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道。
苻秋不说话。
“回家帮忙料理父亲的丧事。”声音顿了顿,东子续道,“已有十二年,没见过我娘了。”
苻秋手指勾着东子的,凑过去在他下巴上蹭了蹭,于黑暗里抬头注视他,苻秋眼神认真,把东子的手圈在自己腰上,轻吻了吻他的胡茬,极轻的声音在无声的夜晚里如同战鼓一般隆隆作响——
“我们跑了罢。”
次日起东子告假回家料理丧事,回家那天,他二哥坐在门口石狮子座下的矮墩上,目光呆滞,望着天边流云。
“三弟,你回来了。”
似乎东子的影子很刺眼,袁锦誉遮了遮眼睛。
“回来了。”东子道。
袁锦誉朝后看了眼,道:“皇上叫你来的?”
“不是,我告了假。”
“大哥和嫂子在灵堂里。我再在这儿坐会儿。”袁锦誉的目光掠过他三弟,似乎能看向远得无边无际的地方,他茫然道:“这个时辰了,爹怎么还不回来。”
东子身形一滞,抬步入内。
当天晚上,东子一人在灵堂守夜。
盆中火舌吞吐纸钱,门口传来低声说话——
“他就是三弟?”
“嗯。”
“不是进宫当太监去了……”
“嘘——”袁家老大探头朝灵堂里窥了眼,手拢在袖子里,转步带妻子回房,小声说,“要不是为三弟的事,爹何至于遭此牢狱之灾,也不至于这么突然就去了。”
“别这么说,你三弟也可怜,自小不在膝下,他那个瞎子娘,十二年不见,现人回来了,还不肯见他,造孽呀。”
风声将人声湮没,窗户纸颤动不已。
穿堂一阵风,激起盆中火舌,东子一身重孝,烧完手里纸钱,他起身,在棺材旁静看了会儿。
袁光平的遗体躺在其中,面部表情十分安详。他对父亲的记忆很模糊,唯独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宫中设宴,父亲特意带他去,出来时太晚了,他很困。他爹背着他,走过一条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巷子。
那大概是东子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啪”一声,风把一张白色纸钱盖到袁光平脸上。
……
东子揭去那张纸,手指碰了碰袁光平的脸,尸体的温度让他屈起手指,摸了摸他爹的眉毛。
“爹。”这个发音对东子而言有些艰涩。
“皇上叫儿与他私奔,父亲怎么看?”
大风卷起灵幡,门外打盹的小厮吓得一个激灵,怯生生的声音问:“三……三少爷……没事罢?”
“无事。”东子无聊地盘腿在火盆旁坐下,火焰在他目中跳跃,自袁光平脸上揭下的那张纸钱被火光卷住,很快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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