
侍女大惊失色,哭倒在地,哀声求情。
国君的脸色冷寒如千年冰窖,透出铁青色,“端茶送水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几个如狼似虎的卫兵拖走了她,她的喉咙里发出撕裂般的哭声,活生生地透着绝望,让所有的侍女侍从们噤若寒蝉。从此,再无人敢在国君寝g附近制造声响。
国君凶狠、残忍、冷酷,未曾靠近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寒的冷意。那股隐隐的邪魅寒流,能把人冻得直打哆嗦。
隐约听说,很早以前,国君不是这样的。只是近年来,x情才变得越来越暴戾,狂发脾气时,眼底还会流露出某种深刻的绝望。
“姑姑,要怎样才能在王的寝g不犯错?”一个小侍女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低声问着一个衣着不俗的高雅女官。
女官索妮雅的脸上露出浅浅笑意,“要想不犯错,首先就要端正好自己的态度,每天打起十二分的警醒,小心翼翼做每一件事,自然就不会犯错。”
小侍女为难地道:“这实在是太难了,怎么可能做到时时刻刻警醒?”
索妮雅依旧浅笑,抚慰道:“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太难。”
“若不是为了优厚的薪俸,真不想进城堡来当差,”小侍女的眼圈儿红了,“母亲前年因病去世了,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
“行了,”索妮雅打断她的话,“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谁背后没有一段往事……”
说到这里,她不禁顿住,想起了多年前一个雪花纷飞的傍晚。天寒地冻,冷得连眼泪都可以结冰。她被凶恶的奴隶主鞭打得鲜血淋淋,痛苦绝望。
当她终于痛哭出声,正要咬牙了此残生时,一辆八匹马拉的华贵雅致的黑色马车忽然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内传来的温柔女声犹如天籁,居然说要买下她。她欣喜若狂,当即用最后一丝力气跪拜在地,对着马车的方向深深致谢。
马车内的温柔贵妇不但买下了她,还买下了她的哥哥,她当时心底就暗暗发誓,一定会终生效忠于她,并不惜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以报答她对自己和哥哥的重生之恩。
当那位贵妇在塔尔特神秘失踪后,她毅然要求回亚斯兰,哪怕那位希斯诺王曾诚意挽留,她仍然要求回来。
原因很简单,她有种直觉,总觉得如果有一天她的恩人回来,一定会“降落”在亚斯兰。这种直觉很奇怪,但女人的直觉就是往往莫名其妙。
面前的小侍女仍在哭,索妮雅被她的哭声吵回了神。
她收拢了心绪,淡淡道:“别哭了,你能进来也不容易,城堡里挑选侍女可是j挑细选,不知多少女孩被淘汰呢。”
小侍女仍然在哭,她的语气渐渐严厉:“你若真不满意,我可以让你的主管把你送出去。”
“啊,不要,不要……”小侍女闻言惊慌,落泪哭道,“千万不要啊,姑姑,千辛万苦才能进来当差,千万不要把我赶出去啊。”
“那你还哭什么?”索妮雅厌烦地摇摇手,“去吧,去吧,我一会儿又要忙了。”
“是。”抹了一把眼泪后,小侍女撩着裙角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索妮雅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城堡里当差虽辛苦,随时有x命之忧,可是回报也很优厚。不但有不错的薪俸,还有舒适温暖的房间,说不定将来还有嫁给某个侍卫长的机会。这样的美差,这些民间女孩子们不抢破脑袋就不错了,还谈什么离开?
也许偶尔会有抱怨,但是真要赶她们走,她们又会要死要活。
索妮雅缓缓走过花丛,阳光照在她白净的脸上,她闭起了眼,温暖的花香被风吹拂到鼻子,深深吸上一口,整个身体都舒坦了下来。
几年了,夫人离开有几年了?快七年了吧。国君从最初的期待已变为了现在的绝望。他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冷酷,手段更加残酷无情,死在他手中的男女j灵无数,双手的血腥味永远都无法洗去。
他经常回从前的公爵府,在夫人曾住过的房间里一待就是两个钟头,从不说话,只是静坐着。
从房间出来后,他在花园里慢慢散着步,走到夫人曾涂鸦绘画的墙边,用修长的手指抚m着上面的图案,眼神渐渐变得温柔。
后来,他命人把他在古堡的房间布置得与公爵府里夫人的房间一模一样,夜晚,他夜夜在那里就寝。
他从不让任何王妃或情人进入他的寝卧。曾有一个刚来不久的妖美王妃仗着自己受宠,闯进来找几天不见的国君。
国君当时正在书房,得知后,立马下令把她赶出城堡,送回她的母家。她死活不肯,跪在地上,抱着国君的大腿,哭着求着。
国君冷着脸,重重一脚踢开她。她撞在了墙上,梳好的发髻凌乱撒落,披头散发,像个疯婆子。
国君的眼底透出浓浓的寒意,隐含残忍戾气,声音透着冰冷:“要不是看在你是宰相的侄孙女的份上,你今天必逃不过一死,滚”
几个侍女七手八脚扶起她,连拖带扯,把撞得半晕半死的她拖出了房间。
索妮雅的头垂得低低的,呼吸也有意识地半窒住,尽量隐藏起自己的气息。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国君静静地坐在安乐椅上,良久,忽然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索妮雅。”
索妮雅连忙跪在了地上,低头恭敬道:“谨听君主吩咐。”
“你听好了,”国君的眼睛发出凌厉的光,字字有力地道,“若你的欣然夫人有朝一日回来,而你又恰好知道的话,你必不可隐瞒。”
索妮雅一惊,心中七上八下,局促不安。国君也许是熟知夫人x格,所以提前给她提个醒,警告她不可擅自行事。
可如果夫人真有一天秘密回来,并要求她保密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你若不向我上报,”国君冷冷地盯着她,“你哥哥和他全家别说保不住命了,连全尸都没有。”
索妮雅的身体泛起阵阵寒意,透骨的冷渗入五脏六腑,将她塑造得如冰人一般。
“是。”几分钟后,她咬着牙,颤抖万分地说出了这一个字。
她应下来时,是何其的艰难,几乎背弃了她的全部信仰。
国君眼里的寒意更剧烈了,冷声如泉:“你最好记得了。”
“是。”索妮雅仍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
为了此事,索妮雅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她时刻担惊受怕,心惊r跳,生怕千盼万盼的夫人回来后,她又不得不背叛夫人。
每每思及此,她的心就凉了大半。
慢慢地,春去秋来,循环往返,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夫人仍然没有出现。快十年了吧,国君仍没有得到关于夫人的任何消息。
国君的脾气越来越古怪,x格越来越暴戾,眼底的绝望也越来越深刻。
国君时常在从前公爵府里夫人的房间里过夜。那个房间的摆设和从前一模一样,连用过的被褥都没换过新的。国君会在里面待上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城堡。
国君的脸色渐渐憔悴、苍白,身体也日渐消瘦。他日夜思念着消失十年多的夫人,眼神里透出痛苦和寂寞。
他的手抚过夫人曾用过的每一样东西,看过夫人的每一幅画,甚至还在夫人命人建造的秋千和滑梯旁站立许久。
看着那些旧物时,他的眼睛里充满深深的爱恋和思念,神情也会变得柔情细腻。
他深深地爱着她,爱得那么刻骨铭心,以致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她,还强烈渴望着她回来。
他站在她房间中时,身上所有的杀气和血腥仿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微微扬起,漾起温柔的笑,宛若多年前的那个俊美无双的x感公爵。
在夫人失踪的第十年,国君已极少召寝王妃和情人。索妮雅记得,这个国君也是年轻时极风流的一个男人,除了家中数位姬妾外,还养了不少外室情人。
听说夫人曾因为国君养情人之事而大闹一场,将所有情人住的屋子砸了个稀烂。国君甚至不敢为此事责备夫人,只敢表面上装作冷落她而已。
夫人与国君的故事,索妮雅知道的并不多。曾经隐约听说他们在十几岁就认识了,夫人那时是一个任x的女孩,国君则是一个冷傲孤寂的少年,不知为何他们就相爱了。国君还把出身寒微的她娶为正妻。
这段故事让许多出身平凡的女孩嫉羡不已。可那又如何,这种事是嫉妒不来的,她们再嫉妒也翻不了天。
国君的心中只有夫人,卧室里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索妮雅忽然有点担心了,万一夫人没有回到亚斯兰,而是偷偷溜回塔尔特怎么办?难道又要掀起一场战争?
很多年以前,亚斯兰和塔尔特为争夺夫人而发起战争。后来,夫人突然失踪,战争才慢慢消停。原本,国君不肯擅罢甘休,他认为是希斯诺王将夫人藏起来了,硬是将战争又打了两年才在众臣苦口婆心的劝告下罢手。
索妮雅想得头都有点痛了,干脆不想了,把这些都暂时搁在一边,继续干自己的活。
日子就继续这样过吧,等夫人出现的那一天再说。虽然索妮雅疑惑这一天是否会等到,至少是在她的有生之年。
第四卷第一百八十三章最可怕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三章最可怕的事情
意大利,都灵。
通体透亮的芭蕾舞室,墙上铺满宽大的镜子。明亮的镜子前,一高一低的红色长杠,直线向前延伸。
一群穿着柔软弹x的舞服,薄如纸片舞鞋的女人们正在舒缓优美的音乐中扬起手臂,抬起长腿,慢慢转着圈,做着经典的芭蕾动作。
“一,二,三……转身,”年过四旬的舞蹈老师抬高着嗓子,用含混不清的意大利语叫着,“手抬高一点,最后一位美女,把你的右手往左边弯一点点,不,只要一点点,你弯得太多了。”
我立刻又把右手收回了一点点,轻轻一弯,舞蹈老师露出满意笑容:“做得不错,b极了。”
半个时辰后,她关掉音乐,拍下了一下手,表示下课。
我已满身是汗,用放在杠杆上的毛巾抹了抹脸,便往更衣室走去。
洗过澡,吹干了头发,穿上厚厚的长款风衣,将红色皮包拿在手中,慢慢走出了这栋高楼大厦。
天色已暗了下来,飘起了飞雪,路上的行人渐渐变少。
马路两旁的建筑物在昏暗的夜色中有几分苍凉的味道,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却依然不忘往身边的风景看去。
不得不承认意大利的都灵是个好地方,它蕴含着一种强烈的欧洲j神,同时还淡淡散发出北欧和地中海文明气息。这是我在游完半个中国后选择来都灵的原因。
据说在很久以前,都灵还是公爵们的中心城市。公爵这两个字,总能带给我一种奇异的安逸感。
我游走过所在小城的每一个角落,喜欢铺着碎花石子的欧式风格小路,喜欢g廷式的玻璃路灯,还喜欢咖啡馆前的紫罗兰花丛。
我同时也迷恋这里的博物馆、画廊、广场、教堂和g殿,这些建筑散发出的古典的怀旧气味让我迷醉。
我喜欢都灵,也喜欢目前宁静的生活。
我时常坐在宽大的广场,看着鸽子漫天飞起,小小的白色翅膀扑腾扇动着,仿佛会唤起幼时的小小童心。
逢至星期天,我可以在这里呆坐上一整天,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看鸽子。
我否认自己想起了亚斯兰城的****,也否认自己想念那里四处觅食的小鸽子。
六年了,离开那个奇异的世界已经整整六年了,心中常常会泛起那一些些的想念,却拒绝承认。
坐在温暖漂亮的咖啡馆里喝着浓缩咖啡,我拈起蓝莓n油千层酥,体验n油融化在舌尖的甜蜜时,会有一种回到异世的错觉。
这六年里,我极少与韩美琳联系,偶尔通电话也只是问候下身体状况。莎琳娜经常给我发邮件,写得很短,却言简意赅。内容不外乎是她最近又交了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又买了一件怎样的奢侈品等等。
当然,她有时也会小心地对我提起异世之事,提起我的两个女儿和儿子。两个女儿已经成年,一个嫁去了迪尔国,一个嫁去了玫瑰花国;大儿子醉心绘画与艺术,无心政治与权势,经常去各国旅行,寻找创作灵感。
“他看起来有点像你,欣,”莎琳娜写道,“一样喜欢不切实际的东西。”
而另一个儿子则恰恰与他相反,从小就对名利和权势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常常向他的父亲主动要求外出完成种种危险任务,借此展现自己过人的能力与勇气。
看到这里,我不禁在电脑面前发起了呆。
也许命运之轮已经开始开启,朝着既定的方向运转。希斯诺曾经答应过我,会帮助两个女儿避开命运的捉弄,可为什么两个女儿仍嫁给了命中注定的那些男人呢?
大儿子从小x情柔弱,为人谨慎胆怯,确实有几分像我;小儿子刚出生不久时,阳光在他的额头变幻形成一个金色王冠,预示着他可能会有一番不凡的成就。
难道那些命运中注定的东西最后竟会实现?一时之间,我心中有些忐忑。
世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你知道某种真相,或某些未来会发生的事,却无法阻止也无法改变。
其中总有些不可抗知的力量在冥冥中主宰一切。哪怕有时竭尽全力,也无法捍动分毫。最多,只会更改一些小细节,可是大的方向却不会变。
所谓的逆天改命,一定要付出极大的力量,并吃尽极大的苦头,同时还要有一点点的运气才会有机会逆转。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拥有这种运气?
我的鼻子渐渐发酸,如果可以,我真想与他们一起面对。哪怕是最糟的厄运,我也不会惧怕。因为,我是母亲。
可是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无法在我的世界无法生存,我也无法在他们的世界继续待下去,难道我们注定就要这样交叉而过?
泪水滴落在键盘,屏幕光芒微闪,键盘的光亮似乎更甚。
时间慢慢地过去,就像玻璃瓶里的细沙一样缓慢下漏,一点一点,昭示着年月的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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