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镇丰给严静打了电话之后也坐不住,在手术室外踱着步子,严钧靠着墙没有说话,半晌后走到了允许吸烟处,摸出了一根烟,但始终夹在手里,就那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的着装一向整洁,如今鞋上尽是泥土,却没有心思打理。
手术做了两个多小时,严钧和常镇丰谁都没有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休息。严钧还好些,常镇丰不一阵便耐不住惶恐地走动。等手术室的门打开,他的腿有些软,差点直接倒下去,严钧见状立刻伸手扶住了他。
医生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卜震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手臂扭伤,轻微脑震荡,修养几天就好。卜震的父母流着眼泪谢天谢地,握着医生的手感谢半天,才陪着自己的孩子去了监护室。
常家昱的情况很不好。
“外伤不是最严重的,他的额头和后脑都受到了撞击,颅内损伤不轻,仍处于昏迷之中,接下来只能暂时观察几天,实在不行还要再动手术。”
常镇丰脸色苍白:“那会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叹了口气,面色疲惫:“这也不好说,先观察吧,如果能够醒来就没有大问题。”
常家昱被安置在重症监护室里,严钧去楼道口打了一个电话,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常镇丰痴痴地坐在一旁。
严钧在他旁边站住的时候,常镇丰喃喃道:“絮红那时候也是这样躺在床上,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严钧哑着声说:“我们现在还不能灰心,刚刚我联系了一下以前认识的医生,请了他们的团队过来,下午就到。家昱是很好的孩子,会没事的。”
常镇丰用掌心捂了下眼睛,哽咽着说:“谢谢。”
“应该的。”
看着男人的眼泪从指缝中溢出,严钧沉默地递了张纸过去。
下午三点钟,严钧请的专家团队赶到,帮常家昱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仍然不甚乐观,专家仍然建议先观察两天,如果无法醒来再考虑做第二次手术。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很漫长。
常镇丰和严钧轮流守在常家昱的身边,但是躺在床上的人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第三天早上,专家们确定好了第二次手术的方案,需要家属签字,常镇丰的手一直在抖,怎么也签不下来。
一落笔,可能要面临的便是生与死的博弈。
最终是严钧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过后,常家昱被推回了病房。手术过程很成功,但是他能否醒来却仍然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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