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点点头:“别只拍房子啊,那有什么意思,来来,我给你俩拍一张。”
易煊愣了一下,转头去看盛知煦,盛知煦朝他微微一笑。
易煊说:“等等,我去洗个脸。”
洗过脸,盛知煦帮易煊理了理衬衣领子,易煊非常自然地帮他把鬓边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好,他们的脖子上都戴着一条铂金项链,项链上穿着一枚朴素的男戒。
尽管各自的左手无名指上都已经戴上了一枚更加昂贵的戒指,这条链子和戒指吊坠却没有摘下来过。
他们在一起已经九年了。
离得近了,易煊能看到盛知煦眼角有了细微的纹路,然而在他眼里,这些时光留下的痕迹依然令他着迷。
不管再过几个九年。
“怎么拍?”盛知煦问。
临时起意,易煊和他都没什么想法,张聪就在旁边出主意:“煊哥你搬张椅子来让盛哥坐,你再往盛哥后边一站,这就算ok了。”
盛知煦不同意了:“我觉得不ok,你这是要把我拍成老父亲。”
易煊笑道:“还是随意一点吧。”
于是他俩随意地并肩站在楼前,盛知煦抬手撩了下头发,易煊搭着他的肩,对着镜头两的表情都很淡然,但要是仔细看,就会看出两人的眼神都隐含着深情和温柔。
下午的航班回上海,张聪将他俩送到机场,接到女朋友的电话说店里有事,张聪只得匆匆道别,离开前还不忘大声叮嘱:“回去微信联系啊。”
过了安检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易煊和盛知煦找了座儿坐下休息,两人的手机不时响起,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盛知煦甚至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文件。
易煊打完几个电话,突然感觉有点困倦,他低声对盛知煦说:“我眯一会儿,等下你叫我。”
盛知煦没说话,抬手在肩上拍了拍。
易煊也不客气,调整坐姿,偏头靠着盛知煦的肩膀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的,易煊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柳山的老房子,院子里很安静,连知了都停止了鸣叫。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焦急不安,没去看楼下的房间,他直接上了楼,推开最外的一扇房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易煊没有迟疑,转身飞快地下楼,骑上单车朝院外飞驰。
这一幕太过熟悉,即使在梦中,易煊依然清楚地意识到,那是18岁的自己,骑着单车去追已经离开的盛知煦。
尽管事过多年,尽管意识到这是一场梦,那份绝望和无助还是让易煊感到了锥心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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