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眼珠子一转,带着揶揄神情问寻壑:“你可知锦鲤寿命有多长?”
寻壑摇头。沈越比出两根手指:“猜猜。”
“二年?……二十?……难不成两百?!”
“还真的是。”沈越一本正经,“照管得当,锦鲤是能活两百年的,水无月前院的莲花池里,我就给你放了一条一百多岁的老锦鲤。”
寻壑果然瞠目结舌。
沈越托起寻壑腋下,带着他回到房里,状似无意地吩咐:“你既然给自己取名‘沈鲤’,那就学学你的同类,争气一点,好歹在人世多陪我些时日。”
房内,那勾魂的媚香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缕缕幽香,似轻黄金桂,又似清露芙蕖,隐约幽微,沁人心脾。
寻壑似料到沈越心里所想,便解释道:“去年沈爷收了后山开的桂花做菜,我才知道后山有桂花。所以今春我上了一趟后山,采了些春开的新桂,制成熏香。不过开的是四季桂,馥郁比不上金桂。”
“香煞人也不好,这个倒合适。”
寻壑点头,转而又出去:“水完全凉了,我叫人打些热的来。”
沈越连忙阻止:“别!天气太热,洗凉快了好睡觉。”
“不对,沈爷你前胸后背都有新伤,不能碰水。这样吧,我给你擦身好了。”
“好哇。”闻言,沈越二话不说脱了个精光,“快来,鲤儿!”
寻壑:“……”
沈越嘴上调戏,脑中却在琢磨方才与寻壑的对话——若非自己追问,沈越还不知道寻壑在南越有个继父的事。子翀也从未提起,看来这事他也不知情。无论当年这继父照顾与否,好歹是寻壑家中一员,为何寻壑有意隐瞒。此外,更加沈越挂心的,是寻壑在提起继父时,随之而来的扼喉般的痛苦。
“爷……”
“嗯?”寻壑轻唤,沈越回神,循声看去,却见寻壑掌中玉箫勃然。沈越倒吸一口凉气,强自镇定,推开寻壑:“你到后面给我搓搓背,别理会。”
自行泻了两回火,沈越长吁一记,朝后方调笑:“你养好身体之前,都休想占我便宜。”
寻壑:“……”这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叫寻壑觉得,沈爷这些年纵横沙场,大概靠的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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