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不是都没睡觉?”他刚问出口,就有了悔意,生怕勾起祝曜渊岌岌可危的情绪,连忙补救,“我老师最近把实验室单独开放给我了,但条件是要做成功两个项目,不然就要收回,我天天在实验室里……”
祝曜渊道:“我知道,你电话里告诉过我。”而后回答第一个问题,“最近守在我爸床前,想睡也睡不着,提心吊胆的。”
他说罢,自嘲似的笑了笑。
钟文冉怔愣着,眼底的心疼霎时涌了上来,这样的祝曜渊他从未见过,那么颓废。
“你爸……”他小声地问,顿了顿,“我们爸,为什么突然……”
听到他这声爸,祝曜渊眼眶湿润,祝博安生前埋怨他们结婚草率,非要让钟文冉在举办完婚礼后再改口,可是他没等到。
他实在是太难过了,强抑着把车开到小道上,一踩刹车,头埋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动弹。
钟文冉摸他的头,他以为他哭了,可是没有,祝曜渊只是趴了会儿,起来时眼睛红着,但一滴泪都没有。
他颤抖着的手握住钟文冉,用极低、极轻的声音说:“冉冉,我爸是让人害死的。”
钟文冉震惊地瞪大眼睛,他想问,但他什么都不敢问,只听祝曜渊咬着牙,语气里全是哽咽:“那些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盯上了我们家公司,几次合作不成,就买通了医院里的人,换了我爸的高血压药,等我发现是药的问题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要把他们揪出来!”祝曜渊抬起头,直视钟文冉的眼睛,满是恨意,“我要他们也尝一尝毒药的滋味……”
钟文冉永远忘不了这一天,也忘不了祝曜渊的眼神,他见证了爱人的崩溃,却连安慰都说不出口,他甚至想劝解祝曜渊,不要被仇恨埋没,恶人自有国家法律来整治,他们需要平安、平静的一生。
可他也知道,这些话太苍白了,他现在需要的是陪伴祝曜渊,哪怕是沉默,也远比这些话要好。
夜色降临,他们这天终究没去成殡仪馆,而是回了庄园,在祝家睡了一晚。
半夜,钟文冉听见祝曜渊翻来覆去地翻身,他睁着眼睛,问道:“还是睡不着?”
其实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可祝博安突然的逝世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除了就此昏过去,实在没什么立即入睡还不做噩梦的办法。
祝曜渊伸出双臂,将钟文冉搂入怀中,以往的柔情蜜意化作了一腔倾倒不出的苦水。
他们还是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起来,他们查找好地址去了殡仪馆,临走时甄祖秋给他们做了饭,一顿热腾腾的早餐,吃下去身体是热乎的,心底却始终暖不起来。
这次直奔目的地,到了殡仪馆,里面的接待人员迎着两人,介绍各类服务。
墓地要钱、雕刻墓碑要钱、烧骨灰也要钱,馆里比较推荐一条龙服务。接待人把两人引进了陈列着排排墓碑的墓地里,祝曜渊牵着钟文冉走,一时竟然恍惚。
前几天他的父亲在他面前断了气,那时母亲在他身旁陪着,母亲就像道屏障,将悲伤尽数揽去,他要做的,只是故作镇定地处理好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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