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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轩的学校他其实没去过几次，但是放学时间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那人总是跟他说几点课间休息，又是几点准时放学。

可惜他没来过，一次也没有。

他还记得对方之前兴致勃勃地说：“你不用来太早的，也不用担心我被留下来，我的超高技术你懂的——下课铃响完，我已经到楼下啦！”

还非常贴心地替他选好了等待的地址，就是学校正对面的饮料店，每天咖啡。

——不过池阳觉得难喝得很。

他手里正拿着一杯温热的珍珠奶茶，给林成轩点的还没做好，等他放学过来，估计刚刚好。

九点整了，池阳看了一眼手表，他冲饮料店服务员嘱咐道：“现在可以做了，一定要全糖噢，谢谢。”

店里没什么人，于是墙壁上挂着的那个大时钟指针转过的声音清晰可闻。

池阳隐隐约约听着转了好几圈，可是林成轩还没有来。

他按了一下手机侧面的按键，界面亮了起来，然而对方还是没有回复。

他给林成轩qq微信包括支付宝都发了消息：【每天咖啡二楼等你。】

屏幕又暗了下来。

背后传来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池阳赶紧回头，眼中暗含惊喜——却是服务员，端着一杯做好的温奶茶上来了。尽管二楼就池阳一个人，但服务员还是尽职地询问：“44号是在这里吗？”

池阳迟疑了很久，久到服务员已经把奶茶放下了，他才开口，声音很生涩：“嗯……是，我一共点了两杯。”

服务员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转身下了楼。

池阳戳开第二杯奶茶，将吸管放进去，喝了一口，悄无声息地“嘁”了一声。

……两杯，又不是非得两个人喝。

就是……有点撑。

又苦坐了很久，他拿着没喝完的奶茶出了店。

九点二十五分了，还是没有人来。对面的学校已经空了，保安都在收拾着准备下班。

池阳站在奶茶店门边，目光直直落在学校大门口。

视线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少年，在风中等了另一个人很久，久到保安亲自出面驱赶。他也许会辩驳着，想要再待一会儿，可是没办法，最后还是选择了默默地离开。

一双失望的眼睛在离开前，再次看了校门口一眼，最终却是无力地垂下。

池阳完全想象得到。

“……”

原来等待，等不来的等待是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