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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溃败

她用力甩开他握住他的手,仰起头看向电梯的一角,“林总,上面有监控呢,欲擒故纵的招数可只能用一次。”

他的眼睛一眯,又是安冉熟悉的那种不悦的危险。但是只是一瞬间,便退到一旁,电梯在中间停了一下,有两个小姑娘踏了进来,一看林弈辰,两人均是头哈腰的恭敬,“林总。”然后乖乖的站到安冉那一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林弈辰“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描绘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怒意。安冉低头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有着一米远,在这样狭小的电梯间里,他们占着两角的空间。她抬起头,嘴角不由得蔓延出一抹苦涩,他们之间,终究是迎来了顾忌。

“上车。”他的声音不由拒绝,安冉看了看四周,心想自己就是不坐他的车也得打车回雅高置业那里,便在驾驶座后座那里顺顺当当的坐下。林弈辰紧紧皱着眉头,眼睛直视前方,多了几分压迫的味道。安冉无意间瞥到了他紧握方向盘的手,竟用力的爆出青筋来。

他的呼吸是chu重的,虽是紧抿嘴唇,但鼻翼里呼出的气体却像是压抑了很久一般那么紧张。车速很快,以至于安冉要紧紧抓住旁边的把手才能保持平衡,然后每到一个燃着红灯的路口,几乎都要锋利的嘶鸣一声才在路口狠狠的停下。看得出来执勤地交警也是想找他们的麻烦。但是车速虽然快,刹车虽然猛,但终究是没违反规则,因此也只能凌厉瞪他们一眼,任他们继续去下一个路口威胁交通。

这就如他的人,安冉不由自主的想。每次都像是如履薄冰,但他却知道自己的底线,迈过底线的事情,他必定不会c手。所以他才在自己地感情与家族利益之间,选择了那条路子。他宁愿自己与她煎熬痛苦。宁愿与另一个女人逢场作戏,也要成全自己家族的梦想。

可是他忘记了问她,自己到底还愿不愿意为他牺牲下去……

车子在雅高广场前稳稳停下,看到林弈辰来,老袁忙迎上前停好车。安冉紧紧的跟在林弈辰后面,看到他大踏步的走向他的办公室。自己也跟着进去。

反正自己也是要在他那里办理交接手续地。安冉看着他走上前来,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干脆自嘲的安慰自己。果不其然,他直直的看向她,“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辞职?!”

安冉静静的回视他的压迫,“林总,于私,我辞职地事情已经在几天前和您说过了。您说过就算我不辞职,雅高也不会留我。于公的话。我仍是楚宸的人,与雅高只是合作关系,作为总经理,我只对董事长负责。”

一席话将林弈辰噎的目瞪口呆。他急躁的坐回沙发,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他训斥她,而则她用缜密的思维堵回他霸道的逻辑。每一次都反攻成功。他地霸道理智遭遇到她的伶牙俐齿与慧黠,总是溃败地不成样子。

两个人静默了很久,安冉安静的低着头,并不看他。过了很长时间,他还是开口,“不能不走么?”

安冉说话的尾音悠长,犹如叹息,“林弈辰,你最明白不过的,我走了,对你最好。”

“你早应该预料到有今天了。”安冉的话中渗透出一种悲凉,“就算不发生那些事情,我们也是纸包不住火,林弈辰,我们俩个都不是怀有侥幸心思地人。”

“我受够了。”她终于抬头看着他地面庞,“在雅高与皖雅之间,我怎么着也不是人。你当时怀疑我,现在也不见得就能将那些过去都挥洒干净。林弈辰,我不是你的玩偶,你说什么样地游戏规则我就必须一声不吭的随你进行下去。我也有自己的世界,如果这样的事情必须附属与你,我做不到,我也不想做。”

“你还是在怨我?”林弈辰低下头,深邃的眼眸中竟浸染着浓浓的痛苦,他一向是意气风发的,但是此时却有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落魄,“我早就说过了,这些都是暂时的,你不会等多少日子,总会有我们堂堂正正在一起的那天!”

“嘘!”安冉伸出食指暗示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林总,您所说的等待的日子,是一白天呢,是一千天呢,还是一万天?”

“或者以商业估量,如果我等下去的话,会产生多少效益?”安冉无奈的摇头,“你能确定这场战争百分之百的胜利吗?如果只为了和我在一起就贸然与你他们做对,这样到底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林弈辰,你只要仔细想过了,就会觉得不值得,为了我,更是不值得。”

“何况我也不愿意这样消磨下去。区区一个机密泄露就能让你否定了我的一切,以后呢,我以后的一个不慎,都会成为你拿捏我的把柄。”安冉凄然一笑,“经过这么多日子,我也耐不起折腾了,更不喜欢别人乱给我安罪名。你的大风大浪,有白总与你一块儿经历着也是福分,我这样安于现状的,就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就得了。”

她最终是在怪他。林弈辰看着安冉,明明已经将她的样子融入了血y,但是此刻看到她却还是让自己感觉模糊。她说的那些话,虽然名义上都是从他的角度考虑,可是他听出来了,每一句话都是在惩罚他对她的不信任,对她的无情,对她的决然与不顾。林弈辰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茶具,灰蒙蒙的颜色,慢慢的竟与安冉身着的浅色衣服混为一体。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竟没有什么理由能劝服她留下。用他的爱情吗?他不信任她,与别人还订了婚,还让她丢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脸面请求她为他留下来?

安冉站起身来,在挎包里掏出那张存放已久的银行卡,工工整整的放到桌子上,“林总,这是您的卡,我一分钱也没动,您收好了。”

092、远离

“过会我会来交接资料,我是与雅高解除的合作,不代表楚宸与雅高就此没了合作关系,楚宸的策划师很多,相信下一任总监应该做的更好。”安冉静静的看着她,公式化的语气里没有一暖人的温度,“按照当时合同写的,如若甲方指定的总监离职而乙方又不满意继任总监的工作,到时再行解约事宜。”

他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张辞职报告,目光凝重却没有焦距,看起来茫茫然然的,安冉转过身,自办公桌上拿下他一直喜欢用的派克钢笔,“林总,签个字吧,您签了字我才好拿钱。”

他猛地抬头看着她,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因为安冉,他才重新习惯了用钢笔写字,只因为喜欢看她用笔勾勒案子时的样子。说来也奇怪,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在用钢笔刷刷的描绘心里想法的时候,竟有几分从容不迫的味道,仿佛手中指的就是她的江山,眉宇间闪耀的都是自信的光芒。

可能看到他发呆,安冉将笔又递近了一些,林弈辰这才想起已是物是人非,深叹一口气之后,拿起笔刷刷的在辞职申请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虽然此时心情烦乱,但字体却一如往日的隽秀工整。写完之后便像赌气似的一推,安冉弯腰拿过来,“谢谢林总。”

她拿着包走出他的办公室,他却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子背对着她。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即使这是一种j神上的欺骗。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响来,林弈辰这才回头,大大的办公室里,充盈着突如其来的落寞与空荡。他瘫坐在沙发上,耳旁回荡起她在走廊里与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在与其他同事告别。一声声的。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剜进他地心里。

有了林索涵与林弈辰的签名,事情就办的顺妥多了。她顺利的在财务那里结了工资,与楚宸新派来的袁伟总经理交接了工作任务,便回到家里去。沐丛在杜子皓的嘴里也知道了几分安冉地近况,所以当安冉要求休上一个月的长假时倒也爽快答应。至于以后安冉要在楚宸代理的哪个项目部工作。那都是长远的事情。安冉现在决定的,就是明天回老家伊川看看,如此糟糕的心情,在家人的陪伴下,或许也能好一些。

在雅高临走的时候,忙忙碌碌中,她竟忘记将林弈辰给她的手机还回去。安冉窝在被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上一闪一闪地信号灯,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他给她手机的那个时候。那时候俩人的心意尚未坦白,林弈辰表达情感地方式又有些别具一格的别扭。明明是想让她杜绝与杜子皓的联系,但却偏要摆出那么一副恶人面孔来硬逼着她接受。她向来是不惧别人威胁的x子,可就是在那样蛮不讲理的态度面前。竟也巴巴地软了下来。

安冉想着,嘴角不觉勾抹出一丝淡笑。眼前电视地声音哗哗的作响,而她地脑海里却回映出她与林弈辰的滴滴,从高处跌下时他奋不顾身却霸道的守护,醉酒时他柔情与决然中的挣扎。在云洲时似海的深情与贴心。最后是……他的强硬与绝情,回忆的味道越来越苦。安冉狠狠的按住自己的小腹,几乎有些痛不欲生。

如果要将他彻底在生命里划去,那么这个手机也要归还于他。安冉看看时间,已经到了11,以他的作息习惯,现在肯定没有休息。也许是在外面忙于应酬,也许现在正在和未婚妻在一起,但是夜已深,她们刚刚分手,贸然见面更有余情未了的嫌疑。不过如果明天当面还给他的话,又赶不上回家的火车时间。安冉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发个短信,“有没有时间?我想把手机还给你。”

指尖轻轻一触,信息便轻松的发了出去。安冉靠在大大的枕头上,心里竟涌上前所未有的紧张。断绝之始,她就如此期待他的信息,那以后的分分秒秒,她又该如何度过?她心里那g弦紧紧的绷了起来,勒的她浑身都痛。电视里嘈杂的声音闹得她烦躁不安,她干脆关了电视,扑的一声钻进被子里,在被子黑暗的情景下,巴巴的看着手机屏幕。

打开,盖上,打开,再盖上,折腾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安冉坐起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屏息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多时候,林弈辰都是突如其来的来到她的小区,然后轻轻的按两声喇叭。以至于她现在练就了一样本事,只要听听汽车发动的声音,即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不是那辆宝马。

时针已经慢慢指到了2的方向,窗外一片寂静,手机同样哑然无声,安冉落寞的坐回被子,自嘲的笑起自己的懦弱。明明是自己主动掐断的那一息火,却又在背地里暗暗渴望着旧情复燃,她用力的摁了一下关机键,伴随着屏幕的黯淡,埋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明天开始又会是全新的一天,就把自己当作一只重新破茧的蝶,慢慢的回归平静的生活好了。

林弈辰送给她的那个手机,被安冉扔在了家里。

要断就干干脆脆的断掉,她掏出原来用过的手机,利用等车的空隙,在火车站旁边的移动营业厅里重新办了一个卡,然后在车上通知了杜子皓等几个要好的熟识新号码,看着通讯薄上只有三十几个联系人的名单,她轻笑一声,竟然有些轻松。

自从做了楚宸的策划总监,她每年只能回家一次。因为雅高任务繁重,刚刚过去的春节也只是回家一天意思了一下。所以这次半途回家,竟把安爸安妈吓了一大跳,追着问安冉是不是被人辞掉了。

安冉无奈的赖在家里的沙发里,细细的向父母解释说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公司破例补了个假,他们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开始欢天喜地的忙这忙那,竟又像是过了一次年一般。

话说,苹果刚g据出版社的意见改完皖雅的稿子,最近忙的不可思议。加之出版公司仿佛也出了差错,估计诱爱的出版c作会慢一儿。

我也觉得自己的更新速度很不人道,但是米办法,出版公司说必须留三分之一的文稿不让发,我昨天看了看大体字数,已经快了。

这本书原来就短,汗死

我会和出版社协调,希望大家不要急躁,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会发上来滴。

093、未料

伊川是个小城,不像安冉所处的海涯市那般发达现代,但是因为自古就是江南经济重地的缘故,古朴的同时多了几分宁静的气息。很多在大城市疲于奔命的人老了都会在伊川安家,就是因为它节奏适中,生活安良的城市品x。这样的城市适合养伤,安冉一边在社区下的街道下走着一边想。

像是被判死刑的人突然遇到刑满释放,这么一个月的长假竟让忙惯了的安冉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她每日都主动要求去社区农贸市场买菜做饭,然后兢兢业业的收拾房间,下一次休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本本分分的想,能做一日的乖女儿是做一日。

安冉坐在厨房的小板凳里择着芹菜,安妈妈却悄悄的走了过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认真劳动的女儿,“冉冉。”

“妈。”

“冉冉,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啊,我说过了妈,这次就是单纯的休假,前段时间太累了,不是过年也只回来了一天吗?”安冉继续择着芹菜,“难道你们还盼望着我累瘫在工作岗位上啊?”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安妈妈的眼睛竟蒙上一层忧色,“你爸爸那么chu心的人都看出来了,你这次回来瘦了不少,脸色还不好看,冉冉,在外面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没有,妈,”安冉撒娇的凑上前去,“您看我好胳膊好腿儿的,能有什么意外?你和爸要不然出去参加个老年大学什么的吧?省的成天窝在家里瞎想。”

“没有事情更好。”安妈妈心事重重的看着女儿,“冉冉。有事儿一定不要自己扛着,要和爸妈说,爸妈虽然退居二线了。有些事情拿个主意还是可以地。你爸爸再糊涂……”

“知道了知道了。”安冉假装不耐烦的虚笼住耳朵。“我爸爸再糊涂再顽固也是个大学教授,我妈妈再嗦再唠叨也是个主治医师,我父母是天底下最明理的父母,我安冉可是世界上最幸运地人,”她把手拿下来,夸张地眨眨眼睛,“妈,您是不是想这么说?”

安妈妈顿觉无奈。张张嘴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安冉的表情还是吞了回去,安冉将安妈妈推搡到厨房外面,啪的一下子关上厨房门,却又突然在厨房的小窗户里喊住妈妈,“妈,您放心,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会首先和您说的。”

日子过得平淡爽利。在这样和宁的环境里安冉几乎忘掉了那些过往。这样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假期最后几天。父母已经在安冉的行李箱里塞满了各种各样地家乡小吃,说为了防止她想家,总要多带一些。

安冉苦笑着看他大大的行李箱被塞满了食,另外两个旅行包也被弄得满满的。便笑道,“爸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你们带这么多,我也拿不动啊。”

“我和你妈把你送上火车。”安爸爸瞥了安冉一眼。“到了海涯,你打电话让小杜过去接你不就好了?”

“对了。你和小杜发展到哪一步了?”

“啊?”

“小杜人不错。”安爸爸埋头整理行李箱的东西,“冉冉,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该忘得必须得忘掉,听说那个关嘉俞又回来了,你可不能再犯错误。小杜等你这么多年了,你也老大不小,心里总得有个数。”

“爸爸妈妈也不勉强你,只是这结婚比的是过日子,不是那些什么新鲜时尚的爱情,那些都是浮华的东西,人早晚都有个老的时候,你得有个眼力,看清楚谁才能够踏实地随你度过这一辈子的时间。”

“人啊,找不到个两两相爱的人,你一个女孩儿家,与其爱别人爱的痛苦,倒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疼自己来地实惠。我觉得,小杜是真心喜欢你的。”安爸爸站起身来,将行李箱的拉杆抽出,“冉冉,别怪爸爸妈妈多说,我们都是见多了事情的人了,说的都是再实在不过地话。“知道了爸爸,妈妈。”安冉接过行李箱,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我没事儿地,也会照顾自己,你们都放心。”

到了火车站,安爸爸急着去售票处买站台票,却没想到站台票却早已售之一空。无奈,他只能将行李摞到一块儿,挥手招来一个搬运工,“冉冉,爸爸妈妈只能送你到这里,让人家帮你运到火车上去。”

再大的人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安冉看着父母关切地样子,心里一紧,忙作出一个微笑,“知道了爸妈,我又不是个小孩儿,那我先进站去了。”

她只是拖着个行李箱,其他的行李都被搬运工挪到了小车里。虽然不是客运高峰时节,但赶火车的人竟还是多的很。安冉牢牢挎着包,好不容易挤到站台里面,刚要回头看那搬运工是不是跟上来了,肩头却被人拍了一下,“安冉。”

她回头一看,竟是关嘉俞。

没等她反应过来,关嘉俞就接过了她的行李,走到前面,“走吧。”

火车鸣笛已经高昂的响了起来,安冉看着眼前的熟悉的背影,g本没有时间多做惊讶,便被关嘉俞连扯再拽的带上了火车。他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从搬运工手里接过行李,仿佛是怕她摔下来,长臂虚笼着圈在她的腰间,护送着她到了座位上。

“你是怎么上来的?”安冉纳闷的看着关嘉俞,“不是说没票了么?”

“站台票没有,可是茶座的票可每次都是多余着的。”关嘉俞拖着行李跟在安冉后面,看安冉坐定之后倾身与坐在她对面的人微笑,“先生,可不可以和你换下位子?”

茶座换普通位置,被换座的人肯定求之不得。那个人迭迭答应走出车厢,而关嘉俞则顺顺当当的坐在她对面。虽然不是在皖雅时那般正经的西服领带,可是这一身上好的休闲服在这个乱糟糟的车厢里,还是有一种特有的滑稽。

094、过。惘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安冉问他。

“明天就要上班,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关嘉俞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你的老习惯,不到最后一天绝不回去。伊川到海涯的火车只有这一班,这不难查。”

关嘉俞说的对,这是她一直有的习惯。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她总是最积极回家,却最迟回校的那个。因为这个毛病不知道被关嘉俞嘲笑了多少次。其实记忆里的很多次,他们都是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自己抱着一大堆食,幼稚却亲密的往关嘉俞嘴里塞,他在火车上一直都是安静的看书,碰到她孩子气的将食塞到他嘴里却也无话可说,只是微微一笑,便又继续垂眸看那些杂志。

那些日子,终是过往。

但上天最终待她不薄,虽是过往,但并非不堪。

他们俩安静的坐着,关嘉俞侧过身子,在随身的包里掏出报纸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安冉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虽是绿油油的,但却让人感到无端的孤寞,丝毫没有那种生机盎然的感觉。车厢里来来回回的小推车叫卖着东西,关嘉俞抬起头,突然抬手,“麻烦来两串冰糖葫芦,要圣女果的。”

安冉一愣,两串圣女果已经递到了她的眼前,晶莹剔透,红的让人几乎都要移不开眼睛,“吃吧。”

她愣着不动,递给她的那只手却是锲而不舍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执着,仿佛她要不接过去,他就会一辈子都保持这样的姿势。

“我不吃。”安冉推脱,扯起嘴角微笑。“不饿。”

“这个是食,不是填饱肚子的。”

旁边已经有人紧紧的盯着他们,仿佛诧异于他们之间地关系。无数考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他们身上。安冉无奈地接过糖葫芦。慢慢地放进嘴里,却有些食之无味,只觉得咽下去的东西冰冰凉凉的,具体是酸是甜,竟体会不出感觉。

不一会儿,她便将两串糖葫芦吃了下去,关嘉俞看着空荡荡的两g木棍,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随即向安冉递过纸巾。“擦擦。”

安冉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纸巾,到了嘴边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关嘉俞,你不用这样。”

他们俩最知道这些动作代表着什么意义,关嘉俞试图用回忆的方式来唤醒安冉,让她再次依附于他的身边。以前地安冉,最喜欢在火车上吃冰糖葫芦,就算吃的再饱也要吞下去两串。即使关嘉俞说不卫生也不在乎,但是下了火车,她却从不沾染这些东西。她说,吃的就是在火车上的感觉。其实她喜欢的,只是她吃冰糖葫芦时他对她无奈却又宠溺的样子。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嘴角虽然流露出不满,但眼睛里却洒满了疼爱。她喜欢他这样对待自己,在他眼睛里的自己是唯一地,他的天地里仿佛只有一个她。

可是现在的他们。毕竟是不一样了。安冉自嘲的扯扯嘴角。有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苍凉。她低下头去,仔细地擦着嘴角。而关嘉俞伸到半截的手又缩了回去,就那样愣愣的,渗透着僵硬与麻木。

安冉装作没看见,擦完嘴角以后,再次侧头看着窗外。报纸翻折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关嘉俞放下手里的报纸,犹如叹息,“安冉,想不想听我地故事?”

压g没有等到她地回应,关嘉俞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莉娜,我地前妻,上上个月,离婚了。”

“其实人都是这样,没做的时候,觉得为了事业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是男人,年轻时的事业心几乎等同于虚荣心,为了那虚荣,我抛弃你去了瑞典,慢慢的才知道,什么都是空的。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身在异国更甚,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想到你,你最后看着我的样子,每想一次,心里便会像被割了一

若说以前听过这些话还会感动,但是安冉现在的表情,却是木然,尽管这是关嘉俞第一次向她说这些过去,想当初她要死要活的请求他留下来的时候,他可是咬紧牙关,一句关于富家女的消息也不说。

“原以为有了孩子之后会好一些,但是却没料到日子更加过不下去。莉娜是上流社会的人,习惯了与其他男人觥筹交错,整夜整夜的不归家也是常事,孩子也因此自然流产。而我则忙于学习打生意,什么都要一一滴做起,原本就没什么感情,这样下去自然会生疏。所以到了最后分手的时候,两人竟然都没什么挽留之意,签了离婚协议书就分开了。”

“所以安冉,我现在无家可归。”关嘉俞长叹一口气,脸上竟是刻意作出的轻松,“好歹瑞典法律是公平的,我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有皖雅房产彻彻底底是属于我的,若是皖雅运作失败,我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那个假设,大概也是觉得那个假设恐怖之极,所以才不敢想下去。安冉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想要重新认识这个人,却见他话题一转,自嘲的笑意慢慢流出,“所以,我并不是想要说我多么多么可怜可悲,只是某个人,似乎在重蹈我的路子。”

“他费劲心思挣来的事业,也许到了最后也不如曾经拥有过的一瞬幸福。”关嘉俞叹息,“可是这个道理,只有过来人才会懂,才会甘心情愿的记在心里,其实,这就是代价。”

“事业成功的人,背后往往会有让人预料不到的困苦与寂寞,旁人只觉光鲜,但自己才知道其中辛苦。”

“但是我却感谢那个人。”关嘉俞抬起头,直视安冉,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恍恍惚惚的,却又渗透着坚定。安冉有些不明所以,却听他缓缓说道,“他只有放手了,我才有重新回归的机会。”

安冉低头,眼前不知不觉又出现那个人的影子,她语气不知不觉消沉下来,低迷的连自己都没有倾听的勇气,“关嘉俞,这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最后才知道。”看到她样子黯然,他却似乎又有了迎风起航的勇气,“安冉,你可以拒绝我,但不可以抹掉我获取幸福的资格。假设我们从头来过,安冉,你应该对我公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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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回归

到了海涯火车站,关嘉俞的司机早已经在站口等候,安冉觉得有些别扭,但又没法拒绝,只能让他将自己带到自己的公寓,看司机那恭恭敬敬的样子,显然已经将她视成未来的总经理夫人。

海涯的天气始终雾蒙蒙的,大概是因为汽车尾气过多的缘故,远不及伊川小城来的干净。关嘉俞坐在她旁边,她只能努力侧头看向窗外的j致才能免除一些尴尬。若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气,肯定一扭屁股就在关嘉俞面前打车走开的。可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他面对自己流产时的慌乱与关切,却深深的印入她的脑海。她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拂逆一段真诚,她们不可能再是恋人,但总能做朋友。

尤其是现在的她,说凄惨严重了儿,但总有一丝哀婉的味道。时隔一个多月再回到这座城市,她竟然还有一些难掩的悲惘,深深吸一口气,这座城市里仿佛还延绵着那个人的气息。安冉这才发现,如果执意在这座城市里生存下去,那么那个人的影子几乎永远也挥之不了,因为这座城市的很多建筑,在他们维持很短的甜蜜日子里,都沾染了他们的足迹与欢颜。

她有些惆怅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而去,几乎擦着他们的车身,安冉猛地一撤,条件反s的往后一倚,恰好偎在了关嘉俞身上。

“怎么了?”关嘉俞惊诧于安冉突如其来的举动,问道。

“没怎么。”安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忙坐直身子,装作无意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心里确如擂鼓一般轰轰的跳动起来,刚才那辆车。正像是林弈辰地宝马,她虽然没有看清楚车号,可是感觉就是他的车。仿佛有一种特有的气场在她心里旋转。只要是那辆宝马接近,她就会有感应一样。她定下心思,侧身向窗外看去,马路上车水马龙,早已不见什么宝马车地影子。

心里顿时空落落地,说不出的压抑与酸涩。连带着她的脸色一起暗淡下来,她原以为一个多月的清闲生活会让她忘记这些伤痛,现在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的伤愈能力。关嘉俞看她脸色不好。只当她是累了,嘱咐了一通之后便将她送回家。

回到她在伊川的家,一个多月不在,家里的狼藉可想而知,伸手随便在家具上一抹,指肚上立即有重重的灰尘。走地时候太过匆忙,所有的东西都翻得乱七八糟,安冉站在客厅看看四周。竟有一种历经浩劫的感觉。

她扔下包,着手收拾。先将所有东西都擦了一遍,随即用吸尘器将家里的大小角落都清理干净,最后再扯下床单被罩以及枕巾。正在她热火朝天的换下旧床单的时候,有个东西却突然掉了下来。差砸到她的脚面,安冉低头一看,正是林弈辰给她的那个手机。

安冉拿起手机,静静地坐在床边。原以为手机会没电了,却没料到轻轻一触开机键。那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着屏幕闪亮的样子。她只知道怔怔的盯着,却一片茫然。

再好的手机也经不起一个多月地搁置不用。手机信号灯弱弱的闪着,很显然很快就会没了电。安冉拿起手机,原想关掉。却感觉到几次震动,她猛地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有五条短信息,刚要打开看时,手机却显示没电黑屏了。

安冉疯也般的寻找充电器,但是房间太乱了一下子g本找不到,匆忙中忽然掏出自己原来的手机,三下两下的便将现在地卡抽了出来,换上林弈辰地手机卡。开机之后,她抱着手机等着显示短信的字符出现,手心里竟沁满了汗意。

第一条信息,日期是3月8日,那是她走后地第二天,“安冉,到别墅见一面吧。”

第二条信息,日期是3月12日,“只见一面行不行?”

第三条信息,日期是3月21日,“我撑不住了。”

第四条信息,日期是3月24日,空白。

第五条信息,日期是4月2日,空白。

她捧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查看这些信息,上面仿佛还浸染着他掌心的温度。他一直都不喜欢发短信,若不是因为她,他曾经笑称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学习短信这种沟通方式,他经常说,如果有发短信的时间,还不如一下子打个电话都交代个清楚。

所以,他给她发的短信,向来都是简单意赅,从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她捧着手机,泪如雨下。

能让她放肆的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安冉第二天便去楚宸报到。沐丛把她叫到办公室里,“安冉,现在楚宸手下有四个项目,皖雅,雅高,上城,池岳。你刚从雅高回来,看样子不能去皖雅了,两者是竞争对手,再怎么弄两方都会有顾忌。你要是在皖雅做的好了,雅高没准会以为你是拿原来你做的资料打击他们。”

安冉头,沐丛看着他却突然说道,“这也是雅高方面的意思,关总倒是很想让你去皖雅。”

安冉一怔,雅高的意思也就是林弈辰的意思了。这也难怪,以前的他就不喜欢自己与关嘉俞发生纠葛,没想到现在分手了,他还是一样。

又听沐丛继续说道,“池岳项目你也了解,你要愿意去的话就把现任的总经理撤下来,给你做个副总帮手。至于上城,项目刚开展,比较有啃头,但就是在郊区,光来市里就要1个多小时,周围配套都不完善,条件很艰苦啊。”

安冉沉思了一会儿,“我去上城。”

任职文书很快就下发,原雅高项目的总经理安冉成为上城项目的牵头人。消息一发布,杜子皓便打了电话过来,劈头就是一顿吼,“安冉,你脑子是歇菜了还是怎么着?那上城在个偏远的山区里,什么都没有,别人都避之不及,对了,上次那个袁伟就是要去那儿的,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去,看你在雅高下来才顶了你的位子,人家巴不得离开的地方,你怎么偏要赶上门去?”

安冉歪着脑袋夹起话筒,腾出手来收拾东西,“小杜同志这就思想境界不高了吧,瞧瞧你安大姐,打得就是在艰苦环境中闯拼事业的主意。我们在农村创造和谐家园,让你们这些大城市的孩子们也知道农村也是一片广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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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上城

“你少说这些大道理。”杜子皓依然气呼呼的,“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

“上城到市里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再说了,楚宸拿下那个业务本来也没指望生多少财,只是赚那保底的费用。那儿要想卖出业绩来可算是太困难了,搞不好安冉你只有一条路子,那就是出力不讨好。”

“你还不知道我啊,不是上次还说我的宣传手段高超嘛。”安冉依然笑,“现在又开始打压我,我在你眼里就两面不是人?”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安冉唯恐杜子皓再和个怨妇似得嗦个没完,赶紧说下结束语,“明天下午动身,你若有个良心,倒可以来个送行什么的,若是时间紧的要死,就别来掺和热闹了。”

安冉自动请缨去上城的事情使她成了楚宸的人物典型,表面上看来人人都赞叹她的高风亮节不畏艰险,但是内心里肯定都在笑她缺心眼。偏远的地方自然清净,安冉只是想彻彻底底的将自己沉浸在工作当中,这个城市信息产业过为迅速,时不时的可以在报纸或其他媒体上看到有关那个人的滴滴,她只有到一个落后的地方,才能彻底甩开心里的浮躁,慢慢的开始以后的生活。

为了配合安冉工作,沐丛为她配了一辆帕萨特用来往返于上城与市里之间,她以前便是有驾驶证的,倒是因此能过一次车瘾。

同去的,有9人的业务队伍与2个司机。沐丛还指派了一辆大卡车为他们驮去日常生活用品,床沙发什么的,听说那边极其艰苦,想要买这些都会很困难。

已经到了要出发的时间。安冉看看表,却左等右等不见杜子皓地影子。这家伙说来送她的,难道半路上变卦了想放他鸽子?

再过五分钟。如果杜子皓不来的话无论如何也得走了。安冉站在楚宸门口地狮子前想。过了一会儿,耳边却传来晓月兴奋地声音,“安总,你快看,是杜总来了!”

安冉抬头一看,只见杜子皓开了关嘉俞的车,老远就伸出个脑袋向她示意,她有些不满。怎么又开了关嘉俞的车来,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音,杜子皓将车在她面前停下,呼呼的拉开后备箱,“老安,这些东西你都带着。

“这都是什么?”

“半箱牙刷,半箱衣架,一箱方便面。两箱火腿肠,还有五箱牛n,另外还杂七杂八的弄了些生活必备品,你赶紧都拾到你的车上去。”

安冉愣了愣,连忙指挥随行的人搬到他们车里。杜子皓嘟嘟囔囔地站在他旁边。“一些是我的意思,一些是关嘉俞的意思。”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西搬入她的车,不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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