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一声,季之书笑了出来,当即又被韩尚昱一记眼刀砍了过来。
「又怎麽了?!我说,咱们也才一阵子没见,怎麽你少爷脾气突飞猛进,几十日修练有成,升级到老爷程度了?专制到连笑一声都不行!」季之书稳住气势,输人不输阵,努力克制著唇角,板著脸回瞪。
窗外传来鸟儿喧闹的鸣叫,布置简单朴素的房内一片寂静。
撇除身分和地位,一人横眉竖目,不时上下挑动浓眉挑衅,一人冷峻肃杀,沉著森然,年龄相近的两位青年不甘示弱地互瞪著,幼稚个x可见极其相配。
少顷,季之书唉呀一声,低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皮,举手投降。
「行,我认输,算你厉害!连胜几次了?要不要集满五次让你兑换个贴心小礼物表扬一下?」
互瞪游戏没一次赢过这人,算了,boss本来就是最後才会被打倒的,不急不急。
季之书释怀,无视那座冰山,迳自乐呵呵傻笑一番,忽地眯眼贼兮贼兮盯著韩尚昱左瞧右看,不正经打趣道:「嘿,帅哥,有没有人说过你蛮可爱的?不是指长相,是个x,除了还在包尿布的小屁孩时期外,长这麽大,有没有人这麽说过你?」
难得一见,韩尚昱只是深深觑了他一眼,而後唇角缓缓勾起,温柔浅浅一笑,俊秀容颜上春色动人,笑吟吟道:「从懂事以来,遇见某位惹祸j之前,还未曾听人这般说过。今日初次听闻,本少爷挺稀罕的,可否请常常语出惊人的季公子开金口,多多赞言几个新鲜的词儿,好让我大饱耳福,图个稀奇?」
啊哈,信他韩狐狸的话,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况且,明显的弦外之音还听不出来,不用等人解决,蠢成这样,不如早死早超生,自我了结投胎换脑换智商比较有效率。
「在下深感荣幸!但赞美这东西得由衷而生,随随便便说出口,不过是敷衍应付罢了,下次吧,咱们再熟悉、再亲密一点,再更互相了解,我自然有灵感情不自禁说出。」季之书拒绝,好言安慰,「你也别太难过,谁叫你长得好看,端在那,众人目光自然先注意到皮相,内在美不寂寞,等我日後慢慢发掘,乖。」
挤眉弄眼,又自认帅气地抛了个媚眼,耍嘴皮子缓和气氛。
「哼。」韩尚昱知晓季之书在给自己台阶下,不冷不热应了一声,脸色已不若方才的气愤,只是未到想要的答案,心头那针扎著始终没拔出,难受不舒服,可心x高傲,拉不下脸再开口提及。
「我相信你。」
正烦闷著,猝不及防的一句让韩尚昱怔愣了一下,面上露出少见的错愕之情,缓缓抬首望去,坐在他面前的季之书一手撑著下巴,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没个正经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眉眼弯弯,灿笑著。
两人对视,一时无话。
「话说回来,」韩尚昱浅浅勾著唇,「你打算怎麽让惹我生气的家伙没有好日子过?嗯?毁他名誉?可惜这人不过是个服侍我的小厮,无名小卒,名誉他倒是用不上,另有更好的法子不?」
「咳。」沉浸在自己营造出的温馨时刻,忘我无法自拔,季之书冷不防噎了一口,「听我说,你这地方书信传递有风险,惹你不开心的那人也是受害者之一,你该找朝廷邮政相关机构,还是有没有什麽送信鸽联盟之类的民间团体投诉、索赔……反正,此事攸关一人x命,得从长计议,改天选个良辰吉时,咱们再来讨论。」
啊达!
为爱人出气的大丈夫豪言壮语立刻被踢得老远,再见不送。
「不说了!」季之书装死不认帐,身子一横,火速躺下,双手朝著韩尚昱大张,「来,符合人体工学的人型抱枕,没有妹子酥x香软,但哥强健的臂弯也算不错,枕著x膛平坦好躺,抱著刚刚好入眠,好好睡上一觉,保准睡醒又是潇洒英俊的大帅哥一只,来吧!」
说著,打了个哈欠,又拍了拍x口两下,一副良心商家真诚推荐的模样。
季之书尽量表现出讨某人欢心又顺眼的嘴脸,但落在韩尚昱眼里,只觉这痞子笑得一脸欠揍又欠抽,看似先低声下气服软,嘴上却偏要占些便宜好过过瘾──等著自己对他投怀送抱。
韩尚昱皮笑r不笑地望著他。
「你真不累?爆肝达人啊,年轻就是本钱,不对,是天生丽质。」
等了半天,那人只是用著令人不禁起**皮疙瘩的诡异目光,静静地看著自己,季之书也极其配合地情不自禁打个寒颤,同时暗忖著这人型冷气机真不是盖的!冷凉卡好!
默默缩回举酸的双臂,探进衣襬挠了挠肚皮,然後四肢一摊,摆出豪迈的大字型睡姿,不哄人了。
「我累了,早安,你自己找事做去,喏,那边有书可打发时间,之前看过你家书柜有这系列,但好像没有这本限量典藏版外传,我卢晓和卢很久他才愿意借阅的,机会难得看你要不要把握……还是去後林散步,随你高兴,对了,吃饭不用叫我,让我睡到自然醒。」
唠唠叨叨,才沾上枕头没多久,季之书眼皮已经打架得厉害。
废话完最後一句,看也没看韩尚昱是否仍在,无意义哼叽几声,软绵无力地挥了挥手敷衍道别,随即闭眼张嘴,身体放松,脑袋放空,酝酿著等会震响天地的如雷鼾声,以配上蝉鸣鸟叫,共同为炎炎夏日欢奏一曲。
迷迷糊糊,昏睡入美梦前,身旁有了窸窸窣窣的小声响,随後鼻端嗅进那人独有的香味,韩尚昱躺了下来,自己被搂进他的怀里。
「唔,等等,压到我头发了……你再靠来过来一点,这样比较好睡。」咂了咂嘴,吸回嘴边淌出的唾沫,侧著身的季之书顺势把手搁在他j健的窄腰上,一条腿也不客气地跨缠上对方的腿。方才还推荐自己是个好抱枕,结果睡得比人家更为嚣张。
两人身躯贴近间,那人身上里衣平滑的触感透出丝丝凉意,韩尚昱的体温一向没自己高,舒服适中的微凉,让放在腰侧上的手不安份地隔著衣服摩挲著,缓缓地感受著掌心底下结实的routi。
季之书半睁起眼皮,眼前的襟口露出j致又x感的锁骨,视线往上,突起的喉结,线条优美柔和的下颔,这人肌理柔腻,毛孔细致,下巴胡渣不明显,剑眉星眼,俊俏如玉,肤质极好,用天生丽质倒也当之无愧……
靠,这样还容易招桃花?!难道没有女人因心生忌妒而想把他拖进暗巷爆打一顿吗?!
胡思乱想著,视线再往上,嫣红薄唇微微勾著,隐隐含笑。
……切,明明就在暗爽!再装呗你!
季之书嗤笑,含糊嘟囔一声,凑上前啄了一口。
作家的话:
归来,手生_(:3」∠)_
(21鲜币)第二十八章04一错再错
时至夏日,闷热暑气随著日头渐升,一波波热浪滔滔袭来。离镇上几十里远的小院户因地偏远近林,宅後绿荫,风穿过摇曳著绿郁葱翠树梢,林间一片沙沙作响,清幽宜人,凉爽不觉燥热。
随著韩尚昱一同前来逮人的韩大四人已经晨起活动筋骨,打坐练功完毕,灶房食物吃得不够,又嫌清淡无味,两人留守待命,两人速奔去後林猎些野味,终於满足饱食一顿,连著主子和季之书的份都没有留。
四人正享受著久违的清閒。
商场不比官场来得轻松,不说官商勾结,後头靠山,商家同样也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笑面迎人,转身y人,利益本就是带著残忍的厮杀而前行,虽说各家全凭当家经营本事,可本事自然也包含著私下手段。
而这两个月的日子,不多不长,任务也不过只是寻个人而已──以他们私下干些肮脏的手段来说,这任务挺简单,绝对没有以往的艰难,但却是最为鞍马劳顿,和令他们受尽挫折和打击信心。
他们都感到挫败,更何况主子。
碰上一个总是趁人不注意冲出掌心的意外,对於凡事运筹帷幄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头疼的存在,但也不可否认,确实吸引其目光。
只是那份吸引的时限会影响多久?
没兴趣去揣测主子的心思,但也难免好奇。
「不知道这次关於小季的失踪,来福他们又会编出什麽样的版本来。」
「此话怎讲?」
「还记得春节那阵子小季跟咱们一起出去不?之後我偶然听见福他们的谈话,以为小季失宠被主子抛弃,赶出府外,流落街头云云,大抵是个爱恨交织、恩怨难了,可歌可泣的凄惨故事……娘的!因为太好笑,所以我听不下去哈哈哈。」
「难怪,前几日晚上,他们几个突然来打听小季的事,後来问著说著就哭起来,说什麽大家同僚一场你们是少爷身边最亲近的人,然後拜托我帮忙救人,那日主子本来让我休息,正想回房歇息会,一下子吓得我睡意全没了,赶紧又出府找人去。」
「什麽?!求你帮忙救人?难不成这次真的失踪,仍认为是主子把人囚禁起来?哈哈哈他们脑子真是……认识那麽久,还不知道这麽会胡思乱想,编得跟那些爱道情爱是非的ㄚ头们一样。」
幽静宅院,凉风徐徐,四人光著膀子只套件裤子,坐著屋檐下打牌閒聊著。
「跟小季之前说的那些叫什麽狗血故事还挺相似的,啧啧,这次再加上主子确实时常恍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兴许会更j采……」
「别玩我rutou!」
後院忽地传来一声爆喝打断他们的閒话,嗓音低哑不大声,却让耳力极佳的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
上头那些和和乐乐的谈话,用耳听气氛还颇为温和,实则眼瞧已是全不顾兄弟情谊,牌局上厮杀得眼睛都快淌血。手脚不乾净暗著过招的四人闻言身形一顿,攥紧手里的纸牌怒瞪著彼此,然後缓缓扭过头,齐齐看向声音来源。
「听见了吗?」韩大微微蹙眉,准备偷觑邻近的人手里牌一眼。
「又不是第一次。」韩二见怪不怪,双目紧盯著他们。
「咱们换个地方接著玩?」韩三捉磨著机会出老千。
「嗯。」
他们没有蹲墙角听那些闺房情话的恶趣,应该说,颇习以为常,有时跟著主子上青楼妓馆,待在外头总会听见些,只不过之後这房里头的不是莺燕佳丽,而是换了个同样带把的男子。
没什麽好听,没什麽好八卦,眼前战局赌金最重要!
四人收起牌决定换个地方,进屋扛出桌椅,离那关紧门扉的屋子更远点,摆在院角一处小花园的荫处接著玩。
刚坐定,韩大面色古怪地朝空中抽了抽鼻子,後嫌恶地拧起浓眉,「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貌似什麽东西腐坏的恶臭味?」
「大哥,转移注意力这技俩平日已经被你玩烂了,别想耍赖啊,方才正好轮到你出牌,结果一打岔还没丢呢,好心提醒一下,已经数到了九九,没牌就赶紧投降吧。」
「臭小子,你大哥是这样的人吗?!仔细闻!没骗你们!」
「嗯……」韩二闭眼细闻,再睁开眼,目光探向花圃里的娇花,「是从那儿传来的,味道确实有点奇怪,淡淡清香,沁人心脾,但又参杂著难以忍受如腐尸股的恶臭,真是怪了,混著两股迥然不同的味道,却不冲突,这倒底是什麽品种的花,这般奇特?」
「还有点尿骚味。」
「哇!这麽重口!」
随著韩五一语惊人道出,三人好奇心一来,甩下纸牌不玩了,蹲在圃前研究起那些花花草草,独留下韩五一脸面瘫,默默地盯著自己一手好牌,殷殷盼望著兄长们回头归案。
「这些花确实异於寻常人家花园栽种的,花瓣宽大多重,绽放犹如牡丹,但这几株颜色不是乌黑如墨,就是豔红如血,色泽极端之姿,并无柔和之美,至於味道……」韩二再三嗅了嗅,神色复杂,「户主的赏花品味真是奇特。」
「别碰!」韩大眼明手快,阻止了韩三伸出去的手,「还记不记得这间户主是谁?」
「诶,确实都快忘了,是鬼医的住所。」韩三讪讪而笑。
「好好记住,鬼医的东西不碰为妙!」韩大训诫著。所以灶房里那些腌制存放的腌r酱菜,他们连碰也不敢碰,只敢拿出白米蔬菜,再三清洗自行烹煮,可还是吃得一惊一乍,幸而并无多添奇药。
「没错,千万不能随便乱碰,但鬼医的收藏都是宝贝啊,这些到底是什麽?」韩二瞧得心痒难耐,思索一下,从铁护腕里挑出g一寸长的细银针。
「也别抓我兄弟……韩尚昱!nitama的到底睡不睡?几岁了你,睡个觉还需要人哄,羞不羞耻啊啊啊──嗷!痛、痛痛!嘶,轻、你要杀鸟就去猎鸽子随你乱枪打鸟就是别杀独一无……」
这时,比方才更为清晰大声,内容更令人不忍听闻的爆吼再度炸起,惊得正全神贯注研究的那四人身子一顿,韩二的指尖还差点沾上了泛著浓黑透出不祥之气的花瓣。
四人面色有些难看,向吵闹的那处望去,随後扭头盯著艳阳高照的蓝天。
是他们好心离得不够远,还是屋里的那两人没皮没脸不在乎自个儿隐私问题?
「我想起来了。」韩大突然道,「曾在南云听一位老前辈说过,这花叫血朱砂,形似牡丹花,却不如花相芍药g可入药治病,其花整株含毒,误碰者幻觉噩梦缠身,不出十日便崩溃身亡,听闻死状凄惨,可惜,这花生得美却邪,名字还真取对了,朱砂诛杀,艳美诱杀,用蛇蝎美人比喻再适合不过。」
韩二收回银针,赶紧退後远离些,「既是叫血朱砂,那花色不该是红的吗?怎麽有黑的……还带著作呕的恶臭味,枯萎还算好听,g本就好像人死了腐烂的味道!」
「正解。」韩大咬牙拧眉再闭眼,一脸悲痛万分,「还记得不?昨晚咱们待在这时,小季突然冲出来,然後直奔院角……唔!」不知是高兴这邪物的逝去没有让鬼医迫害世人,还是为了才相处一阵却挺相投的哥们彻底得罪……呜咽一声,他伤心得说不下去。
「要是给鬼医知道了,」韩三乾笑,「我们日後大概有得忙了。」
面无表情的韩五难得从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祸鸟难保。」
花再怎麽毒,人家也是娇嫩柔弱,需要细心呵护,无奈夜半有人低俗一泡尿从头顶热呼呼浇淋下去,美人怎麽受得了这般强劲的滋润、羞辱的对待,一夕香销玉沉。
毁了花儿,种了祸g,无端惹了祸的鸟儿毁了孟晓和的心头r,毁了费尽多年跋山涉水的艰辛得来,毁了炼制更多美好又折磨人的希望。
得罪鬼医一次的人,向来没有第二次机会,今日,韩大他们见证了奇迹的时刻,心情有点复杂又莫名亢奋,也真心对季之书另眼相看。
被主子看上眼的人真不愧是奇才!以某种程度来说,小季也算是江湖第一人──无心反惹一身黑,他们没见过这麽会招来厄运的人,且祸及周遭,厉害,高手,不禁令人佩服,但一点也不想有此技能。
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天知多少?
四人互看一眼,三声叹息,为主子日後的c心,为他们将来的奔波,但愿小人鬼医会开一面饶过无辜犯事的鸟儿。
阿弥陀佛。
「哈啾!」
季之书急忙扭头朝床外打了个大喷嚏,丝丝飞沫跟著尘埃飘浮在弱光中。
他揉揉鼻头,抹去鼻水,微抬起头,动作小心地觑著枕在颈窝处呼呼熟睡的那人有没有被自己震醒。本来睡得正香的他,此刻却反过来睁著泛起血丝的大眼,y沉地瞪著床顶,瞌睡虫被这魔头全赶跑了,睡意全无,不得入眠。
靠!
哄人睡觉不容易,尤其是面对心智幼稚的高龄儿童,虐心虐身!
本来就睡眠不足,又被这人大闹一番,季之书抓狂得快把可怜的肝吐出来,狠狠地甩拍在他脸上,幸好口水含在腔内还没咔呸一声,这人终於「大发慈悲」不闹腾,乖乖闭眼沉沉入睡了。
此时他有一下没一下轻拍著韩尚昱的背,两人身材相差无几,只比他俢长一些,抱起来却有些消瘦,像个小孩子微微蜷缩著身躯,头枕在自己怀里酣睡,平稳规律的温热吐息微弱地喷落,透进薄薄单衣吹抚在赤裸的肌肤上,带来微微的麻痒。
醒时是魔鬼,睡时是天使,季之书秃毛有感。
想起这人曾说自己睡在他的胳膊内,他嗤笑一声,明明是这人习惯抱著东西才睡得安稳,以前是x福地埋进女人r香四溢的柔软酥x上,现在得委屈点,枕在男人硬梆梆的x膛上。
季之书哼哼狞笑,伸出邪恶的爪子,朝韩尚昱的俊脸捏去,肌嫩柔滑,手感极好,忍不住多捏几下,没有他对待自己的暴力,力道轻轻巧巧,但细皮嫩r的金贵少爷的腮边还是泛起一抹薄红。
韩尚昱睡得极熟,任季之书捏了脸颊又按了挺翘的鼻子,戳了戳微翘的嘴唇,怎麽骚扰都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偶有不堪其扰地微蹙著眉,眼帘依旧未掀,只不悦地抿紧唇。
这不曾见过的可爱模样,如一箭破空疾驶而来,重重刺c在季之书怦怦跳动的心脏──终於有种交了个小恶魔偶尔可以欺压,而不是个大魔头永无翻身反抗的一面倒悲剧,当即感动得泪流满面,又乐得心花怒放。
把握机会,趁著魔头沉睡!
让你平日欺负我,还狠劲捏我脸!都跟你说我靠脸吃饭走天下,还特爱掐我,你赔我英俊帅气吗?啊?!让你帅得嚣张欠扁,当心老子盖你布袋,还套你一头丝袜!
从相识以来累积了一肚子怨气,此时终於可以尽情发泄,季之书骚扰了近半时辰,最後贼贼闷笑了几声,心情愉悦良心大发收手,微偏过头看著韩尚昱,闭著的眼,浓长的睫毛下映著疲倦的淡黑影,肌肤白皙更是明显,但无损那张俊容,反增添令人心疼的颓废疲累,和难得一见的脆弱。
轻抚著眼睑的手一顿,他笑了出来。
韩尚昱在他面前,始终保持著如猫逗弄老鼠般的游刃有馀,他身上怎会有这情感出现。
恨恨地再捏一下脸颊,然後轻挑起对方的下颔,嘴唇凑了过去,缓缓贴上他的眼皮,在那双眼角微勾的桃花眼上浅浅烙上一吻,退开头,心疼地揉了揉被捏红的颊边,又印上唇亲了亲,这才拽过一旁的薄被,虚掩著彼此腰际,以防肚皮著凉染上风寒。
收起平日总是一副没心没肺欠揍的嘻笑,季之书目光柔和,脸上挂著恬静的笑容,宁谧的屋内,相搂的两人,流动的时间似在这一方小天地间缓慢下来,陪著他一起静静凝望著。
扬起的唇角渐渐变了调,季之书倏地收紧胳膊,把脸埋进对方的秀发上,掩住面容,只紧紧地抱著怀里的韩尚昱,如要把安然沉睡的情人一寸寸揉进心扉,没有皮r和x骨的阻隔,真真正正心与心的相贴,虽然血r模糊,却温热暖和。
他错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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