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登时看向孟云钊。
孟云钊坦然道:“中山侯不胜酒力,醉了。”
回头对上檀玄的目光,颔首示意道:“檀指挥使,烦请帮我一起扶侯爷去客房休憩。”
厉害啊……
薛存芳醒来时,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了。
这一场酣梦如一帖最贴合的良药,缓解了积压数日的疲乏和不适。
他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从得到消息后,他的一颗心早已不翼而飞,牢牢牵系在了北疆。奈何山遥路远,虽恨不能一日千里,却只能脚踏实地地进发,缓慢地缩小两地之间的距离。
行装没有问题、车马没有问题、其他人没有问题……唯独是他自己的身体难以支撑连日的车马劳顿,渐露不支之态,由此连累许多枝节和顾虑。
作为养尊处优的中山侯,他是多年不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了。
那些人说得不错,中山侯非绸绢不着,非玉瀣不饮,非珍馐不食,非美人不眷……此一路喝的是苦熬的汤药;还喝了一种粗粝的黄酒,用来暖身的;因行程匆忙,在路上吃的不是没滋没味的干粮,就是嚼得人腮帮子生疼的肉干;进入北地后气温转低,不得不换上了一身厚重的毛裘……所以他得了“富贵病”。原来他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京城贵公子了,仿佛他回到的并不是自己的故乡。
对此他确是生出了几分惭愧。
同时心里又有些欢喜。
北地的一切都有一种久远的熟悉感,连拍打在面上的风沙都似曾相识,让他意识到,他真的是回到故地了。
中山侯一行人离开剑堑关时,守城的吴将军非得坚持一路护送,殷勤得紧。
北地的风沙大,边疆尤甚,中山侯出来时披上了一袭头巾,把一张脸拢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分明的眉眼,仍从一行人中脱颖而出。叫旁人看来,这人眉如墨画,鬓若刀裁,做底的肤色白如玉石,黑白分明,于是清隽至极,又冶丽至极。彼时身处不毛之地,看到这双眉眼,却像是来到了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去往外城的路上多山路,崎岖狭隘,马车难以行进,众人须得一律驭马。
檀玄盯紧了中山侯的一举一动,眼看着对方动作熟稔地上了马,催动坐骑前行……很快讶然地发现,中山侯的骑御之术竟是不错。连带着他带来的那两位娇滴滴的女娘,居然也是会御马的。
中山侯跑得远了,在出去追人之前,檀玄看了身侧的孟云钊一眼。
“侯爷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孟云钊笑了一笑,凑过来拍拍他的肩头,“檀指挥使,是你太紧张了。”
穿行了不知多少戈壁和山丘,头顶的日头不觉间渐渐西沉,最终垂落在西边的地平线上,一轮落日在广袤的天地间看来大得惊人,饱满欲滴的日光影射在荒凉的戈壁上,熔炼了一地的赤金,又平生无限哀感顽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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