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长安,乔妍险些从座椅上跌下去,她扶着侍婢的手臂,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腿却是软的。
她想说句话,嘴唇动了动,却尝到满嘴的咸湿。
她与聂良弼少年相识,后来又与苏靖、常珪等人结为兄弟,常来常往,一向亲厚。
虽说是异姓兄弟,却如同生长在一起的藤蔓一般,早就纠缠一处,难分彼此,陡然得知他死讯,如何不心如刀绞!
立夏见她脸都白了,着实唬了一跳,她自己眼中还挂着泪,却顾不得擦,先去抚乔妍心口。
“王妃,您得振作,”她道:“聂将军还有妻小,您若是倒下去,谁去顾看?再则……”
立夏咬紧牙根,道:“您还要为他报仇!”
乔妍目光呆滞,眼泪簌簌滚落,足足过去半晌,方才痛哭出声。
骤失兄弟的痛苦,不能为他报仇的无力,当日前去寻他的自责,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压垮。
“我那日不该去寻他的,”乔妍泪如雨下,哽咽难言:“若非如此,李开济便不会牵扯到他身上,良弼的幼子,今年才刚出生……”
“不怨您,”谷雨也哭了:“圣上有意寻事,再怎么谨慎,都会寻到由头的,谁不知他这是为了敲打府上?只是可怜聂将军……”
聂良弼死了,乔妍的心也缺了一块儿,她不是爱哭的人,但兄弟枉死,这等痛楚,又岂是能忍住的,伏在案上嚎啕痛哭。
李开济悄悄打发人前往定州,便是为了打天策府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李泓往山东去平定徐元朗,即便知道这消息,怕也回天乏力。
乔妍心口闷痛,哭了良久,方才勉强停住,忽然反应过来,起身道:“去准备车马,我要往聂家去,月娘身体不好,两个孩子又年幼,这会儿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谷雨应了声,匆忙出去准备,主仆一行人往聂家去,果然见府里边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聂良弼家中尚有老母,听闻儿子被杀,便昏厥过去,此刻仍未醒来,而他的妻子余氏,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呆呆的坐在厅中,面色惨白,恍若失魂。
“月娘,月娘?”乔妍见她如此,心头惊痛,险些落下泪来,近前几步,柔声道:“你不止有丈夫,还有孩子,即便是为了他们,也要振作起来……”
余氏扭头看她,那目光有些呆滞,略过了会儿,忽然泛起一抹恨意,凄然一笑:“死的不是你丈夫,你自有千般说辞来劝慰我。”
乔妍心头一颤,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最后,她低下头,道:“对不起。”
余氏木然道:“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能换我夫君回来了。”
眼泪自她苍白的面颊滑落,悄无声息的打在地上,也砸在了乔妍心头。
她心口闷闷的痛,像是有人拿了把钝刀子,一下一下的磨,她再一次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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