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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否该为我的失礼向您道歉?不过也要请您原谅我的轻率之举,因为我实在讶异,绝没想到那树下举世少见的俊俏少年竟然是公主您女扮男装,不然我还猜想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在g廷之中就上演一场惊饰骇俗的恋情。”

我转身,灵巧的用脚尖跳出一个复杂的舞步,然后对他崭露一个毫无瑕疵的笑容,仿佛我正在看着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物:“那么,公爵,也许我该恭喜您的运气,顺便赞叹一下您的眼光,同时还要感谢您对我的赞扬。”

他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对我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照单全收的轻松态度感到惊异,却又马上恢复成高雅中带着戏谑的表情。

看来,这个人变脸的速度和我有得一比啊。呵呵,可是我的脸皮厚着呐,大人,您尽管放马过来吧。

“公主的美名确实名不虚传,而且言辞如此有趣,听闻拜倒在公主裙下的男子不计其数,看来决不是谣传呐。”他烟晶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好似不经意的提起,却确实的触及到我的不耐之处。

“是吗?我倒是不介意他们传得更起劲些,这样一来,说不定我还真能收罗一批不贰之臣呢。”我终于忍不住露出冷笑的表情。

“呵呵……”他轻轻的笑出声来,眼睛亮晶晶的,神采光耀照人,褪去轻慢高傲,露出和年龄相符合的开朗神情,“您的话还真是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了,您如果也总是被人这么问,我敢打赌,您还会说出比这更有意思的话来。”我笑意吟吟,语气轻松愉悦,眼神却不那么友好。

“原来您经常被人夸耀啊。”他笑得更厉害了,连眼睛都弯了起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真的很适合笑呢。

“是啊,几乎可以让我对自己的魅力信以为真了。”我觉得自己脸都要开始僵硬了,看来长时间的保持笑容,而且还是虚假的笑容确实很不容易。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借此放松一下麻痹的面部肌r,抬眼却意外的从公爵眼中捕捉到一丝狡黠,赶紧在脸上恢复毫无意义的笑容,脚下可不敢怠慢,连连合着音乐踩着节拍,舞出最后绚丽的一步。

终于完结了,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跳舞,厌倦这无休止的舞会和寻欢作乐。

再度施礼,我准备好表情,只待对方还礼便立刻离开。可是,对面毫无动静,我抬眼一看,摩南比什公爵正解下衣领上佩戴的紫色蓟花,伸手要别在我的前襟的扣眼上,我吓了一跳,本能的扭身闪避,“您这是干什么?”

“别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会不会失礼。”公爵依然在笑,却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的气势。

我只好无奈的站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任凭他将那朵紫色的蓟花别上我的衣襟。

“作为好客知礼的主人,您是否也该回赠我一件礼物呢?”他冲我俏皮的眨眨眼睛,完全是个大男孩的样子。

这人变得怎么这么快啊?!我有些气恼的看着他,我凭什么要回赠你东西啊?明明是你自己倒贴过来的,也没问我想不想要这朵破花?!想归想,我还是j心的控制着言辞:“承蒙您的偏爱,公爵,但我确实没有能匹配您的好意的礼物。”我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样子。

“我很欣赏您的假面,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忍痛割爱?”

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了,有没有搞错,你的一朵花要换我的“夜光蝶”?知不知道这张面具花了我多少银子?光是上面的钻石就有足足八十八颗,一颗就可以买下半个苗圃,要多少花都有!

当然,我没有真的跳起来,我的风度和仪态可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做出一副困惑的神情,狐疑的看着他,仿佛在置疑他话中的真实x,同时表现自己的犹豫不决。

傻瓜都看得出来我的不愿意,您就顺水推舟给我、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吧。

摩南比什公爵却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微笑的看着我,似乎还在等着我的答复。

舞池中的人渐渐散去,我们两人仍旧杵在原地,显得相当突兀。

我脸色一沉,难道你以为我说不出拒绝的话语?还是g本就想赖定我的东西?

“公主如此难以割舍,莫非是定情的信物?”他突然说。

“不错,的确如此,”我马上接口说,“既然您都猜到了,我就只好承认了。所以…您看……”

“如果是这样,我非但不能抱怨,还要恭请您原谅我的冒昧。不过……”

不过什么?我赶紧把“您过谦了”之类的话在嘴边打住,警惕的望着摩南比什公爵。

“您就欠我一份情了。”

他的笑容带着一丝孩子般的得意,我却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天底下竟然有这样无赖的人,把什么样的无礼要求说得冠冕堂皇?我第一次有一种失语的感觉。

国王的召唤随即来到,我如释重负,赶紧乘机退下。

舞会仍在继续,人们不知疲倦的纵情狂欢,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心中升腾起逃离的愿望,这愿望越来越急切,我开始化之为行动。

可我显然成为众人注目的中心,想要偷偷开溜看来不太现实。我索x禀明王后,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正大光明的早退。

我脚步匆匆穿过殿堂,很快就来到大门附近,把喧嚣和欢乐全部遗落到身后。今夜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觉得疲倦不堪,头更是一阵接一阵的剧烈作痛。

可是,马车前为什么看不见菲拉斯的身影?我揉着太阳x四处张望,不由开口高声呼唤起来。

罗尼从马车前面探出身来,看见我,有一点惊慌,忙从高高的驾席上跳下来,把帽子捏在手里,必恭必敬的站在我面前。

“菲拉斯上哪里去了?”我皱着眉头发问。

“那个…侍卫官被一位大人带走了。”罗尼小心翼翼的说。

“带走了?”我眉头皱得更深了,同时觉得头痛得几乎难以忍受,我呲着牙追问,“被谁?”

“是一位高贵的大人,衣着光鲜,他前来邀请侍卫官,然后侍卫官就跟他走了”,罗尼观察着我的脸色,斟字琢句的说,“不过侍卫官说会很快回来。”

我心头一阵狂跳,头痛得几乎没有力气思考,四周是一辆辆刻画着徽章的马车,套着鞍辔鲜明的骏马,夜色早已浓重,侍从跟班们或是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聊天,或是坐在鞍前马后,等待着自己从舞会中狂欢归来的主人。

我惶然四顾,没有,菲拉斯不在这里。那么,他到底到哪里去了?

“准备好,罗尼,菲拉斯一回来就出发。”我艰难的说,牵动太阳x带来一阵悸动。

我直接坐在车厢的地上,伏在座位上,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忍不住轻声呻吟出来。

菲拉斯,菲拉斯,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独自在黑暗中忍受着疼痛,感觉时间缓慢得象结冰的河水。终于,车厢外传来菲拉斯的声音:“非常抱歉,殿下,让您久等了。”

我猛的抬起头来,眼前一黑,痛得我半天不敢移动。

等到这一波痛苦过去,我慢慢移过身去,打开车门,菲拉斯侧对着我,低声问:“现在马上就出发吗,殿下?”

不对,有什么不对。我跳下车,一把抓住菲拉斯仔细打量。

菲拉斯的衣衫有一点凌乱,嘴角有一点明显的淤青,左侧脖子上有一个细小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的手紧紧握着剑,看着我,并没有移开眼睛。

“谁?是谁?维歌元帅吗?他把你怎么了?!”我一迭声的问着,紧紧抓住菲拉斯的胳膊,指甲陷进他的r里。

菲拉斯安静的看着我,突然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菲拉斯笑,他好像从来没有笑过。虽然是很浅的笑容,却象黑夜里的一道阳光,瞬间点亮了他的容颜。

“我会保护你。”他轻轻把手绕到我的背后,贴着我的背心悄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的x口,倾听着他急切的心跳。然后,我慢慢的抽回身,“我的夜光蝶还在夏特拉那里呢,不去取回来不行。”

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吩咐:“菲拉斯,你去马车里面等我。罗尼,我回来就出发。”

我疾步穿行于g殿中,心中一腔狂暴的情绪似乎要破x而出,脑海中除了一件事再也容不下其他,我暴走了。

回到大厅扫视一圈,不在这里。我随手拉住一个g廷侍从,问道:“维歌元帅在哪里?”

那人惊诧的看了我一眼,“维歌元帅在御苑中。”

我踏出游廊,一眼便看见维歌元帅斜靠在石砌的镶饰着玫瑰花花结的栏杆上,正在和一位贵妇人聊天。

我径直向他冲过去,没有预兆,没有礼仪,也没有任何避让:

“你这该死的,如果你胆敢再碰他一下试试,我发誓我会叫你后悔莫及!”

那娇弱的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顿时惊动了附近欢娱的人群,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向这边打望,却也不敢贸然过来围观。

维歌元帅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冷笑着哼了一声,“后悔莫及?我倒想看看,你会为了一个侍从做到什么地步?”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忠告,否则,不管以任何名义也好,不管做什么也好,不管你是元帅还是国王的宠臣也好,我决不会叫你好过!你听着,我当着你的面,当着这里所有的人,我发誓,我的话句句属实,要不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觉得血y在突突的向外涌动,四周一片安静,维歌元帅铁青了脸色,慢慢站直了身体:“您威胁我?”

“你如果要把这视作威胁也可以,我只是说出事实。”我丝毫也不觉得害怕,心中汹涌的怒火在支撑着我,我们两人对恃着,旁若无人。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我前面,是依诺林骑士,他把手放在佩剑之上,直直的看着维歌元帅,镇静的说:“您想干什么?”

维歌元帅看了依诺林骑士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您的骑士总是很多,而且出现得总是很及时。”

我轻轻扯住依诺林的衣袖:“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希望您好自为之。”

我拉着依诺林转身就走,迎面看见瑟基公爵陪同着摩南比什公爵走出游廊。

“请您不要走那么快,您的脸色苍白,您的手很冰凉。”依诺林骑士握紧我的手。

“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终于昏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20楼]|posted:2007-01-13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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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世界

我是真的病了,头痛脑热,昏睡了一整天才醒来,接着又几乎在床上躺了足足七天的时间。

感觉稍微好一点,我才陆陆续续听说,原来我当时在舞会上晕倒还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不仅惊动了整个g廷,甚至连国王陛下都命令御医连夜为我诊断。

“可惜您没有看到瑟基公爵向陛下恳求护送您回家时候的表情,”德·瓦尔公爵夫人坐在我的床前,朝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您如果再不领情,我都要替公爵向您抱怨了。”

“夫人……”我只有用无可奈何的微弱声音表示抗议,可惜我这微小的反抗g本入不了公爵夫人的眼。如果说以前公爵夫人虽然力图想让瑟基公爵和我结亲,但碍于我的无所表示而并没有太大的举动,那么现在我敢打赌,她八成是在心里把我和瑟基公爵凑在一起,而且觉得有十足的把握。

我……头痛。

我倒是觉得奇怪,怎么我闭门不出,各种消息反而象潮水一样涌来,搞得我还以为自己的府邸都快成为信息集散地了。

这都多亏了那些前来问候拜访的人,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朝廷中竟然这么有地位,乖乖,可真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侍从们穿梭往来,不停的通传又有某某前来问候,我的病榻前一刻都少不了人,生生搞得我养病的日子热闹非凡,我的病情也反复了几番,一个小小的风寒,竟拖了一个多星期才能下床。

这期间,先是安妮罗琳公主与奥格瑞玛国王费尔南德斯四世的婚事被定了下来,作为和谈条约的先决条件,摩南比什公爵也正式代表国王向公主求婚。

接下来又传来阿玛克尼亚公爵不久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索瓦公爵不仅将自己的侄女嫁给了当今g廷中公认的最为出色的男子,同时和阿玛克尼亚公爵联姻,无疑又大大的扩展了在朝廷中的势力。

我还病得正是时候呢!听着爱迪斯愤愤不平的在面前唠叨着,我不由哑然失笑,原来现在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已经提升到一个新的档次上,仅仅是这一场病就有好几个版本流传。其一是为了维歌元帅而同其他贵妇人争风吃醋而病倒,第一手资料就来自于我与维歌元帅在舞会上那一场风暴般的“争执”;其二是受不了阿玛克尼亚公爵即将结婚的打击而病倒;还有瑟基公爵公然表现出来的对我异乎寻常的关心,令得那些好事之人无疑又有了新的素材。

我觉得好笑极了,不知道我算不算这里的明星,如此多的绯闻,如此高的曝光率,真是当红炸子**。只是可惜不能靠这个赚钱,要不,明天我就出本书,名字就叫《公主粉红色的病中生活》,将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的言论一打尽,然后坐收版权费,说不定还能成个百万富婆。

不过,话说回来,连王后都屈尊前来探望,国王也差遣侍仆来问候,我的虚荣心还真是得到巨大的满足。

长公主玛特儿和安妮罗琳公主早在几天前便一起前来探望,在我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左右,其间安静无语。我本来就是病人,不说话也没什么;安妮罗琳自然是满腹心事,一反常态的低迷;玛特儿公主在我面前话少是正常,却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反倒让我觉得奇怪。

卡斯特王子这些日子正为了条约的事情忙碌,但即使只能在我房间呆上几分钟,他也坚持每天前来。

瑟基公爵派人前来问候过我几次,我都亲自对待答复。

这天下午,我刚刚睡醒,一脸的迷蒙,看见瑟基公爵站在卧榻之前不由惊异万分,清醒了过来。他也好似有几分尴尬,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就沉默不语。我虽然口头不承认,但心中也明白他对我的情意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怎么会这样啊?他、他才十五岁呢,我可没有恋童癖。

记挂着他对我的好,又曾经在国王面前帮我阻止了维歌元帅的诡计,乘此机会我想要向他当面道谢,可为什么看到他一脸臭臭的表情,到口的话就变成了:“你…别指望我会感谢你哦……”

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而瑟基则微微皱起眉头,硬邦邦的回了我一句:“我早就说过我从来不要你的感谢。”

怎么会这样,我都绝望了,我不是要温柔尔雅的道谢吗?怎么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难道我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争争吵吵?

沉默,沉默,令人难受的沉默,唉,我还是说点什么吧。我望向瑟基,发现他也在看我,一脸踌躇,好像也想说点什么。我俩的目光一碰,马上各自游移开去。

天啊,赵楠楠,你在干什么?幼稚啊幼稚,这么点小事你都搞不定吗?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公爵,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要向您道谢,上次在陛下面前,多亏您站出来为我解围。”

我顿了一下,眼看瑟基没有接话的意思,于是又开口说道:“以前我曾经误会过您的好意,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又是一阵静默,我不耐烦起来,臭小鬼,怎么还不接话?难道要我一个人把独角戏唱到底?

我再度把目光投向瑟基公爵,不看则已,一看倒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他一脸愤怒的表情,望着我恨声说道:“我宁愿你象以前一样和我争吵,也不想听你用这样的腔调和我说话。”

什么啊?我傻眼了,被虐狂啊,这小子!

见我愣愣的看着他,瑟基涨红了脸,几次欲言又止,正好这时侍从来通报依诺林骑士前来拜访,瑟基焦躁的跺了一下脚,竟然罔顾礼仪,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就冲了出去。

我无法反应,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还没等我发完呆,依诺林骑士随即走了进来,风度翩翩,宛如一股清新的空气,令人愉快。

说老实话,依诺林骑士是我卧床期间最高兴看到的探访者,他从来不说g廷之中那些无聊的事情,总是和我随意的聊天,给我讲些笑话,间或用j妙的言语讽刺一下当朝的贵人。要不然就是应我的要求,给我念一段优美的诗歌;甚至还用他优美柔和的嗓音,合着竖琴,给我唱起动听的回旋曲。

有他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也可以把其他倒霉的到访者当作苍蝇一样忽略,自然有他替我巧妙的转移话题,替我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唉,多才多艺,多种功能的依诺林!

“怎么回事?”依诺林紧挨着床榻坐下,笑着问我,“我看见瑟基公爵气冲冲的出去了,您又和他起争执了吗?”

“难道在您眼中,我就那么象个惹是生非的人吗?”我叹息一声,作出苦恼的表情。

“哈哈,您别否认了,您引起的混乱还不够多吗?”

“您这话说得可真够让人伤心的。”

“呵,我倒要问问,谁有办法能令您伤心?”依诺林轻笑着,随手弹起了竖琴。他的手指灵巧熟练,奏出轻柔活泼的曲调,轻声唱道:

“狠心的姑娘哟,

你为何将我抛弃,

夏日未尽,

树林依然翠绿,

空气也是这样甜笑,

忍冬花爬满了凉亭,

你曾经在这里停歇,

我就在你身边歌唱,

狠心的姑娘哟,

你为何将我抛弃,

萨克维撒有的是美貌娇娃,

我却独自把你念起。”

“好动听的曲子,可您休想叫我相信您会如此哀怨,”我向后一靠,笑嘻嘻的说,“我看应该是‘萨克维撒有的是美貌娇娃国色天香,有谁不想作潇洒的依诺林的新娘?’g廷中多少名门闺秀向您递送秋波,玛特儿公主都为了您饱尝相思之苦,您应该正正春风得意才对呢。”

“唉~”依诺林骑士轻轻叹息一声,“您叫我说什么好,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您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就是最最铁石心肠的女子都会被我琴声打动,偏偏在您身上见不到半点效果。”

“呵呵,我可以把这当作夸奖吗?”我已经习惯他半开玩笑似的表白,也学会轻轻略过,淡淡的应对。依诺林于我,早已成为一个朋友般的存在,在他面前就觉得轻松自在,说话也无拘无束。

“对啦,我早就想问您了,如果那天舞会那天晚上事态发展下去,您真的要和维歌元帅拔剑相向吗?”我突然想起。

“听说维歌元帅剑术j湛,我早就想领教一下了,可惜,您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依诺林轻描淡写。

“那么我晕倒得正是时候了?”

“还好没把我吓死。”

我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记忆里那温暖的怀抱是依诺林吧?

依诺林骑士再度弹出一串音符,“您还不知道吧,您倒下的时候,有多少人震惊恐慌,连掩饰都顾不上……”

呃,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依诺林骑士,他也抬眼从竖琴上看着我,眼中有我不愿意解读的情绪。我一时语塞,不敢接他的话,更不敢询问还有谁为我慌乱失常。

这时,可爱的爱迪斯躬身推门进来,昭示晚饭时间到,我一天的会见时间结束了,依诺林骑士便遵循礼节告辞而去。

用过清淡的加了菜叶来煮的稀粥,我挥挥手让侍仆撤去餐具。爱迪斯再度进来,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紫红色蓟花,我做了个手势,她便会意走到窗前,那里的大理石花瓶中正c着一束半点不见枯萎的蓝色蓟花,如仙人掌般的尖长绿叶与形似一团芒刺般的花朵,挺拔地展现着灿烂的活力。

爱迪斯刚要准备动手替换,我便出声阻止:“算了,爱蒂,昨天的花还好好儿的,今天的就放到小客厅去吧。”

爱迪斯对我行了个礼便抱着那一大束花出去了。

唉,这个摩南比什公爵,他家是开花店的吗?而且还只有这一种花,真不知道这种像海胆一样的花哪里好看了,还天天都送来。

其实……我已经从众多访客异样的眼神和话语中了解到,蓟花是奥格瑞玛的国花,而萨克维撒却几乎看不见这种花的踪影,依诺林曾说这种花“只出现在非常遥远的高山上”,真不知道摩南比什公爵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些花的?

终于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白日的喧闹统统远去,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望进夏末依然繁茂的花园里。

几乎所有显贵都亲自或者派人来我的病榻前留下问候,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自然是和我结怨颇深的维歌元帅,另一个则是婚期在即的阿玛克尼亚公爵。

他竟然连表面的功夫都不做了!像他这样理智而又明理的人,照理说不应该啊。我不由呵呵笑起来,真有意思,他这样做,是对我还有怨恨吗?

这些日子以来,我早已经看清,阿玛克尼亚公爵对艾格拉丝公主并无深厚的感情,他给她的温柔殷勤并不比其他向他献媚的贵妇们多;他看她的目光中也并没有注满深情。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只不过是为了权势而娶她,既然索瓦公爵可以通过阿玛克尼亚公爵进一步提升在朝廷中的势力,谁说阿玛克尼亚公爵又不是攀上了摄政王这棵大树呢?

我是失望了吗?可我本就不该抱着希望,这里没有人有义务迎合我的期望,不,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没有人有义务让自己符合他人的期望。我不也同样如此吗?

我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无须回头便微笑起来,紧接着被人轻轻的拥进一具带着清新草叶气息的怀抱中,热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项上,痒痒的。

我仰起头来,把身体的重量向后靠在那随着呼吸起伏的x膛上,问道:“在花园里呆了一天?”

“嗯。”菲拉斯轻轻的应道,亲吻着我的发丝。

自从我在昏迷中被瑟基给送回来,菲拉斯就不眠不休的在我床前守了一个昼夜,直到我醒来。

当我睁开眼睛,慢慢辨认出菲拉斯的脸,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感觉被他大力托起拥进怀中,感受着他收紧的双臂传递出来的颤抖与欣喜,我的心就平静安宁了下来。

我没有问他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照他倔强的个x,我怕是即使逼迫他说,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只是每次注视着他,凝视着他的眼睛,我都会从那双美丽的绿眸中读出新的信息。在他的注视下,任何恐惧不安都会消失;在他的眼中,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夜夜,我都握着他的手入睡,听着他的呼吸,我放纵自己的依赖,不计后果的,不想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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