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情色版」(02)
原着:东方玉改编:花间浪子「第二章」小楼奇遇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家园已经在望,凌干青的心情,也逐渐沉重了。三年前离开的家,如今总算回来了,但门庭如昔,人事已非。这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冢,如今成了一座空屋,大门紧闭,荒草满径,看来却是如此淒凉!他含着满眶热泪,越墙而入,穿过大厅,穿过长廊,绕向后园。
偌大一片花园,也因无人整理,变成草长没胫。最后,他找到了依然耸立的假山,假山前面本是一片空旷的花圃,如今这花圃当中,就矗立着一方和人一样高的石碑。天色已经昏黑,他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石碑中间写着的几个大字「显考凌公讳千里府君之墓」。
凌干青两行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急步走了上去,扑的跪倒地上,拜了下去,口中喃喃的道:「爹,孩儿蒙师父收列门墙,学艺三年,现在已经下山了,孩儿立誓要找到妖妇,替爹爹报仇,以慰你老人家在天之灵……」
他拜了几拜,才行站起,又走到假山左侧,找到两个土丘,他记得左首是大师兄徐兆文的坟,右边则是张老三周武、洪镖三个庄丁的埋骨之所,他也跪拜下去,默默的道:「大师兄,小弟回来了,张老三、周武、洪镖,你们安息吧,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说毕,也拜了几拜,才行站起。
他日光缓缓环顾着本来很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之感的后园,心中暗自忖道:「今晚只有在家中权宿一宵,等明天一早再走了。」他正待回到前面去,到书房去权宿一晚,忽然听一缕轻盈而悠杨的箫声,远远传来。
凌干青一怔,家中空旷已久,久无人住,何来吹箫之声?再仔细辨听,这悠扬箫声,确实是有人在吹箫,箫声虽然飘忽,他已可确定来自东首。凌干青不觉随着箫声,缓步寻去,绕过东首荷塘,那是有竹子扎成的一条曲折花廊,上面长满了蔷薇花籐,因为没有修剪,籐蔓像璎珞般下垂,隐隐可以闻到花香。
他用手拂着花籐而行,跨出这曲折长廊,仰首向空,轻轻舒了口气。天空已济挂着半钩新月,清澈而明朗。箫声已歇,但他目光一瞥,发现稍北一角小楼上,从窗欞间透s出一点灯光。凌干青不禁一呆,他自然知道那正是花园东北首的得月楼,因为围墙外面,有一条河,河水辽阔,可以在楼上望见江上来往的舟楫。
得月楼是取「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义,这楼上是爹封刀归隐之后,有好友来访经常下榻于此。如今楼上透出灯光,证明果然有人住那里了,这人会是谁呢?凌干青踏着水磨青砖铺成的小径,悄悄走近楼下,仰首望去,楼上四扇花格子窗,全部掩着,还下了窗纱丝毫不闻人声。
他放轻脚步,登上盘曲楼梯,迎面是一排朱栏走廊,两扇j致的雕花木门,门虽关着,但却没有闩上,凌干青用手指轻轻叩下两下,木门一下已呀然开启。楼上共有内外两间,外面是一间宽敞而雅致的小客室,陈设和从前一样,只是收拾得纤尘不染,但却阗无一人,灯光是内室。
凌干青举足走入,鼻中忽然闻到一缕非兰非麝的幽香。正在此时,突听有人娇声叱道:「是什么人,竟然夜闯民宅。」未见其人,光闻其声,声音竟如出谷黄莺,娇而且脆,脆而且甜。
凌干青不觉又是一怔,这小楼上住的竟然会是一个女子。声已如此,人自然更可想而知了。现在湘簾已被掀起,一个人从内室轻盈的走出。这一刹那间,凌干青可呆庄了,他眼睛亮得几乎发花。从内室出来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长发少女,她脸上带着薄薄的怒意,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盯在凌干青脸上,从她眼色中。可以看出她含有责怪之意,似是责怪他不该深夜闯进她小楼里来。
凌干青心头着实感到有些尴尬,脸上讪讪的拱手道:「姑娘请恕在下冒昧……」
白衣少女眼光移开了,螓首微垂,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口中轻「嗯」的一声,低低的道:「相公请坐。」她声音娇而且柔,已不似先前那么盛气。头虽低着,剪水双瞳却正在偷偷的瞟着凌干青,那本来含有责怪的眼色,在这一瞬间,当然也早已消失了,继之而起的却是腼腆之色。含羞脉脉和含情脉脉,都是少女特有的娇态可以平添无限美态。
本来是自己的家,如今喧宾夺主,她居然以主人自居,而自己反被当作了客人。凌干青没有坐,白衣少女也没有说话,两人只是默默的站着。能够和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默默相对,实在是人生难得的享受。过了半晌,白衣少女眼波一抬,柔声道:「相公怎么不请坐呢?莫非嫌蜗居不堪待客么?」
凌干青如梦初醒,口中「哦」了一声,拱拱手道:「在下冒昧登楼,姑娘幸勿见怪。」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怪你,还会请你坐吗?」她这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晶莹的贝齿,笑得甜甜的。
凌干青被她笑得有些神不在焉,说道:「在下那就告坐了。」果然在圆桌边上一张椅子坐下来。
白衣少女看他拘束的神情,觉得很好笑,抿抿嘴,说道:「相公一定是读书人了。」
凌干青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一袭青衫,说道:「姑娘怎么知道的呢?」
白衣少女眨着眼,轻笑道:「因为你说话很酸。」她迅快的转过身,轻盈的走向卧室房门,才回头道:「相公请坐,小女子去取一盏灯来。」
她果然从内室掌着一盏白瓷罩的油灯走出,放到小圆桌上,又轻俏的奔向内室,居然端着一盏碎花细瓷的茗碗,婷婷袅袅走近桌边,把茗碗放到凌干青面前,娇声道:「这盏茶,是我刚才泡的,还没有喝过,还很烫,相公不嫌简慢吧?」
凌干青看她端着茶碗送来的一双玉手,十指纤纤有如玉筍,尖尖的指甲上,还涂着鲜艳的仙凤花汁,越发显得轻红掩映,柔荑纤秀,使人恨不得轻轻的握上一握。白衣少女似有所觉,很快缩回手去,一面低低的道:「我这茶叶是真正的西湖龙井,相公请喝茶呀。」
凌干青自己也不知道今晚怎会如此失态,不禁脸上一红,忙道:「姑娘不必如此费事,多谢姑娘了。」
白衣少女举手拢拢披肩秀发,含笑道:「古人有寒夜客来茶当酒这句话,现在夜虽不寒,但得晤君子,也是幸事,这盏茶就当酒以敬嘉宾了。」
「姑娘真会说话。」凌干青含笑望着她,说道:「在下还没请教姑娘贵姓、芳名?」灯下相对,她脸上细腻得有如羊脂白玉,隐隐透着红晕,当真艳若朝霞,愈看愈美,愈看愈不忍把目光移开。
白衣少女被他看得羞涩一笑,说道:「相公自己没说高姓、大名,怎么先问我了呢?」
「哦,哦。」凌干青失笑道:「姑娘不说,在下倒忘了先报姓名了,在下姓凌,贱名干青。」
「是凌相公。」白衣少女脸色微红,低头道:「我叫……聂小香……」
凌干青道:「原来是聂姑娘,只不知聂姑娘何以一个人住在这里?」
聂小香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你猜呢?」
凌干青笑道:「这个在下如何猜得着?」
聂小香秋波一转,说道:「这里是不是很静?」
凌干青道:「是很静。」
聂小香道:「因为我生x爱静,这里正好是一座废宅,没有主人,所以我就住进来了。」
凌干青微微一笑道:「但这里并不是没有主人的废宅。」
聂小香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人呢?」
凌干青含笑道:「在下就是。」
「啊。」聂小香眨眨眼,失声道:「凌相公就是这里的主人,那就是我的房东了。」她不待凌干青说话,抢着道:「你看我有多糊涂,你方才说出姓凌来,我就应该想到了。」
凌干青道:「姑娘怎么会想得到的呢?」
聂小香道:「因为找经常在园中走动,看到假山前面,有一座坟墓,墓碑上好像写着:「显考凌公讳千里之墓」这几个宇,可见这座庄院是姓凌的产业了,相公方才自称姓凌,不是这里的主人是谁呢?我不该早就想到了么?」
凌干青道:「姑娘说得是。」
聂小香又眨着眼道:「凌相公是这里的主人,我怎么会没有见过你的呢?」
凌干青道:「在下今晚刚回来。」
「啊。」聂小香道:「那你一定还没吃饭了?凌相公不嫌弃,就在我这里随便吃一些可好?」
凌干青道:「在下怎好打扰?」
「不要紧。」聂小香已经站了起来,甜笑道:「你是主人咯,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再说东西都是现成的,我这里只有一个人住,有时弄了些吃的,一个人吃不完,今晚,就留了几样菜,本来,准备明天吃的,所以我说凌相公如果不嫌弃,我就去端来。」
她说话像连珠似的,又娇又脆,她行动更快,就像一只白蝴蝶,随着话声,翩然往外行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嫣然笑道:「凌相公请坐一会,我去把菜热一热就好。」
凌干青道:「姑娘不用费事。」
聂小香已经走了一半楼梯,她娇脆的声音却传了上来:「这又不费事,都是现成的咯。」
凌干青只得由她,回身在椅上坐下,拿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茶叶果然是上好的龙井,入口清芬,余香隽永。他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奇遇,会在自己家里遇上这样一个美丽而温柔的姑娘。她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呢?
楼梯响了,聂小香已经端着一个小盘走了进来,盘中有四碟菜肴两副杯筷,和一小给酒。她把四碟莱从盘中放到桌上,然后取出两副杯筷,和一把j致的小酒壶,甜甜笑道:「这壶酒还是上次我姐姐和姐夫来才买的,我不会喝酒,一直留着,没想到今晚正好用上了。」
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这里,怎么会有酒呢?但经她这么一说,就解释了这壶酒是招待姐姐、姐夫剩的了。小菜虽只有四碟,却有熏**腿、板鸭、半条糟鱼、和一碟五香排骨,都是下酒的菜。
聂小香在他对而坐下,纤纤玉手拿起酒壶,给凌干青面前斟了一小杯酒,然后也给自己斟了半杯,腼腆一笑道:「我本来不会喝酒,但凌相公是此地主人,我的房东,今晚在这小楼上,我又是主人,凌相公变成我的贵宾,我如果不陪凌相公喝一些,就不成敬意了。」
她举起杯子,鲜红的指甲,纤细的玉手,微微翘着小指,手势优美极了,嫣然一笑道:「凌相公,我敬你。」樱唇沾着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凌干青也很少喝酒,但她喝了,他不能推辞,连忙举起酒杯,说道:「在下如此叨扰,真是不好意思,应该谢谢主人,这一杯在下应该先敬。」说着一口喝乾。
聂小香秋波滚动,咭的笑道:「看来我们谁是主人,谁是客人,很难分得清了。」她举起牙箸,夹了一块板鸭,说道:「这是我姐姐从南京带来的,凌相公尝尝看。」
凌干青忙道:「聂姑娘不用客气,在下自己来。」
聂小香又替他斟了一杯酒,抬目问道:「凌相公不住在家里,是在外念书么?」
凌干青道:「不瞒姑娘说,在下是在外学艺。」
「在外学艺?」聂小香道:「凌相公学什么艺呢?」
「学武。」凌干青道:「在下是为了要替先父报仇。」
「啊。」聂小香道:「凌相公,令尊是被人害死的么?」
凌干青举杯一饮而尽,说道:「是的。」
聂小香道:「那么凌相公的仇人是谁呢?」
凌干青道:「是一个妖女。」
「妖女?」聂小香吃惊道:「是一个女的j怪吗?」
凌干青笑道:「不,她是一个人。」
聂小香道:「既然是人,凌相公怎么会叫她妖女的呢?」
凌干青道:「因为她是个杀人不眨跟的妖女。」
聂小香又执壶给他斟酒,一面问道:「她本领很大么?」
「是的。」凌干青道:「这人叫柳凤娇,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思毒辣,先父就死在她掌下的。」
聂小香忽然关心的问道:「她武功有这么高,凌相公打得过她么?」
凌干青道:「从前我不是她对手,现在我不怕她了。」
「啊。」聂小香脸上绽起春花般的笑容,说道:「这么说,凌相公的武功,一定比她高了,来,凌相公,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成功。」她这回居然把半杯酒一口喝乾了。
「谢谢你。」凌干青和她对乾了一杯,他平日很少喝酒,这一连喝了三杯,脸上就有些热烘烘的酒意。
聂小香果然也是真的不会喝酒,只喝了半杯酒,一张粉脸,已经泛起桃花般的红晕,一双眼波,流动之时也有些水汪汪了。她站起身,歉然说道:「真不好意思,这壶里只有四杯酒,凌公子吃些菜,我给你装饭去。」说完,正待转身,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似要绊倒。
凌干青吃了惊,急忙一个箭步,掠到她身边,伸手一把她扶住,低低问道:「姑娘怎么了?」聂小香「嗯」了一声,她整个人忽然软了,软绵绵的倒在凌干青怀里。
凌干青但觉她一个身子又香又软,她张着檀口,呼吸十分急促,一缕带着淡淡甜味的口脂幽香,从她檀口喷了出来。一个喝了酒的男人,怀里又抱着这样令人动心的女人,若是还不动心,那他就不是男人了。凌干青当然是男人,而且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他只觉全身血脉喷张,心头狂跳,双臂一紧,一颗头情不自禁的低了下去。
聂小香口中「嘤咛」一声,螓首巧妙的一歪,正好避过他气息咻咻好像要噬人的那张嘴,把樱唇躲到他耳g子边上,他还在轻轻喘息着,但却细声焦急的道:「凌相公,快闪开,有人在背后暗算你呢。」
这声音轻细得只有凌干青可以听得到,凌干青在心旌飘飘荡之际,闻言矍然一惊,他毕竟反应极快,双手搂着聂小香娇躯,人已一个轻旋,飞闪开数尺之外。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耳中但听室内响起一阵极细极轻的洒洒之声,落在楼板上。
凌干青迅快松开抱着她的双手,倏地转过身去,大喝一声:「什么人?」人随声发,快若箭s,一下穿窗而出。耳中突听有人低喝一声「打」,紧接着「崩」的一声机簧轻响,一大蓬细碎青芒,当头罩落。
这人好像算准凌干青会穿窗而出,因此躲在窗外,等凌干青追出之时,他从身后发s暗器。而且s出来的,又是s面极广,一发就是七十二支的「夺命黄蜂针」,心思可说毒辣之至。
凌干青耳中听到机簧之声,人已一个觔斗朝屋簷翻了下去,但听一阵「嗤」、「嗤」之声,紧接着从自己背后像急风骤雨般掠过,心中暗暗叫了声:「好险。」身形一挺,再从簷牙下翻身上屋之时,手中已多了一支三尺长青光莹莹的软剑,目光迅疾一掠,园中静悄悄的那有什么人影?
明月在天,月光如水,附近十丈之内,连树枝、花林都没有一丝动静。凌干青真不相信此人会有这么快速的身材,在自己翻一个身的时间,就会没了影子。窗口忽然探出聂小香的脸来,月光之下,她本来春花般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娇急的问道:「凌相公,你没事吧。」
凌干青重又回入小搂,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支细得只比牛毛略chu的钢针,针尖隐泛着暗蓝,分明还淬过剧毒。聂小香就像受了惊的小鸟,轻盈的扑入他的怀里,幽幽的道:「吓死人了,他……是什么人呢?你……没追上他么?」
凌干青轻轻抚着她披肩秀发,柔声道:「真该谢谢你,聂姑娘,方才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就死在他的针下了。」他忽然想起方才聂小香一定看到了人,不然她怎么会说有人暗算自己呢?这就问道:「聂姑娘,你方才看到了人?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聂小香缓缓从他怀里直起身子,举起皓腕,轻轻拢了拢乌黑的秀发,犹有余悸的道:「我只看到窗外有一个人影,他手中拿着一管黑黝黝的东西,从窗口伸进来,对着你后心,我想他一定是害你的了。」她接着轻哦一声,又道:「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侧影,那时我心里好害怕,才叫你的,没看清他是男是女咯。」
凌干青点着头:「一定是她。」
聂小香睁大眼睛,问道:「你说的是谁呢?」
凌干青切齿道:「一定是那妖女,我正要去找她,她倒已经找上我来了。」
聂小香吃惊的道:「你说的是柳什么的女人么?」
「柳凤娇。」凌干青道:「不是她还会有谁?」
聂小香盯着他,忽然问道:「我方才好像看到你手上拿着剑咯,怎么不见了呢?」
凌干青笑道:「我收起来了。」
聂小香好奇的问道:「你收到哪里去了呢?」
凌干青道:「就在我腰里。」他腰里束着一g青丝结成籐纹的丝条,g本没有剑。
聂小香伸出纤纤玉手,m着他腰上的丝条,不信的道:「这是腰带咯,你骗人。」
「没有骗你。」凌干青一抖手,就从腰间解下了丝条,再一抖手,只听「铮」的一声,他已从丝条中抽出支青光晶莹的细长软剑,含笑道:「这柄剑就叫做青籐,是一柄软剑,它是我师父昔年好友的随身兵刃,他一生没有传人,也只有师父个朋友,因此在他临终前,就把这柄剑送给了师父,师父就传给了我。」灯光底下,剑气森森,寒锋逼人,果然是一口好剑。
聂小香畏缩的后退了一步,说道:「凌相公,你快收起来咯,别割伤了手。」姑娘家自然很怕凶器。
凌干青朝他一笑,收剑入鞘,又把丝条扣回腰上,说道:「今晚打扰姑娘,夜色已深,在下告辞。」
聂小香看了他一眼,脸忽然红了,低垂下头,轻轻的道:「凌相公要走了么?」她眼光之中,有着说不出的依依之情。
凌干青不禁也有些依恋,说道:「在下到前面找个地方,权宿一宵,明日清晨,再来造访。」
聂小香的脸更红,头也垂得更低,幽幽的道:「凌相公,前面那些屋里,已经好久没人住了,怎好去住?」
凌干青道:「不要紧,在下随便过一夜就好。」
聂小香羞涩的道:「这里本来就是凌相公的家,这样好不,楼下还有一张铺,本来是我一个使女睡的,她前天娘生病,回家去了,凌相公就在楼上休息,我睡到楼下去。」
凌干青道:「那怎么成?」
聂小香胆怯的道:「我有些怕,万一……万一……方才那人又来了,我只有个人,该怎么办?有凌相公在我就不怕了。」
凌干青想想她这顾虑也不无道理,偌大一座花园,只有她一个人住,方才又发生过事,姑娘家自然会怕,这就点点头道:「姑娘既然害怕,在下就留下来,只是在下怎么能住在姑娘的闺房里?」
「不要紧。」聂小香甜笑道:「只要凌相公不嫌脏,就在这多住几天好了。」
「不。」凌干青道:「在下住到楼下去的好,有什么风吹草动,有在下在,姑娘就不用怕了。」
聂小香已经在他说话之时,抢着下楼去了,娇声说道:「下人住的地方,凌相公怎么能住?」娇美的声音,自楼梯中间传了上来。
凌干青追到楼梯,攒着眉道:「聂姑娘,这……不成?」
聂小香已经到下楼下,娇笑道:「时间不早了啦,凌相公早些安歇吧。」姑娘家已经走了,小楼上余香犹存。
凌干青心中暗自忖道:「自己留在楼上也好,那妖女方才偷袭没有得逞,说不定还会再来。」这就一口吹熄灯火,依然回到椅子上坐下,觉得用些口渴,伸手取过茶碗,喝了两口,坐了一阵,忽然感到微有倦意,就起身往内室走去。
里面一间,地方较小,除了一张床,只有一张梨花木书桌,和一把椅子,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床上挂下轻罗锦帐,铺了软软的绣褥、一个绣枕、一条鸳被。书桌上放了菱镜g粉、胭脂、黛笔等姑娘家用的东西,权充妆奁。跨进内室,幽香更是沁人。
凌干青感到倦意更浓,和衣在床上躺下。床是姑娘家睡过的床,枕是姑娘家睡过的枕,一阵阵的脂粉幽香,沁人心脾,薰得他心头一阵朦胧,好像是睡熟了。渐渐好像进入梦乡,彷彿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更浓,闻得会使人心头飘荡。
※※※※※※※※※※※※※※※※※※※※※※※※※※※※※※※※※※※※※※凌干青只觉一股热流由小腹直冲脑部,再扩散到全身,体内有如火焚,眼中是浇也浇不息的慾火。身边的女人,自然是聂小香,她怎么到这儿的?凌干青已经无法思考这些了。被他紧紧拥着的聂小香,亦是秋波濛濛,眼角含春,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像是有一颗炸弹,在凌干青身体内爆开来了一样,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高涨的情慾,就像脱野马被释放出来了一样,再也不能控制。
凌干青一手撕开了聂小香的衣襟,里面是一件贴身小衣,衣服内两个r球在急速的跃动着。凌干青面颊发热,指尖触到她暖滑的肌肤时,有异样的感觉。聂小香双目紧闭,呼吸急促。凌干青将她的外衣揭开,跟着解她贴身小衣的衣钮,一颗、二颗、聂小香露出白白的咽喉,然后是一道r沟。凌干青「沙」的一声,扯开了聂小香的亵衣,两只筍型、雪白的r球荡了出来。
他手颤颤的捧起她的n子,那种滑不溜手的感觉,令正常男人有一份冲动。他托着她n子的底部,一唇含着她整片r晕,大口大口的啜。聂小香的n头本来是微微凹陷的,但凌干青啜了几下,他口腔的热力,令到那一粒小蓓蕾凸起变硬。
聂小香喉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她突然站了起来,慢慢去解自己的裤子。凌干青瞪着眼,聂小香就站在他前面,她上身衣衫敞开,露出那双玉r。她下体就无片褛,露出一双白雪雪的粉腿。不过,她上身的衣衫此较长,恰好遮住了妙处。聂小香突然一扑就搂着他,两个人就滚落床上。她那又滑又软的胴体、芬芳的体香,令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能抗拒。
「大哥……m我……」聂小香捉起凌干青的手,按在她的筍r上,凌干青的心头一荡。他的掌心是「顶」着她的n头部份,他那「灼热」的手掌,烘得她的n头慢慢的发硬、凸起。聂小香的下体是贴着他的肚皮摆动,她湿热的牝户热力经过衣服传到凌干青身上。他的身子微微的抖了起来,凌干青裤裆内的r棍昂了昂。
聂小香凸起的n头,从凌干青指缝间露了出来,那两粒腥红的小东西,硬得很。聂小香突然扒开他x膛的衣服,将头伏在他阔厚的x上,张开小嘴就去咬他,除了咬之外,又用舌头去舐他的n头,凌干青的心口上添了很多淡红的齿印。
聂小香解开他的裤带,她伸手捏着一件又暖又chu、略带微硬的宝贝,这东西和凌干青一样的雄赳赳。聂小香的身子往下移,她的嘴很熟练的就吮着凌干青的「生命之源」。那里很chu大,将她的小嘴撑得满满的。但她一点也不介意,用牙齿轻咬着g头边缘的包皮部份,然后轻轻的啜。
「啊……噢……」凌干青皱眉,他开始亢奋。聂小香在吮吸的时候,那两只筍型的n子,轻拂着他的大腿内侧,还烫向他的小皮囊。那两粒凸硬的n头扫在他的y囊上时,聂小香亦呻吟起来。
「哎呀……」她喉中、鼻孔中都发出沉重的喘声。聂小香突然将上身的衫都脱了下来,她真是无遮无掩,只有小足上的一对白袜。凌干青张眼一看,一对白色的r球,左右的荡来荡去,他的r棍子,昂然地挺起。聂小香一坐,就坐到他的肚皮土。凌干青的宝贝被她的屁股压着,给她的牝户擦来擦去。
「大哥……m我……」聂小香捉起他的手,要他捏着自己的两个r球。她的两个r球很滑、很有弹x,他的指头一用力,r球虽然凹下去,但很快又凸起。凌干青的手m着她的x肌,她下边湿得很利害,滑潺潺的汁y从r洞流出,弄湿了他的宝贝。她突然稍稍蹲起,玉手握着他的宝贝,就朝自已最湿最空虚的地方一塞。
「呀……」凌干青和聂小香都不约而同的叫起来。凌干青感觉到的,是宝贝挤进一处又紧又滑的地方,将他的宝贝夹得紧紧。而聂小香则感到,他雄浑的宝贝只c了一大半进去,已将她撑得满满。尽管疼痛一如预想般刻骨铭心,可是在她内心深处,那一股难以言喻的高兴畅快感觉,却足以令她心满意足。聂小香顾不得疼痛,慢慢的蹲坐下去,他七寸多长的东西,全纳入她身体内。
「哎……噢……」聂小香伏了下来,将r房紧贴他x膛,而她的下体,就贴着他的小腹。
「哎……唷……」聂小香一边娇呼,一边慢慢的起伏着身子,凌干青的手,自然的接着她的背,她的背亦很滑。
「噢……啊……」聂小香一边上下的摩擦,一边起伏着,她只感受到巨大的g头顶着她的子官颈在擦。她动了不知多少下,突然一阵抽搐,聂小香打了几个冷颤,她体内滚出一些热流,烫向他的g头,她也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
凌干青才刚刚尝到滋味,聂小香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这自然不能令慾火焚身的凌干青不满意,他一个翻身,将聂小香压在了身下,开始大力的抽c起来。不到片刻功夫,聂小香又恢复过来,在凌干青的狂抽猛c下,浪叫连连。
「啊……凌大哥……你顶得……小妹妹……真舒服……哦……玩得妹妹……美死了……大哥……哎唷……哼……顶到……妹妹花心……没命了……」
「大哥……要……要……再重……一点……哥……哥……c死……妹……吧……哎哟……好……哥……哥……这一下……可要……妹妹……的命了……快……停……哥哥……我忍……忍不……住……」聂小香一副无法控制的样子,螓首两边摆动,头发凌乱,银牙紧咬,两条玉臂缠着凌干青之腰,一副饥渴的样子,真是神仙见了也动心,凌干青慾念更炽,抽动更急。
「凌大哥……顶到了……我的……大哥……饶了妹妹吧……喔……不能再c了……啊……我的……哥哥呀……哎……」聂小香脸上泛起千层桃花,两条赤裸的下腿像蛇一样缠绕在凌干青的腰上。
「啊……大哥……不要……顾惜……我……尽情地玩吧……嗯……快乐啊……好宝贝……chu……c得痛快……又长……又硬……捣到花心了……我死了……我的天啊……」聂小香的浪叫又响又尖,凌干青被刺激得慾火更升,一下一下的狠c,像雨点般顶在花心之上。
「好妹妹……我也要s……了……啊……」凌干青也不顾一切地狂喊着,聂小香感觉到,小洞内的东西顿时膨胀了好几倍,发硬,发烫,已到爆发临界点,遂再不强忍春潮,迎接重要的一刻。
「啊呀……」同一时间,彼此的j华倾泻而出。凌干青带着滚存已久的能量,直s聂小香体内,将聂小香带到了一个新的高潮,凌干青疲累不堪,沉沉睡去,进入梦乡。
※※※※※※※※※※※※※※※※※※※※※※※※※※※※※※※※※※※※※※夜很静,梦也很美。春眠不觉晓,等凌干青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昏的,但天色已经大亮。他彷彿作了个梦似的,他听到淅沥细雨之声,也听到婉转杜鹃娇啼,他一个人却似乘风破浪,也有些像驰骋在草原之上,这是多么奇妙的梦境。
旭日已高三丈透,酒痕狼藉玉钩斜。衣香缤纷,衾枕犹温,昨夜梦境历历在目,凌干青蓦然一惊,急忙翻身坐起,这一坐起,他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心头更是惊骇,急忙穿好衣衫,掀被下床。这一下,他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那果然不是梦,杜鹃啼血,殷然入目,自己竟会……
凌干青披上长衫,急忙走出内室,并没见到聂小香,再奔下楼梯,楼下确实有一间下人住的房间,他推开房门,房中尘封已久,她说使女睡在这里,那只是美丽的谎言而已。再走到后面,那是厨房了,也没有她的影子。她会到哪里去了呢?他奔出前院,花树间鸟雀争喧,就是没有人影,再回上小楼,当然还是没见到她的人。
凌干青在感觉上,好似缺少了一样东西,那不是人,而是他围在腰间的青籐剑也不见了,人与剑俱杳。凌干青这一急非同小可,他找遍了小楼每一个角落,没有就是没有。聂小香她外表文静,温柔,谈吐不俗,人更长得如花似玉,脉脉多情,她怎么会拿自己的宝剑,不别而去?
她若是光为了窃取自己的宝剑而来,她尽可乘自己睡熟之时,悄悄取走,何用献出她最宝贵的贞c?她究竟为了什么呢?他一时陷入困惑之境,为情苦,为失剑更急。师父把这柄剑交给自己的时候,再三叮咛,这是他老人家唯一至交临终托付他老人家的,择人而传,要自己终身宝之,自己刚一下山,就把剑丢了。这如何对得起师父,对得起把这剑托付给师父的天壤一剑?
仔细想来,聂小香的来历,也大有可疑。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里?莫非就是为自己来的?她住到小楼来,莫非就是等候自己?她,莫非是柳凤娇一夥的?知道自己下山了,必然会回来,祭拜爹的坟,因此要她在这里等候自己,故意用箫声把自己引来,但她又为什么在柳凤娇用霸道毒针偷袭自己的时候,又悄悄告诉自己呢?
她如果不是柳凤娇伙的,她又为什么要取走自己的宝剑?武林中人,莫不喜爱名剑,莫非她对自己这柄剑爱不忍释,逐起了贪念,在取剑之时,又觉得这样把剑取走,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用她最宝贵的贞c来换取自己的宝剑。聂小香,你这是何苦?
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聂小香这样作法,究竟目的何在?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她的人,找到自己的剑。他心中盘算着,找人、找剑,要到哪里去找呢?啊!对了,听聂小香的口音,略带乡音,不是镇江,便是扬州,自己不如先去镇江,再往扬州,正好是顺路。有了目标,他就匆匆下楼,出门而去。
※※※※※※※※※※※※※※※※※※※※※※※※※※※※※※※※※※※※※※镇江,古名京口,运河和长江,在这里交叉而过,是南北交通的要道,尤其是苏北货物,多集此转运,商业极为繁荣,几条大街,茶楼、酒肆,更是生意鼎盛。镇江有「天下第一江山」之称,南大街的江山楼,苏扬名点,镇江佳肴,在城里是首屈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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