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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清楚!你该学的还很多!」

颜圣家低沉无情的声音从女郎丰满的两r间传出。

陈琬婷双拳紧握,指甲深入柔嫩掌心中,却浑然不觉得疼;咬得死紧的下唇渗出了点点血丝,她也不觉得痛。

因为内心里的疼早已痛彻心扉、椎心刺骨……

赤裸的两具身子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她不想去看这一幕,这是无比的煎熬,几乎要炸碎她的意识。

颜圣家眸子阗暗,炽热的视线停伫在陈琬婷身上,好象身下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娇弱清香的她。

陈琬婷无法理解颜圣家为何这样对她,这样的视觉刺激太过分了,她快负荷不了了……

再也看不下去了,陈琬婷转身就想逃。

「还有两天期限……」颜圣家的提醒止住陈琬婷的步伐。

一回眸,她正好看见他穿过女郎的下体,让对方疯狂地摇臀摆头,紧紧用双腿圈住他的腰。

「不要……」陈琬婷凄厉地尖叫出声。

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已被撕扯成千段、万段,再也拼不出完整的心。

他完全忽视她的反应,更恶劣地故意加紧律动,让她耳畔充斥着男女激情交欢的气味。

陈琬婷的心空了,被他剜出一个大洞,她无法漠视心底的痛楚,无法当作不在意……

她的心口好疼,疼得受不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彻底崩溃了。「不……不……」

她紧紧捂着x口,被狠狠挖出的伤口似乎正淌着鲜红的血y,加剧的哀痛赶也赶不走。

「停止这一切……我不要看……不要听……」陈琬婷无法停止地大叫,歇斯底里地拚命打着自己的头。

耳边充斥一声声激情的喊叫,脑里闪过一幕幕交媾的画面,好污秽!

但他却曾经这样对她,她看到的女郎就像是以往的自己,一样的娇喘,一样的放浪……

「够了!」陈琬婷凄惨地大叫,泪珠纷纷滚下,孱弱的身躯不堪一击,在颜圣家面前慢动作地倒下。

颜圣家动作迅速地接庄陈琬婷有如风中落叶般打颤的娇躯,她泪眼滂沱地看他一眼,深沉的怨恨与悲哀清楚地浮现在眼底,令他的心紧紧揪住。

陈琬婷剧烈地在颜圣家怀里挣扎,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要……我不要你……」

颜圣家紧紧抱着陈琬婷不放,狂悍地夺取她的吻。「我不会让你走!你别想走!」

这时,在激情当头被中途撇下的女郎一丝不挂地爬到颜圣家脚边摇尾乞怜,「不要管她,快给我……」

颜圣家无情地甩开女郎,用极冷的声音说:「现在立刻给我滚!」

女郎霎时从激欲迷雾里清醒,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头皮发麻。

「滚!」

女郎连忙拿起衣物,鼓足勇气向颜圣家伸手,「钱……」

「明天到颜鹰集团随便一个分公司找刘秘书拿钱!」

颜圣家冷眼一眯,女郎慌忙连滚带跑地快速离开。

陈琬婷觉得身心俱疲,一股寒冽冰意直透心底,浑身僵硬。

她怎么这么傻?爱上一个这样冷血的男人,注定了她会在情场上跌得好重、好惨……

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她真的好傻,傻得无可救药!

「求求你,高抬贵手让我走,现在就放了我!」她想找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好好地疗伤止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答应你,以后不找应召女郎。」颜圣家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柔声哄道。

「你知道我的心事?」陈琬婷愕然。

「你在嫉妒!」颜圣家指着陈琬婷的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在测试她的心?

他真的把她当成一项乐趣,非要把她耍得团团转才甘心?

「不……」陈琬婷惊骇异常地望着颜圣家,苍白纤弱的身子不禁往后踉跄。

「你不爱我?」颜圣家却误解了陈琬婷的意思,紧握双拳,狂涛般的惊讶与痛心同时涌上。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爱他!爱他,好痛苦……

「是的,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陈琬婷漾开微笑,幽然说道。

颜圣家全身僵直,他眯起眼,最后一丝希望被她的话无情地销毁了。他那么疼爱她、宠溺她,到头来,却落得一句她不爱他……

他无法接受!

颜圣家将陈琬婷紧搂在怀中,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我要你!我要你说爱我!」

盯着颜圣家魔鬼般y沉的脸孔,陈琬婷竟不觉得害怕,她坚决地摇头。「别自欺欺人了!」

「你没有心!」颜圣家夹着滔天狂暴地狠狠吻住她的唇。

不!别用碰过其它女人的这张嘴来碰她!别逼她恨他……

「我要你!我要你臣服、取悦我……」颜圣家chu鲁地撕碎陈琬婷身上的所有衣物。

他要强暴她吗?陈琬婷整个人怔住了。

他像从地狱里转世的邪魔,她全身的气力在这一刹那全被抽光了,让她颓然而绝望地昏倒在他怀里。

颜圣家暗沉的眼眸充满懊恼与悔不当初,以怜爱之情紧瞅着陈琬婷。「婷儿,我不是故意的。」

昏迷不醒的她,让他渗出款款深情……

「醒过来!婷儿,你醒一醒……」

暗哑磁x的嗓音不停地呼唤,颜圣家的手包着陈琬婷的柔荑不放。

「我错了!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不接受!你要起来跟我理论,起来!」

沉痛地呐喊出声,颜圣家眷恋地望着陈琬婷,眼皮连眨都不眨。

她已经昏迷三天了,送进特等病房,连最高明的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简略地说她这是心病,可能昏迷前受过太大的刺激,让她不愿苏醒,而治疗的方法,就是用深情呼唤她。

总之,若是她不愿醒来,华佗再世也无法让她康复,一切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了。

颜圣家的心百转千折,神情憔悴难看。

他不逼她了!就算不爱他,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更用心地去弥补他的过错,但不要不理他,不要沉睡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他需要她啊……

她再不醒,他会选择跟她一起沉睡不起,带着满身罪孽去找她忏悔。

「醒过来!婷儿,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颜圣家的眼眶红了,浓浓的酸楚漫过全身,泪珠滴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

伸出掌心,颜圣家柔情万千地缓缓抚触陈琬婷的脸。「我伤透了你的心,对吗?」

定定地望着她许久,湿润的泪水灼烫着她的脸。

陈琬婷好困惑,她想张开眼却欲振乏力,是谁的声音?这么悲伤,这么令人心痛?

「我会让你走,只要你醒来,健健康康地清醒过来。」颜圣家咬着牙下定重大决心,沉痛的语音在斗室内荡漾。

失落的感觉重重侵蚀着陈琬婷,她动了动睫毛,想看一下是谁这么哀戚,无奈全身的体力透支,她再度被拉进黑暗的世界里……

蝶羽似的睫毛轻轻眨动着,陈琬婷缓缓睁开星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男x脸庞,她吓了一大跳。

颜圣家显然也被吓到,他微怔一下,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松了口气似地笑着。「你醒过来了。」

「嗯。」陈琬婷淡淡回应道。「我们的约期到了吗?」

她只关心这个吗?颜圣家全身绷紧,y郁地将唇抿紧,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发出一声像似伤痛又似气愤的低吼,使得她讶然地抬起头,迷惑地直直盯着他。

颜圣家大步上前,握住陈琬婷的手,不悦地紧拧眉头。

陈琬婷挣脱了颜圣家的手,偎向床的内侧,以疏远的眼眸拉开两人的距离。

跟他在一起对她而言只有折磨吗?那么怕他,那么防备,那么冷淡……

颜圣家一语不发,冷鸷的眼盯得陈琬婷发毛,纤细的身子不停颤抖着。

他不要这样!狂暴的心痛来得又急又重,他忍不住狂吼一声。

陈琬婷被颜圣家吓到了,他的表情好难看、好恐怖,炽热的墨眸却闪着烫人的光芒,让她无法移开视线,不由得也因他的注视而燃烧起来。

不!这是不对的!她不要再让他得逞了,他要的只有泄欲,没有情感。

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她才猛然惊觉,她爱他早已胜过一切,所以他蓄意的欺负才能穿破她自以为坚强的心,狠狠c进她的心窝里,让血泪汩汩流出。

痛苦的那一方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酸楚的感觉霎时溢满全身,她闭上眼,泪珠便滑跌下来。

颜圣家怒视着陈琬婷。「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是不是?好,我成全你!」他看起来像一头愤慨的野兽,各种悲痛情绪朝他漫天洒来,让他哑着声chu吼。

「今晚之前,你给我收拾好包袱离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走得愈快愈好,你走了我也清心,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挤上我的床,我会马上忘记你,你也别再来找我,我绝不会再可怜你!」

颜圣家绝情地说,眯起的眼里充满残酷,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琬婷揪着心口,颜圣家前脚一走,泪水便已泛滥,无法遏止。在他的心目中,只是可怜她……

她心碎地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真心话,字字深捣五脏六腑,她瘦弱的身子狂烈颤动,脆弱的心灵已无法再承受他的蔑视,去意无比坚决。

一个月的交易到了,她跟他又成为两条平行线,这段孽情,就此打住,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是的,是该回到起点的时候了!

她已经被爱情伤得伤痕累累,她要离开,她的心已经破碎了,再留在他身边,会让她对生命感到绝望而凋零……

漆黑的屋子里,任何灯光都没有,只有由窗外泄进的一点路灯芒色,隐隐约约照出一个正在酗酒的高大身影。

「该死,竟然没有酒了!」模糊的身子举高酒瓶,摇摇晃晃地低咒一声,然后大声叫着:「再给我拿一瓶x0来!」

再三呼唤,却无人回应。

「该死的!」颜圣家愤恨地丢掷瓶子泄恨,清脆的碎裂声让他从中得到一丝快感。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中也有某一处跟瓶身一样四分五裂了……

他向来呼风唤雨,商业市场上只要他略一皱眉,可以让一家经营数百年、商誉有加的老店一夜全毁,可以使全国的经济陷入风暴;但此刻他身上却充满失意的气息,为什么独独一个陈琬婷,他却无法得心应手?无法完全掌控?

她离开了他,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快要将他撕裂为片片碎片的残酷事实。

他对她这么设想,这么容忍,这么爱护,她会一点也感受不到吗?她实在太狠心也太无情了!

颜圣家chu黑的眉头痛苦地纠结,她就这么讨厌他吗?恨不得早日c翅离开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感受不到一丝情意?

多少个问号在他脑中盘旋,他好想问她,更想见她……

她才一走,他已经发狂似地想念着她。

「啊……」颜圣家发出一声宛如丧失伴侣的野兽嘶吼,声音凄厉,不忍卒听。

原本无风的夜里突然卷起大风,乌云密布,树影招摇,雷声轰隆,倾刻间,豆大的雨声落下,雨势惊人。

这场风雨来势汹汹,正如他内心的思念一般。

颜圣家突然如箭矢一般冲往门外,任由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孤独地站在庭院中,苍凉而沧桑。

雨愈来愈大,雨点也愈打愈痛,像是chu大的针扎着身体,但颜圣家一点也不为所动,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身子。

他的面容y沉绝望,他的心,比冷风冰雨更加冰冷……

拖着疲惫的身子,陈琬婷回到暌违已久的家。

一进门,便是一只拖鞋迎面打来,扫过她的前额。

「还不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我要拿去翻本。」陈谷铭怒气腾腾地打了李世英一个巴掌,不满地说。

「我们家里已经快没米下锅了,你就不要去赌了,十赌九输啊!」李世英的声音凄苦哽咽,之前的五百万早就被陈谷铭在一夕之间输个j光了。

「妈的!你存心触我霉头是不是?我呸!」陈谷铭扯住李世英的头发,铁青着脸咒骂着:「把钱统统拿出来,还是你要讨打?」

李世英实在是被打怕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仅存的几百元,怯懦地说:「只剩下这一些了,可是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活费,不要拿去赌……」

一见到钱,陈谷铭马上抢过,见钱眼开的他一看只有数百元,非常不悦,又听妻子在耳旁叨念,更加心烦。

「才这么少,你没有藏私房钱?」陈谷铭一脸怀疑。

「没有,我不敢……」李世英脸色惨淡,忙着表明清白。

「最好是这样子,哪一天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就吃不完兜着走!」

撂下威胁,陈谷铭拿着钱马上往外头跑,心里直想着要翻本,却在门口意外地看到陈琬婷……

第八章

「哎哟!财神爷,你回来啦?」看到陈琬婷,陈谷铭马上露出一脸贪婪。「有没有带钱回来?」

陈琬婷的心沉到谷底。开口闭口都是钱,难道她回来了,他就没有一点关心、问候的话语吗?

虽然明知道关心的话不可能从父亲口里吐出来,她还是被他的言语刺伤了。

她双眼黯然地摇摇头,苦涩地回答:「我身上没有钱了!」

「没钱?你不是给人做情妇去了?别骗我是去帮佣,我才不信!怎么?他没好好疼你,没给你珠宝钱财?」

陈谷铭抢过陈琬婷的包包,自个儿翻了起来。

「只有一千多块?这么少!你没有大捞一笔回来孝敬我,那你回来做什么?」

「一个月期限到了,我当然要回来。」

「你真是笨哪!都被人睡了,也不会多挖一些钱回来,我养你实在是……唉!真是赔本哪!」

「琬婷,你回来了?」这时李世英从屋内走了出来,急急忙忙走到女儿面前,把她上上下下看个仔细,「你有没有受苦?过得好不好?」

不等陈琬婷回答,陈谷铭已经迫不及待地回话。

「当然好!吃的是山珍海味,过的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如果不是期限到了,我看她八成把我们两个做父母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有!我每天都想着你们、惦着你们,我一刻也没有忘记你们。」

「那钱呢?回来怎么不带钱?买你的人那么富裕,你偷拿一点他也不会知道。」

「不是我的钱,我不会拿。」陈琬婷仰起头,一脸傲气。

陈谷铭怒不可抑,「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他一挥手,陈琬婷脸上立刻清楚浮现五个指印。

李世英急忙护着女儿,「别打她,她已经为这个家牺牲够多了。」

「才赚一次钱就算牺牲,那我为这个家打拚了二十几年算什么?你们母女俩非但不感激,还一脸嫌恶。」

陈琬婷一脸不赞同地说:「爸,以前你是很认真在赚钱养家,但自从你流连在赌场,生活糜烂、不再工作,就全靠妈打零工持家。而你呢?你哪一次不是欠了一屁股债狼狈地跑回来?爸,你的打拚在哪里我看不到,我完全都看不到!」

心里的话憋了好久,陈琬婷一古脑儿地全吐出来。

陈谷铭脸色铁青,全身气得发抖,青筋突起。「你会赚?那以后这个家的支出都给你付,付不出来我就把你卖进舞厅里!」丢下狠话,他气呼呼地甩门而去。

陈琬婷小脸霎时刷白,抿了抿嘴,泪水不能自己地滑落下来。一想到父亲竟然为了钱不惜跟她撕破脸,并扬言要把她卖掉的绝情模样,她的心就揪痛。

李世英抱住陈琬婷安慰她。「你爸是说气话的,不要当真,不要哭!」

「妈,真的吗?爸他……」微颤的双肩抖动着,泪水凝在眼眶,看起来更是楚楚怜人。

李世英抱紧女儿,一语不发,脸上同样落下泪珠。

她们的心里都知道,陈谷铭一进赌场就可以抛妻弃子,见钱眼开的他即便是噬妻卖女亦在所不辞啊!

「妈,我们一起离开爸好吗?我怕……我怕他真的把我给卖了!」

「琬婷,我不能离开你爸。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发誓今生今世不离不弃,不论他变成什么模样,他都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依靠。」

「妈,可是爸变了,他爱赌,贪让他变得六亲不认。」

「琬婷,你走!」李世英突然把陈琬婷往外推。

陈琬婷一惊,脸色惨白,双唇颤动,「妈,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批评爸……不要赶我走,妈,你不要赶我走……」

「琬婷,你应该走,现在你爸把你当成摇钱树,看到你就好象看到白花花的钞票在他眼前飞舞,这个家对你而言已经不安全了,而妈……妈没用,妈不能保护你……」李世英神情无奈地说。

「妈,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陪你一起留,我不要再看到你被爸欺负了,我要保护你!」

「琬婷,其实……你爸年轻时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他对我呵护备至,我对他也死心塌地。」回想往事,让李世英眼里盛着柔情。

「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呀!妈,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离不开他了!当你恋爱了,你就会知道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们来选择,缘分、命运、爱情,都在冥冥之中为我们做好了安排。」

听到这里,陈琬婷不禁泪流满面。

是啊!她好爱好爱颜圣家,她原本以为只要理智地抗拒自己不要去爱,就不会爱上他了;无奈事与愿违,尽管他带回酒店女郎侮辱她,让她痛不欲生,她仍无法停止爱他。

或许,她已走上跟母亲相同的路,逃不出这痛苦的束缚。

夜里三点,急促的敲门声听来格外惊悚,熟睡的陈琬婷被惊醒,披了件外衣,快步走到客厅开了门。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是父亲的好友杨天叔叔!

「你爸爸醉倒在半路,怎么叫也叫不醒,可是半夜里没有人可以帮我抬他回来,我就来搬救兵。」

「我爸?他怎么会去喝酒?」

杨天大笑,「你爸赢钱啦!我们一起去庆祝,说要不醉不归啊!哈哈……」

「我爸倒在哪里?我马上跟我妈去带他回来。」

杨天捉起陈琬婷的手。「不用了,你一个人就够了!你妈每天c劳生计,让她睡吧!」

「杨天叔叔!」陈琬婷愤怒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要随便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们还是赶快去救你爸,现在外头夜寒露重,他的身子骨受不了的,若有万一,你跟你妈不就……」

心急如焚的陈琬婷不疑有他,「那你快带路吧!」

「跟我走。」杨天率先往前走,「他就在路上,就快到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愈走愈偏僻,陈琬婷走到腿都酸麻了。「杨天叔叔,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我爸到底在哪里?」

杨天突然回头,笑得狰狞。「不用找了啦!你爸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心一惊,陈琬婷明白自己上当了,转身就想逃,但杨天却比她快一步地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放手!」陈琬婷大叫。

杨天色迷迷地盯着陈琬婷玲珑的曲线,最后视线停伫在她脂粉未施却美丽白皙的脸蛋上,轻佻地邪笑。

「少骗人了,又不是没被男人碰过,你爸告诉我,你当了有钱男人的情妇,他把你调教得更有女人味了,让我心痒痒的!来!跟我在一起,你什么也不用怕……」

杨天猥琐亵玩的表情让陈琬婷想吐,打从心底厌恶,她忍不住想起颜圣家。

杨天只把她当成泄欲的女人,而不是颜圣家那种揉和呵护的霸气,他们是不一样的!

杨天m了陈琬婷滑嫩的小脸一把,语带y秽,「好嫩的你,真让人兴奋。」

「拍!」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杨天脸上带着五爪指印。

「臭婊子,你这个贱货,你***欠扁!」杨天怒气冲天地狠狠还给陈琬婷三个耳光。

陈琬婷被打得眼冒金星,扑倒在地。

「小骚货,我就要搞你,c你个八次、十次,看你还能装什么清高!」

陈琬婷僵冷的脸庞瞬间刷白,奋力爬起,不停地往前奔跑。

「还跑?你跑不掉的!你爸欠我五十万,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你回去也是一样的……」杨天在陈琬婷身后嘲谑地笑着,笑声尖锐,脸孔y佞。

她跑不了的,只要向陈谷铭施压,还怕美人不回头吗?杨天不断狞笑,兴奋的眼中透着诡怪的光芒。

陈琬婷死白的脸上充满了震撼,她的身体因不敢置信而晃了晃,心里一片凄楚,脚步却不敢歇止。

她不相信!虎毒不食子,她爸不会这样的……

「拍!」地一声,陈谷铭一脸怒气地瞪着陈琬婷,细小的双眼s出诡光。「谁叫你回来的?是不是你不听你杨天叔叔的话偷跑回来?」

陈琬婷捂着被打痛的脸,心比脸更痛,她凝视着面前的父亲。「你……真的把我卖了?」

陈谷铭避开陈琬婷清澈无辜、似在控诉的明眸,讪讪地说:「你都已经不是处子了,以后也没有人要娶你,好不容易你杨天叔叔喜欢你,你跟着他也好,他现在一没妻子、二没儿子,你过去如果帮他生个儿子,他答应我会把你娶进门。」

「不!我死也不要跟他!」与其被那个禽兽羞辱欺凌,她宁愿死!

陈谷铭被陈琬婷的倔傲激怒,翻脸无情地说:「我已经收了五十万,你是他的人了,不管你要还是不要!」

「求求你,爸……」陈琬婷声泪俱下,跪倒在地。「不要这样对我……」

陈谷铭这时有一丝后侮,女儿长得那么漂亮,上次收五百万,这次却只有五十万……

但杨天的钱已收,也全赌光了,他拿不出钱还杨天;更何况杨天的身手比他好,他若反悔,少不了一顿挨揍及连本带利地要回五十万。

思虑再三,陈谷铭宁可自私,也要卖女求荣。

「去!」他咬牙切齿地吼着,「你已经是泼出去的水,如果你还关心你妈的生死,就去找杨天,好好伺候他!」

「我要见妈一面……」

「你妈不会见你,她吃了安眠药,不会醒来,你赶快走!」

「爸,那如果妈问你我上哪里去了,你会怎么回答?」陈琬婷泪如雨下,哽咽地看着这个生她、养她,此刻却狠心将她送入火坑的亲生父亲。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别再回来,你妈有病在身,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当着陈琬婷的面,陈谷铭绝情地把门关上。

陈琬婷的泪彻底泛滥,任由哀伤、痛苦将她紧紧包围,几乎要勒毙她……

她一动也不动,望着暗黑的夜,唯有一颗星子闪烁着迷惑的芒彩,不知该何去何从。

要她找杨天,她死也不愿,偏偏若她一死,杨天必不会自认倒霉,她的父母可能也要做陪葬。

父亲如此待她,她已经心灰意冷,唯一放不下的是母亲,她不要母亲有任何闪失。

难道,除了认命,她没有退路了?

她累了,她的人生只有苦难,只有一连串的折磨,既然如此,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只是为了承受更多的痛楚、更多的责任包袱……

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在爱情路上,她失去了身心,连仅存的一丝骄傲也被他踩在地上;在亲情路上,她为了家计四处奔波,想帮母亲分忧解劳,到头来,父亲竟把她视为可利用的棋子,为了赌债把她卖给大她三十岁的男人!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为什么会扭曲成这样?

她好恨,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这么不堪、这么坎坷的命运,是她永远无法摆脱的桎梏……

蓦地,颜圣家的脸孔清楚地刻印在陈琬婷的脑海中,赶也赶不走。

数不尽的思念酸楚在x臆间翻搅,她好想再见他最后一面!想不到,这个念头此时此刻竟是如此强烈……

一个神情憔悴、削瘦单薄的身影映在镂花大门外。

守卫远远望去,本以为是柱子的影子,仔细一瞧……咦?是个人影呐!

「对下起……我……我找……」苍白虚弱的陈琬婷看起来像是快不支倒地了。

「是你?琬婷小姐,赶快进来!」守卫迎进陈琬婷,一边往屋内呐喊:「是琬婷小姐,琬婷小姐回来啦!」

富丽辉煌的客厅里,小玉正细心地擦拭着明镜般的玻璃桌面,她惊喜地咧开嘴角,眉梢沾喜。「琬婷小姐?我去告诉颜先生,颜先生在书房里!」

小玉的脸上并没有自己预期的不屑与鄙弃,陈琬婷心里一宽,微笑地说:「谢谢你,小玉,你忙你的,我看……我下次再来找他好了。」她突然失去了勇气。

「等一下,琬婷小姐……」桂嫂这时正好走出来,喜不自胜地对陈琬婷说:「少爷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桂嫂开心地笑道,然后稍稍透露了一点陈琬婷不在的情形。「你离开后,少爷变得y阳怪气,常常动不动就发脾气,已经有好多人被他裁员,连我都战战兢兢的,怕一个chu心连饭碗都丢了。」

一旁的小玉惶恐地四处张望,吐吐舌说:「琬婷小姐,你快上去吧!颜先生很想你呢!」

「是吗?」陈琬婷不敢乐观地如此以为,在颜圣家心中,她一点分量也没有,充其量只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床伴罢了!

即使她走了,他也不愁没有女人。这是他说过的话。

陈琬婷悲苦的心房深揪,强大的自卑漩涡将她整个卷进。

「琬婷小姐,别蘑菇了,快上去吧!」桂嫂看出陈琬婷的情怯,着急地催促道。

望着桂嫂与小玉欢欣鼓舞的表情,陈琬婷微微点头,硬着头皮走上阶梯。但来到门前,她反而踌躇了。

她已经被扫地出门,再回来找他,他给的难堪与鄙夷她承受得住吗?

当了他一个月的床伴,失了贞洁,没了尊严,她只剩最后的一点点在乎了……

她在乎他对她的感觉,她的去而复返若只换得他的轻蔑鄙弃,她会碎心绝望,走向永无止尽的毁灭。

陈琬婷站在门外,裹足不前,突然,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她屏住声息,抬起头来——颜圣家衣裳凌乱,胡髭杂生,非常落拓失意,她的心狠狠一揪。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琬婷的无情离去让颜圣家像被迎面赏了一拳,难以置信,也非常痛苦。他千方百计想忘记她,脑海里却被她的脸庞、她的身影给填满……

他愤怒自己的不能忘怀,也憎恨她的绝情狠心,因此,复杂的心绪让他变得暴躁易怒、y阳怪气,连下人都吓得退避三舍,害怕靠近他。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认真地看点书,她的身影又鬼魅般地来叨扰,搞得他心起涟漪,难以平静,再不出去透透气,他一定会抓狂!

孰料,连门外也有她的影子盘踞,颜圣家眉眼一挑,当作没看到似地从她身畔而过。

陈琬婷眼神一黯,他的视若无睹像一把刀割着她脆弱的心,苦涩与痛楚从心底升起。他已经忘了她了吗?

「你好吗?」

陡来的娇脆嗓音,是她的声音没错,难道他想她想到连幻觉都会说话了?颜圣家拢紧两道浓眉,莫测高深地看着面前的身影。

「我……我又回来了!」在他犀利的眼里,她说得有些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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