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作者,混不出头,沦落到给谭思当枪手。
连当枪手,还被谭思嫌弃。
李让自嘲看着身边的度他山,又看看自己,四海当年又哪里有说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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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卿一直惦记着四海的临终嘱托,问明来龙去脉,就理清楚了前因后果:“我的老师……五年前已经过世了。”
李让一愣,四海过世了?
任明卿推算了一下时间:“你跟他发生争执的那天,他刚刚检查出了肝癌,为此放弃了他心爱的姑娘。”
李让茫然无措,回想起昏黄的灯光下,四海绝望的、蜡黄的脸。
“他的话不止伤害了你,他自己也一直为此惴惴不安。临终留下遗嘱,说他对一位作者说了很重的话,希望我有朝一日可以替他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他。”
李让淌下泪来。怪不得等他回去四海就离开了,四海是住进了医院,可他还以为他想赶他走。
度他山用力写了吸鼻子,说话间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其实我的老师在他的那一代作者中,也是特别没有才华的一个,这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他说他想象力不如谭思,文笔不如玄原,因为这比不过那比不过,就只能努力。他之所以会带班授课,也是因为他自己经常研究小说的缘故。你今天做的那些积累,练笔,都是他曾经做过的事,包括我,我也做。你可能觉得我写得很轻松,其实我写了好多年了,各种稿子加起来三千多万。我也觉得我没有什么才华。”
李让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望着度他山真诚的眼睛,像是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们在这一刻和解,对彼此的经历感同身受。
“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天才作家。”任明卿将目光投向远方,沉思道。“任何一个作家,站在梦开始的地方,都无法预知未来。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地上路,认真写下了一字一句,汇成一本又一本书,他们都是勇士。所谓天才,不过是走到最后的勇士。”
李让蓦然间泪如泉涌。
他问自己,你今年32岁,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吗?
“斗胆问一句,你现在的稿酬是多少?”任明卿问。
李让回过神来:“……150。”
“150?”
“150……万。”李让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灰色的洪流奔涌而出,这一次他看到了更多细节,于是那些灰色的记忆突然之间便有了五彩斑斓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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