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儒盯着赵逢时说:“你知道张书记和我说了什么吗?”
赵逢时不语,笑了一下反问:“说了什么?”
他那吊儿郎当的混账模样让赵钧儒看着便心中窝火,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手却被赵逢时反扣住,赵逢时把他推开,赵钧儒眯起眼看着他,赵逢时说:“她不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不是不喜欢吧。”赵钧儒一声冷笑,他说:“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我不知道?”
“我没有骗你……”
赵逢时低声辩解,却被赵钧儒打断,“手术会延迟,一直到你办完婚礼结束。”
赵逢时一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钧儒,哑然看着赵钧儒,恍惚几秒急促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似乎失语了,后背发凉手脚颤抖,沉默片刻后说:“你是医生,怎么可以用这种条件来威胁……你自己的儿子。”
赵钧儒是不为所动的,他盯着赵逢时脸上那难得流露出的脆弱,对他说:“如果你还觉得自己是我的儿子,就不要做那些让赵家蒙羞的事情,和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我是永远都不会认可的。”
赵逢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某个看不见的牢笼里,周围不是什么墙壁,而是时时刻刻会冒出头来要向自己索命的利刃。
他从大门出来,连车都忘记开了,跨过台阶时,还险些摔跤,身体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他扶着膝盖,低下胀痛的头大喘着气。
做事的阿姨要来扶他,赵逢时轻轻摇头,他说:“我缓一缓就好。”
他这般说着慢慢直起身,拉开了院子的门,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院外是一条小路,每家住户隔得很开,两边栽种着许多绿化植被,初春里树梢上冒出嫩芽,叶子都长开了,赵逢时看着新叶,走在那片树荫下停下了脚步。
赵钧儒的目的是让他结婚,可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他不能因为这就去伤害别人。
他想了很久,撇弃一些犹豫彷徨,在他与自己的一场博弈后,他做出了之后的决定。
病房内林瓷捧着记事本躺在沙发上,他又偷偷写下了几句诗,为他的小情书润色。
幽长的林间小道上赵逢时转过了身,他朝赵家走去捏紧拳头,每步都似踏在刀尖。
温暖的灿烂的阳光之下,林瓷翻开一页纸,手指摩挲纸面,感受着其下微微突起的笔迹。
树影斑驳晕暗的光线里,赵逢时推开院门,他捏着那栏杆,掌心被那棱角的冰冷刺痛了。
由林瓷反反复复润色过的情书,最终还是未能送出去。
他的手术提前安排,在被推入手术室时,赵逢时却未能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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