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庸觑一眼沈越,恨恨地说:“哼!我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不服!”
“哪里不服?”
拉庸挺直身板,理直气壮:“你们汉人就是爱使诈,趁人不备侥幸取胜,这样输了,我不服!”
边上的将士不由得气恼:
“明明是你们蛮子头脑简单,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兵不厌诈’,你们这帮没文化的大概没听过哈哈哈……”
“对呀,我还听说过‘胜者为王’,管你什么手段,谁能赢谁就是老大!”
沈越比了个手势,示意士兵们安静,转而又下令:“给拉庸松绑!”
别说将士们,连拉庸都大跌眼界:“啊?”
沈越半俯着身,神情认真,对拉庸说:“你不是嫌我们赢得不光彩么,我这就放你回去。你们哪天准备好了,放个炮,我们再对战。”
江宁城,今冬第一场大雪如约而至。仙眠渡后山,草房子顶上的杏树仅剩秃枝,枝上残雪堆得疏疏落落。室内,柜子里一应衣物俱被翻出,引章坐在衣物堆里扒拉多时,最终泄气道:“公子,整个宅院都找遍了,还是没见你那两套衣物。”
寻壑无奈叹息。
引章爬起来推着寻壑坐到凳子上,给主子沏了热茶,开导说:“过去沈爷嫌你换来换去就那么几套,我看,丢了正好。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正好做两套新的,新年新气象。”
“也好。只是那两身中衣我穿惯了,突然丢了,觉得可惜。对了,晏如和我提了你俩的好事,要不年前办完吧?我想趁早喝杯喜酒。”
引章刷一下脸红了,支支吾吾:“什……什么好事……”
寻壑执着引章的手,让她对面坐着,柔声道:“在我面前害羞什么。天底下婚姻都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有你俩难得,是两情相悦,钟情彼此。这事包在我身上,定为你俩风风光光操办。”
引章正害臊得恨不能找地缝钻下去,幸好外面突然响起人语,是小丫鬟带着两位妇人上山来了。寻壑记得这两位是山后的村妇,过去沈越不时从他们家购置新鲜蔬果。
两位村妇也甚是熟稔,见只有寻壑一人,便问:“今天怎么只有小丘一人,沈老板呢?”
寻壑一时尴尬,还好引章机敏,代答道:“沈爷有事出差了。”
“难怪,我就说,沈老板好久没到我家田地里摘瓜果了。对了,”说着,这圆润妇女抱出一小坛瓮,推到寻壑面前:“这是沈老板之前在我家酿的杏子酒。”
另一高瘦村妇附和道:“我这坛也是。”
沈越对寻壑品酒向来管得紧,怎么会托人酿酒?寻壑纳闷,问:“沈爷为甚跟你们学酿杏子酒?”
高瘦妇女指指头顶,答道:“六七月份时,顶上这千年老树结满果子,我们在对面山上都能看见。这一带的杏子大多中看不中吃,涩!唯有你家的这棵树,结出来的是甜果。我们跟沈老板提了,没想到沈老板这么有心,特意叫人打了两筐送到村里。而后见我们拿杏子酿酒,沈老板也跟着学,说是夫人爱酒。这两壶,都是他亲手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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