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追究,并不代表不发声。这种送上门来的热点,公关部连夜规划了ab两个方案,热搜、通稿和媒体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第二天一早随着公司官方声明发布,事件的热度迅速蹿了起来。温言前一晚在医院里的几张照片也一并在网上传了起来,质量十分高清,连伤口边缘翻起的一点儿皮都看得清清楚楚。粉丝大呼心疼,齐刷刷的刷着屏:离她的作品近一点,离她的生活远一点;路人再一次表示忧国忧民:当代大学生盲目追星陷入自我迷失,究竟是家庭教育的缺位,还是素质教育的缺失?
温言沉默的坐在床上,直到挂了电话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的头垂着,神色在长发的遮挡下看不清明。
陆渊靠在窗边远远的看着她。他知道她昨晚是真的吓到了,夜半惊醒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那种强作镇定之下的安静跟她平日里的安静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受到重击后的防御姿态,把自己的身体蜷缩的更紧,脆弱的一面不肯示给任何人,独自艰难的消化着所有的情绪。
他看在眼里,心疼,焦急,又无计可施。
隔了良久,床上的人抬起头来,脸色还是极平静的,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想回去。”
陆渊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走过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拉过她冰凉的手,谨慎的观察着她的神色,试探着提议:“你暂时还是不要一个人住了,先搬过来跟我住一段时间吧。”
温言像是在走神儿,片刻后她反应过来,眼神里露出犹豫。
陆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低声道:“你现在的状态,一个人我很不放心。”
温言没有马上表态。
陆渊抚了抚她的头发,继续柔声说:“你不是还在休假么,我最近公司事情也不是特别忙,尽量多抽时间回来陪你。”
语毕他握着她的手安静的等着。眼前的人静默了半响,最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陆渊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
两个人是在医院里分开的。
外面从一早就被闻风而来的记者团团围住,陆渊先回了公司,温言躲在楼梯间的角落里给何砚打电话,二十分钟后,她带着两个同事迅速的从公司赶了过来。
化妆师飞快的给温言上了个苍白而无暇的底妆,又在她浅淡的眉毛上描了两笔,最后她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晚上还要惨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病态。
何砚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叮嘱:“外面已经打点过了。一会儿记者问起来昨天的事,不要答话,也不能黑脸。”
温言无声的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到近乎消沉。
何砚替她拉了拉外套的领子,语气里像是有点儿怜悯,又像是安慰:“走吧。”
公司的车转了好几条街,才甩开了跟着的记者车。
温言拖着脚步缓慢的走出电梯,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她一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的怔了一下。
她一个人生活的久了,都忘了现在每天家里还有个活的东西在等着她。那只猫姿势乖巧的端坐在玄关前,仰起头看着她,眼神高冷而幽怨,仿佛对她的彻夜未归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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