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了,行了,我不跳槽了还不行吗?”清晨我费力地扳过张岚浑圆肩头,张岚几乎抽噎了一夜,几缕让泪水打湿的秀发粘在脸上,枕头潮了一大片。
晨曦中张岚不语,一双凤眼满含热泪,哀怨地看着我。
“你有完没完了。”我一把扯掉张岚的睡衣,结婚六年了,她的身材依然婀娜,皮肤还是润滑如脂,虽然卧室内光线灰暗,却闪着诱人的白光,显得很有质感。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的时候,我攀上了快乐的巅峰。“你看你,昨晚上床时又没拉窗帘。”张岚数落着我。按惯例,只要张岚主动跟我说话,就表明她已经跟我和好了。
一个女人曾经告诉伏尔泰:女人用软弱武装自己时最强大。当张岚的美眸被泪水蒙住时,看不清楚的往往是我,我就是常常这些被张岚打败的,我从小就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女人。
上个星期收到一封《古都晨报》寄来的信,信上恭喜我已经顺利地通过了报社的复试,让我带齐相关材料去面试。我赶到报社的时候,面试已经开始了,一间大屋子里站着、坐着十来个人,看起来大多是应届毕业生,一个个神情紧张,或三三两两地交流经验,或捧着本《面试指南》之类的书埋头苦读。我的心里一点也不紧张,倒不是因为我的心理素质有多好,主要是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为了挣一个饭碗,而我是有饭碗的,即使不能被报社录取,也不会愁没有饭吃,再说我的阅历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学生没法相比的。小时候我在文学爱好者――三舅的引导下开始练笔,文章写得越来越像样子,三舅对我的评价是:孺子可教,今后必成大器。老爸、老妈听了后,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果然不负三舅的期望,从小学到大学,作文几乎都是班上的范文。工作后,我依然笔耕不缀,撰写的新闻、文学类稿件被省市各大媒体大量采用,还被几家媒体的热点栏目聘为特约撰稿人。在我的书桌下面,堆着小山一样的报纸、杂志、书刊,这些都是我收集的历年来发表的作品。
在亲戚、朋友们的眼中,我是个好学上进,颇具才华,前途无量的才子。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一点文采还是有限,只是悟x还行,机遇也不错。我的文章经常得到一些编辑的青睐,他们会不时地跟我约稿,我比较喜欢自由发挥,对一些类似命题作文尤其感冒。有时候时间紧,或是没感觉,在编辑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催促下,我只好绞尽脑汁搞出点东西,自己看了都摇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不得罪朋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其实还文债这种事对于一些名作家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最近读了一篇出稿量颇大的某名家的文章,看了个开头,就形同嚼蜡,写得即无聊,又无趣,犹如一口汲干的名泉,源源不断地生产着名牌矿泉水,商标下还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呢?
虽然我发表了不少中短篇小说,但是我的理想是写长篇,出剧本,最好是能搞出令老谋子那种导演看得上的那种,听说他没事时,就翻各类小说,找可供创作的剧本。那样,我就一举成名了,也许你会说我爱慕虚荣。不错!我是爱慕虚荣,渴望成名,成家,可是这有什么错呢?在我看来,蔑视名声两种情况:一是没有得到自认为应得的名声,用蔑视来表示愤懑;二是已经得到名声并已习以为常了,用蔑视来表示不在乎,高人一等。最近在电视上看到继f4演唱组之后,又出了一个f5组合,台下少男、少女们崇拜他们的那种狂热劲,真让人羡煞。我跟田波光说:“我们泡美眉那个费劲,你看人家只要看得上,美眉不请自来,要想被偶像泡,还得排队,耐心等候。真是奢侈,暴殄天物!我们也搞个演唱组得了,名字就叫f-16,或者叫f-117(隐形轰炸机)。”
田波光说:“干吗隐形啊,要叫就叫b-52,大家伙!或者叫b-2,新家伙!”
这家报社开出的2000多元薪水对我并没有吸引力,我现供职的公司是一家大型国企。我的月薪是3000多元,我工作的部门叫情报科,咋一听,还以为是中统或是军统一个什么机构,其实是个翻译外国技术资料,了解先进生产工艺的部门。我们这个部门没什么硬x指标,平时干不干活,干多少活,全凭自己掌握。刚来的时候,我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渴望干出一番大的事业。每天一上班,我就翻期刊,查资料,钻图书馆,啃专业词典,不懂的就去请教科里的老同志老李,老李大名叫李有才,今年45岁,早年毕业于北方一所名校的外文系,高瘦的身材,鼻梁上架幅黑框眼镜,标准的知识分子形象。对于我的问的问题,老李总是吱吱唔唔,欲言又止,模棱两可,不知所云,很少能给出一个干脆一点的答案或解释。开始我以为老李是保守,想留一手,后来当我听看他辅导上初中儿子的一道英语问题,我才明白,冤枉他了。他儿子问他:“我有三个苹果,两个桔子,助动词用单数还是复数?对于这个如今小学生都知道答案的简单问题,老李想了一下说:“当然是单数,因为三个加两个,还是单数嘛。”
我忍住笑说:“不对吧,老李,确实是用单数,但是是因为应该以第一个宾语的单复数来确定助动词。”
老李一下子脸红了,我也后悔我的一时的冲动,真想打自己两下子。我这人就是这毛病,心里藏不了事,一时x起,口没遮拦,经常坏事,不像田波光那小子城府极深,圆滑事故。后来我逐渐明白了,老李这个当年的外语高材生并不是个水货,像他们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货真价实的,20多年前,你想去买个假文凭,还找不到做的贩子,不像如今的街头,到处贴得都是假文凭贩子的小广告。
老李的英语水平为何在短短20多年里突飞猛退到这种地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把花了三个多月功夫,辛辛苦苦,呕心沥血译出来的厚厚一叠外文资料满怀期盼地递给刘科长,他随便地翻了一下,嘴里说着:“好,好啊,不错,你就放这吧。”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随后这叠资料的命运可想而知,静静躺在文件柜里数月后,终于派上了用场。年底来了个收破烂的老太,问刘科长有没有废纸卖,刘科长移开手中的报纸里把头伸出来,咽掉嘴里的一口茶,连说:“有,有,有!”又说:“正好要清理柜子了,准备这两天请人来收,你来巧了,多少钱一斤?”
“4毛。”
“什么?这么不值钱?我们那都卖5毛,至少也得4毛5。”成交后,刘科长点着到手的百十元钱,笑眯眯地说,“年底聚餐桌上不又多了几个菜。”
我亲眼看到我译的那份资料被收破烂的老太胡乱地塞进编织袋,也看到了资料上那层不厚的灰,“想什么呢?”老李看到我的神色有点伤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办公室里的工作都是这样,别太较真了,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就这样,不到半年时间,我开始习惯了,每天上班,喝茶,看报纸,上泡美眉,偶尔译出几个小豆腐块来应付差事。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过些什么,我终于明白老李的业务水平为什么越来越不行了,整天锁在库里不用,再快的枪也不灵了。每到发薪水的时候,我就感到惭愧,“老李,你说我们整天这样混日子,不干活拿钱是不是有点过分?”
老李整天抱着他那台电脑玩“翻牌”游玩,听了我的话他头也不抬,“你觉得过分吗?我们这幢办公楼,六层,一百多间办公室,近千号人,你去转转,看看有几个人在干活?有几个人干的活有意义,有必要?”
走进面试的房间,里面坐着两个人,据介绍一个是副总编,一个是办公室主任,俩人面色严峻,略显疲惫,他们认真地翻看着我带去的一些作品和获奖证书,不时点点头,“你现在供职的国企待遇很好,你为什么要跳槽到我们这个待遇相对较差的单位?”
“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注重事业,而我现在从事的工作不适合我,我想有个发展,对待遇方面的考虑是此要的。”
俩人又轮番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一一从容、自信地予以回答,“你很有才华,适合做一名记者。”副总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回去等通知吧。”
从报社出来,打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田波光发来的,问我面试怎么样了。田波光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跟我住一个宿舍,跟金庸《笑傲江湖》里的y贼田伯光名字音同,字也只差一个。当年他任团支部书记,我任组织委员,我俩不知联手诱骗,糟蹋了多少要求上进的女同学,同宿舍的“小德张”,“大师”多次见证了我俩的罪行,说我俩的罪行是罄竹难书。
“小德张”还篡改了一句古诗来表示他的感慨:夜来云雨声,花落知多少。真堪称一字之师,我和田波光都忍不住击节叫好。
“小德张”名叫张德宏,说话细声细气,皮白r嫩,比女人还水灵,我怀疑他是投错了胎,如果是女人准是个大美人,他爱好学习各国语言,整天拿个随身听,挂个耳机,嘴里念念有词,不是学德语就是学日语,闲着没事,还喜欢做一些忌世愤俗,挖苦讽刺的打油诗。
“大师”有时上床盘蹆打坐,练气功;有时拿一台海鸥牌照相机到处拍,什么风景、人物、花鸟。照片我看过,水平还不错,有不少张还被报纸杂志采用了,还得过几个什么摄影奖。
我和田波光带女孩来睡觉,“小德张”和“大师”从来不闻不问,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有一回,我私下奇怪问田波光,他俩看了我这些“生猛”场面,怎么会没反应。田波光说:“我也佩服他俩的定力,据我观察,他俩早上起来好像没有正常男人的‘晨勃’,“老二”一点都不翘。”田波光据此断定,“小德张”无需净身就可进g;“大师”将成为一名得道高僧。
我们学校的女生质量是市内屈指可数的,记得有一年春天,田波光的一个来自某工科大学的同乡过来串门,见到校园里川流不息的靓女,淹没在桃花丛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脱口而出,“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田波光说:“你那是隔锅饭香。”
同乡说:“你不相信?有诗为证:x大自古无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
偶尔几起强*案,施暴也是女流氓。”
张岚就是那时候被我俩上的。张岚是团支部的文艺委员,是大家公认的校花,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多才多艺,有黄莺般婉转的歌喉,水蛇般曼妙的舞姿。每次联欢晚会都是由她来主持,压轴戏也非她莫属,每每看得男生们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张岚是学生会主席孙刚的女朋友,这小子比我们高一届,长得又黑又胖,活像个“大傻”,却颇有来头,是某副市长的公子,平时身边围了一群爪牙、狗腿子,张狂得很,我和田波光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也耐何他不得,眼看着这朵鲜花c到牛粪上。
孙刚毕业离校后的那年夏天,张岚的情绪一度失控,听说,孙刚被老子送出国留学了,并很快有了新欢,所以不久后,一纸休书从大洋彼岸飞到日夜期盼情郞音讯的张岚手中。张岚的哭声令整个宿舍楼都为之动容,男生们感叹红颜薄命,女生们诅咒造物主作弄人,不是吗?
昨天女生们还咬牙切齿地悲叹命运不公,老天凭什么让张岚拥有美丽的皮囊,非凡才华,还要让他拥有权势和幸福?现在她们在有限的同情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帝是公平的,有的人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我和田波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酒馆找到张岚的,一瓶红星二锅头竟喝了一半,“你们别来管我,喝了这瓶酒,我就去燕子矶跳长江。”张岚嘴里嘟囔着。我和田波光把张岚连拖带拽地架着去我们宿舍,到了门口照例由田波光掏出一包红南京,把戴着一副酒瓶底般厚眼镜的门卫孙老头拖到一旁抽烟,挡住他的视线,我负责把人飞快地弄进大门。进了宿舍,把张岚扔到床上,她不停哭喊、唠叨着:“我都是他的人了,他不要我,没人要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他***不要你,我要你好了。”听了这话,张岚突然平静下来,一动不动的,仿佛睡着了。田波光甩掉被张岚吐得一塌糊涂的衣服,露出光脊梁,忽然又转过头来问我,“你先上还是我还上?”
“昨天是我先上的,今天轮到你了。”我咂着嘴,谦让了一下,那段时间,我俩常共用一个女人。
“那我也不客气了。”说完他就熟门熟路地扒掉张岚的裤子,像一条发情的公狗似的压了上去。田波光瘫软之前,我清晰地听见张岚发出高潮般的呻吟。
等我急不可耐地上去的时候,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张岚突然睁开眼睛,月光如水,泻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我清楚地看见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满含泪水,“吴铮,你一定要娶我,否则我就死给你看。”她猛然夹紧双腿,“吴铮,你答应吗?”
女人流泪是自怜,渴望同情,女人的泪是流给男人看的;女人的威胁是绝望,自暴自弃,是对男人的最后通牒。我最怕女人让我负责任了,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偷驴的田波光跑了,却逮住我这个拔桩的,我冤死了,可是我这人天生心软,见不得漂亮女人的眼泪,更经不住以死相逼。记得一位西方哲人说,爱情是由x欲发动的,把x与爱拉扯到一起,x也变得沉重了。x成为爱情中不能承受之重。此刻的我,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男人的快感集中在x器官上,此时这东西正一头扎进温柔乡里,好不自在,让他无功而返,谈何容易。
“嗯,我答应你。”我体内的何尔蒙如潮水般地汹涌。
张岚一下松开双腿,任我左冲右突。黑暗中,我看不清楚田波光的表情,更猜不出他此时的感受。
第二天上完一堂课,田波光把我拉到c场上的一处僻静处,“你不会真的要张-张岚吧。”他说话有点结巴。
“我已经答应她了。”
“你脑子有病啊?你要她,我俩这朋友还怎么做啊?”田波光突然暴跳如累。
“你他*的赚了便宜还卖乖,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上去一拳把田波光打翻在地。
田波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说:“吴铮,今后我要结婚,新婚之夜,我老婆的是你的。”
后来,这小子果然守信,闹完洞房后,宾客散了,喝得醉熏熏的他硬把我拽住,嘴里嘟囔着:“吴铮,你别走,小霞今晚是你的。”
我说:“去你妈的,你那个猪老婆,快200斤了,倒贴我都不要,你还是自己慢慢受用吧。”
第二章
走进河东区团委办公室,田波光不在,办公室里的一个中年女人说他在会议室给下属单位的团干部上团课。
一进会议室,就看见田波光坐在高高的讲台上,侃侃而谈,“……同志们,现在的大学生道德水平江河日下啊,竟然出现了当众接吻,喂饭的亲昵行为,真是令人作呕,让人痛心啊!
这种过分行为的出现与我们基层团组织不得力,对广大团员的思想道德教育不到位密切相关。我们要为我们的失职承担责任……”田波光看到了我,不易察觉地点了一下头,随后,他终于逐渐收住话题,结束了会议。一声“散会”,会场上的几十个基层团干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座位上站起来,好几个还没睡醒的,被同伴拖起来,揉着眼睛。
“你小子怎么还是废话连天,不着边际啊?”我说。
“嗨,没办法,这是工作嘛。哎,你复试没问题吧?”田波光问。
“还行,应该没问题。”
“我想也是,你小子耍笔杆子,谁能跟你比。”
“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我说。
“算了,算了,我们家那个河东狮吼难缠呢。”田波光连连摆手。
“没出息!”我扭头就走。
上大学时,只要我一时x起,半夜里都会想出去玩,只要我提议,田波光不管有多累,从来都是举双手赞成。于是我俩悄悄翻出宿舍楼,上街游逛,几次差点儿被查夜老师逮住。那时青春年少,j力旺盛,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
我和田波光的童贞就是在大二时候失去的。我俩常去一家小歌舞厅跳舞,舞厅里灯光昏暗,人影浮动,只有两种曲子,一是的斯科;二是萨克斯。的斯科舞曲响起的时候,我们和着强劲的节奏又蹦又跳,像抽筋似的;舒缓的萨克斯响起的时候,我们就像猎手似的,寻找目标,曲子一响就扑过去,把受邀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灯一关掉,手就不安分了,口诀是:一m手,二m肘,顺着大腿往上走。如果一切顺利地话(一般来说,都很顺利,只要她肯跟你跳老萨,还有什么不可以呢?)就可以“啃”了,一场舞会下来,嘴里不知混了多少女人的口水,脚下不知要踩到多少r罩扣子、裤扣子。虽然我和田波光m过不少女人,也亲过不少女人,甚至在女人的帮助下打过飞机,但真刀真枪地干却从来没试过。不是没机会,而是遇到的几个有意思的都像“**”,我和田波光口袋里没几个钱,怕付不起账。
有一天,我和田波光同时被一个少妇状的女人深深吸引了。那女人盘了个时髦的发型,穿了件黑色的职业套裙,长得虽然不算太漂亮,但气质优雅,风度迷人,她的身材曼妙,舞姿飘逸,引人注目。
第一曲萨克斯响起的时候,我抢先一步,礼貌地向她伸出手,她不动声色地望了我一眼,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一把搂住她滑向舞池。灯一下子灭了,我开始c练口诀,前面两条还算顺利,可是手伸进她的裙子刚m到蕾丝内裤边缘时,被她一把打开,“啪。”地一声脆响过后,我只好失望地停止动作。
第二曲萨克斯响起的时候,田波光冲了上去,一曲终了,我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得到了跟我相同的待遇。“假正经!”田波光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舞会散场时,我和田波光刚走出大门,就看见那个美少妇向我们招手,“去我家看影碟好吗?进口大片!”
“好啊!”我和田波光正好无聊。
etothehotelcalornia!(欢迎来到加州旅馆!)suchalovelyplace!(如此美丽的地方!)suchalovelyface!(多么可爱的的面容!)plentyofroomatthehotelcalornia!(加州旅馆有充足的房间!)anytimeofyear,ucanfindithere!(一年的任何时候,你都能在这找到房间。)hermindistfany-twisted,(她的心为珠宝所扭曲)shegotthemercedesbends。(她拥有豪华奔驰车。)shegotalotofpretty,prettyboys。(她有许多漂亮的小伙子。)thatshecallsfriends。(她称之为朋友。)howtheydanceinthecourtyard,(他们在庭院里翩翩起舞)……
10分钟,少妇走了出来,竟只穿了套睡衣,她的粉面含情,双目流盼,酥x半露,我清楚地听见田波光咽唾沫的声音。
那天晚上,在她的引导下,我和田波光悠扬的乐曲中走出了从少男到男人的第一步。
田波光在大三时也曾正儿巴紧地谈过一个女朋友,叫任婕比我们低一届,学历史的。
大三那年的春天,我们校团委组织学生出游。田波光发现了一位白衣飘飘,清纯可爱的女孩。
女孩的眸子时刻闪动着晶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就如清水中的芙蓉般动人。
那个女孩就是任婕,田波光一眼就看上了她。寻机坐到任婕身边,并寻机递了张纸条给她,上面写着:“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朋友,请把纸条传回来,不然就把纸条扔到窗外去。”任婕低头看了纸条几秒钟后,她的头动了一下,似乎已经看完了,好象还掏出笔在写什么。田波光高兴极了,笑上写满笑意。又过了片刻,纸条传回来了,田波光欣喜若狂地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多了这么一行字——窗户打不开。
田波光最大的优点是百折不挠,他追求女人的格言是:再狡猾的猎物也逃脱不了好的猎手。
虽然屡遭任婕的白眼和嘲弄,他仍然充满希望,壮心不已。任婕无论是在寒风呼啸的冬天答应他去踏雪寻梅,还是在深更半夜约他去看《哈哩。波特》夜场,无一例外都是放他“鸽子”,一场骗局而已,每每都以张旭峰冻得感冒一个月,或者张旭峰在电影院门口傻等到天色微明收场。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个多月的穷追猛打,田波光终于如愿以偿。那天夜里田波光从外面回来,满面春风的样子,看到我后,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余温尚存的白毛巾,上面涂了一片鲜红地血渍,宛若盛开的玫瑰,“在小树林里,任婕给我了。”田波光笑得脸有点变形,让我羡慕不已。
女人一旦被男人上了,就失去了骄傲的资本,就像一匹野马,你一骑上它,它就会四蹄翻飞,上蹿下跳,只要你不被它甩下来,坚持到最后,等到它筋疲力尽,口吐白沫时,你就是它的主人,它就会温顺地任你驱策。任婕这种具备中华民族劳动妇女的传统美德的女人更是这样,认定了一个男人,就会全身心地去爱他。
任婕把田波光当公子一样服侍,一大早就在宿舍楼下大喊他的名字,吵得我们都睡不了懒觉。
一进食堂,稀饭、包子什么的,全准备好了,就等田波光吃了。吃饭时那个亲热劲,就差亲自拿勺子喂他了,“你不喜欢吃皮,就把r吃了,皮别扔,我来吃。”听起来有点*骨头的味道,“这是你的三双袜子,还有内衣,晾干了,你拿回去吧。”听起来真让人羡慕。我常拿任婕的故事来教育张岚,“你看人家,差距大了,也不好好学学。”
“干吗让我学呢,你学就是了,争取当个模范丈夫。”张岚撇了撇说。
张岚在家里是个娇宝宝,父母什么事都宠着她,能替她做的事,一定不会让她自己去做,从小娇生惯养,独立能力很差,整天要别人为她c心,却很少会想到别人,就连他的父母也不例外。刚结婚的时候,逢年过节去她家,我问她家人喜欢吃些什么东西?她想了好一会儿说:“不知道。”
我说:“那就买点脑白金吧。”
她说:“尽乱花钱,那东西有什么吃头,整天打广告的没什么好东西,全是骗人钱的,什么都别买,就这样空着手去就行了。”
你说生这样不孝的女儿有什么用?父母听了非气死不可。
田波光跟任婕的爱情在我们快毕业时走到了尽头,原因是田波光看了上另一个女人,某区区长的“千斤”。“千斤”是我们给送她的外号,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很贴切,这女生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高达180斤,是全校闻名的胖妞,一张大脸跟小脸盆似的,没脖子,跑起步来浑身的肥r直抖,“晓霞,我们爱你!”每当她跑过我们身边时,我们一帮男生就会高声叫喊,狂笑着。王晓霞费劲地回过头,给我们一个飞吻,眼睛不笑得都眯成一条缝了。
我问过田波光,“你小子脑子有病啊,是床上缺席梦思,还是客厅缺沙发啊?”
田波光说:“你懂个屁,他爸是区长,听说不久就要升副市长了。”
果然毕业后,田波光分进了区委,没过几年他就当上了区团委书记,仕途一帆风顺,当然多亏了他老岳父的提携,不像我,还在企业里一事无成地混日子。
痴心的女子把爱当成宗教,男人是她崇拜的偶像。就是这样的女子,被田波光甩掉后,她一度痛不欲生,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你帮我看着点任婕,她可能会想不开。”田波光私下里哀求我。其实田波光对任婕还是有感情的,可是任婕的父母是修理地球的,不可能给他任何帮助,为了今后的前途,田波光中只好忍痛割爱了。
“大丈夫做事,不能儿女情长,当断则断。”田波光“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啤酒,嘴上还挂着泡沫,“有了地位,金钱,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手?”他把啤酒瓶像扔手榴弹一样扔出窗外,发出“呯”地一声巨响。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在玄武湖里把任婕捞了上来。之前,我已经偷偷跟踪她两个多小时了,一等她跳进湖,我就跟着跳下去,湖水并不深,才到肩膀,我向她游过去,*近时一把拖住她的胳膊。任婕拼命挣扎着,不让我施救。纠缠了好一会儿,我一时火起,拎着她的衣领,狠狠搧了她一记耳光,她那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红杠。任婕一下子愣住了,我趁机把她拽上岸。
岸上早已围了一圈人,人们议论纷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动不动就上吊、跳湖。”
一个白发老爷子激动地说着,“你看两个人多般配的一对,干吗要寻死觅活的?肯定是小伙子不好。”
上了岸的任婕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我赶忙拦了辆的士,把她塞进去,我随后上了车,刚要开车,前面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档住去路,一个戴眼睛的姑娘下了车,飞奔过来,扛摄像机的瘦高个子也迅速到位。我不得不佩服这帮记者抢新闻的速度,这个城市至少有七、八家电视新闻报道,十几家报社,为了生存,记者们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天天都有人当街杀人、放火,一有新闻线索,记者们就会苍蝇逐r似的,狂奔而去。可是城市就这么大,人也就这么多,每天能发生多少值得一提的事呢?于是,捕风捉影的事,道听途说的事,芝麻说成西瓜的事,无中生有的事也成了报道的热点,惹得大爷、大妈们,大哥、大姐们每天茶余饭后,乐得看个新鲜,瞧个热闹。
话筒很快伸了进来,“请问你为什么要跳湖呢?”
任婕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你是他男朋友吧,你们发生什么矛盾了?”戴眼睛的小记者又问。
“喂,这关你们什么事,吃饱了撑的啊?司机,开车!”我一把推开伸进来的话筒。
的士好不容易绕过了围观人群,电视台的摄像机一直在捕捉我们的行踪,那个小记者还在伶牙俐齿地做着解说:据围观群众介绍,这俩人是一对恋人,刚才还亲热地拥抱在一起,不知怎么,姑娘突然打了小伙子一个耳光后,纵身跳下湖……
他*的田波光,我心里暗暗骂着。
路过爵士酒吧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任婕突然大喊,停车。这时酒吧门前灯火通明,霓虹灯不停变幻着色彩,把周围的一切打提五光十色,流光溢彩,让人仿佛一下回到了50多年前的大上海,置身于百乐门。
“我想喝杯咖啡。”任婕说。
酒吧的基调是黑色的,仿古砖墙,巨大的科林柱,简洁明快的木结构吊顶,四周高高低低地挂着抽象画、艺术瓷盘。我和任婕的衣服还是湿的,冷冷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幸亏灯光很暗,不至于招来别人异样的目光。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对吗?”任婕用小匙搅着意大利n油咖啡。
“没有。”我勉强笑了一下,“我自是觉得不至于如此。”
“什么不至于?我能给他的都给他了,他为什么这么绝情?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任婕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高了八度。
我怔怔地看着她。
“如果我今天给你,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你会要我吗?”任婕的眼光咄咄逼人。
我依然愣在那里。
“小姐,我能请你喝杯酒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突然冒出来,c着生硬的中国话问。
“你他妈才是小姐呢!”任婕杏眼圆睁,“你是谁啊?”
“这是我的名片。”外国男人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清楚地写着:xx电脑公司总经理汉斯。
“ofcurse!‘任婕轻佻地任由汉斯搂着走了。酒吧里弥漫着张宇的《雨一直下》: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冻的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真想离开他他却拿着鲜花说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不可思议吧梦在瞬间碰荡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就是爱到深处才忍他舍不舍得都断了吧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就是爱到深处才由他碎了心也要放得下难道忘了爱他的伤已密密麻麻不再为了他挣扎不要再为他出神入化今后不管他爱不爱谁快乐吗都随他……
后来听说任婕跟这个老外勾搭上了,老外经常开着一辆宝马来接她出去玩,她的衣服三天一换,身上珠光宝气,好不威风。张岚很瞧不起她,每每看着她的背影啐一口:还不一定是二n,还是三n呢?
第三章
梅花是南京的市花,南京人对她特有感情,寻找南京的春天,应去东郊梅花山,阳春三月,梅花已是挂满枝头,竞相开放,红梅、白梅、粉梅形成花的海洋,一叠接着一叠,一片连着一片,灿若云霞,诗意盎然,微风轻拂,暗香浮动,笑对春风。
张岚每年春天都要我带她来梅花山,一到山上,她就像一只调皮的梅花鹿一样到处撒欢,让我不停地给她照相。一年又一年,花开花又落,男人是一下子变老的,女人是渐渐变老的,按理说结过婚的张岚应该变得成熟了,可是她还是像在学校时那样单纯,幼稚,整天不知道什么烦恼,什么叫忧愁。我们从来就不敢想要个孩子,张岚自己还像个孩子,而我也不是个能干,负责的男人,如果有了个孩子,天知道我们的生活会乱成什么样子。回来的路上,张岚*在我的肩头她说:“只要我们俩还不至于老得走不动路,你每年都要我陪我来赏悔。”
上班时,我正在浏览黄色页,眼睛的余光感觉有个人在后面,一回头,原来是刘科长,赶忙把页放下,“你看你,都上些什么啊?要是被劳纪检查小组看见,影响不好啊?”刘科长语重心长地说。
我心想,你吓唬谁啊,劳纪检查小组只会去检查基层那些干活的工人,去年我的老李下基层蹲点一个月,虽然不干活,但要跟着倒班。那滋味不是人受的,昼伏夜出,生物钟全乱了,整天打不起j神。那个劳纪检查小组组长许大麻子整天带着他那帮狗腿子在厂区鬼转筋,他们这么努力并不是工作认真负责,而是另有所图,只要抓住你干与工作无关的事,不敲诈你几千元钱,他就不是许大麻子。
我们蹲点的那个班组有个工人叫吴强,自学英语本科,过了六级,水平相当不错,可是他是工人出身,又没有门路,在国企里,你没有这两条,就类似奴隶社会里的奴隶,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吴强毕业三年了还是在车间干体力活,而在我们情报科前些时候调来两个初中毕业的妇女来搞技术翻译工作,俩人来的时候连26个字母都背不全,至今也看不懂一句英文。
据老李说,她们一个是某厂长的儿媳;一个是某处长的老婆。
那天,吴强干完活,拿出一本英语词典出来翻看,一不留神,被许大麻子逮个正着,许大麻子人模狗样地训斥吴强,并威胁要重罚他,让他下岗。最后吴强在他的暗示下到他办公室,塞给他三千元钱,此事才算摆平。蹲点结束时,我们向上面反映过许大麻子借查岗之名,中饱私囊的问题,但是问题到了上面,以查无实据,不了了之。我怀疑g本就没人去查过,大家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倒霉的永远是最底层的产业工人。
刘科长自己也是不懂英语的,只因为他的姐夫是总公司某要害部门的领导,有一次来视察,在酒桌上问了句话,才把他从其它部门的副职调过来扶正的。话是这样问的:“我那个小舅子现在是正职还是副职啊?”
“目前还是副的,不过最近就准备提拔他了。小刘干得不错的。”分公司经理陪着笑说。
刘科长确实干得不错!他老婆隔三差五地就要去他们单位哭闹一次,当众骂他是,色狼,x高亢,并多次诅咒他害梅毒大疮。
你要在公司问一下刘科长,公司上下,从经理到清洁工,没人不认识他的。他的工作业绩是:在基层车间任职三年,有四个女工的老公闹到公司领导要求处理刘副主任勾引他们老婆的问题,一女大学生才来上班半年,居然在体检中查出怀孕5个多月了,罪魁祸首当然是刘副主任。大家都惊叹刘副主任的速度,“真是个快枪手啊!”男人们都由衷地竖起拇指。据传刘副主任每次出差,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是找“**”,如果有送货上门,当然省事,但是有一次去一个偏远的穷地方,刘科长带着两个属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气得他直骂娘。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城里“打工”回家探亲的“**”,刘副主任把价侃到100元就下不来了,解决问题后,他还不忘体恤属下,“你们两个就将就一下这个吧,这里条件简陋,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
两个属下面露难色,硬着头皮进屋,听说还要100元一位,就要出去。“**”的锅还是热的,当然不在乎再多炒两个菜,眼看到手的生意要黄,急忙降价,最后以跳楼价两位50元成交。
先回旅馆的刘科长询问属下出的价格,听说如此低价,顿时火冒三丈,飞奔到“**”那儿要求退75元钱,当然他的要求被无情拒绝。不过回来后,刘科长把这笔账算到两个属下头上,在他们的报销费用中一人扣了40元,气得两个属下背后直骂娘。
刘副主任调到情报科来变成了刘科长,可是他没有一点业务水平。据他自己说,他以前是学俄语的,并自吹当年跟老毛子聊天如何,如何地融洽、自如,反正我们都不懂俄语,由他吹去好了。但是我们译出的论文,他总要装模作样地看一遍,其实什么毛病都找不出来,嘴里只是嘟囔着,“还行,还行,你去吧,东西放这好了。”让他这个外行领导这个科真有点勉为其难,不过不要紧,我们这里的工作没指标,没任务,只要有一口气坐在这就行了,谁不能干呢?不过刘科长爱吃窝边草的毛病倒是改了不少,科里现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处长老婆;一个是厂长的儿媳,估计他是有贼心没贼胆。
下午收发室送来一封信,是《古都晨报》寄来的,信上说我已被报社录用了,让我赶快就办相关手续,把信折好,我打了个电话给“大师”,约他出来吃饭。“大师”名叫徐容华,毕业后,他没有如我和田波光预测的那样,成为一名得道高僧,而是应聘到一家报社做了摄影记者。
徐容华爱吃素食,我们来到绿柳居菜馆,这是家老字号素菜餐馆,绿底金字招牌、绿色门窗,清爽淡雅,给人以绿色之美的享受。鲜、嫩、烫、脆、香的素菜堪称南京一绝,我说,徐容华,今天我请客,你点菜。
徐容华说,你点,你点,随便吃点好了。
我说,还是你来吧,你对这素食j通。
徐容华说我就不客气了,点了四个凉菜,素烧鹅、卤香菇、兰花干、酱牛r,四个炒菜,豆腐油菜心、菇香豆苖、素炒什锦、三丝炒绿豆芽,红红绿绿地摆了一桌,煞是好看,我和徐容华就着啤酒吃了起来。
“现在你们那儿怎么样?”我问徐容华。
“唉,忙得不得了。”徐容华咽了口啤酒,“整天在外面跑新闻,头都大了。”
“待遇怎么样?”
“我一个月差不多3000元样子。”徐容华吃了口菜,“唉,听说你准备跳到那家报社去。”
“还没定,我在考虑这件事,你在报社工作,了解情况,所以想问问你。”
“你现在公司里不是很好吗,整天没事干,收入又不少,多清闲,哪像我们,忙得跟什么似的,还有工作压力,完不成任务要挨批,扣钱,甚至下岗。”
“我虽然清闲,但是无聊啊!”
“你是闲腻了,如果有可能,我跟你换好了。”
晚上回家,我把录用通知递给张岚,她看了一眼,就激动地说:“不行,我不允许你去。”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中国都加入wto了,今后洋货大举入侵,我们这种国企还能撑几年”我说。
“你在公司里干得好好的,干吗要跳槽?你们那家大公司多少人想进还进不了呢?我不管,只要公司一天不倒,你就别想出来。”
其实,徐容华给我的劝告,已经动摇了我的决心,可是张岚的强烈反对激起了我的愤怒,我曾经有几次跳槽的机会都让她给搅黄了,有朋友介绍我去一家大型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月薪4000元。我回去跟她商量时,被她一口否决,她总是求稳怕变,思想观念跟我父母那辈一样,听说我要辞职,吓得老两口一夜没睡着觉,生怕我没了饭碗。“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撂下一句狠话。
张岚马上泪如雨下,气冲冲地奔进卧室,“吧哒”一声锁上门。
结婚后,我和张岚总是在吵架,隔三差五就要吵一回,我们俩的生活习惯,爱好有着天壤之别,她爱静,休息时,经常坐在家里哪儿也不想去,而我爱动,没事时就喜欢出去玩,打羽毛球、保龄球,蹦的,跟一帮朋友聊天,喝茶;她不爱吃辣,而我虽然不是四川人,却嗜好辣椒;她虽然长了一口牙,吃的食物却比没牙老太还烂,总是放在锅里煮了又煮,盛出来绿菜成黄菜;我是个急x子,吃顿饭快的时候,5分钟不要,可是她却刚吃两三口。如果有紧急的事,比如,早上睡过了头,快迟到了,我会在5分钟之内穿衣、刷牙、洗脸、出门,而她会惊呼一声,要迟到了!然后照往常的速度穿衣、刷牙、洗脸,烧泡饭,吃早饭,虽然她的公司迟到要被扣100元。我想,如果美国世贸大楼被撞时,她在楼里,肯定是跑不出来的。
虽然张岚跟我结婚时,不是个处女,而且我亲眼看到田波光上了她,但我并没觉得这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自己做不到的事,为何要要求别人呢?自从大二在那个少妇那儿失去童贞后,我和田波光一发不可收拾,毕业前跟不下10个女人上过床,从18岁到50岁的女人我都睡过。提起那个50岁的女人,其实看起来一点不像,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床上功夫是我见识过女人中最好的,她总是能把握住节奏,让你即舒服,又不会到顶点,总是引导你一步,又一步地登上快乐的巅峰。我一直以为她30岁左右,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身份证,才惊讶地知道了她的年龄。
相爱的两个人必定是相互玩味的,而且是不由自主地要玩,越玩越有味,如果有一天觉得索然无味,爱情就渐渐远去了。我和张岚之间的感情没有在玩味中得到升华,却在争吵中变得如一杯喝了三浇以上的茶,连饮牛饮驴都不配了。每次争吵后,我都觉得后悔,总觉得自己不像个大男人,老跟女人一般见识,但是到时候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很佩服办公室的老李,结婚二十多年了,居然从来没吵过一次架,这是老李自己说的,不过可信度很高。
老李每天至少要给老婆打两个电话,我称他是早请示,晚汇报,“早饭还吃过了?”或者是,“晚上想吃什么菜啊?”老李的声音比平时一下子低了八度,我想他老婆一定是个绝色佳人,不然老李怎么会如此关爱有加?
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结婚呢?没结婚时,我跟张岚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像个邻家女孩,温柔、美丽,小鸟依人,什么都听我的,一度连他最尊敬的父亲的话也失去了效力。
虽然她从来就不会照顾人,也不会关心人,但是单纯、真诚,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我一直以为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很幸福,我是真心爱过张岚的。然而婚后的张岚就像我让她失望那样令我失望,爱情是盲目的,只要情投意合,仿佛就一美遮百丑,可是结果呢,彼此都很失望。起初我们在争吵时,还尽量不伤害对方,可是一时x起,说说就离谱了,尽捡伤对方心的话说,但是张岚醉酒被田波光上过的事,我火气再大也不会提起的,依她的脾气,她的观念,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
我和张岚吵到最后的结果总是两败俱伤,永远都没有赢家。婚姻快到7年之痒时,“离婚”这个词频率很高地出现,成为吵架的关键词。我和张岚会离婚吗?记得婚后一年多,我牵着张岚路过**鸣寺,被一个民工模样中年汉子一把拖住我说:“你们俩最好在我这儿算个命,否则……”欲言又止地故作神秘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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