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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那样一个一贯都是以最风流倜傥、俊美优雅形象出现在公共场合,从来都是别人艳慕渴望高攀的对象,帝尚五少里面被评为最俊美的白马王子的潘二公子,怎么会有如此狰狞,失礼,自毁形象的举动呢?!

“二哥。”

一根擦然的火柴急忙递到了男人跟前,他却瞪着那团火,镜片后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深深的桃色,甚至已经蔓延到了雪白的眼球上,看起来森然赫人。

“二哥?你去哪啊!”

突然,男人挥开了那只手,转身就往回走,方向直朝法院后的停车场。

那里,犯人和亲人还可以做最后的道别,当然,这也是有关系才能做到的。

这样该死的画面,他潘子宁活了三十一年,从没想过,却一再发生。而这一次,他又成了一个可有可无似的旁观者,呵,第三者。

“定宇,我明天会去做产检,做完之后我就来看你。”

“音音,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哭了,你在哭下去以后我们的儿子也成个小泪泡似的,多丢脸……”

“去,你才是小泪包。你怎么就肯定一定是儿子,不是女儿?”

“生儿子好,免得像女儿一样被人欺负,专门欺负别人家的女儿还能一托一……哎哟,行行行,我错了,还是生女儿好,女儿可以随便欺负别人家的儿子……”

可蓝捂着嘴笑着,侧过脸就看到刚赶过来的潘子宁。

男人的目光在一接到这样打情骂俏的画面,又是一缩,远远地隔着镜片的血光看不清那桃花凤眼中的颜色,可是那副高大俊挺的身姿突然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臂微弯着,拳头紧握。

仿佛一触即发,却又是那么无奈,哀伤。

简三实在看不过自家哥哥这般憋屈隐忍的模样,把心一横,奔上前就揽住了退回来的沫音肩头,笑道,“苏大公子,您就不同担心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做哥哥的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音音。别说谢谢了,咱也没那心情跟您玩什么客气,总之,先预祝你在牢里头万事顺心、平安康泰。”

可蓝翻了个白眼,这个小三,哪像一名维护正义的律师呀,现在这样儿正一副无耻流氓相。

“哎哟,音音,你怎么能踩三哥的脚丫子,你……唉唉,女大不中留,留呀留成仇!”

可蓝拽过简三,耳语几句,简三恢复正色,点了点头。。

沫音走到潘子宁面前,低低说了一句什么,潘子宁侧过脸,什么也没说,沫音看着他,目光一拧,转头走掉,可蓝立即追了上去。

一瞬间,侧身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影子拉得又瘦又长,他转回了头,看着奔走的纤细身影,镜色沉痛和不舍再也掩饰不住。

那个他护着羽翼下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也终于……离开他了。

“啊,二哥你怎么不追?”

可蓝真想敲简三的脑子,瞎起什么哄。

等他们往回走的时,突然看到潘二正在折腾一只垃圾桶。

“还看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最终,大家看着微有洁癖的潘二公子在垃圾桶里翻出一个玫瑰花镂纹的打火机,小心愣愣地拿纸擦了又擦,揣进兜里,走掉了。

……

“大嫂,这些东西能不能帮我交给定宇。虽然可以由监狱的监理员转,可是……我不放心。”

“好啊,没问题。你今天产检的结果怎么样?”

“沈姨说情况良好,我最近特别喜欢吃酸的。哦,对了,大嫂,大哥他见到定宇了吗?他们有没有……”

可蓝拍拍沫音的手,笑了笑。

苏定宇也被安排在了锦江监狱,真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别人有意而为。当时沫音还紧张了一下,怕苏定宇会在这里受欺负,毕竟他的身份特殊敏感。入狱的第一天,就受到了重量级的邀请。

那天可蓝按照常一样,泡好了参茶给向予城端去,却在走廊碰到了站岗的小四黑。

“大嫂,等会儿。大哥正在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谁呀?”

“苏家那臭小子。”

苏定宇的事是在小黑入狱后发生的,小黑不太清楚具体事实,所以对着可蓝的口气也是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

可蓝祥似无所谓地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小黑急了。

“大嫂,你现在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见他的客,我送我的茶呀。你不懂,沈姨说过这茶绝对要趁热了喝,而且一定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喝效果才最好。”

“可是,大嫂,这个……”

小四黑纠结矛盾不唉,就没拦下人来。

向予城开门,也没觉得有什么布告人的,让她进了门,她便看到了正在揉下巴的苏定宇,楞了一下,看向向予城。

男人接过她手上的茶杯,一副气定神闲状,抿了一口,笑道,“手艺有点进步。”

她瘪瘪嘴,超那方撸了撸嘴,他只是抬了抬眉,帅气得让人牙痒。

她皱起眉,他眉梢一挑,又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她不耐烦了,撅起嘴,小小声吐了一个“音音”。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刺头,说,“咱们的约会时间还没到,你先回去忙你的活去。”

她轻哼一声,回头朝苏定宇,咳嗽一声,“向先生,不好意思,我……有句话想对萧小姐说。”

向予城看向可蓝,可蓝转回了身。

“什么话?”

“我……想代替我姐跟您说声抱歉,这事是她指使钟佳文出来的,而且她怕计划不成,还故意指使外地劳工绑架您,幸好您机智勇敢。那几个外劳的资料,我已经交给警察处理。真的很对不起!”

高过她一个头的男人,朝她深深地曲下身,行了一个九十度大礼,俊朗的面容上都是真诚和恳求,目光坦荡,一如初见。

可蓝在心里为沫音高兴,这个男人的确很优秀。

“他们已经见过面了?那大哥有没有为难定宇,定宇中啊,他的下巴是被大哥……”

沫音一听可蓝说完,就心疼得眉毛全揪到了一堆,红了眼眶。

“音音,你别担心。予城是为你好,你想谁家的女儿突然被外面的男人搞大了肚子,回头跟爸爸说要嫁……哪个家长不生气,不给未来女婿点仗瞧瞧!听说岳父和女婿开始都是仇人,互看不对眼……”

这是她最近看了美片《拜见岳父大人》后的深刻观感。

末了,沫音还是有些不满,“我知道大哥是为我好。可是,也不该那么用力呀!那个,大嫂,你帮我煮两个热鸡蛋给他,让他用帕子包着好好揉揉,哦……我再给他买两瓶好的跌打药酒……”

两女人一摆起家长便有些没完没了,直到向予城找人来催,沫音的大哥等在监狱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打电话来催,两人才手挽着出门。

没想走到半路上,就听到一声激烈的呐喊声。

“许莫琪,你休想!我黑畅对天发誓,咱俩没完—”

接见室所铁丝网窗内,两个狱警正拉着情绪无比激动似乎挣扎着想往外面跑的黑畅,室外,身着一身笔挺警服的许莫琪转过身,匆匆离去,那拉长在夕阳余晖中的长长背影,坚挺而决绝。

让窗外激动吼叫的男人,撑红了眼,涨红了脸,最终,只能看着,那渐行渐远。

可蓝却看到,在转身的一瞬间,面色冷暗的女警眼角,分明有一抹碎亮的光,坠落在地。

许莫黎,许莫琪,许君不离不弃。

这是小黑后来告诉可蓝的,关于那对同卵双胞胎姐妹的名字的含义。

不离不弃呵!

可为什么,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上演这样的离别抛弃?

这天,许莫琪是来告诉黑畅,本来想查他的资料,让他多关上几年,哪知道不小心查到他居然在各地开设了七八家爱心收容院,每年的年薪一半都拿出来支付收容院的费用,收容了近千名的孤儿。而且,为国家救了出三年前参与过一个国际反恐活动,带着自己训练的五十名兄弟,为国家救了出十多名被俄国黑帮绑架的核物理研究专业的学者,兄弟死伤近半数,却拒绝了上头的一等勋章。

她利用关系向上级提交了一个申请,很快获得了批准,黑畅的几个月形式拘役也被免了,也就是说,国庆他就可以回家与亲人团圆过个好节。

“她居然说,帮我减免刑法,算是报答我那十几年的资金援助,以后每月会分期付款在还我手术费和学费共计一百万人民币。”

砰地一拳头砸在塑钢茶几面上,茶水都渐出几面,震得可蓝眼眸一阵乱跳,看向向予城,向予城只是握着他的手,目光沉淀地看着黑畅,任其发泄。

“那该死的倔婆娘,老子稀罕她花钱。一百万,就凭她那点儿毛薪,除非她跟其他警察一样玩贪受贿,打捞灰色收入。想还清我的一百万,妈的,物价飞涨之后,利滚利,还到她死也别想给老子还清!”

咕咚咕咚,大手抓起几面上的茶水,猛灌到底。

一放下,可蓝立即拿起水壶,给参满了。

“小黑,听说你也开了讨债公司的吧?”

讨债和保全,都带有一定的黑色性质。从良后,黑畅的主要业务范围就限于此。

抬起头,那双本来有些赤红黯淡的大眼,一下变得炯炯有神,突然冲上前握住了可蓝了手,叫道,“大嫂,你太聪明了。”

“小黑,你……你别激动。坐……坐远点儿,慢慢说。”

可蓝别过脸,用手抹了下脸,喷得她满脸的唾沫星子哟!

“哼,既然这倔强婆娘非要还我债,我就让她欠到老,还到死,一辈子没完没了!想债务两清,没门儿,想断干净关系,没门儿,想……”

突然,黑畅抬头看着向予城,问,“大哥,女人是不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大嫂是,沫音也是。我知道那倔婆娘一定还是个处……”

可蓝尖叫,“小黑,你敢胡来,我就告诉莫琪去!”

这个死小子,被刺激傻了么,怎么会想到这种馊主意啊!

“予城,你快教育教育他呀,他在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向予城端着茶杯,轻轻撵着水面的茶末子,抬眼看了一下期待回答的黑畅,别开了眼,不冷不淡地说,“经验不一定就是真理。”

可蓝急忙附和,“对对,小黑,你别胡乱学他们的错误榜样。”

深幽的目光,轻轻瞥了眼身旁的小女人,又道,“不过,事实胜于雄辩。”

黑畅蹭地站起了身,“大哥,我懂了!我去准备出狱,妈的—讨债去!”砰地推门跑掉了。

旁边,小女人僵掉了。

男人继续轻叩着茶杯,喝的津津有味,唇角别着一抹淡定从容的笑。

……

“大嫂,马上国庆节了,你怎么计划的?”

“哦,你先说说你的安排,我参考参考。”

“可蓝,你真狡猾。”

“不是我狡猾,是聪明的大秘书已经按耐不住有一肚子甜水要溢出来了。”

沫音肘了可蓝一下,可蓝拿起勺子给对方碗里添上熬好的大枣汤。

两人肩并肩,坐在铺满了鱼肉状铁丝网的观察室里,看着放风的大坝子里,来来往往走动的犯人。就在篮球架下,告状的男人们正打得火热。其中两人穿着囚服,在光着膀子的对手身旁,飞速穿越过,配合无间地,轻松进蓝,惹得其他人连连拍手叫好。

莫夜弯着眉眼,笑道,“我大哥托人帮着找京上的人通关系,三哥也帮了忙,帮他申请到了缓刑,估计再过段时间,就能重新开庭。国庆……我父母会赶回来,我想让他们正式见见面。而且,我也问好了民政局的上班时间,我想先把证领了,所以今天……”

动作可真快呀!不过……看女人抚着小肚子,幸福微笑的模样,可蓝很羡慕。

既然简三都帮忙了,那多半也是向予城下了话。苏定宇犯的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只是知情未及时报上,本是想要全自家人主动自首,哪知道被他们这方先下手为强,占了先机才不得不以顶罪来减轻亲人的罪行罢。

毕竟,他是沫音的枕边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可能坐视妹夫关大牢里,妹妹挺着大肚子经常来探监,那么惨。

“大嫂,该你了。”

沫音笑了,“那好,今天正式机会。待会一起吃了饭,我们就分头行动!”

想想,她还真是不孝,最近给家里的电话都打得打,父亲做了手术后也没怎么回家看看,就关进监狱里了。

其实她已经想过这事很多次,每次看到他时,都说不出口。

这天中午,他们在向予城的房间里,一起吃了饭。饭菜一半是现在厨房开锅。可蓝自己炒的,一半是沫音带来的用微波炉打热的爱心家常菜,都是男人们爱吃的。

气氛很融洽,席间男人们之间的话题不少,从篮球聊到读书,从边境关系聊到走私贸易。

饭后,可蓝端着参茶来时,向予城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卧室门关着,估计是让给那对情人了。

看他喝下茶,她心里犹豫着,想着应该怎么开头。

男人看了正在交手只的女人,这是她一有心事就会有的小动作,眯起眼,喝下一口茶,放下杯子,先开口,“蓝蓝,国庆你该回去看看你父母。你爸做了手术后,你还没回去看过。这几天就不用陪我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你表嫂,大概快生了吧?还是让周鼎送你回去,要买什么礼物就趁这个周末,估计沫音也要大肆shoppiong一番。如果你父母身体恢复得好,可以到附近风景区走走,到时候给周鼎说,他都可以帮你们安排好……”

听着这些话,她心里直泛酸,再也忍不住,打断了他,“予城,我想你……”

他轻笑着,“傻丫头,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还想不够。”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这个……”

他突然伸手揽过他,捧着她的小脸,吻压下了下来,辗转反侧,温柔缠绵,直吻到呼吸转沉,总在情操即将泛滥的前一刻及时刹车,紧紧抱着她,将难于揉法的热情都埋在她的颈间,勒在她的腰间。

她恍惚失声地看着窗外,觉得还有重要的事没说,正在开口,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卧室门内传来。

埋在她劲间的男人,低斥一声,“就知道会这样。”

“啊,沫音他们不会……”

男人揽起女人,朝外走去,同时用力地甩上了门儿。

她垂着脑袋,双颊绯红。

心说,那两个家伙也太大胆了,居然……真的……外面还有人呐!

男人斜靠在廊柱下,看着小女人羞涩的模样,小眼神还往大门漂,他眼底压抑的墨色,幽幽流转翻涌出层层光色,宛如火影。

“蓝蓝……”

暮然沙哑的声音,泄露了太多,他锄地转过头,不再看小女人。

她回神,看到翠藤枝蔓筛下的碎光,洒在男人俊俏英挺的侧廊,眼下的一片阴影中,似有暗红浮动。

“予城,”她靠过去,抓住他的大手,仰视着他,“我想你陪我回家,好不好?”

她知道,他可以离开这里的。

只是之前他说的那个时间,她……还是不太明白。

只是这一次,真的很想……

“我想介绍爸妈认识你,也许会有些小小的……问题。不过他们只有我一女儿,会理解我的选择。而且,我已经攻克了一半的征地,我妈她知道的,他可以给我爸吹枕边风,到时候……”

“蓝蓝”

他抱住她,将小脑袋压在他的心口上,她听到越来越快的跳动声,既悦耳有里。

“我想……再等一等。”

“呃,为什么?”

他还是拒绝了!

她一把推开他,拧着眉看着男人的脸色藏在了暧昧不明的阴影里,他故意垂下眼睑,掩去了哪一闪而过的眼神。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拉开,沫音捂着脸跑了出来,一下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门里苏定宇光着膀子,衣衫不整,跑到门口又不敢出来,急忙回去拿衣服。

后来,还是可蓝追到了沫音,沫音抱着她哭了半响,拿孩子的安危才劝住了。

“苏定宇那个笨蛋,非说要等庭审之后,缓刑真的判下来了,才有脸去见我父母。这是什么该死的逻辑啊!可蓝,你说,他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好面子呀!人家都给他安排好了,我父母也知道他的情况,哥哥也帮我说好话。天师,地理,人和都有了,他为什么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答应,就为了那么点而男人的面子!”

难道他就不为我和孩子想想,我已经让步这么多了,为什么他就不可以为了我们,见见父母,着有那么难吗?“

许久,可蓝才说,“沫音,予城也没有答应。我想,男人的面子有时候的确比生命更重要吧!”

虽然可以理解,可是……真的很难接受。

为什么要那么坚持?

正文7148。逃跑的新娘

“蓝蓝,你看这件怎么样?啧,好像……”

“姝,这件挺好,那个高腰的设计……”

“高腰?!切,看起来显胖,也不怎么样……”

“姝,我觉得……”

挺着四五个月大肚子,瘪着嘴,一脸的不耐,拉开试衣间的门,又关上了。

可蓝根本来不及发表意见,只能摇头。

自那天跟向予城提了见父母的事被拒后,她在宿舍里闷了一晚,事实上自从他答应她留下后,她就经常去他那里蹭空调,睡一气儿。隔天,收到郑言道送来的喜帖,立即有种终于“解放”的感觉,只跟黑畅说了一声,就请假出来了。

她是第一伴娘,陪新娘子挑婚纱,成了第一项重要的任务。

这家维纳斯婚纱店,还是沫音介绍来的,跟老板交情好,可以打七五折,地处碧城繁华的市中心,刚好与郑言道的订婚酒店,隔了一天马路。

突然,试衣间里传来顾问小姐的惊呼声,“王小姐,您……您别这样啊,您要是真喜欢,我们照您的尺寸给您改改再试,您别……”

“行了行了,快给我拉上,妈的,老娘也就只有四个月的肚子,哪那么大呀!这款本来就……”

嘶——

隐约传来一声,不知道是衣服被绷坏了,还是拉链又滑下去了。

可蓝揩了揩眉梢,掀了帘子进去,准新娘子站在镜子前,一脸苦瓜色,好像在试丧装,那个好像装了一颗排球的肚子隆起处,白色婚纱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牵拉着缝线。

可怜的顾问看着精美的婚纱,又着急的看着客人的脸色,手足无措,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快昏倒了。

“姝,行了,你已经试了二十七套了,再试下去就超过了。”

“可是……我觉得……都没有……”

“反正还有那么多天,等他们把尺寸改好了,你再来试,也来得及呀!”

可蓝拉过一脸纠结的女人,拿过孕妇装,给女人换上,给顾问小姐打了个手势,将女人拉出试衣间。

“好了,别想了。我们现在去做spa,放松放松。我给你说,上次我去做时,那里的顾问小姐介绍我一款澳洲的牛奶布丁,可好吃了,很适合孕妇……”

出点甜的东西,有利于改善心情。

特别对于现在心里一片空荡荡的女人,尤其管用。

王姝现在一人吃,两张嘴,会停不下来似乎有生理方面的原因做盾。

而她呢?

大勺大勺地吃完一碗布丁,又继续进攻香草起司蛋糕,总觉得不够似的。

明明觉得一切都这么好,有吃,有喝,有玩,样样高档,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空荡荡的?

旁边闭眼享受着按摩小姐细腻舒服的推拿的王姝,突然开口,“蓝蓝,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为了……唔……两人……嗯……一起,孩子……也有一个……唔……”

问话的人,似乎也不是特别在回应者的答案,自顾自地说,“要是不结婚,我就不用操心他父母喜不喜欢我了,也不用担心以后怎么面对他的亲戚朋友了,更不用在意人家在背后说三道四……我想怎么潮就怎么潮,想如何刷卡买漂亮衣服,做月光族啥的,也不用担心房子贷款,买东西不用货比三家,天天逛淘宝淘一堆没用的东西,也不怕被人骂……更重要的是,我行我素,没有束缚,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嗯下一口香甜,可蓝看了看闭着眼,脸上涂满黑色死海泥的女人,一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好友。

其实,那天郑言道到监狱来送喜帖时,就满腹心事一脸恼色的样子。

“可蓝,本来我以为婚期都定下了,一切都……盖棺论定了!”

她差点儿喷茶,忙道“警察哥哥,麻烦你不要乱用成语。什么盖棺论定,你们这是结婚,又不是办丧事儿。什么盖棺啊,太不吉利了。”

哪知道,郑言道丢给她一个小凄凉的眼神,扒了扒刺头,“不对嘛?我那些哥们儿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领子本子就是立了碑,这婚宴一举行,入了洞房关上大门儿,就等于是盖了棺材板子了。要想诈尸跳出坟头的话,一定会引万人唾骂围观叫打……”

她一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喷又觉得对不起好友的未来另一半。

“郑警官,难道你也犯了婚前忧郁症,那请你现在去医院挂精神科,让医生给您看看。我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别找错倾诉对象了。”她瞟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距离市立医院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你搞紧了,应该还来得及。”

刚要起身,又被拉了回去。

“可蓝,我要说的不是我自己。我觉得是王姝她有婚前恐惧症,那天我把她千挑万选才决定下的这个喜帖样本拿给她,还专门跑她家去请她那个书法协会的老爷子亲笔誉写,拿回来给她看。她却包着两眼泪泡子,拉着我的手说,道儿,咱们现在赶紧去民政局吧!我问她,干嘛呀?她说,趁着人家还有一小时才下班,咱俩去办离婚。靠!你说我这能不急嘛,我急得都快吐血了!

我请假又陪了她两天一夜,看喜剧片儿,听明天我就要嫁给你啦,给她唱求婚歌,梁静茹的那些甜蜜恋爱结婚曲我都唱了,唱的嗓子都冒烟儿了,上班执勤,哥们儿全都问我干了啥弄得这严重失声儿。可是每天下班就、回去,她还是摆一副怨妇脸给我看,说要去办离婚手续……”

叽里呱啦,呱啦叽里,郑言道这一发泄,就过去半个钟头。

可蓝觉得他现在不需要挂精神科了,应该挂一个心理咨询科,找医生帮他疏导一下被婚恋问题折磨出来的狂躁症。

“你说说,这女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医生说这是孕妇在怀孕时期的一种临时性异变心理病,只要过了这段时期就好了。我靠,我就怕这段时期过了,她好了,就轮到我发疯了。现在这喜帖也发出去了,宴席也定好了,甚至在你们周刊上做了一个小板块儿,靠,你们那个总编太抠门儿,居然只给我打五折,明明你们内部人员都是三折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呃,她怎么会知道男人应该怎么办呢?

她还想拉着一个人问问,向予城到底又在想什么,为什么就不愿意跟他回家呢?入狱前,他都明明有根她妈妈谈过话啊!

对于郑言道的请求,她除了请假出来陪着王姝,听她倾述,帮她排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对于王姝的恐惧症,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现在她偷偷打心底羡慕王姝已经修成了正果,踏进那家维纳斯婚纱店时,看着满满一屋子的漂亮婚纱,和那些挽着男朋友准老公的女孩们,笑得甜蜜幸福地选着婚纱,挑着样式,偶偶私语的样子,她也……好想……

……

“妈妈,爸爸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嗯嗯,我很好。王姝十一结婚,我要当首席伴娘……哦,她也邀请你们俩一起来。你们……不麻烦,我……上次那位周秘书你面都认识吧,我拜托他来接你们。当然,他都来过两次了,肯定知道我们家的位置……”

挂掉电话后,可蓝看向仍亮着灯的那间套房,紧了紧手,深吸一口气,隔天,天还没亮,可蓝顶着一双红肿的眼,就出了监狱大门,准备打的去王姝家。

本来按风俗,她昨晚就应该住在新娘子家里陪着,但她为了今天的一场重要见面努力最后一把,结果……今天没有所谓的重要见面了。

一出大门,两道耀眼的灯束刷的一下扫过来,她有些适应不良地抬手挡了挡。

“萧小姐,早。”

“周鼎?”

眨了眨眼,才看走来的人,正是文质彬彬一身正是黑西装的周鼎,伸手提过了她手上的包包。

“董事长让我过来接您,您的礼服和发型师都准备好了,保证不会耽搁王小姐那边的行程。”

“都准备好了?”她根本就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是的。”周鼎关上门,迅速发动汽车,对着观后镜又笑了笑,解释说,“您不用担心萧伯父和萧伯母,已经有人过去接了,能准时赶到。”

“哦,谢谢。那……今天国庆大假,车子都要挺紧张的吧,其实我可以自己过去的。姝说帮我准备好了假发……”

当然不能让老妈子看到她现在这个发型,不然准跟她急。

周鼎温和地拐了一个弯,宽慰道,“您不用担心,董事长的车很多。帝景别墅在城内,停放位置有限。帝尚大厦下的停车场,有一整层都是五位少爷的车,大概停了三四十辆吧!不过,那也只停了一半。”

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呵呵,萧小姐您不用多想。今天是国庆,您照顾董事长也辛苦了,这个大假您就好好放松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您都不用担心,我们会为您办好的。”

周鼎打开门,可蓝才发现他们居然先到了郑言道宴请宾客的那家碧城的老牌酒店,听说是因为他当初在这里执行过一个重要的任务,还因此而晋升为警官,有特殊纪念意义,才安排在这里。

可蓝没想到,周鼎会把她的着装化妆地点,安排在这里。

走在厚厚的繁花大地毯上,双扇漆金大门打开,门外已经等着一群男女,亮满小灯泡的梳妆台,宛如梦境里公主的小屋。她朝左侧看去时,着实吓得顿了下脚步。

那里立着很多个“人头”。

呃,准确说来,是木头做的脑袋。每一颗脑袋上,都放着一副漂亮的假发,长的短的,直的卷的,还有已经靠好型的花式发型。

记得这之前,有一晚他们坐在水塔上,吹风看星星,他抚着她的脑袋叹了一声气。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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