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鲜币)第十四章01扫除威胁
环顾这已经渐渐熟悉的房子,从乍来此地的陌生到经过那件事後,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韩府产生了所谓的安全感和依赖。
但就算感到安心和熟悉,这里终究不是他的家、他的避风港,也不是他可以继续待的地方。
季之书撩起床幔露出檀木床柱,上头刻著一排细小的刻痕,那是纪录著从自己在韩府醒来後开始这世界的日子。
「不知道家人怎麽样了?学校呢?失踪那麽久,他们应该报警了吧?」
叹著气,轻轻抚著那刻痕,指尖传来思家浓愁。
空间既然可以跳跃,那麽时间有没有转换的差距?
比如说他在这里的一日,可能是他那世界的一个小时,那麽待在这里七个多月的日子,其实也才消失九、十天而已吧?
思绪转到前日,想起那天被要求穿著女装,等著韩尚昱跟李梅芸一同过来。
表妹一进门便叽喳直道,一连串的关心和自责的语气,她误会了自己这一个月的卧病在床,是因为不适应北方的寒冬,那日庙会出游染上了风寒,然後责怪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还缠著「她」继续踏街。
一步错,全盘皆错,都是自私和贪念惹的祸。
以为自己早在当初就已经接受了穿越这事,其实他始终还是选择了逃避,隔著围墙不敢正眼去瞧这世界,笑嘻嘻地躲在韩府过日子。
就因为当初为己的念头,所以他隐瞒和欺骗大家,本以为只是捉弄了韩尚昱,假扮这事只对不起他而已,但这些日子跟假二少夫人有所接触的人,都被他所伤。
说到他的「前夫」,m著刻痕的手抖了抖。
竟然被知道他是男的,季之书也不好再跟李梅芸有肢体上的碰触。
毕竟这里的世界可能连对女孩子m个小手都要负责,不提表妹愿不愿意或是他有意负责,韩氏一家尤其是韩尚昱,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他可是最疼表妹的,要不然也不会撇下事务,特地过来监视他和李梅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怕毁了他表妹的清誉。
真有什麽,他估计会韩尚昱叫人被往死里打,然後随便找个荒山野外弃尸。
这比较符合他的处事风格。
想著自己被弃尸荒野的景象,补脑过度丰富的季之书腿软地跌坐在床上,抹了抹额间的冷汗。
那日李梅芸举止稍有一些肢体接触,连亲腻都算不上,不就是表达「姐妹情深」的关切而已,韩尚昱眼神马上砍了过来,那道狠戾y毒的目光连季之书再怎麽跟男人有严重的代沟都读得懂!
她清脆悦耳的嗓音,他散发出来的冰冷,屋内呈现两种气候,一边温煦和乐,一边高山冰原,忽冷忽热的气温让季之书打个喷嚏,马上又引来她的关怀,和男人眼神的砍杀。
就因为这样的反差,让平常最享受著跟女孩子聊天的乐趣,霎时如地狱般的痛苦折磨。
季之书心不在焉地聊著天,紧张焦虑、心神不定,眼神飘忽游移,一个不小心飘到韩尚昱那似笑非笑眼眸却犀利无比的面容,吓得季之书时不时猛然一颤。
他绝对明白那张俊脸下歹毒的心思!
韩尚昱那眼神绝对在想著怎麽处置他!
「满肚子坏水,y谋诡计多端,超级小心眼又没气度的男人,我才不信他怎麽可能会放过我。」季之书喃喃自语,「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依照那男人的个x……」
养肥等著宰杀?!
一个哆嗦,浑身颤抖,後面的话他已经说不下去。
紧张地咬著唇瓣,不是他太过神经质,而是古代酷刑、私刑等等实在太过残酷骇人了,凌迟和五马分尸什麽的,不说这些凌虐人的狠刑,光靠那次命案现场已经够他回味一辈子了,记忆犹新。
越想越不安,如火烧屁股从床上跳了起来,季之书急著在屋内猛打著转,似乎想起什麽,飞奔到衣柜,趴在地上伸手从柜子底下捞了捞,捞出一个小包袱,里头有件衣裳还有一些碎银子。
这是先前要韩尚祺带他上青楼跟他借的锦缎衣裳,质地极好,绣工j细,之前忘记连这一起打包带走,好在,这就是所谓的留了一手。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不让他只穿著单薄的单衣在寒冬中跑路。
「哈哈哈,王八老天爷终於要眷顾我了,楣运tamade该结束了,风水轮流转,怎麽也该转到我身上了,哼哼,算你老天有眼,被屎糊了那麽久眼睛终算要洗乾净。」摊开衣服,季之书一阵得意。
「美好的未来,新的人生呀,我来了。」
听闻李梅芸今日起程回李府,韩家人都在前院送行,天时地利人和,趁此时赶紧走人,韩尚昱一时半刻应该还不会发现。
随意束起头发,套上衣裳,还是不够暖和,季之书犹豫要不要乾脆连火炉和棉被一起带走,想了几秒,他突然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妈的,我还真是蠢,怎麽就是记取不了教训,带一堆东西还走得了嘛!」上次就磨磨蹭蹭被韩尚昱逮个正著,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再多待一秒钟,危机都抵到喉上了。
脚底抹油,赶紧走!
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左瞧又看,没有发现ㄚ鬟还是仆人在外守门,想到没有被囚禁在偏院,季之书更是觉得好运终於降临,虽然此时这寂静的气氛跟上次半夜逃跑时挺相似的……
「别、别自己吓自己,季之书,你可以做到的,韩尚昱他再嚣张厉害也不过是人,真以为可以当监视器还是神算?!」握拳挥舞,给自己加油打气建立信心。
虽然身上只有一些钱,但把这件锦衣拿去典当,买件chu布衫穿後应该还有一些閒钱,出府後开始寻找回家之路,然後还得找个技活来谋生赚钱养自己,至於这段时间花韩府的银两,他也会慢慢偿还。
一步一步,战战兢兢,刻意不走後院仆役常走的路径,他知道西北角一处的城墙比较低矮,墙外是条鲜少人经过的小巷弄,不远处有片小林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他打算翻墙出府後,先找著当铺变卖些钱来,然後藏进林子躲著韩尚昱的追击和探听,之後再做离不离开临江城的打算。
季之书一个闪身藏进花丛,躬著身手一拨,跳出再跳入,回头张望,睁大眼眸左顾右盼,确定前後无人继续纵身一跃,躲进花丛抄著捷径迈进。
韩尚昱确实不是神算。
但他不知道千算万算,不如早已彻底m透他的某人掐指一算。
季之书浑然不觉他这滑稽又诡异的行为,早已落入他怕得要命、避之唯恐不及的前夫眼里。
韩府庄严肃重的檀木大宅门前停了两辆马车,韩氏一家和李梅芸皆站在门前,几名仆人忙著打包行李,和再三确认待会表小姐要乘坐的车厢内舒不舒适、食物准备得够不够,就怕回府的路上让她娇贵的身躯受到一丁点委屈。
「表哥,你怎麽要芸儿现在回去呢?明明芸儿都会待上三个月的,而且这次还是你要我早点过来玩的,爹娘他们出门游玩也要半个月後才会回府!府里只有下人,无聊,芸儿才不要回去。」李梅芸嘟著嘴,双手叉腰,一张俏脸儿明显不悦。
「芸儿,乖,你听话,你也知道最近商场出了件事,表哥会很忙,实在抽不出身来陪你,而且就因为商场事态变化多端,一个不小心让你伤了,我可没法跟姨丈和姨娘交代。」韩尚昱好脾气地安抚她。
李梅芸一听,靥开笑容,想到表哥这麽重视她的安危,便欢心不已。
「表哥,你去忙你的事呗,芸儿不会再吵著要你陪伴。」勾著韩尚昱的胳膊,杏眼眨呀眨,「而且不用担心我,芸儿可以去找表嫂聊天呀,表嫂还在休养中,整日待在屋里一定会很闷,芸儿去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只要心情一好,表嫂也会好快些。」
她眉开眼笑地歪著头,小脸蛋儿被雪花染得红扑扑,绽开容光雀跃地说道,一点也没留意到爱慕人的脸上有著些微的变化。
睨著表妹脸上的红晕,带著娇羞的神情,不知是为了谁而引起小女儿情的模样,一想到表妹可能是想著同她「表嫂」天天处在一起培养感情,韩尚昱顿时心中一阵不悦。
他笑得温尔儒雅,敛起眸光藏住笑容下那抹狠绝的心思,更加打定不容动摇的决定。
──今日非得把表妹送离韩府回家去。
未得那人之前,任何威胁之物都不能留在他的眼前。
作家的话:
夫君妒夫模式开启!!!!
小p灰表妹要说掰掰了xd
(16鲜币)第十四章02捕捉猎物
「呵,才刚认识没多久,怎麽对你表嫂那麽上心?」曲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韩尚昱面色不改继续笑著哄道,「现在你表嫂她身子不适,表哥目前也确实忙得狠,别让我一次c烦太多的事,芸儿就体谅表哥吧?嗯?」
李梅芸嘟著嘴,不好意思再耍泼,毕竟在心上人面前还是得做个样子,太过任x的话会被表哥讨厌,而且不只在他面前,身後姨丈姨娘他们都在,贤淑端庄识大体,这些大家闺秀的德行她可不能毁了。
「好吧……竟然表哥都这麽说,芸儿也不想让你太多担忧,那下次芸儿过来玩的时候,你可要抽时间陪陪芸儿,可别又像这次……都把芸儿晾在一旁呢。」晃了晃表哥的衣袖,李梅芸翘著樱唇撒著娇。
「知道了,表哥决不食言,时候不早了,冬日太阳下山快,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太晚回府,快点上车吧。」
「嗯。」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等她明年再过来韩府时,表嫂应该已经给表哥添了个胖娃儿吧?
虽然甘愿同表嫂当了姐妹,但不代表她就希望表哥的心都放在别人身上。
在李梅芸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诉衷,再三得到韩尚昱的保证这才上了马车,掀开窗帘跟大家挥了挥手,随著马车渐渐驶远的车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待她走,方才都未出声的韩老爷马上走到韩尚昱急迫地问道:「昱儿,你媳妇儿真的是染上风寒吗?还是有了身孕不好跟芸儿说?那小ㄚ头的脾x爹还不明白吗?所以你是故意隐瞒的吧?」
「是呀,不让我们叫许大夫来一趟,虽然你那朋友的医术也高明,但年纪轻,怎麽比得上行医诊问多年的许大夫,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而且这风寒都一个月过去了,还未转好……我瞧不成,还是换一位大夫过来瞧瞧吧?」韩夫人也赶紧挨了过去。
怎麽说现在二媳妇都跟她家儿子有了名副其实的关系,这身子可得注意注意,可别两个小夫妻还搞不清楚状况,忽略了可能已在肚子里成长的孩子。
「她现在身子可能也还上……」越想越担忧,韩夫人颦著细眉摇了摇头,「不成不成,万一真有了孩子,她的身体怎麽受得了?!娘今日一定要去瞧瞧,看她状况如何,媳妇,咱们一同过去瞧瞧──」
话未落,韩夫人拉著楼小月急著转身往偏院走,才踏出几步就被韩尚昱叫住了,「娘,她只是不习惯咱们这里的冷天而染上风寒,大夫也瞧过了,身子并无大碍,只需要日後多多调养罢了。」
「真的只是风寒?」韩老爷难掩失落,虽然大儿子已添了个孙子,但当然是家中娃儿越多越好,儿孙满堂,本枝百世。
瞧,临县徳聚号王氏经营不善,突然倒台,全让他家昱儿一肩顶下,这商场版图扩大,以後得需要更多後辈们来共同扛著。
「是,您们别太过担心她。」韩尚昱笑著点点头,脸色倏地严肃起来,「爹、娘,孩儿要跟您们说一件事。」
「怎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祺儿,你有没有在帮你二哥忙?可别假藉著忙事给我溜出去玩!」韩老爷关切著,忘了方才挂念娃儿的事。
只要昱儿没有开口说需要帮忙,他便不c手管事,人年纪一大,思绪多半保守易c心,绊前扯後,只怕碍手碍脚阻碍了年轻人的干劲,当然昱儿的x子他也明白,不是啥都不想只顾往前冲的。
「爹,可别冤枉,孩儿都有帮忙的!不信?二哥可以作证我这几天都待哪儿,而且您瞧瞧,这些天都累得我都瘦了一圈,还说贪玩……孩儿才没您想得那麽不务正业呢。」无端端被点起训了话,韩尚祺不满地瘪瘪嘴,但还是赶紧澄清这些天的忙碌,以免又被亲爹和大哥逮住机会说教。
「哎呀,娘都忘了这事,我一早便交代厨子炖了八珍养身汤,等会给你们差人送去,最近都忙坏了吧?」韩夫人心疼地瞧著儿子们,「昱儿,待会送去你媳妇那儿,你陪她一起用膳……」
「孩儿跟她处不来,从今以後不再踏入偏院一步。」
还交谈的热闹突然凝结,在场的众人动作一顿,似乎听到什麽不得了的话。
「二、二弟,你刚才说了什麽?」韩尚隆呐呐地开口。
「杨明秋,只是待在咱们府里的女人,不知羞耻、妄想当我夫人的女人,除此之外,她什麽都不是,今後也与我们的生活都无关联。」韩尚昱扯起薄唇,冷淡地笑著不只重复一遍,还摊开讲明。
「这是怎麽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麽突然间……」韩老爷和夫人想不明白。
韩尚昱敛下眼眸,「一言难尽,总之,那女人就那样待在偏院自生自灭吧,咱们以後也都不要再提起这人了,多年後,如果孩儿还想得起来,给她一封休书赶出韩府,年华老去的女人,孩儿倒还想看看她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二哥,你们是发生什麽事呢?」韩尚祺好奇地问著。
他本来就对二嫂没有好感,更别说前几次的悲惨,都是因为二嫂引起的,如果他再帮那女人说好听或是劝解的话,那麽就是他蠢!
摇著头,宣告以上发言後,韩尚昱沉著脸不愿多谈,说了句「忙事去」便踏进府里,留下还愣在门口的家人。
「昱儿,你别走,先把话说清楚……要不,咱们私下聊聊,真有什麽大事,可千万别闷在心里,爹定给你做主──」
「爹,让他静一静。」韩尚隆拉住韩老爷,对他摇摇头,不要c手此事。
字语里的冰冷残酷,这番冲击对他们而言来得太过凶猛,对二弟来说更是如此吧?一定是发生了他无法承受的事儿,才会下如此决定。
一夜夫妻,百世姻缘,虽说弟妹当初逼婚的手段确实过分些,但是他们夫妻俩的互动大家也都目睹过,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只盼他们尽快解开心结合好。
把众人抛在身後,拐了一个弯,离去的韩尚昱悠然地踏在长廊上,与家人还仍面面相觑著,不知发生何事一脸担忧的表情相差甚远。
银白衣袂随著举步翩翩而扬,墨发在一片飘著雪花的白色中显得耀眼争光,从容地踩著稳健的步伐,漫不经心地赏著雪景。
此时的他,薄唇勾起一丝玩味邪肆的笑意,一双桃花眼波流转,光彩四溢,j致庭院里朵朵嫣红、含苞待放的玉茗花顿时都失了色彩,他的身影在雪白中绽放出另一道炫目的清辉来。
不远处正打扫做活的奴婢们,不小心瞧见心仪二少爷的俊美模样,不禁屏息了呼吸,眼冒欣慕,一颗颗芳心飘了过去。
似乎正思量著什麽,韩尚昱忽地轻笑出声。
他没往平日办公的书楼走去,也不是回自己居住的院落,更不是向被突然打入冷g妻子所在的偏院。
对於方才说的重话,只不过是不想让家人过去偏院,或者要「她」偶尔盛装出席,虽然早晚都得捅破这层薄纸般的谎言,但告知家人的时间点还不到时候,因为他的私心,所以这事还得隐瞒一阵子,只是先让大家彻底遗忘了「杨明秋」这人的存在。
另一个不把「她」身分说出的原因则是,这麽有趣的事,怎麽可以一下就结束,他还想看那待在府里偷吃米食的小老鼠,如果日後遇到他的家人而惊慌失措,急欲遮遮掩掩的模样呢!
韩尚昱舔了舔唇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去逮住猎物了。
几片薄雪落在肩头上,季之书拨了拨被枝叶扯得凌乱的头发,拍了拍沾在身上的落叶,呼了一口雾气,指尖冻红但身子却很热。
这种生死一瞬间逃亡追逐战的刺激,让心脏砰砰激烈跳动,血y沸腾。
季之书搓著有些僵直的指尖,探出头,瞧瞧四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
周遭静得可怕,虽然他刻意走著偏僻的小径,但当过几个月仆人的他,也知道大户人家总会有几个人躲起来休息一下。
不是说韩府规矩松散、不严谨,以致於让下人懒惰散漫、不尽职守,而是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完、做得确实,那麽剩下一些些时间休息喘个息,好之後继续干活,尽心打理府第。
积雪覆盖著屋宇和地面,一片白茫茫,偶有风声拨弄著枝叶,发出细微的声响,其馀的,就只有他略沉重的呼吸声。
虽然躺了近一个月,药也乖乖喝,身子年轻复原也快速,但内伤毕竟需要长时间调养,尤其这些时间他一直都待在温暖的室内,现在人在屋外穿得也单薄,温度反差甚大,冷冽的空气刺得肺部一阵生疼。
猛烈地咳了几声,季之书按抚著x口,没心思再去猜想心底那抹诡异的不安。
时间紧迫,他可不能再犹疑。
望著比他高上约三、四尺的围墙,季之书不由得头疼,视野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到任何可以踩垫的东西。
「不过就是道墙,怕什麽!季之书,你都跟人干过架了。」
眼前的高墙再怎麽阻挠,也没有上次来的危险难以突破,季之书双眼发亮,为逃出虎口的求生欲望在他眼里熊熊燃烧著。
不屑地哼哼两声,甩甩手,踢踢脚,季之书做起暖身运动来,「没翅膀,但我有腿,有干劲,区区一道墙是拦不住我的!老子跟你拼了!」
测量著距离,他向後退了几步,想著电影武打戏里帅气翻墙的动作,握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奋力向围墙冲过去--
作家的话:
逃狱逃狱,逼逼!
(16鲜币)第十四章03奸商算帐
「咦──?!」
颈项徒地被勒紧,一道拉力扯住他的衣领,猛然制止他的全力冲刺,反作用力之下,季之书往後仰倒在地。
他的视线从灰白的围墙划上苍茫的天空,从天飘落的片片雪花轻旋飞舞著,时间似乎凝结般耳里寂静的连自个儿呼吸声都听不见,静悄悄,直到身子跌进厚绵的雪地里。
「砰。」
突如其来,眨眨眼睛,仍未回过神来,季之书呆愣地躺在地上仰望著天,落雪飘飘荡荡沾在他的鼻尖上,一道身影突然挡住了落在他脸上的雪,眼瞳映入韩尚昱冷清俊逸的面容,嘴角似笑非笑勾著,居高临下地睨著他。
心脏狠狠被掐了一下,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季之书欲哭无泪。
惨,再一次逃跑,以现行犯被逮个正著……
该死的,老天爷竟然没站在他这边!
「嗨,你好。」赶紧撑起身来,季之书尴尬地打声招呼,「今天天气真好呀,听说表妹、表小姐今日回家?已经出发了吗?」
韩尚昱哼了一声,不理会他耍嘴皮子,「好好说明你刚才的举动。」
「什、什麽举动?」起身低头拍著身上的雪,他装糊涂地说道。
「不知道?」韩尚昱挑起眉,上扬的语尾有著不容忽视的威胁意味。
「喔,你说刚才呀?」一个机灵,吞了口沫y,「我没做什麽,大夫说我可以起身活动筋骨,这、这几天躺到骨头快疼死了,所以出来散散步,然後做个健身c而已,哈哈。」
说明自己的来意,手脚配合地伸展拉筋,左扭右扭,怯懦地闪避著韩尚昱目光犀利的眸子。
「是吗?」轻笑一声。
「对,我随意走走逛逛,刚好走来这里,你也是来散步嘛?你家挺大的,没想到咱们竟然这麽有默契,刚好来同一个地方,心有灵犀呀。」说著这话,季之书心里哀嚎不已,难不成真有监视器的存在?
「身子都好些了吗?」
「嗯?」季之书终於正视他,清澈的眼睛直直望进韩尚昱的桃花眼里,熟悉的眸子却又带著陌生,他不明白男人的问话。
那句是代表著关心,还是等著他回声「好得差不多」,然後得来的是先前欺骗他的刑罚?
季之书忐忑不安地瞅著韩尚昱的脸色,可惜他望不透那眸色里的思绪。
本以为已经算是m透了男人的脾气,好歹处过一段时间,些许了解一点,但经过那一次绑架事件後,他已分不清楚和韩尚昱之间是因为熟络而明了了,还是男人故意显现出来的表情。
人要掩盖真实的自己,说难,但也挺容易。
「没听见我问你话吗?」
「听、听见了。」压下x口冒出的酸涩,想了想,他扯著嘴角笑道:「算还可以,最近吃东西胃不太会疼,所以清粥吃了几天……咳、咳咳咳──」
正回著他话,冷风忽地一袭,突然被灌进一口寒气,刺得季之书再度咳了起来,一手捂著嘴一手按著x口,咳了好一半晌仍不见停歇,且越咳越激烈几乎要把肺呕了出来般。
「大夫有说你可以出来吹风吗?竟还敢在冷天穿这麽单薄,你身体很健壮嘛?!」这时才注意到他的穿著,韩尚昱沉静若水的面容终於有了变化,眉宇间一阵y霾,难得瞧他生气怒吼。
「咳咳!」摆摆手,季之书还无法回话。
沉下脸、抿紧唇,韩尚昱不再发一语,飞快解下雪狐毛披肩,甩手一挥,往他咳得痛苦而前屈著的身躯罩了上去。
突然被遮盖了视野,季之书又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来不及挣脱出毛大衣瞧清楚此时的状况,韩尚昱已迈开修长双腿向著最近的建筑物走去。
「哇!等等,我、咳咳……看、看不到路,让我怎麽走?!」
向来被他认为脾气古怪又y晴不定的韩尚昱,此时怪异的举止吓得季之书一阵慌乱,只能双手紧抓牢著韩尚昱上等质料的锦衣,脚步凌乱地跟著男人的步伐,剩下一张嘴不停大声囔囔著。
「喂!你到底想干做什麽?咳、咳咳,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能动用私刑,咳咳,这是犯法的,而、而且我病其实还没好,欺负虚弱的病人会遭天──」
推开结实的门扉,韩尚昱抬脚跨了进去,没留意到被罩住脸的季之书没有瞧见门槛。
「啊!」季之书被绊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往前趴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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