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瞳觉得许花朝好像甚是讨厌她,她离开屋子站在外面的屋檐上,透过窗隙看着屋内床边一角,总觉得这一别,比上次她不辞而别更加凶险。
是夜,许花朝吃过药感觉自己并非是疼痛减轻了,而是痛觉有些变弱,她坐在灯前,摊开北征的行军布阵图,突然想到霍轻瞳的种种事迹,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她每次受了伤,也是靠着逼自己忘记感觉而继续苦苦支撑?
外面巡卫步伐整齐,许花朝润了润喉咙,立刻起身换了蔑儿新送来的那套衣裳。
她尾随着每日都会按时去见亡妻的冯晟到了一处房间,隐身进入之后就躲在帐子后面。
冯晟一身素服,将那幅画挂在墙壁上,就那样坐着。许花朝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自己又等了多久,突然之间,冯晟突然扶住额头低低地呻-吟起来。她知道,这是冯晟的隐疾,据说是他为了生生世世不忘记和妻子的记忆而付出的代价。
人活百年,记忆永远都在削减,许花朝也不可否认,在她的记忆里,睢鸾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人有执念,神仙未尝没有执念?人可以为了执念任性妄为,而神仙一旦不顾一切就会沦为妖魔。
“你等我,我一定会把你从地府救出来的。”冯晟强忍着头痛,匍匐在地上,手抓着自己的心口,恨恨地说道。
许花朝看着那张画上的美人儿的脸,突然察觉那幅画里仿佛蕴藏着两股力量,那抹飘渺的哀戚魂魄已经被另外一股力量完全压制,而画下的冯晟仰望着画中人,还是一如他的誓言般坚定,“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谁?”冯晟突然回过身,看到房梁上跳下一只黑猫妖娆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才倏然松了一口气。然而一直躲在暗处,施法蒙混的许花朝却已经恐惧得动都不敢动。
那幅画……许花朝总感觉那幅画里的人刚刚好像看到了她。
她等到冯晟离开了房间才长舒一口气,紧张得几乎要忘了冯晟是看不见她的。回房的每一步都感觉身体刺痛无比,夜里的黑暗就像是浓臭的梦魇险些将她彻底吞没,幸好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一天,一个月,一年,终会习惯。
次日,援军至。
冯晟麾下大将云集,他却点了许花朝道:“宛城形势危急,距离邺城又十分近,我们必须彻底剿灭所有百姓,以免瘟疫传到军中。”
“所有?”不仅许花朝,就连其余众将领也纷纷提出异议,“主帅,这……有失人道吧。”
桐城突发瘟疫,周边数十个城池已经相继有人染病,这才几日,连距离数百里之遥的宛城都已经发现几十例病患。冯晟见众人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便道“猿穴坏山的道理,诸位不懂?”
许花朝思虑良久,方果断往前一步,面不改色,拱手道:“卑职愿意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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