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龙朔便在凌风堂住下,每日修习剑法。周子江潜心钻研本派剑谱,龙朔初入门墙,就先由师娘指点。
龙朔进境奇速,只两个月时间,一套坤阳剑便练得炉火纯青。与此同时,他的内功也开始重新修练。九华剑派的浩然正气是名门正宗,但龙朔的六合功由其父亲自传授,威力不在浩然正气之下。周子江权衡多时,最后还是让他自行修习六合功。
龙朔聪明灵秀,甚得周氏夫妇欢心。夫妻俩私下谈起,都不免慨叹他如此良玉美材,身世却如畸零。
「这般苦练,终究难练至六合功第七层……」周子江望著窗外的龙朔叹息道。
龙朔却不知晓自己的缺憾,他将父母的血海深仇埋在心底,每日苦练不辍,期待著有一天能亲手报仇雪恨。假如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已被限止,也许会练得更加辛苦。
06
天气渐渐转冷,一夜北风怒吼,到了清晨时分,九华山y云密布,星星点点飘起雪来。
龙朔没有打扰师父师娘,天色刚亮就抱著长剑来到院外,在松下演练刚学的剑法。
苍翠的青松宛若巨伞,松下少年剑如青蛟,人如朗月。为了行动方便,他只穿了件单衣,寒冬天气里,更显得身形纤弱。但他招式间没有半分苟且,每一剑都使上了十分力气,不多时额角便沁出汗水。
正练到酣处,脑后风声陡然一紧,龙朔不假思索,一招遥指天南,回剑向后劈去。
「格」的一声低响,j钢打制的长剑却被一g枯枝架住。龙朔骇然回首,叫了声,「师娘」。
凌雅琴穿著一身浅绿色的劲装,风姿绰约地站在雪地中。她笑吟吟举起枯枝,摆出起手的门户。
龙朔知道师娘是要亲手给自己喂招,不由j神一震。他先退开一步,躬身行礼,然后长剑一翻,抢先进招。
凌雅琴没有用上内功,纯以剑法与龙朔周旋。她一手贴在腰后,一手捏著枯枝,纤美的手指莹白如玉。她在江湖中人称琴声花影,果然是人比花娇。翠袖飘飞处,光洁的皓腕宛如霜雪,连手中的枯枝也似乎要开出花来。
枯枝虽然简陋,使得却是正宗九华剑法,龙朔细心观察,许多独练时难以体会的细微之处,此时都迎刃而解。
枯枝的变化j妙异常,不过数招,龙朔就被逼得接连后退,最后背上一顿,已经靠在了巨松上。
「这一招博浪飞锥要留心握剑的姿势,」凌雅琴优雅地拢了拢秀发,待龙朔招式使足,她身形一侧,然后皓腕翻出,枝尖准确地点在龙朔拇指上,将长剑挑落在地。
凌雅琴微微一笑,正待讲解,忽然神情一动,举目朝山下望去。
龙朔运足目力,仔细看了片刻,才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正朝山上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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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明观,参见施主。」那个灰袍僧人躬身行礼,奉上一封书信。
周子江展信细阅良久,然后郑重地收好书信,沉声说道:「请回复圆光方丈,此事义不容辞。在下立刻动身,与沮渠大师会合,共襄大举。」
「师娘,是要出门吗?」
凌雅琴一边整理行装,一边说道:「北方出了些事。有伙流寇攻城掠地,无恶不做。大孚灵鹫寺方丈亲自来信,请你师父出山,刺杀贼酋。」
大孚灵鹫寺声名显赫,一向是白道领袖,门下弟子众多,连柳鸣歧也是其俗家弟子,龙朔当然也听说过。他忍不住问道:「敌人很厉害吗?师娘也去吗?」
凌雅琴面色凝重,「这股流寇声势浩大,手下能人不少。圆光方丈在信中说,为除去贼酋,大孚灵鹫寺已经有十七位大德高僧丧生。这次由寺中维那沮渠大师为首,招集各方好汉一同行动,务必要除掉此獠。」
龙朔还是有些不明白。如今天下南北分裂,九华山隶属南朝,何必为北方的流寇出手?
「傻孩子。」凌雅琴温言道:「北方虽然数国割据,但子民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周帝姚兴宽厚仁德,在乱世中保得一方安稳。这伙流寇多是胡骑,屠城掠民,暴戾之极。如今正攻打周都洛阳,一旦洛阳城破,周国灭亡,受苦的还是百姓。」
龙朔点了点头,「徒儿明白了。」
周子江道:「圆光方丈和沮渠大师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样的慈悲x怀,你明白就好。朔儿,你也收拾一下行装,和我们一道去。」
凌雅琴有些愕然地说道:「到洛阳路途遥远,天寒地冻的,朔儿身子又弱…
…」
「多历练历练,对朔儿也好。」周子江将江河剑佩在腰间,挺身说道:「我九华剑派从无弱徒。朔儿,你要记住了。」
龙朔朗声应道:「徒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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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乘一骑从九华北麓下山,沿襄城、建康、广陵、彭城向北行驰,一路上雪越下越大,饶是龙朔内功已有g基,途中也颇为辛苦。这场雪从北到南整整下了七天,等过了钜野,才略小了一些。
广陵以北已经是周国境内,此时流寇犯京的消息已经传开,田野中四际无人。路上雪积盈尺,三人的座骑虽然神骏,奔驰竟日也已疲不能兴。
看著龙朔小脸冻得发青,凌雅琴不禁心疼地说道:「师哥,找家客栈歇歇吧。」
周子江只穿了一袭单衣,但他内功j湛,在这冰天雪地中仍是面色如常。他指著前方道:「二十里外就是三水镇,方丈信上说沮渠大师就在镇上相候。」说著,周子江从马上侧过身去,两指搭在龙朔冰冷的手腕上。
一股醇厚的暖流透体而入,瞬息便运行了一个周天,龙朔周身寒意尽去,暖洋洋惬意之极,他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
周子江收回手指,心下微微叹息。真气甫一交接,他便探出龙朔内功进境远低於自己的估计,要练成六合功的第一层,只怕也要花上一年时间。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龙朔回头望时,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前四匹骏马身形高大,矫健雄壮,铁蹄翻飞间,雪泥四下飞溅,直如腾龙踏雪而来。
那辆马车同样是j巧非凡,然而驾前的驭手却是一名和尚。
他身上灰色僧衣略显破旧,颌下蓄著一丛黑须,左手握著四g韁绳,右袖空荡荡系在腰间,却是独臂。
龙朔正在奇怪,周子江已勒住马匹,朝来人扬声唤道:「沮渠大师!」
那僧人手腕一紧,四匹正在狂奔的骏马顿时前蹄扬起,稳稳停下。接著他跃下马车,左手竖在x前,宣了声佛号,欣然道:「原来是琴剑伉俪!冲风冒雪千里而来,两位果然是信人。」
沮渠大师是大孚灵鹫寺的维那,身份仅次於圆光方丈和寺中首座,周子江和凌雅琴不敢怠慢,连忙下马行礼,说道:「愚夫妇正准备赶往三水镇与大师相会,没想到会在此相遇。」
沮渠大师道:「贫僧因事误了半日,却让伉俪赶到了前面。」说著微微一笑,意态甚是潇洒。
龙朔原以为僧人都是木讷寡言,形为槁木,此时才知道天下也有玉树临风潇洒非凡的高僧。这位大师虽然面带风霜,年纪却甚轻,而且面貌英俊,举止从容温和,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
正自思索间,沮渠大师目光已经朝他看来,「这位是……」
「这是在下新收的徒弟。朔儿,见过大师。」
龙朔跳下马匹,他手脚冻得僵硬,落地时不由一滑,沮渠大师左手托在他肘下,笑道:「九华门下好生了得,小小年纪便捱得了这等风雪。」
周子江歉让两句,忽然车帘一动,从帘角钻出来一张瓷玉般j致的面孔,那只小小的唇瓣红如玛瑙,却是个秀美无比的小女孩,她怯生生望著众人,小声唤道:「沮渠叔叔……」
沮渠大师连忙走过去,柔声道:「怎麼了?」
「……什麼时候能见我娘?」
「不要急,这会儿还下著雪,在车里乖乖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你娘了。」
沮渠大师放下车帘,缓缓直起腰,向周氏夫妇低声叹道:「这是贫僧好友的遗孤,她母亲有事须离开几日,留下此女托贫僧照料。」
凌雅琴暗道,这麼小的女孩已经如此美貌,她母亲又该是怎样的世间绝色呢?
沮渠大师见龙朔年小体弱,安安静静像个女孩般秀气,又说道:「外面天冷,让令徒到车里避避风寒吧。」
龙朔摇了摇头,「我不怕冷。」
凌雅琴柔声道:「朔儿,大师既然说了,你就到车上歇一会儿。后面路上还有的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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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铺著厚厚的毛皮,温暖如春,那个小女孩靠著一只暖枕,小小的身体被一整张鹿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颈中一条纯白的狐皮披肩,寸许长的狐毛亮如银丝,几乎遮住了大半张面孔。她看上去只有五岁,秀发结成两条小辫,眉眼盈盈如画,那种纯洁秀美的气质,让龙朔也禁不住自惭形秽。
窗外的雪花渐渐稀疏,沉默良久,龙朔小声问道:「我叫龙朔,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鲜红的小嘴一动,露出细玉般的皓齿,「我叫晴雪,晴天的晴,下雪的雪。」
这是龙朔与晴雪第一次见面,那一刻,下了七日的大雪终於放晴了。
晴雪乌亮的眼睛眨了一会儿,然后掀起身上的鹿皮褥子,细声细气地说:「外面好冷,我把被子分一半给你盖,好不好?」
她穿著一件与颈中狐皮绝不相衬的chu布冬衣,洗得乾乾净净,衣角绣了一朵j致的玫瑰花苞。龙朔目光一跳,那只玫瑰花苞只有拇指大小,竟然与怀里那柄匕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小心地脱掉靴子,挨著晴雪坐下,指著那个补丁问道:「这是谁给你绣的?」
「我娘啊。我娘每天都要绣好多东西,我娘好厉害,还能绣这麼长的龙呢…
…」晴雪努力张开小手,比了一个长度。
「噢,」龙朔略微有些失望,「你娘为什麼要绣那麼多东西啊?」
「换东西啊。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绣换来的呢。」
龙朔心里不由一阵酸涩。晴雪的生活虽然清寒,可还能和母亲相依为命,而自己却是孤零零一人。他想起义母香药天女梵雪芍,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她身上那股温暖的香气,却始终萦绕在龙朔心底。他暗暗想到,回程时一定要到宛陵沈家去探望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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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三水镇已是傍晚时分。沮渠大师博学多闻,一路上与周氏夫妇言谈甚欢。从他的转述中,两人得知,五年前的星月湖一役,武林白道损失极惨。这次为刺杀流寇首领,大孚灵鹫寺倾尽全力,邀来武林名侠凝光剑东方庆主持大局。一同行动的还有平州名宿金枪范登、银刀董严、三江会的大当家杨宏、老鸦岔的风火蛇於辛捷,洛阳的施其威夫妇。还有大孚灵鹫寺和九华剑派的大批弟子,以及东海淳于家的三朵名花之一玉凌霄淳于霄,等於是纠集了仅存的白道j英。
凌雅琴欣然道:「霄妹妹竟然也来了。有三年没见了呢。棠妹妹和瑶妹妹呢?」
淳于家三朵名花,锦海棠、玉凌霄、美琼瑶,以淳于棠居长,淳于瑶最小,三姐妹都是武林名媛,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身怀绝技,与琴声花影凌雅琴素来交好。
沮渠大师笑道:「棠女侠与夫婿远在川中,无法赴会,瑶女侠正准备出阁,贫僧也敢冒昧求援?」
凌雅琴笑道:「瑶妹妹比霄妹妹还小了一岁,竟然比姐姐还先出阁,不知是哪家少侠有此福份。」
沮渠大师道:「与尊派倒是近邻,不过却非武林中人,而是书香世族,宛陵沈氏不知凌女侠可曾听说过?」
凌雅琴与周子江对望一眼,心道:「这麼巧。」香药天女仙子一向隐姓埋名,两人也不好多说。当下只笑了笑,在镇旁寻了间客栈,众人一同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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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本是小镇,客栈只有两个偏僻的小院,院后便是荒林。此时客旅绝迹,生意冷清。一行人要了两间客房,又吩咐店家烧水做饭。
不多时,店家送来饭菜,就在沮渠大师房中摆开,又生了火,点上灯烛,请众人入席。
沮渠大师只用了些素菜面点,就放下筷子。他对晴雪呵护备至,专门向店家要了小勺,用仅存的左手拿著,一口口餵她吃饭。晴雪也很听话,两手扶著桌沿,乖乖张开小嘴,慢慢吃著。
刚吃了片刻,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锐响,沮渠大师神色一动,略显迟疑地放下小勺。他沉吟著向周子江说道:「这是敝门传讯的鸣镝。可能事情有变…
…我和贤伉俪一同去看看。」
周氏夫妇听出鸣镝声远在五里之外,当即起身拿起长剑,凌雅琴将青锋剑放在龙朔手边,说道:「朔儿,你在这里照顾小妹妹。我和你师父去去就来。」
龙朔握住剑鞘,点头答应。
沮渠大师笑道:「我们最多一个时辰就可返回。晴雪,你可要听哥哥的话啊。」
「嗯。」女孩认真点了点头,小手从桌下穿过,拽住了龙朔的衣角。
三人闪身出了房门,朝茫茫雪野掠去。
龙朔站在原地,心神却放在衣角的小手上。那只手又小又嫩,白白的,彷佛香软的花瓣贴在身上,对自己充满了信赖。曾经有一只相似的小手,无数次这样拽著自己的衣角……龙朔没有低头,彷佛一低头,就会看到柳静莺仰著小脸,用带著n腔的声音唤到,「龙哥哥。」
那只小手轻轻摇了两下,接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龙哥哥……」
龙朔放下长剑,坐在椅中,然后抱起粉团般的晴雪,放在膝上,柔声说道:「想吃什麼?哥哥来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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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朔小心剔出鱼刺,用筷子夹著放在女孩红红的小嘴里。晴雪的身子又轻又软,彷佛一团香喷喷的白云。以前他也曾这样餵过静莺妹妹,但那小丫头坐在他腿上总是扭来扭去,从来没有片刻安宁。晴雪只比静莺小了两岁,却懂事得多,她乖乖靠在龙朔手臂上,就像一个可爱的瓷娃娃,安静极了。
沾上油脂的小嘴愈发红艳。忽然,晴雪扬起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龙朔鼻子一酸,她是这麼小,这麼柔弱,又是这麼的美,就像当年的自己……希望她能比自己幸运,有她母亲、有沮渠大师的照顾,不会像自己一样无依无靠,流落到充当妓女的境地,任人狎玩。
「还要吃吗?」
晴雪摇了摇头。
龙朔放下小勺,喂晴雪喝了口水,然后拿起丝巾,帮她擦净小嘴。
寒风陡然响起,卷起檐上的积雪,打在窗上,沙沙作响。龙朔走到窗前,往火盆里添了些木炭。忽然耳边卡的一声轻响,龙朔抬起头,瞳孔猛然收紧。
一个形状诡异的影子,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纸上。它伸出一g尖利的手指,在窗棂上敲了三下。等了片刻,然后伸手一推,两指chu的窗闩应手而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龙朔向后一跃,抬手抓起长剑,锵地拔出半寸,横在x前。窗户打开一线,寒风呼啸而入,接著眼前一花,室内已经多了一个人影。
晴雪站在龙朔身后,只露出一张鲜美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圆溜溜的,写满了惊恐。
那人又高又瘦,稀疏的头发胡乱挽了一个发髻,一只耳朵上还穿著一个黄铜圆环,油腻腻的袍子看不出是青是黄,x口印著一个八卦图案,却是一名道士。
看清屋里的两个孩童,那道士眼睛一亮,用乾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从哪儿找来这两个娃娃?小是小了些,还真是绝色……」
他色眯眯望著龙朔,y笑道:「小娘皮还穿著男装,这娇滴滴的模样,能瞒过谁啊……」说著伸手往龙朔脸上一m,动作轻佻下流。
龙朔恨透了有人把他女子,当下想也不想,拔剑朝那道人x口刺去。那道人嘿嘿y笑两声,身子一斜,巧妙地避过剑锋。龙朔应变极速,不待剑势用尽,立即回剑横削,使出九华派的快哉剑法第一式:快哉长风。
嗤的一声轻响,剑锋从那道人腰侧划过,破开衣襟。那道人一时大意,险些中招,不由脸色一变,身子向后一仰,飞絮般飘开。
龙朔斗遇强敌,心头禁不住呯呯乱跳,但想到身后的晴雪,顿时一股热血涌上x口。他握紧长剑,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将晴雪护在身后,两眼一眨不眨,紧紧盯著那道人,沉声道:「你是何人?」
「小贱奴,进了g,只要是男人,都是你主子!少废话,脱了裤子让道爷乐乐,道爷就放你妹妹一马!」
莫名其妙钻出来一个道士,莫名其妙地把他们俩当成女奴,又莫名其妙地让他解衣侍寝。荒谬中,当日在南丰街头被人调戏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难道谁都把自己当成婊子了吗?龙朔一言不发,铁青著脸挺剑直刺。
那道人厉哼一声,骂道:「小贱蹄子,敢在道爷面前动手!」他来势好快,话音未落已经掠到龙朔面前,赤手朝剑上抓来。
龙朔勉强变招,长剑向前递了两寸,便被那道人劈手夺过。一股大力涌来,龙朔身不由己地跌了出去,摔得狼狈不堪。
那道人不屑地说道:「什麼狗屁功夫!」
晴雪已经吓得呆了,愣愣站在原地,那道人扑身掠向龙朔,顺手一把搂住晴雪,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扭了一把,啧啧赞道:「真够水灵的,要不了几年,就是g里顶尖的小婊子了。」
龙朔挣扎著爬起来,拼尽全身的力气朝那道人腰间击去,那道人袍袖一扬,卷住他的拳头,冷笑道:「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连婊子也不会当……」
龙朔半身酸麻,手脚动弹不得,口一张朝他腕上咬去。那道人心下恼怒,一把将晴雪丢在床上,左掌一圈一收,攥住龙朔两只拳头,向上提起,右手扯开他的衣襟,朝他股间m去,咬牙笑道:「小婊子,还是雏儿吧?让道爷给你开苞好了。」
龙朔羞怒交加,发狂般又踢又咬。但他的功夫比那道人差得太远,那些殊死挣扎就像洒在身上的水滴般,没有半点威胁。
07
手掌探到下腹,那道人不由一愕,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待扒下裤子仔细一看,那道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肏,这家伙什麼时候学会玩兔子了?」
他扳起龙朔的下巴,一边啧啧赞叹,一边摇头道:「这副脸蛋,活脱脱的美人儿胚子……可惜可惜,就是割了**巴,也变不出屄来……」
龙朔小脸涨得通红,衣裤掉在踝上,光溜溜的下体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拨开,露出残缺的秘处。
那道人轻蔑地一哂,「道爷对后门没兴趣,小兔崽子,留著等别人玩吧。」
晴雪倒在被褥上,银狐披肩掉下一半,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几缕纤细的秀发散乱开来,丝一样垂在脸侧,随著女孩紧张的呼吸微微颤抖。
那道人眼神变幻不定,似乎也不忍伤害这个纯美如玉的小女孩。最后他呲牙一笑,眼中s出y猥的凶光,「小婊子嫩是嫩了些,难得生得这麼标致,一进g这辈子不知道该有多少**巴光顾这小嫩屄……」他伸出鲜红的舌头,在唇上一舔,狞笑道:「还是让道爷先尝这第一口!」
晴雪两只小手抱在x口,细致的眉峰僵在额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望著面前狞笑的道人,小小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像水晶一样透明,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对一个五岁的女孩来说,晴雪还无法理解自己将要受到的伤害,更没有力量来保护自己。失去了亲人的保护,这个娇弱的女孩就像一块被遗忘在街头的无瑕美玉,会被任意一双肮脏的大手玷染,却无从反抗。
龙朔趴在地上不住喘息,秀丽的眼睛喷火般盯著床上。那道人武功远在柳鸣歧之上,自己就算苦练十年,也未必能及得上。此时师父师娘已经去远,在这偏僻之处,即使呼唤店家相救,也不过是白白送命。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著晴雪在面前被人奸y吗……
那道人掀开晴雪的外衣,把那g丝绦结成小腰带从女孩柔软的身子上细细解下。可以看出晴雪的母亲对她疼爱万分,一层层的小衣裳无不做工j巧,长短合度。那道人埋头嗅著女孩暖暖的香气,禁不住伸出舌头,在晴雪粉嫩的小脸上一舔。
晴雪「呜」的一声哭了起来,「龙哥哥,救我……」
那道人桀桀怪笑道:「叫那个没**巴的小兔崽子有个屁用!小婊子,一会儿有你哭的呢……」
「道爷……」身后响起一个柔媚的女声。
那道人一回头,嘴巴顿时张得老大。
墙脚伏著一个鲜妍的少女,漆黑的长发披在肩头,一张千娇百媚的俏脸,明眸皓齿,娇艳如花。
纤美的玉腿弯曲著斜坐地上,晶莹的美目波光涟涟。她媚笑著伸出白嫩的纤手,轻轻按在大腿中部,沿著腿部优美的曲线,挑逗般地抚到足尖,褪去衣裤。
她的动作有种刻意为之的生硬,然而正是这种生硬,使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显出一种久历风尘的媚艳。而她赤裸的下体和上身残留的男装,更加深了这种不协调的媚态。
转眼间,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变成一个妖娆美姬……那道人不禁疑惑起来,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把一个货真价实的小美儿当成了怪物。
看到道人如火的目光,女孩娇媚的一笑,柔柔侧过身子,扬手将衣襟拉到腰上,露出一只曲线玲珑的粉臀。那是一只万中无一的美臀,形状浑圆,肌肤光洁滑腻,白生生翘在半空,散发著迷人的光泽。
道人一会儿望望墙脚妖冶的美臀,一会儿又看著床上玉雪可爱的女童,委实抉择不下,心里暗道:秃驴从哪儿收罗来这两个尤物,毛还没生出来,就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再大上两岁那还得了?想著,他心念一动,朝晴雪问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晴雪小脸雪白,颊上兀自挂著泪花,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女孩……」
「别是假的吧,来,让道爷mm。」说著伸手解开晴雪的内衣。
「龙哥哥,龙哥哥……」晴雪呜咽著小声叫道。
龙朔扬声娇唤道:「道爷,您瞧……」
她极力撅起粉嫩的小屁股,两手扶著臀缘,扭头露出一个媚惑的笑容。这些年变态的娈童生涯,使她清楚地了解到,如何展露自己的媚态,来取悦男人。
女孩翘起一g葱白的玉指,放在口中舔舐片刻,然后掰开雪嫩的圆臀,将湿淋淋的指尖c进红嫩的菊洞内。那只菊肛微微突起,泛出妖艳的红色。肛蕾在指尖下不住蠕动,滑嫩无比,显然已经被人无数次侵入过,才会如此柔软。
细白的手指在肛洞里时进时出,洋溢著y靡的r欲。女孩将指上的口水尽数抹涂在肛洞上,然后扬脸嫣然一笑,媚声道:「道爷,让小婊子来服侍您好吗?」
望著那只活色生香的美臀,在眼前指奸的艳景,那道人鼻息渐渐chu重,心里暗道:「能把一个不男不女的娈童调教成这个样子,那秃驴还真有几分手段……」
龙朔见他还站在床边,手里扯著晴雪的衣衫,不由心里发急。他一咬牙,口鼻间发出一声柔媚入骨的轻叫,手指一送,整个钻入肛洞。然后c纵著肛r,像小嘴一样猛然收紧,接著一寸寸将玉指吐了出来。
那道人再也按捺不住欲火,当下放开晴雪,大步走到龙朔臀后,掏出硬梆梆的阳具,狠狠捅了进去。
暖润的肛r象丝绸一样滑软地分开,裹紧火热的rb。龙朔咬紧牙关,将足以令人疯狂的羞耻一一咽下。她恨透了自己的无能,没有力量保护晴雪,只能像妓女一样摆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丑态,用r体去勾引敌人。自己一个大好男儿,却要靠卖屁股维持生存——「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慕容龙!」
那道人一边在龙朔体内抽送,一边拍打著她的雪臀,得意地笑道:「这小兔崽子手上功夫稀松,屁眼儿的功夫倒是一流。又紧又嫩,比女人的屄还好玩!小兔儿,你也甭练什麼功夫了,再练也练不出什麼名堂,还不如就当个婊子,靠这屁眼儿,也够你飞黄腾达的。」
龙朔心头一疼,她做梦都想练成绝世武功,然后踏遍天下,寻找星月湖的踪迹。结果先是被柳鸣歧污辱数年,后来虽被义母救出,可梵雪芍武功卓绝,却又把自己送到九华山,以致於莫名其妙地遭到这番奸y。想到自己身世畸零,身为男子却屡受y辱,龙朔不由眼圈发热。
没有人可以相信,一切只有靠自己,不择手段地生存下去。龙朔咬牙想到:「连婊子都做了,还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晴雪瑟缩在床角,害怕地望著那个肮脏的道人,把一g又chu又黑的东西c在龙哥哥屁股里面,一下一下用力捅著。小女孩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麼,但看到那个小小的洞口被撑得像要撕裂一般,她想:龙哥哥一定会很疼。
晴雪虽然只有五岁,但由於她非同寻常的血统,而聪慧无比。她明白,龙哥哥是为了自己才那样被人欺负的。看著那g狰狞的rb,在龙哥哥柔软而又弱小的身体里面肆虐,晴雪不禁泪盈於睫。
r体在滑软的肠壁上来回磨擦,带来阵阵酥爽地快感。这个不喜欢后门的道人被龙朔的屁眼儿夹得快意无比,尤其是那只嫩肛灵巧的动作,更使他阳具发涨。
小腹撞击在粉嫩的雪臀上,发出辟辟啪啪的r响。不多时,白腻的臀r便被撞得发红。那只嫩肛更是被道人chu暴的捅弄,磨出丝丝血迹。
寒风吹来,案上的灯烛一闪而灭,只剩下火盆中红红的火光。
一具仍显稚嫩的身体屈辱地伏在地上,散乱的衣襟滑到x前,露出雪玉般的腰肢。一张姣丽的面颊贴著地面,白嫩的圆臀翘在半空,被人奸y得眉头拧成一团。疼痛不住袭来,女孩咬紧细白的玉齿,不仅没有逃避,反而挺动粉臀,配合著身后狂猛地抽送。
rb被细长的r腔紧紧裹住,没有半分空隙。随著雪臀的旋转,那只屁眼儿也时收时放,灵巧之极地吞吐著rb和g头。
道人冰凉的手指沿著腰身朝下m去,在那粒小小的r头上重重一捻,「肏,一点r都没有。也不知道找副方子,养一对好n?这乾巴巴的,m起来实在没劲。」他怪腔怪调说道:「小兔崽子,当婊子可得上养一对大n。主子们玩起来才高兴……」
rb的进出越来越快,龙朔强忍著痛楚,极力收缩肛r。忽然rb一震,黏稠的jy喷s而出,直直s进肠道深处。
道人气喘吁吁地抱著那只销魂的美臀,rb在肛洞内不住律动。那只已经红肿不堪的菊洞,仍在竭力收紧,像一只贪婪的小嘴般,榨取著rb里的残j。
「小兔崽子,还真***卖力……」道人享受著屁眼儿充满弹x地收缩,直到jy尽数流出,才懒洋洋拔出发软的阳具。
只一顿饭工夫,那只小巧的菊蕾已经肿了一倍有余,肛窦吐露,圆鼓鼓翻起一团红r,上面沾著几缕jy与鲜血混合的y体,黏乎乎垂在臀间。此时,被捣成浑圆的r孔正一收一收,似乎想将翻出肛窦收回体内。
道人「呸」的一口浓痰,正吐进蠕动的肛洞内,「小贱种,怪不得让割了**巴,就个屁眼儿还这麼骚!」
泄了欲火,那道人想起床上那个可爱的娃娃,顿时j神一震,这麼漂亮的小丫头,就算不干,也得好好mm。那身子还带著n香,水灵灵的,可嫩得紧呢。
道人怪笑著走到床边,俯身望著晴雪,「小婊子,你哥哥已经被道爷斡了,这会儿轮到你了。起来,把衣服脱了,让道爷闻闻你的小嫩屄香不香。」
晴雪恐惧地看著那张丑陋的长脸越贴越近,能闻到他嘴里发臭的气息……
那道人头一低,趴在床上,脑袋几乎压住了晴雪的小脚丫。晴雪吓得尖叫一声,然后两手捂住嘴巴,一对乌亮的大眼瞪得浑圆。
那道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在他身后,是一张俊美的面孔。
龙朔眼中平静如水,手里的匕首直直c在那道人后心,只露出柄上一朵小小的玫瑰花苞。
他稳稳拔出匕首,手指没有半分颤抖。龙朔把手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擦净匕首上的血迹,纳入怀中,接著穿上衣裤。他的动作从容不迫,g本看不出他刚刚杀过人,就如同那日虐杀薛欣妍时一样,神色间谈淡的,若无其事。
道人的尸体就伏在脚边,晴雪虽然怕得要死,还是乖乖地闭著嘴,一声不响。
龙朔结好头发,带上武士巾,然后套上靴子,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
窗后是一片杂乱的树林,黑沉沉伏在雪野中,听不到半点声息。他吸了口冷冽的空气,缓缓挺起x膛,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象寒星般闪亮起来。
晴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林中,手里紧紧攥著龙哥哥的衣角。她身小腿短,在盘g错结的树林里走得十分艰难。好在龙哥哥走得也不快,她才能勉强跟上。
龙朔拖著那道人的尸体,一直走到丛林深处才停下来,找了雪深的凹处,把尸体放在里面。
那道人两眼圆睁,脸上凝固著惊讶、不解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龙朔冷冷盯著他,然后解开衣带,蹲下身子,将他留在自己体内的痰迹、jy,尽数排在那张可憎的丑脸上。
白花花的y体夹著丝丝缕缕的鲜血,从红肿的肛洞中缓缓淌出,又黏又稠,在绝美的玉臀和僵硬的面孔之间,拉出一道长长的亮痕,妖y而又怪异。
看到这麼可怕的坏人竟然被龙哥哥打倒了,晴雪小小的心灵里不禁充满了崇慕。她觉得这个刚认识的龙哥哥又厉害、又勇敢,又好看,对自己也很好。只是,他拉出来的东西……样子好奇怪……
「不要对别人说。」龙朔嘱咐道。
「嗯。」晴雪使劲点了点头。
「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你娘,还有沮渠大师。」今晚的事太过蹊跷,龙朔心里隐隐觉得不妥。这道人究竟是谁?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麼?这些疑问都没有答案。朦胧中,他直觉地感受到一种可怕的气息……
「晴晴知道了。」晴雪小辫子垂在x前,花瓣儿似的娇靥在夜色中发出珠宝般的肤光,认真说道:「晴晴对谁也不会说的。」
看著女孩眼中流露出来的认真,龙朔没来由地就相信了晴雪。他微微一笑,从那道人x口撕下一片衣襟,准备抹净臀缝间的污物。不料指尖一硬,却碰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体。
那是一个奇怪的册子,只有龙朔手掌大小,表面是一层浅红色的皮革,掀开来却是一堆大小不一的浅白软皮,鱼鳞般穿在一起。昏暗的光线下,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图案和文字。龙朔随手一翻,里面掉出一张素白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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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大师和琴剑双侠得到消息,群雄约定於十一月二十九日聚首,一同攻入洛阳城外的流寇大营,刺杀贼酋。
第二天,沮渠大师与九华众人在三水镇分手,迳直北上。先将晴雪安置在好友家中,再赶赴洛阳。
此地离洛阳已不甚远,六天时间尽可从容而行。周子江和凌雅琴放慢了速度,一路上指点龙朔功夫,还有种种行走江湖的经验。
过了郑县,三人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路上逃难的人群渐渐增多,周围的市镇也多遭焚毁。提起那伙流寇,众人都惊恐万分,说他们多半都是胡骑,兵强马壮,来去如风,所过的城镇都被他们屠掠一空。
听起来这正是流寇作风,但周子江却觉得事情并非这麼简单。洛阳是天下有名的坚城,周国又值盛世,一夥抢掠为生的流寇怎敢围攻洛阳?
二十八日午间,洛阳已然在望。离城还有十里远近,周子江突然勒马停步,抬眼朝北方的雪野望去。
凌雅琴顺著丈夫的目光望去,只见白茫茫的雪地上空无人迹,只是雪面略有起伏,似乎雪下埋著什麼东西。
周子江腾身而起,在雪上几个起落,已经掠到那处突起的雪堆前。他袍袖一挥,半尺厚的积雪象被狂风吹过般应手卷起,露出一排整齐的鹿角。
「糟糕!」凌雅琴道:「来晚一步,流寇撤军了。」
「不。」周子江扭头望著远处平静的洛阳城,沉声道:「洛阳已经陷落。」
龙朔略一思忖,已经明白过来。这些鹿角如此整齐,显然不是被人攻破营寨。假如流寇主动撤军,洛阳的周国军队至少会来破坏这些防御营盘。那麼这些整齐的鹿角只说明了一种可能:流寇已经进入洛阳。
「怎麼办?」凌雅琴小声问道。
周子江凝视著隐约可见的城池,缓缓道:「你带朔儿到后面的镇子等我。我去城内看看。」
琴剑双侠成亲以来,并肩行走江湖从无片刻分离,但城内此刻波谲难测,带著朔儿徒增变数。凌雅琴依言拨转马头,依依不舍地说道:「师哥,小心。」
周子江点了点头,一夹马腹,箭矢般朝洛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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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二十里有座小市镇,虽然未受流寇洗掠,但居民已经逃亡一空。凌雅琴带著龙朔,在入镇处找了间酒肆,拴了马匹,生火等候周子江。
也许是因为市镇空了多日,一只五彩斑斓的锦**竟然飞到镇中觅食。两人一进来,锦**咕咕叫著飞上屋脊。凌雅琴正担心龙朔吃不惯所带的乾粮,当下一紧衣带,飞身朝丈许高的屋檐掠去。她的姿势优雅而又婉妙,那只锦**翅膀刚刚张开,就被一只皓如霜雪的玉手拈住。
龙朔又是羡慕又是崇敬,叫道:「师娘,你的功夫真漂亮!」
被徒儿这样称赞,凌雅琴不禁玉脸微红,「师娘这点功夫比你师父可差远了呢。」
龙朔的功夫由师娘传授,极少见周子江施展武功,他想了想,问道:「师娘,师父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
凌雅琴笑道:「你师父武功虽强,天下第一可不敢称。武林中高手辈出,各怀绝技,单是大孚灵鹫寺的圆字辈高僧,修为就不在你师父之下。」
她一边剥洗锦**,一边道:「单以武功而论,恐怕没有哪个门派能胜过飘梅峰了。流霜剑风晚华,寒月刀林香远,都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如果有天下第一的话,那该是飘梅峰的雪峰神尼了。」说著凌雅琴叹了口气,可惜飘梅峰四大弟子先后落入星月湖,随即下落不明,连雪峰神尼也杳无音信。道消魔长,实非武林之福。
过了一会儿,龙朔忽然问道:「我义母呢?」
凌雅琴将锦**架在火上,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香药天女医术通神,至於武功深浅……只怕无人知晓。」
连师娘也看不出来,义母的武功可谓是深不可测了。想到义母是为雪峰神尼而来到中原,连星月湖也不在意,那武功……龙朔心头一时火热,一时冰冷。她一身武功,为何还要把自己送到九华学艺?
「好了。」凌雅琴撕下一条烤熟的**腿递给龙朔,怜爱地说道:「赶紧吃吧。这一路朔儿受了不少苦呢。」
龙朔扬脸一笑,「谢谢师娘。」
08
天色渐晚,周子江仍未回返。凌雅琴心神不宁地走在门口,眺望远方的洛阳。龙朔盘膝坐在火堆旁,正自吐纳调息。他的六合功是家传绝学,师父师娘也无从指点。当初周子江考虑到他曾经修习有成,重新修炼能轻车熟路,事半功倍,因此没有再传他本门的内功心法。
等到夜色将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利啸。凌雅琴听是丈夫的声音,连忙长啸相合。
一条人影疾飞而至,转眼便掠到酒肆前。周子江面色y沉,长剑悬在腰间,负手踏入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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