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孩子的爸爸,你姐夫知道吗?”
严钧说:“他已经知道了,现在还不太能接受。”
“也是,”严老太太喃喃道,“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不会同意的。”
“因为之前做了一些错事,导致家昱和我分开了一段时间,姐夫他主要是介意这个,对我的性别没那么排斥。”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坐下来谈过一次,两个人的意思都是先解决我这边的问题,争取您的同意,最后两家人再一起见个面。”
严老太太一时无言,严钧了解自己的母亲。
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教师,是十分传统的一个人,也很看重他人的看法,不喜欢受人非议。所以一开始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的时候,她从心理上很难接受这一点,也迫切地希望严钧能“改邪归正”。人的想法可能会变,但本质却不一定。严老太太如今能够接受他和同性一起结伴生活,但或许并不愿意宣扬出去,让熟悉的人知晓就更不愿意了。
果然,稍许的噤声之后,严老太太的语气有些沉重:“如果你要和家昱那孩子在一起,我这边暂且不提,你姐姐能不能接受?别的亲戚有没有可能在背后乱说话?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想过,”严钧十字交叉放在腹部,目光幽深而坚定,“只不过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在背后说我也听不见,他们更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至于家昱那里,我会尽可能地避免他受到伤害,比如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城市生活,如果他愿意的话。如果家昱不想公开,那问题也不大。别人的嘴堵不住,可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自己是如何认识的。而我相信家昱,他并非会因为他人口舌而影响自身的人。”
“可那孩子……”严老太太停了下,声音低落下去,“年纪还很小,多少岁了?”
“二十岁零五天。”
“是啊,真小,你和他差了一轮,都说一岁一个代沟,差这么多岁,平时沟通能行吗?”
“我们相处得很好,家昱他很懂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严钧的目光似月光一般柔和,“也很体贴我,什么都做得很好,我喜欢他每一点。”
严老太太还从未见过他用那样的语气形容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彻底陷进去了,心里有些闷,还有点慌,又道:“可你们不一样,那孩子才二十岁出头,人生还很长。他现在喜欢你,将来呢?如果只是玩玩,那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这个年纪没结婚没定下来的人也很多,可是您和爸爸十八岁就结了婚,也相敬如宾地过了一辈子,这种事情本身就和年纪没有关系。”
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被完美地解释,严老太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向严钧进门前自己侍弄的盆栽,养了几年了,剪过无数次的老叶,又无数次看新叶长出。
她自己就像是那枯萎的老叶一样,剩下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她也想起老伴离开之前在病床上说的话:“我们当时都做错了,其实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自己过得顺心就好吗?你看咱们现在都老了,差不多处在风烛残年的阶段了,还看不开,老顾着面子,既耽误了小钧也耽误了我们自己,没意思啊。等我死了,你一定要劝他早点定下来,跟什么人在一起过日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那人作伴快不快乐,如果他自己满意,我们又有什么阻拦的必要呢?”
那段话在脑海中重复了数遍,严老太太的眼眶有些红,忍不住用手背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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