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见父亲时,他正招待着最近迁回湖州的儒士李公,他原来是幕府官吏,因为些乱子便过了竟陵那边去,李公有个年至九岁的女儿,正与李太及我母亲在一旁聊着。
送客后,父亲与我长谈了一番。
父亲说,他也明白我在诗词歌赋方面颇有天赋,所以才敢放心将我送去清净的地方学习。
我没向父亲说,我学到的东西或许比他所设想的多,或许也更广。
我向父亲坦白,我说我明白母亲心中的不舒服,明白我在这个家往后的位置,我明白父亲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所以我想向父亲要几处田地,守孝满后我便会离开家中,自己谋生。
父亲咳嗽着点头,立下了遗嘱,将几处地方分给了我,其中便有阿福他们所住的那处地。
我心中悬着的东西终于是放下了,庆幸着不会再有人有理由去扰动那个村子的生活。
不久后,孙婆蹒跚着捎给我一封信,我认出了你的有些歪扭的字迹。
信中,你责备我怎么没把你家余下的那些经书带走,还说你决定要离村与你爹西行而下,以竟陵为目的地,沿途云游,估计要过上一段不断寻荼、贩荼的日子了,你还说,阿福小翠定在来年成亲,只可惜你没能参加,让我到时记得回去。
我来年没能回得去,因为父亲在冬末去世了,我得留在这地方,守孝三年。
后来,你隔一段时间都会寄给我一封信,地址从宣州到池州到鄂州,你与你爹一路踏遍了近千里的江山,信中你总是很开心地分享着你了解到的东西,偶尔会附寄一些荼叶,我仿佛也看到了那秀色山河从你心中的字里行间铺展开来,便也是心安了。
从鄂州那儿寄来的信中你提到,你爹打算在竟陵待上一些时日,到时会在信中给我附上地址,叫我也写几封信给你。
那时是我为我父亲守孝的第二年,后来的一段时间,我再没收到过你的信件。
我开始猜测你与你爹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心中有些忐忑却也无可奈何,便索性将自己埋头于从你家带走的书卷中,氤氲于你赠予的荼香里,仿佛渐渐地终于找到了在这城中难得的清净与安稳感。
为父亲守孝的第二年秋季,府中多少还是有些死气沉沉,大哥已经从国子学中结束了学业,估计守孝期满便能立刻坐上我爹的官位,便着手开始安置府中的事情,二哥提早被送去了长安,李公似乎有意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二哥,我也没再看到母亲,大约以后也不会再多看到了。
一日,我闲来无聊,约莫是看书看得眼睛有些花了,便离府出去走了走,阿顺----孙婆的孙子----陪同我一起。
不知不觉,我已经身在闹市,周遭的喧嚣将我逼得有些头昏眼花的,虽然曾经也有几次来过这儿,但今日似乎格外的闹腾,沿道的各类吆喝声与客栈内的觥筹交错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从一阵熟悉的清新馥郁中引出的吆喝声无比清晰。我抬首望去,一个有些不合群的身影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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