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那时候年轻气盛,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说:“你做个人吧,不给老人安度晚年,你也不怕半夜走路遇到鬼。”
最后出报道的时候,他把这印象深刻的一笔也写进去了。
那时候甄铭还是他同事,早上看见他拎着豆浆油条进门,说:“早上有个女人,一直打电话来,说要找你。”
“谁?”
“她说她叫张云杏,弥云一村的。”
“别理她就是了。”想到那天女人对公婆破口大骂的样子裴寒还有点反感。
下班的时候,他在大门口看见那女人一扫之前的傲慢相,很客气叫他裴记者,希望他删除关于自己的部分。
“报纸发出去就删不掉了。”
那女人就坐在地上哭,不讲究哭相,哭爹喊娘地嚎叫,嚎叫到最后没有眼泪,被保安搀走了。没几天裴寒听说她也喝农药死了,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忽然自杀,于是又专门跑了一趟,人死了,村民的怜悯又被激起,这次又听到一些别的故事。
“可怜是蛮可怜,她被骗过来结婚的,介绍人也没说她老公是个侏儒,离婚嘛又离不掉,娘家不承认她。那个新闻发出去,好多人打电话来骂她不要脸,说是把她逼疯了。农药一喝,送医院抢救都没有用,前后一个小时,人就没了。”
裴寒这次没有自以为是地问为什么离不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大一件错事,以至于过了好多年,都忘不了那个女人干嚎的样子。他跟裴煦说:“笔是杀人笔,主持不了正义,但杀得了一个人。你为你所谓的正义呐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凭什么说你是正义的?你不是上帝,你不可能面面俱到。”
裴煦说:“那你就陷入虚无主义了。”
“所以越到后面越糊涂。”这是职业的阵痛。
周一之后,林珂他们改了话剧名字,再次报审,学校方面通过了,又被文化主管部门压下来。
“我们看了内容,觉得不太妥,不适合公共场合演出,触及到不少学生的底线了。学生话剧排什么不好,非要排这个?”
再据理力争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林珂他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最终他们决定,把演出拍成视频,也算补偿那些专门排队领票却看不了的同学。裴煦跟他们关系不错,虽然不是剧社的,还是主动认领了一部分加字幕的任务。
他走进活动室,看见仲居瑞果不其然在里面自习,顺手反锁了门。
咔哒。
仲居瑞抬头看他一眼。
“仲居瑞,你脑海里都没有什么下流的想法吗?”裴煦走到仲居瑞桌子对面。
“什么下流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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