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自己端起酒杯,慢慢地抿了些酒水,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向姑姑传达墨班主的意向。”
还是滴水不漏。
墨班主好生无奈,想想他那个任性的儿子,再看看别人家养的这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这要是他儿子他就先揍一顿。小小年纪装什么逼?对了,他还喝酒,这是要揍断一根鸡毛掸子的节奏。
墨班主只能在心里打别人儿子,饭局还是得热情地陪到最后,只是不准人再给燕凛上酒,拿了一瓶2.5l的大可乐来给他喝。
“墨班主这是一派慈父心肠。”姓周的地产商调侃道,“对了,你家少爷唱了一出戏,还没吃饭吧?赶紧叫过来一起吃啊!不能饿着孩子。”
墨班主哪敢让墨里出来?那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谁知道哪句话就能炸翻这一桌子。连番推辞,就是不叫墨里上桌。
周姓地产商在这里关心别人家的孩子,却不知道他自己的倒霉儿子此时正肿着两只眼蹲在戏园的大门外头,被小风吹得直流鼻涕,还是坚挺地守在原地。
“老大,别守了,太冷了。回家吧,反正明天上学也能见着墨里,到时候再找他报仇就是了。”
周飞固执地咬牙:“我老早就给他下了战书,今晚8点不战不散!怎么能先跑!要我面子往哪搁?我就不走,我就等他出来。”
“老大什么时候下的战书?”
“他唱戏的时候。”
“老大你神经病啊!这叫早个屁啊,你不是没事找事吗?!”
“你骂谁呢?!”
眼看着周飞和他的小弟差点内哄,一道声音此时从高处传来。
“死周废,你又皮痒了?来找打啊。”
周飞甩开小弟,抬头看去。
只见他的死对头正坐在戏园大门上头那带着古意的飞檐上,垂下的瘦白脚腕旁有一只红灯笼,把他露出来的白皙皮肤撒上了一层红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他脸上是洗过的清爽,头发也湿漉漉的,肯定是卸了妆来的。
还化妆卸妆,都是女孩子干的事,女里女气的,不要脸。这是一个很好的嘲点,周飞几度张嘴想打压一下老对头的嚣张气焰,都没能成句。最后只咕噜出一句:“墨贱人,你给我下来。”
“死周废,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你知道我是谁吗?!”飞檐上的少年眉头挑起,得意洋洋。
周飞不由就想起刚才戏台上那不可一世的狐妖了,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谁啊你?”
“我是你爹。”墨里说着哈哈一笑,手里捡了几颗小石子占着地利之便朝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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