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还他吧,还他多年情深,也成全自己,竹青炽单膝跪地,牵起赛米尔的手贴于额际,在北溟这象征着忠诚和服从:“臣领罚,若此战不力,愿以身殉国。”
赛米尔扶他起身,捧住他的脸颊以指腹摩挲:“若此战不力,爱卿该以身殉葬,”
竹青炽也不明白,他的选择到底是错是对,他这一生,极重名誉,却又将身边之人的性命看的比名誉的还重,惧怕为人所背弃,踽踽独行:“陛下,若有来生,绝不与你做君臣。”
赛米尔仰颈吻他,几近呢喃:“那便做夫妻,日日与你欢好。”
竹青炽抬手托住赛米尔的后颈,低头看他,卸下一身防备,难得放纵一回,回吻唇畔:“只怕时日久了,相互厌弃。”
赛米尔拢臂搂住他宽大的衣袍,按指滑入他背后的脊柱沟末,自那年见他在军中裸着上身与人比剑,他就肖想此处多时:“怎会,这么多年,你身边竟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你心中是有我的。”
竹青炽眼中暗沉如墨,咬耳回问:“陛下不是也有三载不曾传召后妃了。”
赛米尔解开他的衣袍,拥吻挪步,与人倾倒在床帏间,万般爱怜:“说来,当治你重罪,明知朕有意于你,还故作不知,知而不言,言之不应,怎能轻饶。”
竹青炽仰颈一声轻叹:“都随你去。”
赛米尔俯身吻在他眉间:“有你一人足矣。”
赛米尔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美梦,翻来覆去将人好生折腾,非要将那点愧疚之意,都捣作柔情入骨。
竹青炽还是习惯睡在外侧,长发散落在卧,北溟少有男子蓄发,汴人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赛米尔以前从未想替谁挽发,勾指牵发,发丝柔顺的搭在指间,莫名让人心安,熨上一吻,若非生逢乱世,我也不会得你,有得必有失,算我赚了。
薄被只披在竹青炽腰际,颈背裸露在外,看背影就知此人必定孔武有力,谁曾想亦为君子韧如竹,赛米尔从未见他睡的这样迟,该是昨晚折腾狠了。
本来竹青炽背上就没有一块好地,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沙场上刀剑无眼,赛米尔这会十分有闲心,细数他身上的疤痕,共有十二道,用手丈量其中最长的一道的伤疤,将近两尺,其间点缀吻痕掐痕,赛米尔这会看着倒觉心疼,暗恨自个定力不足,下手没个轻重。
这位主本是个能忍的,再怎么折腾也不声不吭,只那一双眼瞳含潮弄水,波光潋滟的叫人移不开眼,真想偷藏起来不让他人窥见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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