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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令闻之死

姑苏吴家。

时值夏季,苏州却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好像是在哀悼着什么事情。巧的是,吴家老爷吴令闻竟也真的卧病在床。

自吴雨吴风离去,吴令闻脸上无事,心中却着实有些惦记。每日去“锦绣年华”的时间也少了,更多地是流连在风、雨兄弟的房中。

心中烦忧,自然要解忧。这几日让吴老爷较为开颜的事,便是沈嫣琳似乎突然有了狼虎之需,隔个两三日便与他缠绵榻上。

虽然有吴贵送来的补汤,却不知为何还是会气促,眼昏,久而久之,竟连行动也不便,多年来第一次长卧于床。

吴令闻只道是自己思念儿子过度,加之床事频繁,才有了今日病症,丝毫没有任何怀疑。而吴贵生怕吴令闻有所察觉,每日只是在“锦绣年华”的碧落楼出入,连刚刚勾搭上的大夫人也不敢多见了。

至于蓬莱居的二夫人却是不时前来照顾吴令闻,只是神情平淡,不知心中所思何事。

“行善之商”病倒了,苏州熟知吴令闻为人的百姓们都颇感唏嘘,街头巷尾不时传出这样的言语:“也不知道吴老爷是大幸还是不幸,两位公子都德才出众,离开苏州做大事去了,剩吴老爷一人在此,思念麟儿,以致病倒了……”

此时,独在房中沈嫣琳却是略带笑意,似乎对于吴令闻的病情毫不担心,甚至有些喜悦。

云心和月容在吴风离去之后,便被沈嫣琳遣走了。她早就知道她们二人是吴风的人,也知道吴风在监视自己。想到自己的儿子谋不间亲,她也颇感欣慰。吴风所为,她并无不悦,只是想到吴风独自随于谦上京,必然需要人手。二来,遣走她们二人,也免得日夜被人盯梢。

房中此时只有沈嫣琳一人,独对铜镜。镜中的女人成熟妩媚,红唇欲滴,宛如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子,却偏偏诡计多端,不守节贞。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自语道:“待我夺得吴家,便要把兄长找回来,联系g中和北方那位,到时大事一成,风儿,你便是万人之上……”

官家无情,当日抄了沈家,沈万三半生富贵,最后竟落得惨淡收场。身为沈家后代,一生便与这个家仇纠缠在一起。

随意梳洗了一番,沈嫣琳仪态万千地站起身,淡淡一笑,心想道:月半已过,也该到时辰了。相公,就让妾身最后一次伺候你吧。

“小幽,去碧落楼把吴贵请回来。”

沈嫣琳轻声喊道。小幽是除了玉琴外,沈嫣琳用惯的婢女。只见一个清秀可人的小女孩进入房间,脸上还带着红晕和雀斑。

“是,夫人。若是吴管家问起何事,我怎么回答?”

小幽低头道。

“就说老爷病急,想见他一面。”

沈嫣琳似乎笃定吴令闻过不了今日,说话也不太顾忌了。

小幽愣了愣,不敢多问,便乖巧地出去了。

吴令闻的病榻旁,缠绕着浓浓的药味。只见这位行善之商无力地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红润,迷蒙的双眼中布满血丝。

房内除了吴老爷,还有一道安静幽韵的倩影。一袭白衣,长裙及地,并不夸张却起伏有致的线条在地上倒影着。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对于吴令闻的病情似乎毫不担心,双眼却写着一丝思念,正是二夫人何若雪。

“小雪……我知道,我大限将至了……陪我说说话吧……”

吴令闻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道。

何若雪回头扫了他一眼,说道:“当日便叫你不要随便喝旁人煮的汤药,何至有今日?”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他活该。

吴令闻咳了几声,叹道:“吴贵他也是为我好,只是我这身子早已c劳过度,即便不喝那补汤,也活不了几年……”

吴老爷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管家早已心存叛逆,依旧为他辩言。

何若雪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俨然是一副冷笑的表情,说道:“我想来不爱说话,你是知道的,若真的想说,让正房那位陪你吧……”

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房间。

何若雪前脚刚走,沈嫣琳便人未到,声先至:“相公,红袖让人传来消息,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随后,梳妆整齐的沈嫣琳婉然从门外进来,似乎并没有碰上何若雪。

吴令闻声音顿时变得急促,带着愤怒,却又似口不对心地道:“那不孝女还知道回来?”

吴红袖,苏州行馆馆主,吴令闻唯一的亲生骨r。当年,沈嫣琳早早便决定要谋杀吴令闻,想着夺下吴家,倘若自己谋逆朱氏不成,还有退路。所以便为吴令闻诞下一女。无奈此女天生叛逆,x子狠戾如沈嫣琳,所以沈嫣琳便把自己在苏州得到的那部分沈家家财交托了一半与她,让她做了苏州行馆馆主。

既是馆主,自然要为行馆奔波。吴令闻病倒时,她正巧不在苏州,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动身赶回来。

“瞧你说的,在如何也是你的亲生女儿,父亲病重,岂可在外远游。”

沈嫣琳神情不变道。

“看我这样子……也撑不到红袖回来了,想我劳碌半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教好这个女儿……”

吴令闻颇有些伤感道。

时人重男轻女,像吴令闻这般将至大限,仍挂心女儿的并不多见。

“相公,何必想太多呢,家中有我替你照看着,就算我做不好,还有吴贵呢……”

沈嫣琳的眼神开始变得寒冷,嘴上却还带着笑意。

吴令闻艰难地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更甚,说道:“贵叔……何在?”

吴贵恰逢其时地推门而入,眼中有些惊恐,更多的却是兴奋和激动。他努力掩盖,哆嗦着双肩,依旧是一副老奴的做派,在吴令闻床前躬身道:“小幽说老爷病危,老奴连忙回来了……哦,大夫人也在……”

沈嫣琳此时坐在床沿,笑意盈盈,眼含秋水地看着吴贵,不露声色地把裙子提了提,露出绣花锦鞋和白皙的脚踝。

吴贵正低着头,看到那小脚,不禁吞了吞唾沫。没想到,沈嫣琳却突然踢掉鞋子,可爱的玉足便裸露出来,足尖点在底板上,支起的脚背线条柔美,让人恨不能一世把玩。

此时奄奄一息的吴令闻自然无法察觉二人传情的小动作,更无法得知吴贵的裆下已经怒火焚烧。伸出消瘦不少的手掌,示意吴贵往前几步。

吴贵想了想,连忙走到吴令闻床边,却半跪了下来,只伏在床沿,听着吴令闻的最后遗言。吴令闻只道是自己声音太小,吴贵只有这样才能听清。却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床下,沈嫣琳正把小脚放在吴贵的胯下,隔着那布料揉弄着里面的rb。

“贵叔……以后锦绣年华就交托给你了,风儿随少保大人入京,以后便是前途无量……至于雨儿,待他平安回来……便麻烦贵叔把锦绣年华交到他手里了……”

吴令闻边说边咳道。他自然是不知道吴雨已经成了苍穹门五掌门,不知道风雨兄弟都非自己的骨r,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吴贵眼见吴令闻实在无力回天,随时便要如残烛般被风吹灭,也不再害怕。

所谓恶向胆边生,像吴贵这样的小人物,一旦小人得势,便语无伦次。

他站起身子,一辈子弯着腰做人,没想到终有一次站直,沈嫣琳也才发现,其实吴贵颇为高大,身长足有七尺五寸,似乎比吴令闻和风雨兄弟都要壮硕一点。

算不上太过丑陋的脸此刻颇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神态,他眯眼笑道:“老爷放心,吴家……我会替你照看好,二位公子我也会照看好,大夫人嘛……我更加会照顾好……”

说罢,竟一手抱起沈嫣琳的纤腰,与她热吻起来。

沈嫣琳本要推开,想到此举说不定能刺激吴令闻,而且此刻吴贵的做派实在雄壮,便与他唇舌交缠起来。

吴令闻此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挤压一月的血气顿时上脑,颤声道:“你们……”

吴贵松开沈嫣琳,轻蔑一笑,随即解开腰带,沈嫣琳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扫他兴致,配合地把双手撑在床沿,任由吴贵撕去自己的亵裤。

吴令闻亲眼看着吴贵那chu黑的驴物缓缓c进一直以来只有他能享用的嫩x,宛如一把尖刀刺在心头。他并非蠢人,此刻自然想通关节,自己之所以卧病在榻,恐怕是他们密谋已久的结果。

“哦,死人,又更chu了……”

沈嫣琳回头抛了个媚眼,g本无视吴令闻的存在,便轻声浪叫起来。

吴贵嘿嘿一笑,对着自己数十年的老爷说道:“老爷,你看,大夫人多满足……”

吴令闻狠狠地喘着气,双拳紧握,关节发白,却不知为何没有用尽身上仅余的力气起来与吴贵拼命。

吴贵抽c了片刻,便拉起沈嫣琳的上半身,一边用力搓揉着一对豪r,一边与她亲吻着。

吴令闻神色数遍,最终想通自己g本无法再做任何事。依他对沈嫣琳的了解,做事滴水不漏,自己早在喝下汤药的一刻便成了输家。他松开拳头,呼吸逐渐平缓,微弱。

“噢噢好深,相公,他c死我了……”

沈嫣琳正要刺激一下吴令闻,却发现他双眼紧闭,脸上红晕消去,已成死状。

吴贵也发现了这一点,心中百味交呈,只是胯下传来的快感由不得他感慨,吴令闻一死,此时便已了结,今后他就是这吴家明面上的主子。想到此节,不由意气风发,壮实的腰身挺动得更加用力。

“夫人……今后我就是你的相公……”

吴贵两颊潮红,兴奋地道。

“你是……啊,干我,干死我……”

沈嫣琳也懒得回应什么,她一旦投入到x爱中,便会抛却所有身份俗事,只求痛快爽快。

诡异的气氛在房中蔓延,变成尸体的吴老爷在床上毫无声息,旁边却是在尽情交媾的男女,不知是讽刺还是庆祝。

吴家,从此成为吴贵的吴家。

第27章红袖添香

“行善之商”吴令闻病逝!

这个消息从乌鹊桥畔的吴家大府传出,一直到整个苏州百姓都知道。以前了解吴令闻为人的,为之嗟叹或悲鸣,不了解的也从街头巷尾中听来不少碎语,颇有一番感慨。

然则,百姓有其自己的生活,只要不是改朝换代,天灾人祸,即便是皇帝驾崩也不能引起太长久的轰动,稍微议论一番,吴令闻之死也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而整个苏州城,只有吴府这个地方,挂着白灯,主子和家仆穿着丧服,来去匆匆,面色黯淡。

虽说无商不奸,吴令闻虽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对待下人也算得上宽容和蔼,薪银琐事等也从不在意。所以,吴府的家仆们有甚者还默默落了几滴泪。

今日,吴府一贯地大门紧闭,为吴老爷守孝。门外却忽然飞奔而来一匹枣红色的烈马。

“希律律……”

马蹄嘀嗒了几声,便见一名女子从马鞍上跳下。

女子长发挽起,束在一条丝巾中。肤色宛如白雪,杏眼透着j光。面容本是无比j美文静,却是一脸冷淡,仿佛千年寒玉。眉角上和吴风有几分相似,却要更加刚硬一点。一身绛紫色丝绸衣物,让人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正巧,吴家大门缓缓打开,出来几名家丁和婢女,想来是要去购买些食材。

刚一看见这女子,几人便愣神了。

其中正有沈嫣琳如今的贴身婢女小幽。她细看了几眼,慢步走近,不确定地问道:“小……小姐?”

女子眉毛一挑,紧绷的面容松了一点,微笑道:“你……是小幽吧,我离家的时候,你好像比小风还小些,如今倒是长成大姑娘了。”

小幽见女子承认,笑逐颜开,连忙上前行礼道:“小幽见过小姐……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可是日夜盼着呢。”

此女子正是沈嫣琳长女吴红袖。芳龄二十有二,年长吴风五岁。十八岁离开吴家,一年成为苏州行馆馆主,如今已是江湖上长袖善舞的人物。

吴红袖笑了笑,眼神中多少有些落寞,说道:“我与我爹虽然不和,毕竟人死如灯灭,为人儿女岂能在外不归……娘亲还好吧?”

小幽看了看左右几名仆人,低声道:“夫人长居在房中,也不知道好是不好,如今小姐回来了,便快些去看看大夫人吧。”

吴红袖m了m小幽的头,没有说话。忽然,一匹黑马又从乌鹊桥飞奔而来。

骑在马上的是一名大汉,面容刚毅,目若流星,脸上带着胡渣,头发散乱,颇有侠客之态。

那汉子眼见快马将之吴府大门,一手取出身后短戟,一手在马头拍了拍,那马嘶啸几声,竟然乖乖停下。那汉子握着戟,从马背上纵身而下,举重若轻,毫无勉强之态。

几名家仆吓了一跳,小幽壮着胆子,把吴红袖护在身后,细眉一挑,伸出青葱玉指喝道:“哪里来的鲁汉子,敢在我们吴府大门撒野!”

那汉子哈哈一笑,却是对着后面的吴红袖道:“馆主,你家婢女的脾气可真不小啊,差点唬着我老韩了。”

小幽正目瞪口呆,吴红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姑娘家家的居然和汉子叫阵,成何体统。这是我苏州行馆的第一护卫,名叫韩毅。”

那汉子一手在短戟底部巧妙一转,竟拔出了另外一截,变成了一把长戟,朗声说道:“小幽姑娘是吧,我叫韩毅,人称西凉吕布是也,在你家小姐手下吃饭的,和你是同行,哈哈……”

小幽嘟了嘟嘴,说了句:“谁是你同行……”

说罢,向吴红袖道别,便带着几名家仆买食材去了。

此时,门外只剩二人,韩毅走进吴红袖,一脸佩服道:“馆主的马术果然厉害,我老韩使尽了手段才堪堪赶在你身后,佩服佩服!”

吴红袖面不改色,淡淡说道:“只是占了大宛马的便宜罢了。你那匹黑龙马虽也不凡,却尚未适应苏州的气候,不及大宛马也是正常。”

韩毅知道吴红袖乃谦虚之言,也不再说话,转变话题问道:“馆主,都到家门了,咱们进去吧。”

“走!”

红袖微笑道。

************蓬莱居。

依旧是桃花满地,静谧安宁。如今少了吴雨和柳儿,云心和月容,吴令闻死后,蓬莱居便无人问津。

小楼昨夜又西风。此时窗棂对开,远远看见一位佳人。

上身里面穿着一件白色亵衣,似乎知道不会有人来到蓬莱居,即便有人进来她也能察觉一般,并不介意自己一对翘挺的玉r裸露了一半在外。吴府的男家仆无聊时自是会讨论一下府中的女人,他们都认为二夫人是苏州第一美女,大夫人则是苏州第一豪r。

殊不知,此刻小楼内的二夫人何若雪,才是整个吴府中,玉峰最为高耸的。

只是沈嫣琳身材较为丰满,双r浑圆如大碗,有柔软如馒头,才显得巨硕。而二夫人却不知什么原因,年过三十了,双r却比柳儿的更为紧致翘挺。r峰上的雪白嫩r并不多,尖椒如初熟的蟠桃。

亵衣之外,随意披着一件白色的苏绣纱衣,慵懒地伏在案几上,纤纤玉手拿着一本无名书册,一双美眸认真地看着书中的内容。

“西角楼牌赋?”

何若雪轻声念着题目道。

她换了换姿势,亵衣随之移动,露出了更多的rr,却无人能一睹美色。何若雪饶有兴致地说道:“一篇赋文竟能收录到此书中,到底是何人所写?”

何若雪翻看到赋文的最后一页,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篆体小章:“卢云谨笔”。

“我道是谁,原来是新科状元卢云。却不知有无上一榜的状元杨肃观之文。”

何若雪微微一笑恍然道。奇怪的是,何若雪足不出户,如何知道新科的状元是卢云呢?

吴令闻尸骨未寒,吴府仍在孝期,何若雪竟有心读书,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只听她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我虽不愿为外人所知,然则隐居在吴府的日子安逸宁静,为何你偏偏要掀起如此风波,惹起涟漪……”

不知何若雪口中的“你”到底是指谁。

何若雪离开案几,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衣,赤裸着玉足,便想着蓬莱居的院门走去。才到院门,便发现竟有一婢女在守候,那婢女见何若雪出来,吃了一惊,连忙行礼,何若雪示意她起身,说道:“回去和大夫人说,以后不必守在院门了,我对吴府发生的事无心去理,便由得她折腾吧。走,和我一起去见见我们吴家的大小姐。”

说罢,轻飘飘地向主厅走去。

那婢女不知所然,只听到前半句,二夫人竟知道自己是大夫人派来了,岂不吓得满身冷汗,只呆呆跟在何若雪身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两人不言不语走到主厅处,便听见一把豪爽的男声说道:“馆主,我还道你为何至今不许人家,便看这吴府的气势,苏州有谁人能配得上你?”

走进主厅,何若雪便看见一男一女在厅中,正是吴红袖和韩毅。

韩毅话音刚落,吴红袖便笑着答道:“老韩你夸张了,苏州卧虎藏龙,便说那与我吴家齐名的何家就有不少才子佳人,还有潜于水底的姑苏唐家,英雄豪杰数不胜数。我吴红袖虽也不输于人,却不敢如此嚣声。”

入厅的何若雪正好听着吴红袖的回答,微微一笑,淡淡道:“红袖过谦了。”

吴红袖闻言回头见是何若雪,一喜道:“二娘,你怎么来了?”

虽然沈嫣琳和何若雪不和,大房和偏房之间颇有些矛盾,但是沈嫣琳的大女儿吴红袖却是自幼喜欢何若雪,佩服何若雪。盖因何若雪亭亭独立,与众不同,而且一直支持自己无须尽听父母之言,算得上是吴府中除了吴雨和柳儿外,与何若雪最亲近的人。

“你娘忙着处理吴家大事,我既然知道你回来了,岂有不来洗尘之理。方才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就凭着我吴家在苏州之善名,还有你娘的底蕴,莫说姑苏城,便是这应天府也无几人能配得上我们家红袖。”

何若雪靠近红袖,余光却在打量韩毅。

自何若雪出现后,韩毅便惊呆了。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非是好色之徒。然则他原以为吴红袖已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不是徒有脸蛋,更有能力。而眼前的何若雪,却让他惊为天人,甚至不敢直视她的面容,生怕多看几眼便沉迷进去。

何若雪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她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此人是韩毅,人称“西凉吕布”,这些个名声不小的江湖人物,她还是知道一二的。扫了他一眼,便牵起吴红袖的手道:“要是等那些下人通传,不知要到什么时辰。你爹去世,吴府乱成一团,连这点小事都毫无方圆规矩。你娘明知你今日要回来,此时必定已在等候,走,二娘带你去找她。”

吴红袖亲密地挽着何若雪说道:“路上换了一匹大宛马,所以早了点回来。我知道小风小雨都离开了吴家,我娘还好,二娘必定是没个可说话的人,便回来陪陪二娘咯。”

韩毅在后面听得后背发凉:“nn个熊,馆主在外面横刀立马,斩杀山贼的时候面不改色,如今竟然对着这漂亮娘们撒娇,真真吓得我老韩心凉啊。”

只听吴红袖声音有些吞吐地道:“二娘,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切莫过于吃惊……我得到密报,小雨加入了巢湖苍穹门,还成了苍穹门的外五门大掌门……柳儿流落江湖,生死不知……”

何若雪听后脸色不变,淡淡道:“我早已知道,放心吧,小雨自幼学武,聪慧过人,而且有苍穹门二当家在,他必定安然无恙。至于柳儿,是和长路镖局,姑苏唐家的唐啸一起失踪,应该也无事。”

吴红袖闻言一奇,问道:“二娘深居小楼,如何知道这么多消息?”

何若雪笑道:“傻丫头,你在江湖这几年,莫非从来不用飞鸽传书?我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是何家的人……”

说罢,她眼含深意地看着吴红袖。

吴红袖先是一愣,接着便想通关节,不再多言。

走着走着,已到后院,三人便看见一个壮硕的身影,正指挥着几名家仆推着几车东西往仓房走去。

“贵叔?”

吴红袖见着那人,不确定地喊道。

那人回头,看见吴红袖和何若雪,身后跟着一名大汉,先是贪婪而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何若雪一眼,接着便故作惊喜道:“大小姐回来了?老奴见过大小姐!”

吴红袖摆摆手道:“我爹去世,贵叔便是吴家最有分量的男人,你劳苦功高,怎么还是自称老奴,免了免了!”

吴贵嘿嘿一笑,内心颇为满足,嘴里依然道:“老朽岂敢僭越,大小姐这是要去找大夫人吗?来来来,老朽为你领路。”

何若雪挥了挥手道:“不必了,有我带着红袖,况且,她又不是不认得路。你……做好自己的本分。”

吴贵听得何若雪言中带着深意,不敢多说,连忙告退。转身之际,嘴里却嘟哝道:“做了几十年的奴才,还是一日除不了窝囊啊。哼,再过些时日,老子也必定成为城中老爷!”

三人看着吴贵离开,便继续向沈嫣琳的房中走去。

第28章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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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出现几个酱油男。纯属娱乐,很快就会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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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吴府,灵堂偏厅。

一身素衣的沈嫣琳正跪坐在蒲团上,默默看着香案头上的泥塑菩萨,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几声脚步,她正要起身,便听见一人喊道:“娘!”

回首,正是吴红袖一行人。沈嫣琳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眼中的笑意却说明了她见到女儿的惊喜。

还没待沈嫣琳站稳,吴红袖便一个箭步冲到她怀中,眼眶泛红地抱着她说道:“娘,女儿不孝……”

沈嫣琳溺爱地m着她的秀发,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何若雪见她们母女团聚,不愿过久停留,和沈嫣琳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想要说的话。

何若雪眼神随意带着警告,像是在说:你在吴府胡作非为我不管,但是别来惹我。

沈嫣琳的眼神则放肆而玩味:走着瞧呗。

何若雪收回目光,对吴红袖说道:“红袖,二娘先回去了,你既然已经回来,便有空再到蓬莱居找我吧。”

说罢,拂袖飘然离开。韩毅此时才发现,何若雪走路时竟没有丝毫脚步声,隐约中能看到白嫩的皮肤,莫非是赤裸着双足?

吴红袖回头说道:“二娘,红袖今晚来找你,韩毅,你先出去吧。”

韩毅见人家母女相聚,自然是要说些体己话,便也离开了偏厅,免得自讨没趣。

厅中只剩母女二人。

吴红袖抹了抹双眼,扶着沈嫣琳坐下,问道:“娘,爹的后事都办好了吗?”

沈嫣琳一边喝了口茶,一边道:“放心吧,家中的事情有吴贵在打点。倒是你,明明已经是馆主,怎么只带了这么个护卫。从这人容貌和兵器上看,是江湖人称西凉吕布的韩毅吧。”

吴红袖点点头,解释道:“前些时候便遣人与母亲说过,馆中四个护卫,只有韩毅善于马术,所以便只带了他回来。”

沈嫣琳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便问道:“红袖,娘亲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吴红袖笑笑道:“娘亲何须如此客气。”

“风儿如今虽于谦入京,身边只有两个婢女,却没有护卫。你知道风儿不懂武艺,倘若路上遇着危险,难保那于谦会分神保护他。所以娘亲想问你要两个护卫,派去保护风儿。”

沈嫣琳道。

于谦是当朝少保,官家的红人,羽翼下有许多拥护者,却同样有许多政敌。

前不久才倒台的太子太师江充一系便有许多人恨不能生啖其r。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江充一系虽已不如前朝党羽丰厚,却也有不少高官武将。这些人若下定心要刺杀于谦,倒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虽然于谦身边有七大高手之一的“红颜玉”翡翠,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七大高手再强能敌得过几人?何况翡翠只在乎于谦的安全,吴风的生死,她未必在意。

而沈嫣琳又不愿过早暴露自己埋下的棋子,所以才想到向吴红袖借人。

江湖上的高手大部分都已经入朝为官,草莽英雄的武功是不可能胜得过军队这一国家机器。民欲学武,首先要有一个派系或者师父,其次,学武乃强身健体之术,少不得需要珍材良药补身。故此,七大高手中,有四人是出自四大家族,翡翠的身份是西域公主,天影在皇g,唯有“浅雪无痕”最神秘。

吴红袖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虽有些不舍,但是她一向也颇为疼爱吴风吴雨这两个弟弟,便答应道:“这个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知母亲想借哪两人?”

沈嫣琳笑道:“门外那韩毅想必你是不愿借的,此人号称西凉吕布,出身军队,马术了得,还是留给你吧。至于另外三人,你不妨自己选二人出来。”

吴红袖想了想,说道:“陆孤瞻是我馆主的儒将,出谋划策都靠他,实在不可离开。那便把李铁衫和石刚送到小风身边吧。”

“剑震天南李铁衫,气冲塞北石刚,一个是河南李家的老教头,一个是原来秦家军的大将,在江湖威名都不小,这样一来,风儿只要不遇上七大高手,应该不会有意外了。”

沈嫣琳颔首欣然道。

既已商定了此事,沈嫣琳便把话头转向吴红袖道:“红袖,你打算何时成亲?”

吴红袖俏脸一红,娇羞无比,嗔道:“娘亲可别催我了,待我看上再说吧。”

沈嫣琳也不急,打趣道:“我家大小姐眼光之高,真可世所难见啊,一介武夫你看不上,文弱书生看不上,偏偏要文武双全的一等一人物,也罢,娘亲也不催你了。”

吴红袖咬咬唇,却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还是今晚再与二娘说。

母女二人正聊得欢乐,门外却传来吴贵的声音:“大夫人,官府来人了。”

“官府?”

吴红袖奇道。

“无需奇怪,你爹是苏州的大人物,又是应天巡抚江闵的好友,他自然是要派人过来的。”

沈嫣琳气定神闲地道。

两人便起身到大厅去迎接来人。

母女二人随着吴贵到厅中,便看见一个捕快装扮的中年人,左手戴着皮手套,一张国字脸颇为正气。

那人看见沈嫣琳,猜想必是吴家女主人,先是为这母女花惊艳了一番,接着便恢复平静,沉声道:“见过夫人,在下是应天巡按捕头伍定远,奉江大人之命前来祭奠吴老爷,请夫人节哀。”

沈嫣琳心中先是暗暗道:好一个大汉,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口中却答道:“伍捕头客气了,吴贵,先带伍捕头到厢房休息吧。”

未待吴贵回答,伍定远已抱拳答谢道:“不必了,在下从金陵赶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吴老爷的头七也过了,便不叨扰了。”

沈嫣琳也没有客气挽留,说道:“既然如此,伍捕头回去替我答谢江大人,便说妾身日后再去拜见大人。”

伍定远连忙称是,微微俯身,便干脆地拜谢离去。

此时已至晌午,沈嫣琳伸了伸懒腰,对吴红袖道:“红袖,娘知道你亲近二娘,便去陪她说说话吧,娘也有些乏了,想回房休息。”

吴红袖点点头道:“嗯,娘好生歇着,我与韩毅到蓬莱居去。贵叔,送娘回去吧。”

说罢便叫上韩毅,往蓬莱居走去。

吴贵见吴红袖走远,y笑着低声道:“大夫人,老朽送你回去吧。”

沈嫣琳剜了他一眼,嗔道:“死相……”

二人便一前一后,往房间急促走去。

************沈嫣琳房中。

从门口开始,便看见衣衫散乱地丢在地上,先是外衣,接着是亵衣亵裤,一直到床脚,是两人杂乱的鞋子。

床上,沈嫣琳挺直了纤腰,一对玉山高傲地矗立,香臀如磨盘般不断摇动,摇得大床也发出“吱呀”的声音。

“好深,老鬼你是不是又变chu了……怎么,如此舒服……”

沈嫣琳一手和吴贵十指相扣,一手揉着自己的雪r,高声呻吟道。

“呼……是夫人变紧了,好爽……”

吴贵喘着chu气,自吴令闻死后,两人几乎夜夜笙歌,连吴贵如此强健的rb也快要抵挡不住沈嫣琳的骚媚。

加之沈嫣琳用骑坐式的时候,双r晃动,神情放荡,视觉和身体的双重享受让吴贵每每都有s意。

沈嫣琳忽然弯下身子,双手抱着吴贵的脑袋,倒吊的豪r摩擦着他的x膛,吴贵一时又有了隐隐欲s的感觉。

“要来了,快顶我,捅我,弄我……啊啊啊啊再重点,chu,好chu……”

沈嫣琳咬着吴贵的鼻子喊道,下体不再盘磨,而是用力地大起大落。鲜红的y唇也被c得嫩r外翻,一圈一圈白沫不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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