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冷笑着点头,心里无端一阵惆怅,她是这个时代的不速之客,相当于寄人篱下讨生活,不能有脾气不能任性更不能生事,身边也没个有共同语言的人可以说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有她自己可以倚靠,这种孤独到极致的流浪感,让她无数次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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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的肿胀刺痛难消,江心言坐在壁炉边举着一块浸湿的手巾冷敷,呆滞的目光落在笼里的灰砸身上,看着那家伙从受惊状态恢复过来,还能香喷喷地嚼萝卜,阴郁的心情渐渐消散。
珍拿来替换的湿手巾递给她,“小姐,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还疼吗?”
“没事,好多了。”宽慰地笑,拉着她坐下。
“唉…下周就是圣诞舞会了,如果小姐的脸好不了,怎么跳舞呢…”
愣,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啦,我也没说非要出席舞会,到时候大家都去白厅了,我一个人乐得自在。”
这是大实话,她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
“那小姐这几天学跳舞岂不是白学了嘛…”小姑娘哭丧着脸,皱成一团。
是啊,她为什么要答应学跳舞学礼仪,明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明明不用适应这里的生活,却答应得那么干脆,怀疑是自己神经短路,糊涂得不像话。
“我只是遵从陛下的命令罢了。”苦笑,脑海中闪过伊丽莎白的脸,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砰!
房门猛地被推开,凉风里夹杂着冬夜的寒气灌入屋内,门边阴影里一抹火红的身影,浓郁如血的鲜艳浸透了狂野张扬的气息,突兀而粗暴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陛下…”
珍也被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行了个礼,迅速退出去关上门。
伊丽莎白快步走过来,脸色铁青,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捂着的左脸上,秀眉轻蹙:“手拿开。”
“……”
犹豫,乖乖地放下湿手巾,心中忐忑不安。
脸颊消了些肿,指印却依然清晰,泛起了紫红色的血点,可见掌掴者力道之大,是怀着多么狠绝的心思才下得去这个手。
眸光倏暗,掠过一抹厉色,“你怎么那么傻?站在那里让她打吗?”
“我……”心口一窒,鼻尖酸楚涌上肆意蔓延,憋红了眼眶,低下头小声道:“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一缕乌黑柔长的发丝从肩后滑落,遮住昏黄的烛火光芒,将她受伤的脸颊匿入晦暗的阴影,视线触及她低垂泛红的双眼,心突地一抽,剧烈起伏的胸口稍稍平缓,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走得太快。
她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军营,同舰队的司令官和军士们商议备战,才刚回宫就听说了下午密园发生的事,除了愤怒,心里还有一丝歉疚和…道不明的情绪。
知道江心言不信任这里的医生,或者说是排斥,她也就打消了传御医的念头,其实有些时候,在对待某件事物的看法上,她和这个女孩儿差不多。
“还疼吗?”叹息,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完全可以想象当时凯瑟琳的嘴脸。
六年前,格雷家和达德利家是怎样联手密谋篡位的,怎样把她姐姐逼到逃往国外的,怎样污蔑她是私生女的,往事历历在目,她记得很清楚,那年,她刚满二十岁。
尽管姐姐后来带兵杀回伦敦,逮捕处决了那些乱臣贼子,也无法真正对格雷家族赶尽杀绝,毕竟她们姐妹是受人利用,并且有着都铎血脉。时至今日,凯瑟琳在宫里仍受到优待,除了政治因素外,还有一个让伊丽莎白深感苦恼的原因。
----信仰与我,你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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