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没能将心里的疑问说出口。只是,看着先生他沉醉在遥远的回忆里,自己也不由得想象那些画面并感同身受之时……在这个不知道荒弃了多久的老宅里,有什么在逐渐浮出,波纹一圈圈的荡住我们,也有什么在逐渐消逝,伴随着涟漪的远去,让湖面归于平静。
一切发生得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先生很快就打猎回来两只野兔,而我摘的野菜也差不多了。我从厨房里找到半个坛子,清洗后还可以当锅用。于是我们边喝着菜汤,边烧烤篝火上的两只兔子。
先生问我童年时有趣的事情。其实大概的都写信跟他讲过,不过我还是记起了那么一件,我忽然想起了贝比。我家后面的山坡上,有一棵老榕树,又高又大,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鸟儿停在树梢叽叽喳喳。
贝比常常带着我到树下吹吹风,聊聊天。谈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中域出人头地。他很喜欢找点事情做,有一天,他兴奋地把我叫出来,连赶带催地带我爬到了山坡上。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真看到有个马蜂窝挂在密密麻麻的树枝里。
他全副武装地上去,然后在惨叫声中,叽里咕噜地滚下来。无论如何,他还是把马蜂窝给捅下来大半了,摔在地上七零八落。我捂紧脸,张开口袋挨着捡起来,然后把贝比背到身上,一溜烟地跑下了山。
回家我还是挨了姨母的骂,毕竟怎么防,脸上还是冒出来几个大包。有一个还挨着眼睛,更是遮掩不住。不过,我还是比贝比好多了,尽管他母亲看到口袋里的蜂蜜并没有说什么,但他自己还是免不了在医院住上了几个月。
期间,我常常去探望贝比,带了一本书给他打发时间。听说,后来直到他出院的那天,他还抱着那本书不肯撒手。医生和护士只得把他从病床上抬起来,最后丢进了他母亲的车里。
这里一贫如洗,也没能剩下什么是完好的。但先生还是留意到了,他让我踩在他的头上,从堂厅的墙上扒下来一半幅残画。画上的山水河川几乎斑驳脱离,展翅的雄鹰也仅剩下半只锐利的眼睛。
先生注视了良久,折叠好收进衣服时,才对我微笑。他有想说什么的,触景生情的话。沉默会儿后,我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问:
“离开了吗?”
“嗯。走吧。”
不过,他停在了院门前。一片比我还高的野草丛。
“还记得以前问我喜欢什么颜色吗?”他问我。
但凡帕奥里德的事,记得都很清楚。“你说鹅黄色,毛茸茸的小鸭子身上的那种。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不是有某个重口味。”
“小时候,这里就是一片黄花菜。阿姨经常炒给我们吃。”
他笑着说,“谁嘴巴大谁就吃得多,他们从来没赢过我。”
下山的时候,先生一直落在后面。小路两边的竹林随风摇摆,扁舟似的竹叶就一直在飘落。我背揣着手,踏着节拍迈下台阶。一步又一步。不过,的确是在想事情,因为只剩最后一个目的地了:
阿拉斯加雪山,中域和东域的生命线。
----“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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