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四家店里,三家都用我制定的经营管理模式在工作,只有大排档这家,我没动。至今保持着郑智明喜欢的那种,老式大排档的气氛和味道。
而且,大排档后面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所以,它是“郑好吃饭店”的总店,也是我们的家。
我一边撸着猫,一边想到“家”这个词。这些年,我其实很少去想这个词,因为觉得它对我意义不大。
一个人年幼的记忆和印象都是根深蒂固难以磨灭的,所以非要我为这个词找一个对应情景,那就是关砚、裴鄢雅和我在一个房子里的样子。可挑选了这个情景,难免让我在面对郑智明的时候,感到愧疚和抱歉。
既然想要的早已不可得,多想也只是给自己增添自责,那不如不去想了。
但是此刻,这个词在我脑中瞬间反应出来的情景,忽然变了。
变成了关砚、谷羽和谷羽他妈。变成了八岁那年,裴鄢雅毅然带我离开那个大院时,我瑟缩在行李箱后面看到他们三人的样子。
小孩子的视角,看的是小孩子。
我一眼看到的,是谷羽。
关砚的说法没有错,谷羽看上去活泼灵动、乖巧可人,正是那种任何大人都会喜欢的小孩子。我记得,我还暗暗拿他跟自己比较了一下,然后沮丧得不得了----光是比好看这一点,他就强过我。
我还听说,他是个跳舞的天才。那年我们都八岁,他已经上过好几次大舞台跳小天鹅了。反观我自己,要不是裴鄢雅逼迫,我连劈叉都劈不开。
我只想爬树,只想攒啤酒瓶换钱买糖人,只想偷偷去河边捞鱼。
“煦儿。”郑智明从家里出来,看到我,喊了一声。
用的是海宝镇方言,听起来怪肉麻的。他这都是跟着裴鄢雅以前的习惯叫,但裴鄢雅是用北京话,“儿”很轻,听起来反而是一种略显粗糙随意的亲昵,不肉麻。
我以前听不惯用海宝话喊我“煦儿”,后来慢慢当恶趣味适应了。
我对他回应了一个含糊的音节,吸了一口烟。他好像也没什么事,就过来在我身边随便拉了条木材,坐下了。我们也不说话,就这么一起在院子里偷闲。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我:“再给你开家店,怎么样?”
“给我?”我有点惊讶,弄不清楚他这话的含义,朝他看过去问,“开什么店?”
他对我咧嘴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两条缝:“你是北京人,又会做北京菜,不要浪费手艺嘛。”
我说:“没那闲功夫管啊,我要做这边的菜,还做粤菜馆的。”
他说:“那班徒弟们都能自己做了,你可以放手的。”
我听了,捏一捏猫脖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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