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喜欢啊……
笑望着那素白的身影消失在满目的喜色中,修长的指,轻柔地抚上自己的嘴唇,明亮的眼眸,忽地有些暗淡了。
怎么办呢?
从来不会开口要过任何东西的你,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你那么强烈的欲望,想要他。
他的存在,对于你来说,是很特别的,特别到,想要拥有。好奇怪呢,你竟然能与他相遇,怎么也想象不到呢。你的存在,原本应该是无形的啊!
是哪一块地方出了错,竟然让你遇上了他?
第四章
十月初九。
桂子飘香的季节里,鬼府办了一场喜宴。
虽然少主燕独舞至今未有音讯,而如今的鬼府掌权燕不归也不在府内,但是,这场喜宴,还是办得热热闹闹的。
南武林的各门派,纷纷派人前来送礼,官绅乡民也有前来,而北武林也有不少人来贺。流水宴摆了一桌又一桌,偌大的鬼府,打从初六起,就热闹的不象话。
西院的小楼,是这场喜宴的中心。
更是热闹。
喜庆的锣鼓敲得震天响。
与普通的喜宴不同,出来招待的不是新郎,而是修身玉立的俊丽新娘。而宾客们要看的,正是这位以「狂龙」名动天下的新娘,自然是不会在意有什么不同了。
龙莫愁身着艳红喜服,穿梭在桌子之间,酒一杯一杯的下肚,那张俊丽的容颜只是染了些微的晕红,却始终不曾见一丝醉色,不由得让人暗自咋舌,这才是真正的海量。
不过,从清晨喝到傍晚,再好的酒量,也会醉,千杯不醉的龙莫愁最终还是醉了,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酒席。宾客们笑闹着,看着那修长的身影离去,然后,又是一波的欢笑,在喜宴中荡开。
坐在床榻上,听着窗下荡开的笑闹声,燕不凡抬眼看着床侧的铜镜,那是丫鬟们替他更衣时搬进来的,着好衣裳,却不曾搬走,抬眼望去,正好将他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换下平日里穿惯了的素白颜色,铜镜里俊俏少年一身红衣如火,如玉的面庞,染着淡淡的晕红,使得那秀美的面容不再苍白无力。j致的眉眼明显地上扬着,使得整个人瞧起来都显著喜气。
这个人,真的是他吗?
他可以这么高兴吗?
分明知道不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嘴角却总是抑不住地上扬?
想要笑,想要笑,满满的幸福,使得他的笑容怎么也制不住,这一刻,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怨,什么恨,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那一个英气的少女。
天,他就要与那个英气少女成亲了,明知道不可以,可是还是想要在一起。
他想要那个英气的少女。想要!
那个总是大声笑着,大口喝着酒,大剌剌,敢与大哥平起平坐的少女,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恋上了。眸光扫了一眼小楼,这儿,是他从一出生就住着的地方,这里,有许多的回忆,有娘亲温柔地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有爹爹冰冷的漠视,有大哥威严的凝视,有弟妹们快乐的嬉戏,还有……
与那个陌生不知来历的男人,无数次的交欢缠绵。
喉头禁不住有些干涩,燕不凡眨了眨眼睛,不想让那一幕幕疯狂的回忆染上心头。那个男人,许久不曾来了……兴许是知道了他的婚期将至,所以,成全了他吧?
毕竟,他与那个陌生的男人,也只是一场错误的相遇而已。
那一夜,他全然地信赖着爹爹,明知道爹爹是个无情而任x的人,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会把春药递给自己的孩子,让不经人事的他饱受着欲望的折磨。犹如火一样的灼烧着的痛楚,让他的神智陷入了昏沉。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而来的男人解除了那种痛楚,却带来了另一种撕裂的痛苦,痛中带着快乐。温暖的身体,互相交缠,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度让他着了魔。
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与那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品味那种极致的痛,极致的快乐。
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其它什么与那个英气少女相较起来,都不重要。因为,那是自己最初的眷恋呢!
既然穿上了这身的艳红,不就决定了想要忘记了吗?那一切,就当是场梦好了……
喜悦的眸光,再一次打量着铜镜,眸光睨到了一抹深幽的黑。受惊似地抬起眼眸,看着站在窗前的高大男人。
深秋的夕阳,轻柔地从窗口照s进来,将那抹高大身影拢在一片黑暗中,瞧不见那高大男人的俊美五官,也瞧不见男人的神情,可是,燕不凡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凝。
迟疑地想要后退,可是,手掌下面的柔软床褥提醒他,他无路可退。
「不凡,你在怕我吗?」低沉醇厚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而听在燕不凡的耳中,却感觉像是一阵寒冰,冷得他从心底里发寒。
从来不曾在白日里见过男人,与黑夜里的狂野热烈完全不同的冰寒,让燕不凡深深地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是真切地存在着的,不是梦,不是梦。
男人慢慢地靠近了那脸色陡然发白的少年,温热的气息,轻柔地吐在了少年白皙的颈项上,惹得少年情不自禁地颤动了一下。
柔软的舌,熟练地舔着少年圆润的耳垂,修长的手,轻柔却又十分有力地将那个颤动着的纤瘦身子,狠狠地揉进了怀里。男人低沈的笑声落在少年低垂的脑袋上方:「不要怕我,不凡……不要怕我,我是那么喜欢你啊……」
被那熟悉的x膛搂抱着,感受着男人下方坚硬的突起,燕不凡忽然口干舌燥起来,迷乱地抬眸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颔,男人的下颔总是光洁无比,看不到府里护院们那长满胡子的青黑,却一点也不减男人沈稳的男儿气概,有些时候,总是会禁不住地想,像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吧?
飘游的思绪,在男人丰润的唇渐渐地贴近的时候,顿然凝固,窗外的锣鼓声,喧哗的人声,一瞬间,全成了空白的静寂,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急速的心跳。
当唇与唇紧贴在一起,舌与舌交缠着的时候,连呼吸与心跳也听不到了。手指,颤动着!因为激情而颤动。疯狂地扯动着男人的腰带,撕碎了男人身上的衣服,让男人健硕的肌肤裸露出来。也任凭男人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裳,秋日里有些凉的风,吹在肌肤上,让燕不凡打了一个寒颤,却立时被那贴上来的温热暖和。
一切都是那么的急切,急切得让燕不凡感到害怕。那撕着男人衣裳的手,真的是他的手吗?是的,是他的!
轻咬着唇,唇瓣上传来的锐痛让他倒抽了一口气,会痛,也不是在做梦。
忽地惨然一笑,燕不凡忽地明了,自己的身子在这几日里有多么寂寞。寂寞地在期待男人的到来……狂野的揉动,急切地进入,着魔似地律动,让他情不自禁地高叫出声。身体犹如着了火,心里却像是一块冰,从来没有比此刻更清楚他的身体是多么的贪恋着这个男人。
闭了闭眼,燕不凡疯狂地摆动着身体,嘶哑的呻吟、抽泣,从口中尽情的宣泄。窗外,一阵p仗砰砰地响起,提醒着他,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轻轻地笑了,燕不凡的身体扭动得更厉害了,只有在喧闹的喜庆时候,不用在意会惊动楼下睡着的娘亲,可以尽情的呻吟、尽情的哭泣、尽情的愉悦……将心里的恨、心里的不甘、心里的怨,统统发泄出来……
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啊,是,是那里……快,快一点,再快一点……呜呜……哈……再快些,再快些……」
嘶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魔魅,挑动着男人的心跳,男人修长的指,轻柔地支起少年j致的容颜,柔情吻着那为他而迷乱的少年:「不凡,叫我狂……你记住了,我是狂,狂就是我……叫我……」
狂?
红艳的舌,承受着男人钢牙的咬噬,引起一阵酥麻,体内,感受着那灼热r块急速的跳动,眼波流动着妩媚的风情,思绪微凝,确实是很狂野,真是名副其实啊!
「狂、狂、狂、狂……」呢喃的声音,随着红艳的唇滑落在男人突起的喉结上,结实的x膛上,一点点,一声声,「嗯啊……」
身体里,那块硕大的灼热在他的呢喃声中,变得更加chu大起来,含着灼大的甬道,有着被撑裂一样的烧痛,高亢的叫声,禁不住逸出了红艳的嘴。猛然,男人停下了动作,修长厚实的手掌深深地按住了那红艳的嘴唇。
沉迷在欢愉中的不凡、因为那突然停止的律动,不满地缩紧了身体,满意地听见男人chu嘎起来的呼吸,可是却得不到男人的响应。有些烦恼,有些困惑地看着男人深暗的眼眸,燕不凡不满着男人突来的停顿,伸了柔软的舌,挑逗似地在男人的掌心划着圈圈,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属于男人的那一部分,颤动了一下,可是,仅只是一瞬间。
懊恼男人不肯再动的停顿,熟悉了欢爱的身体自觉地动了起来,既然男人不主动,那么由他来主动,圆翘的双臀,慢慢地放松,吐出那块灼热,再稍稍地抬起,然后,急速地回落,让那块灼热急速地穿进身体,被捂住的嘴唇里,飘逸出闷哼,妩媚的眼眸流动出了迷乱的光彩,好、好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的进入,仿佛要把男人的那块吞吃进腹一样。
好热啊!
轻柔的脚步声,轻轻地在紧闭的房门前落定,然后是柔和的叩门声:「凡儿,准备也了吗?吉时快到了,宾客们都等着你这个新郎倌去敬酒呢……」
闭了闭眼,妩媚的眼波睨着那俊美的男人,身体,却没有停顿,有些急促的声音,有着强自压抑的颤动:「娘……我、我还没有弄好呢,再、再过一会,好不好……」
柔软的声音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呢……客人都在等着呢……凡儿……」
男人深幽的眼眸,猛地闪动起一抹火焰,松开了捂住红艳嘴唇的手,身体伴随着那纤瘦的身子,挺起,跌落。两具身体,紧密地相连,仿佛生来就是这般地契合。
不凡低呼了一声,门外的柔软声音,有些疑惑地响起:「凡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的衣带乱了,我忙着整理呢……」颤抖话尾,因为男人突然的大抽大入而嘎然停止,少年j致的面容布满了艳丽的红,圆润的眼眸因为激情而盈满了晶莹的水光,妩媚中又楚楚可怜,眼波微睨,似嗔怪,又是享受……端的是风情万千。
「要娘帮你吗?新人的喜服是有些复杂呢……」门外的声音,柔软而带着些许的感慨,兴许是感慨孩子怎么一转眼就长大成人,娶妻了呢!
「不,不要了……娘,我就好了……」手指狠狠地抓着男人宽阔的肩膀,身体摇摆得更厉害了,凤眸流转,闪动的是妖异的光泽。
「那……好吧,你一会要记得下来哦……」轻轻地叮咛着,柔软的足音,悄然离去。
好烫,好烫!
「啊……」满满地承载住那喷涌的热流,小巧的玉j也喷出了r白的y体,沾染了两人紧密交缠的身体,眼前猛地一暗,不凡轻轻地笑了,又来了,神智又被极致的快乐压去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他正经历着极致的快乐,而今,他懂了,这种快乐如此的美妙,他已经无法丢弃了。失去神智前,他轻轻地喃道:「不要离开我……狂……」
轻柔地将怀中昏睡的少年抱起,放在柔软的床杨上。猛然入耳的呢喃,让男人僵硬了俊美的面容。深幽的眼眸注视着少年昏睡着的j致容颜,神色有些复杂,良久,男人忽然笑了起来:「不凡,你也喜欢我呢……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只是,你千万别后悔,叫我不要离开你呢!」
低柔地笑着,混进了锣鼓声中,悄无声息。那男人,纵身往窗外一跃,如来时失得无影无踪。
小楼里,只有欢爱后的痕迹弥漫在微寒的秋风中,良久,才渐渐散去。
许久之后,一身艳红的修身少女,轻盈地自洞开窗外跳了进来,然后,在凌乱的床榻前站定。温柔地伸出手,俊丽的少女轻柔地抚着那沾染了情爱滋味的雪白身子,良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声,俯身拾起衣裳,为那纤瘦的身子穿好,然后,整理起一室的凌乱。慢慢地将所有的东西都各归其位。
然后,少女在窗前的软榻上坐定,清澄的眼眸安静地看着那在床上沉睡的人儿,眼眸里,跃动的火,奇特而诡异。
约莫瞧了一炷香的功夫,少女忽地轻轻地拍了拍手,窗外,就跃进了两个黑衣女子,跪在少女的身前:「少g主有何吩咐?」
「你们有看出什么名堂吗?」轻柔的语音里有着威严。
少女摇了摇头:「属下们混在贺客中进了鬼府,然后一路走来,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龙莫愁低了眸子,望着少女:「什么奇怪的地方?」
少女轻声道:「属下觉得这里的防守,让人奇怪的松懈。只要离开这里,遍布的暗桩,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你。贺客们只要稍走错一步,就会有人出来不动声色地将人带回原地。而这里……属下察看了很久,没有看到任何的暗桩。」
清朗的眸子里显出了一抹困惑的神情,然后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个少女退下。
小楼里,龙莫愁轻轻地挑弄着挂在窗前的钤铛,脸上显出一抹困惑来。
看起来,他们早就知道你的行踪了,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出手,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像在保护你一般……真是有趣呢!
正在笑着,轻柔的足音入耳,龙莫愁佯装出醉态,躺在了窗前的软榻上。
「找不到她,果然在这里呢……」轻柔的声音温柔地笑着,然后,龙莫愁感受到一抹温暖披到了身上。
微微地开了眼,龙莫愁看到几个容颜秀丽的女子正悄然地站在房内。
「二娘,瞧,不凡睡着呢。」
「这孩子!」有些嗔怪的语音,却是柔得让人心底禁不住也是一软。
「二娘莫叫了,随他睡吧,我们先帮不凡把行李收拾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不凡也娶妻了呢。」感慨的声音,有些微的惆怅,然后是是声轻笑。
龙莫愁闭起眼睛,听着那几个人的温柔软语,禁不住,一股睡意,也渐渐地涌了上来……
轻柔地震动,一波又一波地从无尽的黑暗中,慢慢地传来,像是海浪一样,软软地包围着身体,让人禁不住想要松懈下所有的戒备,沈入那海浪中。
暖暖的温度,轻柔地抚触着面颊,微微有些痒,可是却不让人讨厌,伸手抓住那暖暖的温度,掌心里,那道温度慢慢地由手臂渗进整个身体,舒服得让人想就这样的睡下去……
好暖呵……
睡?
不对!
鬼府的小楼怎么会有那种温暖?鬼府的小楼里,虽然有温柔的娘亲,可是,却无法让他从那包围着整个鬼府的冰寒中体味到如此舒适的温暖!
燕不凡猛然张开双眼,柔和的夜明珠,闪耀着五彩润泽,照映着那闯入眼帘的一片海蓝颜色,柔和而优雅的颜色,让困惑的心更加生了疑窦,身体下的颤动,让他明白了适才他在睡梦中所感觉到的震动不是错觉。
微微转眸,燕不凡的呼吸几乎停止,明黄衣衫的少女,蜷着修长的腿,曲身在自己的身侧,英气的五官,因为处于休憩的状态下而显得十分的柔和,也使得平日里看起来英气明艳的少女,添了几分少见的柔媚气息。
忆起黑暗中让他眷恋的温暖,燕不凡垂眸,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中的白皙手掌。除了娘亲之外,他从不曾握过别的女子。少女的手,不似娘亲那般柔若无骨、纤小秀丽,握在手中,有种骨骼chu大的感觉,掌心里也有着厚厚的茧,摩在手心中,有些chu糙,倒是自己的手,比她细嫩多了,微微地笑了,她是江湖儿女,修习武功,手掌chu糙倒是正常的呢。这手,虽然chu,却是有着一种娘亲也不曾带给他过的温暖,好暖。
只是,这是什么情景?
怔怔地看着明艳少女,燕不凡一时之间有些弄不太明白,微微动了动身体,下体隐秘之处传来的钝痛让他瞬时白了脸。即使是承受过很多次,在过后的很长时间里,还是会让人有不适的感觉,毕竟,不是用来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啊!
一瞬间,有些混乱的呼吸让闭目的少女猛地张开了眼睛。清冷的眸光,在夜明珠的柔光中,有着明显的锐利与冰寒,不着痕迹地张望了四周一眼,眸光里的冰寒倏地隐去,垂首望着一脸苍白的j致少年,低沈的语音带着笑意:「你醒了?」
「龙……」凝望着那带笑的容颜,燕不凡默默地松开了紧握着少女的手,虽然那令他不舍,可是他无法在少女的面前镇定自若,昏睡的前一刻,他还在与一个陌生男人肌肤相亲,身体交缠。醒来的时候,让他单独面对着成为他的妻的女子,他做不到从容。他的肌肤上还印着那个男人的痕迹呢!
如玉的手掌,猛地抓紧了月白的衣襟,他记得,他昏过去之前,他身无一缕……还记得,小楼外沸腾的人声。心,陡然乱了。是谁帮他穿的衣服?是狂?是她?还是其它人?
如果是狂倒还好说,若是她,或是其它人,那可怎么办,那岂不是被人知道?那么,她也一定知道了。
「龙姑娘……」嗫嚅的话语,被爽朗而好听的声音截断。
「叫我莫愁吧!南方人都似你一般,是水做的吗?」低柔的语音带着温润的气息,慢慢地吹拂晓在脸颊上,燕不凡感受着那温热,一种近似颤栗的寒流,从头皮直下腰间,身子猛然一僵,那温热的气息,竟令他浑身无力。
「嗯?什么?」慌乱地应对着,燕不凡不敢对视那张俊丽而英气的面容。
「大喜的日子,竟然紧张得昏了过去……呵,如果是在神g,我娘亲可是会气得想要杀人呢……」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支起低垂的面容,看着那张j致的容颜,龙莫愁感慨着,江南的男人都是这么j致吗?燕独舞美艳而狐媚,燕不归英气中透着过人的俊美,眼前的人,又是如此地秀丽而雅致……还是,上天特别钟爱燕家人呢?
困惑地望着那双带笑的凤眸,燕不凡情不自禁地微拢了眉头,她不知道?接着,却被龙莫愁接下来的举动吓得浑身僵硬,她、她……她竟然大剌剌地就盘起了他的腿,然后,直接地把整个脑袋靠在了他的腿上,还舒适地叹了一口气呢!
「要不是瞧在你真的昏了好几天,连我把你搬上马车,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你,我可真以为你是装的了……唉,成亲,怎么是那么累人的事?在神g里,g人成亲,只需告知管事护法,便可以自行决定,哪里需要应付这么多的客人……早知道,我也来个装昏算了……」随着说话的声响,自膝头传来的震动让燕不凡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看到!
松懈下来的燕不凡一边听着那带着抱怨的话语,一边伸手轻轻地抚触着那一头柔软的发丝,嘴角边,轻轻地泛开一抹淡淡的笑,这个率直的少女是他的妻了……可惜,成亲大礼,他都没有参加呢。
「让我好好睡一会儿,为了照料你,我可是好几天没有好好地睡了……」带笑的眼眸静静地敛起,声音,也慢慢地淡去,一瞬间,龙莫愁已然进入了梦乡。
瞧起来,莫愁是很累了呢!燕不凡轻笑着,眸光离开了那张俊丽面容,仔细地打量着小小的车厢,厚实的褥子铺了一层又一层,厚实得让人感受不到颠簸之苦,有的,只是些微的颤动,慢慢地摇晃着身体,惹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松懈下来。燕不凡的眼眸微微有些湿润,莫愁看起来大剌剌的,其实,是个体贴而细心的人呢,有这样的一个人相伴身侧,离开鬼府应当是一种幸福吧!
离开!
忆起了什么,燕不凡的身体猛地僵硬,糟了!
膝上的人忽地出声:「怎么了?」
怔然地看着那闭眸的人,燕不凡以为她睡着了,却想不到她却只是假寐。啊,她是习武之人,自然是生着戒心,不会那么容易睡去的。
「怎么了?」听不到回答,龙莫愁坐起了身,明亮的眼瞳直直地注视着那满面慌色的秀丽少年。
「我、我……我要回鬼府去!」急切的眼神透着慌乱,「鬼府机要图」还在书案上呢!那是他最重要的工具,是用来对付那两个无情之人最有力的力量,他不能失去它!
英气的眉猛然聚拢,冰寒的气息倏然地自那修长的身体里散发开来。已经将这个秀丽雅致的人儿带上了回神g的路途,为了莫狂,为了自己,为了神g,不能放这个人儿离开……
燕不凡慌乱的心,体味不到那一股慢慢散开的冰寒,只是急切地说着:「我、我、我有东西落在府里了……」
「什么东西?」英气的眉微微散开,又慢慢拢聚,冰寒散去,眼神中透着困惑,「我以为你不想和我回神g……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那是……」猛然停顿,燕不凡闭了闭眸,笑容有些苦涩,「也没有什么,只是平日里画的一些山水罢了……」
「是你平日放在房里的那些?你娘知道你把它们当宝,所以全给你带来了!」轻柔的笑,小小地响起,然后,修长的身子微微一动,掀开了厚实的褥子,露出几个黑幽幽的大木箱,端详了一会,白皙的手拨开了其中的一个,露出了一卷卷绑起的卷轴。
混杂在一片白中,醒目的土黄色滚边卷轴落入眼眸,燕不凡松了一口气,感受到背后一阵湿冷。倏地,又有些紧张,莫愁她可曾看过?
「呵,你还真是宝贝它们。瞧我把它们拿来铺床,有没有些心疼呢?」爽朗的笑,让燕不凡轻轻地敛起思绪。
莫愁应当没有看过……否则,她又怎能如此镇定?即使她与大哥是好友,可是,毕竟是鬼府啊……与神g齐名的鬼府,这么大的一个诱惑在面前,她能不心动?如果不会心动,那么,她真的是一个磊落之人。那便是他的幸运了。得妻如此,应当别无他求了。
放下了心思,忽地又想起了一个人,『他』呢?『他』现在在哪里呢?
依稀记得,昏沉之中,听到『他』的声音,说着不会离开的字语……
不会离开吗?
他此时,已然离开了鬼府,『他』可知道他的行踪?
心头,隐隐地浮着惆怅,他喜欢那种火热的狂野,喜欢那种狂野烧灼神智的滋味……舍弃那一切,他,做不到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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