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车顶带红色警灯的白色警车从我们身旁驶过。
“警察来抓人啊?”老丁紧张地向我靠过来问道。
“你放心,这是警察在保护我们,保护嫖客的安全。”
“哇,这么好啊!”
“是啊,在新加坡,卖y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嫖妓最安全。”
………
望着那辆白色的警车消失在晚霞的暮霭中,心情有些沉重。这是一个忧伤与快乐揉和在一起的世界,浑浊不清,却仍得向前迈着脚步,拖着疲倦,幻想美好,一直到生的尽头还在嗜望灵魂将寄于天堂。
不知何故,我突然想起了“女红”。据说,古老的江湖子弟深爱一种酒,那名字也好听──叫做女红,传说美酒埋藏于女出生的日子,直到嫁时才拿出来待客,如此缠绵如此悠久,因为仅一刹那无法感知它的美丽,就须得用一生来酿造其香甜。若说竹叶青是英雄的酒,清香过后那一丝辛辣是剑光照空天自碧;那女红就该是红颜的酒,一片纯香就如春花漫天作雪飞。
晚饭安排在文华酒店。浓郁的中华文化的气息充满酒店的各个角落。淳朴、典雅、浑厚、j湛。是海外华人来新加坡旅游、经商时所向往的地方。
夕阳留下鲜红的光芒消失在那片楼群的后面,天空像迫不及待似的变成紫色,夜幕悄悄掩下。太阳一沈,夜的来临突然加速,刚才还金光闪闪的建筑瞬即涂上浅浅的蓝色,城市的轮廓随着闪烁的灯光浮出黑夜的海面。
刘伯伯和锺如萍没有去红灯区“考察”,他们在文华酒店等候。
当我们一行到齐坐定后,我开始点菜,这次是我做东。以尽地主之誉。
“怎么样?你们今天考察情况如何?”锺如萍诡谲地笑着问道。
“让老丁说说,他有第一手的考察资料。”麦局长建议说道。
“我说七个字:天外有天楼外楼。”丁局长得意得眉飞色舞。
“说具体点,什么天呀楼的!”刘伯伯也急了。
“刘总,跟您说吧,就是service,那真的是绝了。”老丁伸了一下大么指。
“行了,让老丁回去后单独向刘总汇报。来我们喝酒!”醉和尚看到斟满的酒杯,忍不住了。
“好,为了首长领导们在新加坡玩得开心,我们干杯!”我举起了酒杯与他们相互碰去。
于是,房间里一片觚盏交错,欢声笑语。浓浓的饭香和酒香弥漫在空中。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的是新加坡的女歌手“许美静”,她正在唱她那一首《城里的月光》。歌声委婉,旋律悠扬。那是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我看过,但名字忘了,这首主题曲却深深地留在心中。虽然今晚并没有如水的月光,可感觉整个房间都被月亮的清辉映得亮堂堂的。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始终流不走它那本色的洁白。我喜欢月光的晶莹剔透,它总让我联想到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那宝石一样的光芒,明亮山川,明亮地上的人们,使黑暗深沈的夜晚也多了几分浪漫与温馨。多少个夜晚它用脉脉含情地目光注视着人间的一对对情人。踯躅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上空,灿亮在高楼之上,踽踽独行在沈寂的人生边缘,将光明慷慨地撒向辽阔大地。“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不在你的面前,所有的夜弥漫孤独。圆的是眼睛,守着一份痴情,守着团圆。这时我望了望锺如萍,我又想起了英子,想起了陈静,想起了王丽……。时间的飞逝,空间的转移,年代的更替,环境的变迁,都改变不了那月光的信念和痴情;弯的是弓,s向黑暗,s向顾盼的心。我爱月光,我总是温柔而热烈地等着你,远离你,是远离一帧经典的幸福。在今夜,你是否在渴望与我合一。
晚饭后,我们浩浩荡荡地涌向“星光”夜总会。
当我们踏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就感到一种犹如走进天堂的悠悠忽忽的感觉。香气缭绕,音乐回荡。尤其是那首lacalfa,听着令人有飞翔感。我沈迷了,那音符,那旋律,如同天然的笙声,似穿越宇宙,又似凝聚了天空人间的种种鸣籁,又似这炎热之夏的冰水一样沁入人的心扉。
仿佛夜间这些清籁会摇着我入梦,直到从这些清籁的怀抱中苏醒。
我聆听着它,感觉世界是如此美好奥妙,刹那间,视域在扩大,智灵被洗净,我感觉自己似乎飘到了林海,飘到了林海以外的山峦,飘到了山峦以外的云海。日的光,月的光,星的光变幻着……变幻着,还有天外的流星……
按照我预先的安排,我们分两组活动。我找来一个新加坡的朋友,他跟夜总会的妈咪很熟,由他带领刘伯伯,贝勒爷,丁局长,麦局长,醉和尚等直奔三楼雅座房间,妈咪为他们每人安排一位小姐陪伴。我这小字辈回避,他们可能玩得更开心,更狂野。尤其是对李伯伯。另一组就是我、锺如萍、黄总,及陈静和王丽,还有另外一个新加坡的朋友,跳舞高手名字叫thomas。我们上五楼的舞厅。
陈静和王丽已经在舞厅等候,当我介绍他们给锺如萍时,她又恢复了我初见她时的那种雍容华贵,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的姿态。我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正如她所说的,“为了我,更为了英子”。陈静和王丽这时略显矜持和拘谨。而黄总毕竟是多年从事领导工作的干部,他几句风趣幽默的笑话就把气氛弄得轻松活泼多了。
台上的乐队吹奏起了缠绵甜蜜的《绿岛小夜曲》,那动人的音乐像欢快的流水在污浊的空气中回旋起来。寻欢作乐的人们搂搂抱抱跳起了情人步。他们依偎着,摇晃着,俨然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thomas与陈静,黄总与王丽,我和锺如萍分别陆续下场了。锺如萍看来不善跳舞,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地合着节拍左右慢慢摇摆。
“怎么样?”
“你说那个陈静?”
“对。”
“今晚回酒店告诉你。”
“最后一夜?”
“希望不是。”
《绿岛小夜曲》乐曲结束了,我们回到座位上休息。
这时乐队吹奏起了古典名曲《化蝶》,这千古绝唱的爱情悲曲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这次我和锺如萍没有下场,我凝视着陈静,只见她黑亮的大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看得出她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们的舞步徐缓从容,似乎饱含着万千悲哀。深深沈迷在缠绵悱恻的爱情氛围中。一时好象羽化成那传说中的两只彩蝶在百花丛中追逐嬉戏……
无论是轻快的恰恰,还是刚健而富于节奏感的探戈,抑或是飞快旋转的华尔兹陈静脸上的表情都是随着音乐的欢快而鼓舞,随着旋律的节奏而飞扬。
我看到锺如萍观察的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投入,只见她凝眉蹙目,全神贯注。我随她的目光望去,她似乎在陈静和王丽之间不停地切换,时而望向陈静,又时而望向王丽,仿佛在捕捉或寻找子什么。
最后一支《蓝色多瑙河》舞曲。是我跟陈静跳的。我只感到我臂弯里拥着的是一缕馨香的春风抑或是一团洁白的云絮,轻快地从多瑙河上飘过。那波光粼粼的多瑙河在我们脚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幽蓝……我们的配合是那么默契、那么和谐。她的前额早已渗出亮晶晶的汗珠,呼吸也微微地喘起来。
舞会结束了,我说我还需要去三楼照看那里的朋友,让thomas送王丽和陈静回家。于是,黄总,锺如萍和我顺着楼梯向三楼走去。
远远地我们就听到醉和尚那沙哑的歌声:
“走啊走啊走啊走,
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
……
当我们进入那个雅座房间的时候,我看到刘伯伯急忙把抱着小姐的手臂松开了,而且向旁边挪动着屁股,跟小姐隔开了点距离,我和锺如萍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旁边的空位子上。
“怎么烈酒还没有喝够啊?”我给醉和尚开玩笑。
“哈哈,谢谢你在新加坡对我们的款待,来,干一杯。”他把一杯酒递给我,然后我们一饮而尽。
我并没有多大的酒量,但我喜欢这种情调,喜欢几个朋友围坐一起喝酒品茶聊天的那种氛围。另外,我喜欢酒里的故事,喜欢酒里的人生。平常的日子过得比较淡泊,但喝起酒来,生活中的那种沉重感就会得到暂时的解脱。在酒里读着自己,品味着生活里的苦涩甘甜。我还喜欢看别人喝酒,而且是那种尽情开怀地喝。喝到一定的程度,平日的拘谨被酒劲一扫而光,只觉话语多了,笑声畅快了,说笑之间,心的距离就近了。那份真诚与坦诚,那份品尝生活时的自然与逍遥,那份时时涌动着的花好月圆如沐春风的和谐气氛,足以让人不恋今生不思来世。美景让人醉,良辰让人醉,爱情让人醉,友情亲情让人醉,它们的存在永远都是最醉人的诱惑。人们说:最最难忘的,是我们那共醉的好时光。
之后,我又分别与我的两位新加坡的朋友干了一杯。我看时间就快两点了。我环视房间,发现老丁不在,一问说是带着陪他的芭淡岛土族小姐去酒店了。
………
一进到锺如萍的房间,还没等门完全关上,她就扑上来,胳膊勾住我的脖颈,一副骚浪的样子。
“你……”我正要张口问她对陈静的看法,她却猝然将嘴唇压在我的唇上,然后便是一阵狂吻。我紧紧地搂着她、亲吻着她。我们俩抱在一起,享受着仿佛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她的星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使我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情欲如潮汐般的起伏,一种渴望r体融化在一起的欲望。
“抱我,使劲抱我。”她在我耳边呢喃着。
她太兴奋了,我也再也忍受不了欲火的亢奋,我扒去她身上的一切衣饰,把她抱到床上。她也除去我的衣衫。我迫不及待地压在她娇嫩的胴体上,分开她两条粉腿,手握chu大的**巴,先用大g头在她那毛茸茸、湿淋淋的y户口,粉红滑润的y唇上开始磨擦,接着猛的再狠狠c下去而直捣花心,然后一阵狂抽猛c,y水不断的潺潺而出,锺如萍全身颤抖,肥臀向上一阵挺迎,配合我的抽动。一股jy如海潮般汹涌而出,s进她的y道深处,全身觉得飘了起来,真如一叶浮萍,随波而去,她也一阵痉挛,像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
我们如醉如痴,完完全全地沈浸在了其中。等了好一会,她才从那余音袅袅中清醒过来。
我们尽情享受着x爱带给我们r体上的无比酣畅和无比舒坦。之后,我和锺如萍又经历了几次疾风暴雨。终于安静下来之后,锺如萍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们俩聊了很多。
她最后说:“我作为姐姐,我倒觉得那个王丽的女孩更适合你。”
“啊?”我一阵愕然。
(二十九)
夜深了,四周一片宁静,无边的苍穹依旧迷蒙。不知什么时候,月亮悄悄的退隐到云层深处,露出丝丝细细的亮光。
锺如萍依在我的怀里,脸上漾着丝丝的幸福和淡淡的忧伤。一盏灯,灯光漠然;两杯咖啡,悠然飘香,温暖了静谧的黑夜。或浓或淡的思绪袅袅弥散,飘向那或深邃或暗淡的夜空。就在那一瞬,曾经的爱情,在心中闪过,有些刺痛。我偏过头看她,正好遇上她的眼睛,有些落寞的眼神里,透着淡定、怅惘和温暖。
“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我想我会想你的。”锺如萍翻身头枕在我的臂弯里,仰望着窗外的月色,显出一种无奈的神情。
“我也是。”我把她的头紧贴在我的脸颊上,说:“我们可以保持联系,对了,你有电子邮件吧?”
“有啊,不过是公司分配的。”
“我建议你注册一个自己的私人电邮,我们可以常联络啊。”
“好啊,来,我马上就做。”
锺如萍把我的胳膊撩开,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一件浴袍,下床走到桌子旁,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c上电源,接上连线。莱佛士酒店里一切设备俱全,当然包括互联。
这时,夜风习习,明月高挂,我想起了孟浩然的《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的诗句,是啊,夜晚的凉风把两岸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明月映照着江上一条孤独的小舟。风吹叶鸣,月照孤舟,江边的夜景,凄美动人。面对斯情斯景,怎不幽思无限?
“嘿,你在那愣什么呢?”锺如萍一切准备就绪,回头望着我说道。
“哦。”我回过神来,“我在想,你应该用个什么样的名字?”
“你啊,这还需要想吗?我就用我的名字,锺如萍。”
“不,你看那一轮明月,悬挂在广阔无际的夜空,那么高远,那么清逸。又那么神秘,那么动人。你不觉得我们在这的相遇、相会与这柔美的月夜、幽雅的情韵有关系吗?”
“哈哈……以前就听说你是个儒雅的才子,舞文弄墨,轻吟浅唱。现在果然见识了。”锺如萍笑得弯下了腰,说:“好,你说用什么名字?”
“苏轼有诗云:“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我们在这南洋相遇,相会。你就取名为《南洋月》。”
“好,听你的,我的名字就是《南洋月》,以后你查邮件时,一看《南洋月》,那就是我。”
于是锺如萍注册完了电邮,把身上的浴袍一撩,又赤裸着躺在我的身旁。
我抱着她那有些冰凉的身体,突然想起了她的先生,我问:“他为什么还呆在美国而不跟你一起去北京呢?”
“唉!一言难尽。”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有着强烈的感动,如同风暴的中心,不是呼啸的倾诉,而是奇异的静默。寂静中发出来的凄厉声响,和凄厉的声音消失之后的无比寂静,都会震撼人的心。
“这就是婚姻让人悲哀的地方,无论你曾经多么爱一个人,总有一天,他会嫌弃你。”锺如萍声音低沈,话语间饱含着一种凄楚与苍凉。
“婚姻真的有那么可怕?”我说。
“那倒也不完全是,也有人相濡以沫,相爱一生的。”
“我看来是很难做到。”
“我看也是,你可能是一个好的情人,但绝对不是个好丈夫。”锺如萍把头扭向我,继续说:“这也是我不劝说你的原因,不过,英子的任x和执着我是知道的,你前方的路可不好走啊。”
“是啊,我也时常为此发愁。喔,对了,我准备去美国,英子要我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我说道,对无法预见的未来心里有些茫然不安。
“啊,这么快啊,英子都要毕业了。也难怪,我回北京都一年多了。”
“在北京还好吧?”
“还行吧。毕竟那里有亲人,有朋友。但工作环境嘛,在美国呆久了,真有点不习惯。你也看见了,这哪是考察啊,纯粹是为了关系安排公费旅游。说不定啊,嫖妓还要回去报销呢。”
“哈……”锺如萍的一番话把我逗乐了。
……
后来我们又聊到现在有许多“海归”回国发展,而且有些人回国后搞得有声有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吗?”
“想回国干一番事业?”
“不,我只是想逃避,逃避开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怎么,逃避感情?丈夫移情别恋?”
“也许是吧,我不知道。追踪探查都不是我擅长的事。没有j力,也没有兴趣。”
“那又是为什么呢?”
“在美国十年,有七年分居两地。我先去的美国,一年后他来陪读。后来他读另一所学校,后来我找工,他攻博。都在美国,可是,美国也很大。两地分居的游戏玩了七年。”
“啊?七年?”我惊愕。
“他总是说,我们会在一起的;这只是个过程;他说,很多人都这样,我们没有选择。”
“美国人不是很注重家庭吗?尽管人家婚前风流,但婚后都比较忠诚。”我说。
“是啊,我也听别人这么说,不过,我们不是中国人嘛。我给他说,你给我打电话吧。我知道你忙。我只要你说一句你好吗。我只想知道你还在那里。可他总是说,我很忙,我很累。他说,你为什么不理解我。他说,你不要象那些目光短浅的小女人。他说,你不该是那样庸俗的人。天哪!”
“那真的是委屈你了。”我心里有一丝怜爱油然而生。
“我也忙,我也有学业,也有事业。我的朋友们有事都找我,我有事了,可我的丈夫对我说,你要自己坚强面对。我坚强面对了七年。七年的异国生涯,面对茫然的未来,我经常惶恐不安,焦虑难眠。”
我无语,静静地听她的故事。
“不过看看身边的许多中国人,他们好象都是如此,除了拼命地加班加点干着一些最为美国人所不屑的重体力活外,手上有多余的时间,全用到吵架去了。想想也是悲哀,这种被国内很多人梦想着的移民生活,在这里几乎是以同一个模式疯狂地运转着,谈不上什么好,或者不好。就是过,一天一天地过着。”
“我也曾问自己,他爱我吗?”
“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每逢相聚,他对我真的很好。他会做我爱吃的东西等我回家,他会给我意外的小礼物,他会让我躺他怀里,然后给我修剪指甲,还会乘我出门,把家里整理得焕然一新。每次分别,我们总是依依不舍。但每次分别以后,都是迷惑心寒。”
“我问他,他的回答总是让我自感羞愧。他说他在学习,在赶论文,在帮导师做事。而且全是正事。”
“我从来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在骗我。他的学校是我帮忙联系的。他的导师曾是我的导师。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没在做什么。”
“我想,在一起就会好了。只要有机会,我就想同他聚在一起。750mile的距离,大多都是我驱车过去,他说他过来会影响他学习。”
“我很想问,如果你是在学习,为什么连你的导师你的同学都不觉得?为什么同样的功课别人,包括我,都可以拿a,你却连b都难保?他说在练英文,为什么到现在连基本会话都会错误百出?”
“你应该与他好好谈谈。”我说道。
“我从没问过。我问不出口。在一起的时间于我是快乐的,但太短暂。分别的时间是迷惑的,却很长。”
“其实,对于x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还渴求,尤其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心情的浮躁,身体的臊热,那简直是在煎熬。”
“喔?真是那样?”我说。
“我们开始争吵。开始他会让我。后来,他开始反击,很无情的话,很伤人的话,没有丝毫犹豫。”
“我们开始冷战。很长时间。直到彼此都感到厌倦。”
“我实在熬不住了,身体很差,每天都失眠,j神近至崩溃的边缘,所以决定回国去。”
这时锺如萍从床上起来,走到minibar前,拉开冰箱,取出一瓶威士忌,又拿出两个玻璃杯,倒上酒,并且放入冰块。
“来,感谢你给予我的x福!”说着我们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
“现在我和他也扯平了。”锺如萍的脸上绽开着诡秘的笑容。
这样的酒我是喜欢的,可我也不会多次品尝,一次让人微醉,多次就会乏味。有的人就如这酒,一次的邂逅便已铭心刻骨。那未饮完的酒就该封起来,那铭心刻骨的人也该放入记忆的深处,等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看到那一片淡淡的酒痕,才会想起,曾经有一瓶未饮完的酒,曾经有一个深埋在心底的人。
洗了澡,穿好衣服,与锺如萍深吻告别。走出莱佛士酒店。看表时发现已夜半三点。一缕徐徐的夜风吹来。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不知道为谁,委婉如不绝的音符,轻扣心的门扉。这时,思念便如藤萝一般蔓延开来……
(三十)
驱车行驶在月色深处,沐一身银色的光辉,心事如潮水般涨落。人的一生要有多少悲欢离合,我想起了英子,想起了王丽,我们也是要在这样的月光中道别吗?
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朦胧中见一窈窕女子踽踽而行。她伸出手,招了一下,示意停车。我迟疑一下,便停住。她开了前门,此时进来的是一个头发飘逸的年轻女子,低腰x感的紧身裤凸显了她臀部的曲线,后腰处露出了一个鲜艳的纹身图案…美丽的孔雀…她高雅的坐在我的前座,我猝然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坐定后,将自己埋入座中,疲倦的样子。说:“富兰克路。”
“什么?”看不见她的脸,只听见她的声音,低沈的、慵懒的、困倦的。
“富兰克路”是个地名。看来她一定是将我的车误作出租车了。富兰克路是一条很长的路。我本来想向她问个清楚,但我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能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我不忍心去破坏这份安宁,便驱车向富兰克的方向开去……
夜间的狮城不那么闷热了。远离城区的郊外甚至还有了一丝凉意。白天的喧嚣和嘈杂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游人,没有车辆,宽阔的马路上,显得异常的空旷寂静。仿佛路边有此起彼伏的蛙唱,绿树中有阵阵蝉鸣,路上那一排桔黄色看上去暖融融的灯光,洒落在加冷河面上,一阵微风拂过,碎光波动。这闪动跳跃的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背上,我总是想着那只美丽的小孔雀,在这璀璨的波光中,一定也会映照得很美。
车驶入富兰克路,在一片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一阵如泣如诉的萨克斯的低吟传来,那是一家酒吧,我轻轻滑入车道,停下。这是一条幽静,优雅的街道,街道两旁种着棕榈树,郁郁葱葱。棕榈树下有一家装修别致的酒吧。时而会有几缕清幽的酒香溜出来。
“到了?”她不知何时,无声息地醒了。还没等我回答,她便从手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大钞往我手里一放,“不用找了。”说完就要开门下车。
“你搞错了,小姐。”
“什么!一百块还不够?”她惊异地说道,这时我才第一次看清她的脸,长发遮挡住脸侧,眸子是迷茫的,在冷冷的月光下,憔悴的脸上留着泪痕。并显出一种激动与悲伤的复杂表情。
“不,我不是出租车。”我说道。
她似乎突然才清醒过来,有些感动而凄然地露出一丝歉意,“那谢谢你了,先生,那钱你就收下吧。”
“我不能收,小姐。”我答道,便把钱塞到她手里。
她迟疑了一会,上下打量着我,使我感到不自在起来。
“你是日本人?”她困惑地问道,我摇头。
“韩国人?”她又问,我又摇头。
“台湾人或香港人?”
“都不是,我是中国人,北京人。”我把中国两个字说得很响亮。
“那我请你喝酒,ok?我现在好想喝酒。”
“好吧。”我熄火,锁车。然后与她进入那家酒吧……
看得出她是个真正的时髦女子,时常流连disco和酒吧,享受物质c纵生活从不迟疑和犹豫。她叫了一瓶轩尼诗,让侍应生斟满两大杯,自己先端起一杯,在空中扬了一下,潇洒而优雅。“谢谢你。”她说完便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全喝了下去。侍应生马上又给斟满。她端起又要往嘴里灌。
“小姐,这样会醉的。”我把她的酒杯夺过来。
“我就是要醉,”她抓住了我的手,“我需要解脱!”其实她已经有些醉意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我把住酒杯不放,问道。
“他把我甩了,甚至把我扔在马路上。”她脸上又显出了那种幽怨和悲伤。
“你的男朋友?”我试探着问。
“对,他是我第一次爱的也是唯一我真心爱的男人,不知道那种爱要用什么去形容,总之,他的一个眼光可以让我入地狱,也可以让我上天堂。我为了他写了三大本日记,我在自已幻想的爱情里煎熬得死去活来。”她x前的项链依然闪闪发光,映出她此刻忧郁的眼里略含的一丝怨恨。从酒吧的落地玻璃中我窥见她那妩媚的容颜,不是很漂亮,但,有一种颓废的美。
“为什么把你甩了?”我关切地问。
“他爱上别人了。”她愤然而无奈地回答。
我无语,凝视着她,犹如一个春闺梦里人,哀怨动人。她轻轻摇头,闭上眼睛,清泪沿腮而下……
这一刻,我忽然又想起了王丽,我恍若又看到了她那张清秀结着幽怨的脸。
一阵很久没有体味的痛楚,就象掠过海面上的一缕晚风,瞬间在我的心头闪过。
但我的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你就放手吧,给他个自由,给自己一个快乐,况且你这么年轻漂亮,就像那只美丽的小孔雀。”我开导她而调侃起来。
“你看见了?”她诧异地抬头看我,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我不但看见了,而且我很喜欢。”
“你真的喜欢?”她用手抹干脸上的眼泪,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对啊!我真想……”
“真想什么?”
“真想亲她一下!”
“哎哟,你真是……”她显出一种低头的羞涩。
“ok,我继续给你说,放手是对生活的一种豁达大度!抓不住了,就放开!勉强的抓住只能使手中的水晶破裂,只能使自己痛苦,何必呢?”
“放手也是一种美,得不到的东西就让它自由吧!得不到的东西勉强死抓住会演变成仇视,更不能得不到的东西就毁灭!爱情中最高的境界就是得不到就祝福彼此吧,能够看着心爱的人幸福的活着就是一种至真至诚的爱!”
“学会放手吧,放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属于你的那个人正在灯火斓姗处等着你~!”
忽然觉得这是一个迷人的夜晚,窗外能看到海上飘拂的雾气和岸边摇曳的椰林。酒吧里人不多,一缕新奥尔良风格的爵士钢琴曲和我指间的香烟一起飘荡在最里面的一角。酒吧的灯光黯淡,而我的语言闪亮。
我兴致勃勃,侃侃而谈,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充分表现我对各种事物的知晓和理解。目的是什么呢?就是用词语的暴力征服她。
这时我发现她那双眸子妩媚动人,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生动,机敏,迷离而又聚敛。那样的眸子s出的光芒让人产生爱,产生柔情;而且她的眼神让人产生征服,追逐和攻击的野x。
酒吧的灯光忽然暗淡下来,餐桌上有摇曳的烛光。我端起酒杯,向她举了举。她也端起杯子。我们轻轻碰杯,我听见叮的一声玻璃碰撞的响声。
她略瘦的脸上有一双古典的凤眼,这凤眼里盈盈着惊奇、敬佩甚至崇拜,昭示着她自己已经被征服。“你真是渊博、风趣,”她叹了一口气,用小学生才有的口吻说,“和你相比,我的同事太无聊了,太苍白了。”
“那是你没有深入了解他们吧?”我一副故做谦虚的样子。
“认识你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我知道认识你是一件不好的事。”她自顾自地说道。
“哦,为什么?”
“因为从此我会瞧不起很多人。”
我大笑起来,好长时间来我都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走吧,送我回家。”她酒也不喝了。似乎青春重又焕发,丰韵刚刚展开。
她流光溢彩,满目生辉。那只美丽的小孔雀现在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绚丽耀眼。
明月、清风、幽竹、花影。一抹淡淡的夜雾带着清幽的花香。我和她来到了她的家,一栋别致、优雅的欧洲风格的洋房。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穿着件水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裸露着雪白的肌肤。
透过那薄薄的睡裙隐约看到她那玲珑浮凸的优美曲线。我怔怔地望着她,我在极力寻找那只美丽的小孔雀。她步履轻盈,风韵优雅。湿湿直发,垂至腰际。看着我,眸子已经清亮好多:“我想谢谢你。”
“不必,”我道。她的手却已攀上我的脖子,她用的浴露,有一种扑鼻的馨香,混合着女人的味道,异常地令我兴奋。
她不说话,清凉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我的衬衫扣。然后她的唇已落在我的皮肤上,柔软而温凉。我的欲望有着隐隐地激动。我们互相爱抚,她身上仍散发着隐隐地酒气和馨香。
我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独有体香。她偎在我的怀中,从亲密相对的呼吸中体会彼此的心跳,长发间浸透梳洗过的芳香,发丝飘到我的脸上,有点淡淡的甜。我的心头滑过一丝颤栗和惊悸。
“还伤心吗?”
“好多了。”
“那接下来打算怎样?”
“找个像你这样的人嫁掉。”她看着我,“你这样的人不会想娶我对吗?”
“我这样的人只够照顾自己。”我说道。
“我知道。”她眼里有隐隐的泪光。“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她生气地推开了我。
“应该是你把自己当什么?”
“你认为我是那种轻浮而随便的女人。是不是?”
“从来没有。”
“那为什么不做我的男朋友。”她骄纵的本x显露出来。
“因为会累。”
“那么就要我吧,怎么要都可以。”
她张开双臂,把我紧紧搂住,一把扳倒了我,她的黑发散落在那雪白的枕头上,我压在了她的身上。“我爱你,”她喃喃自语。“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细而清冷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滴滴珠泪落成一泓清泉。那是一双怜怜不舍的泪眼,迷蒙中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悲愁和幽怨。仿佛经历了在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漠里长途跋涉,忽然遇到碧树参天、芳草如茵的绿洲,让人惊喜不己,刹瞬间忘却了饥渴与疲惫,陶醉在如诗如画的意境中。请记住本站址:www.heba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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